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第六百五十九 西林凶宅(11)

隨著大門被狠狠的關上,本來清明的天空忽然又變得昏暗了起來,月亮重新消失不見,濃厚的黑霧粘稠的就像是雞蛋清一樣,讓人覺得惡心。

李浮轉過頭去,看向宅院正中間的院子,如果按照格局來講的話,那裏應該是這個宅院的廳堂。

她慢慢的走了過去,直到走到了廳堂的門口,古樸的雕花木門“吱呀”一聲自己打開,露出了廳堂裏麵的樣子。

“你終於來了。”

廳堂的正中間,兩張椅子上,一男一女兩個模糊的黑影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是一對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夫婦。

他們穿著非常有特色的古代服裝,這服飾讓李浮依稀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半會並不能想起來。

“把我引到這裏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她淡淡的看著那一對夫妻,臉上無悲也無喜,並沒有因為這對夫妻出現而產生什麽觸動。

那對夫妻見到她,臉上卻露出了憎恨的表情來。

“為了什麽,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他們忽然站了起來,表情很猙獰。

李浮有一些詫異,因為她雖然對這兩個人的服裝有些熟悉,但是這兩個人於她而言,當真非常的陌生,她仔細的在腦海裏麵回想,但是都沒有關於這兩個人的印象。

“你們究竟是誰?我並不認識你們。”

她淡淡的說道,盡管心中已經有些許的不耐煩,但是為了心之晶,她還是壓抑了下來。

在聽到李浮說的話之後,那個女人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來。

“也是,像你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記得我們的存在。”

女人站了起來,指著李浮說道:“你不記得了,那就讓我們來替你回憶回憶,五千年前,雍和王朝,因為你那所謂的憐憫之心,放走了那隻妖狐,就在你放走那隻妖狐的三天之後,我們全家被殘忍的殺死在這個宅子裏麵,從此之後的五千年,我們被困在這裏苦苦掙紮,但是卻隻能日複一日的重複這樣的痛苦,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女人的指控,讓李浮下意識的想到了當年的事情,她還記得,當年曼若對她說的話。

因果輪回,兜兜轉轉,五千年之後,竟然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不過她還是詫異的看了女人一眼,他們又是從何知道,是她放走了那隻妖狐的呢?

凡事都是有因果的,如果不是王美人一家將妖狐的皮生生剝下,還將妖狐的那一窩小崽子也扒皮抽筋,妖狐不至於回頭來報複王美人的家人。

這件事情對她而言,是一個因果,對王美人的家裏人而言,也是一個因果。

隻不過當年如果不是她插手的話,王美人一家人的災就被王美人的死所擋住了,而妖狐則和那幾個被它無辜殺死的宮人欠下了因果,故而牽扯不到他們的身上來,因為她的插手,導致冥冥之中的定數被改變了,因果的牽連也就改變了,因為王美人一家人將妖狐的一家全部殺死,所以一報還一報,王美人的家人也全部被殺死。

李浮美目流轉,皺了皺眉頭,雖然這件事和她有著直接的關係,但是要說她是罪魁禍首,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

“你們是王美人的家人。”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雖然妖狐是我放走的,不過你們將恩怨算在我的頭上,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

她慢慢走進那個廳堂,帶來了莫大的威壓。

那對夫婦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全身都是黑氣,看著倒是有些氣勢,不過也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明白,他們擺出這樣子的姿態,不過是因為他們被李浮的威壓壓製的不得不釋放出自己最強的樣子,才足夠抵抗李浮的力量。

“我比較好奇的是,究竟是誰告訴你們,是我放走了妖狐,憑你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李浮看著這兩個全身黑氣的厲鬼,一聲笑聲便從廳堂的後麵傳來了。

隨著一股和李浮有的一拚的威壓出現,李浮的力量被壓迫回了她這一邊,兩股巨大的力量形成了一個涇渭分明的球體,產生了無數的電花一般的東西。

“怎麽樣,你自以為逃脫掉了我的追捕,卻不知道,這不過是我故意而為之的陷阱。”

一個老人的身影從廳堂後麵的玄室走出,捋著自己長長的白胡子,對李浮說道。

“是你啊,白須,我就說這些人怎麽可能會知道呢,想來也是,除了你之外,誰還會這樣煞費心思的算計我。”

李浮眯了眯眼睛,看著眼前的白須。

從剛才的壓力她能感覺的到,白須現在的力量和她旗鼓相當,但是比較起這些年的無數閱曆和應對,李浮還是遠遠比不上白須的。

雖然她看著挺輕鬆沒有壓力的,但是實際上她插在衣服口袋裏麵的手已經攥緊了拳頭。

“怎麽,這次又想算計我什麽,還是說你已經打算好了與我生死一戰?”

上一次雖然她順利的從白須的手上逃走了,但是她心裏也是門清的,那是白須故意放她走的,不然憑著她當時混亂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那麽順利的從白須手上逃脫。

白須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說道:“還是和聰明人說話不費心,李浮,我們今天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把,這個世界是一定要毀滅的,你自己也感覺到了,法則在一天天的衰弱,末法時代已經來臨,不久的將來我們這些人都會徹底的被這個世界做為吸收的養分,你也不想成為別人的肥料吧?”

白須說的沒有錯,這個世界已經開始慢慢的衰弱,所以才會有末法時代的到來,因為世界衰落,所以世界一直都在從他們這些人身上汲取能量,但是個人的能量對於世界這樣龐大的存在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不過李浮並不認同白須的看法,隻見她毫不在意的說道:“那隻是你的片麵之詞而已,世界雖然在衰落,但這不過是正常的現象而已,盛極必衰,同樣的道理,衰極也會必勝,世界不過是在調整,再者說了,現在的走向,也的確不需要我們這樣的存在,換而言之,白須,你又怎麽知道,我們一定會做為養料毫無意義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