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陰陽兩隔
楚凝霜大怒，這個可惡的賤婢，到現在還在危言聳聽。
她活著的時候背信棄義，給靈兒製造種種麻煩，現在死了也不得安生，簡直可惡至極。
可這個時候慕靈兒卻突然發話：“慢著！”
大家都覺得非常意外，黑白無常也暫時停下腳步。
小竹一看自己並沒有受到鉗製，連忙跑到了她們的麵前：“小姐，我自知罪孽深重，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現在的二皇子早就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二皇子了，他一定會做出十分瘋狂可怕的事情的。”
慕靈兒心下不由多了幾分不解，她都已經走了，祁夜再也不可能找得到她，理應就此罷手，他還能生出什麽事端來？
不待她繼續想下去，楚凝霜就冷冷的說道：“靈兒，不要相信她，難道你被她害得還不夠慘嗎？說不定她就是受了那個二皇子的蠱惑故意來引你入局。”
慕靈兒心中也起了幾分疑心，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好像她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小竹竟然會背叛她一樣，誰知她現在又懷的什麽心思呢？
“你不是已經成為二皇子的心腹，對他忠心耿耿，就算他真的有什麽陰謀，你又為何會告知於我？”
聽到她的疑問，小竹的眼淚又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知道，小姐根本就不願意相信她，誰會再去信任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呢？
“是我錯了，我隻以為二皇子是人中之龍，小姐既然已經嫁給他為妻，一切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可是我卻沒有想到，我的自作主張竟然會害了小姐。”
她句句發自肺腑，說的十分誠懇，就連楚凝霜也有些不忍心再繼續責怪她。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這個丫頭吧，她根本就不知道靈兒的身份，陰差陽錯之下才會做了錯事。
“是，你的確太過自以為是，靈兒之所以會現身在皇宮，都是為了拯救天下黎民百姓，而不是你眼中的小情小愛。再說了，靈兒的夫君乃是六界之一的妖界帝尊，不管是身份容貌還得對靈兒的真心，都要比你家那位殿下強上萬倍，他有什麽資格同帝君相比較。”
小竹徹底愣住了，瞪大眼睛看著慕靈兒，有些不知所措。
她雖然一開始就感覺小姐並非是尋常人，可這鬼神之說也隻是傳言，誰都未曾見過。
現在她已經死了，化成了鬼魂再次同慕靈兒相見，心情自然是截然不同，震撼之下久久都不能言語。
天啊，她這段時間以來朝夕相處的小姐，竟然來曆如此巨大，是自己太有眼無珠了。
……
其實在小竹親口做出解釋的時候，慕靈兒心中的怨氣就已經消散了大半。
同小竹相處這麽久，她知道她一直都是個單純善良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對她的所作所為不能接受。
再轉念一想，是自己從一開始便沒有坦誠相告，而小竹的出發點也是為了自己著想，便也不會那麽生氣了。
“你先起來吧！”
小竹淚水漣漣，拚命搖頭：“不，我不起來，我情願永遠跪在這裏來贖清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慕靈兒走到她的麵前，伸手撩開她額前的頭發，看到那鮮血淋漓的傷口，她的眼神之中閃過幾分不忍。
好純淨的靈魂啊！
若是她生前真的做了什麽邪惡之事，那麽她的身上就會有或輕或重的戾氣，可小竹神態安詳，魂體澄淨，可見她並沒有說謊。
慕靈兒伸手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問道：“我離開的時候不是給你留了一筆嫁妝，就算你不想留在皇宮也可以和無塵一起離開安度生活，你為什麽會死呢？”
聽到她的問話，小竹的眼神卻變得有些閃躲，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慕靈兒又疑惑的看向黑白無常，他們連忙回答：“她是自盡而死的。”
什麽，自盡？
好好地為什麽要自盡呢？
黑白無常又道：“其實對她來說橫豎都是死，這丫頭也算貞烈，竟然一頭就撞在了柱子上，沒有給二皇子留下任何把柄，也沒有透漏任何關於你的事情。”
所以說，一切還是跟祁夜有關！
隻要一想到那個男人，慕靈兒心中便是一陣沉重，竟然是他逼死了小竹！
小竹因她而死，而她卻怪罪了她這麽久！
思及至此，慕靈兒不禁有些愧疚。
“他真的是因為我離開的事情遷怒於你嗎？可是，不是還有無塵在你的身邊，他應該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有事的。”
小竹強忍住眼底的悲痛：“無塵，他已經被趕出皇宮，貶為庶人了。”
慕靈兒越發震驚起來，怎麽會這樣？
就算他不能善待小竹，可無塵終究是跟隨他多年的心腹，幾次為他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怎會如此狠心？
看來，祁夜果然變了！
他已經從碧靈做了交易，再也不複從前的仁義，難怪小竹會這麽著急的提醒她。
“好，我知道了，事情既然已經成為定局，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你跟在我身邊服侍了這麽久，我自會同冥帝求情，讓你來世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平平安安度過一生。”
小竹年紀輕輕就這麽死了，同無塵的感情也走到了盡頭，的確很令人惋惜，可畢竟陰陽相隔，隻能來世再續前緣。
小竹卻拉著她的衣襟懇求：“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趕我走，我隻想要留在你的身邊，就算當牛做馬都可以，就是不要讓我離開。”
慕靈兒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我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你跟著我會有危險的。”
“我不怕，我一定會留在小姐身邊保護小姐，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這是我唯一的心願。”
楚凝霜見此情形也開始幫著說情：“靈兒，要不你就讓她留下來吧，我看這丫頭的確挺誠懇的，她是想要彌補之前做下的錯事，我們總得再給她一個機會啊！”
慕靈兒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先前是誰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小竹趕走的，真是嘴硬心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