第321章 相愛相殺
“玉芙，他都已經跟你表白了，你快點給他一點回應啊！”慕靈兒等人都忍不住激動起來，連忙著急的催促道。
“我……”玉芙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楚淩寒，又看了看大家，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這對她來說並不是驚喜，而是震驚。
楚淩寒，他竟然說喜歡她？
不，並不僅僅隻是喜歡那麽簡單，而是愛！他說他愛她！
愛這個字，是感情的最高升華，讓她已經幾近死去的心又死灰複燃，燃起了一簇火苗。
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可奈何卻沒有這個機會。
他不是一直都很討厭她的嗎？事實擺在麵前，容不得她去懷疑，可他就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毫無防備的攻破她的心房。
此時此刻，她真的迷惘了。
她再三確認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玄琰的妹妹，是你們的敵人。”
“是，這些我都知道，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沒有早點發現自己的真正心意，可是我卻不想再讓這個錯誤繼續進行下去了。”
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楚淩寒真的感覺非常的後悔，所以他才會在這裏懺悔，希望她能夠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玉芙心中頓時閃過數萬種情緒……
所以說，他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會說出這些話的，他沒有騙她！
那麽，她為什麽還要打掉孩子，這樣一來，所有的犧牲不是都變得不值得了嗎？
孩子……她的孩子，她心中驀然一痛，一口氣堵在胸口，幾近無法呼吸。
看到她此時的樣子，慕靈兒他們頓時有些擔心，難道說她根本不喜歡楚淩寒，想要拒絕他嗎？
隻見玉芙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他，淚珠奪眶而出：“可是……我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楚淩寒連忙安撫道：“沒關係，隻要我們還能在一起，以後一定還會再有孩子的。”
不，她沒有辦法做到雲淡風輕的對待這件事情，是她主動喝下了那一碗紅花，葬送了孩子的性命，她是一個罪人，也不可能做到安然無事的跟他在一起。
“不，我不能接受，你還是忘了我吧！”她拚命搖頭，哭得傷心欲絕。
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難過的樣子，楚淩寒整個人都無措起來，隻能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安慰。
此情此景，當真是令人感到惋惜，可是他們之間的溫情的確也是令人感動的。
“那個，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申明一下。”慕靈兒有些尷尬的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看著四麵八方投射過來的目光，慕靈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其實，這藥碗裏裝的根本就不是紅花，而是我特意讓人做的參湯。”
什麽，玉芙的眼淚頓時僵在了眼眶之中，甚至忘記了滑落，就連楚淩寒的表情也在倏然一怔之後變為了欣喜。
“你說真的嗎？”
慕靈兒聳了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當然了，再怎麽說那也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我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缺德的事情。再說了，你都喝下去這麽久了，怎麽可能到現在都沒有反應？”
玉芙總算想了起來，她的確沒有任何不舒服的症狀。
隻是，她以為自己真的喝下了打胎藥，所以一直陷入了自責之中，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細想其他。
慕靈兒笑著說道：“我這麽做，隻是想要為了考驗你們的感情和決心而已。事實證明，你們根本就放不下對方，那還有什麽理由不在一起呢？”
玉芙的心結的確被解開了大半，她看了楚淩寒一眼，有些羞怯的低下了頭。
她雖然沒有多說什麽，可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表明了她的答案。
楚淩寒執起她的手，冷峻的臉部線條已然變得柔和，目光也含帶了一絲淺淡的溫柔：“玉芙，我知道自己先前做了很多的錯事，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地補償你，可以嗎？”
楚凝霜在一旁看的熱淚盈眶，這真的是太令人感動了！
最讓她欣慰的是，她那個不解風情的哥哥也會變得如此有人情味，這是因為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真心相愛的人，明白了人生真正的意義。
……
玉芙雖然也覺得十分動容，卻不等於她能夠完全放下心中的芥蒂。
他們發生了那麽多的恩怨，如果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現在的心情非常的複雜，隻得故作冷淡的說道：“先前你不是一直說，要我為自己所犯的錯誤贖罪麽？既然罪人是我，那你又何錯之有？”
楚淩寒俊美的麵容多了幾分苦澀，果然，是他將她傷的太深，所以她並不想原諒他吧。
不過沒有關係，他並不會因此而氣餒的，就算她會恨他一輩子，他也絕對不會放棄。
他信誓旦旦的跟她表明自己的決心：“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不管是要等待多少年，我都會一直等下去。”
玉芙並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無盡的心緒之中。
他們之間的感情從一開始就異於常人，從相愛相殺、相互折磨，轉變為癡纏眷戀的地步，想想還真是覺得不可思議。
就算感情再深，可有些事情始終都是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永遠橫亙在他們的麵前。
事情仿佛陷入了一個僵局，明明曙光就在眼前，卻隻差一步之遙，這是因為她將自己封閉起來，遲遲不肯邁出這最後一步。
她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隻有讓時間來證明一切。
……
慕靈兒明白，她現在一定想要好好地冷靜一下來整理自己的心情，便說道：“我們先出去吧，玉芙身體還沒有恢複過來，需要好好休息，我們不要打擾她了。”
她給其他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一起離開房間。
楚淩寒猶豫了一下，也隻能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身體微微一顫，單手撐在門邊才不至於讓自己倒下去。
她沒有看到的卻是，他臉上那蒼白的神色、以及眼底的渙散的目光，已然撐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