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害己(八章)(1/3)

這是一個讓人無比壓抑的時間,詭小隊所有人都安靜的坐在旁邊。

看著,等待著趙天水的死亡?這種煎熬是難以想象的,每個人的臉上都隻有一種表情,那就是憤怒和無奈。

儀器上顯示著趙天水現在的境況,他正在慢慢的走向死亡,很近,很近。

仿佛旁邊已經站著一個死神,隻不過他在做著最後的準備來接受趙天水的靈魂。

終於花貓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情,悲傷的搖了搖頭,她在宣告著趙天水的死亡。

默默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少爺麵無表情的走出了房子。

站在門口,他看到了旁邊走過冷漠的村民,他們仿佛冰冷的好像是魔鬼一樣。

很想衝過去抓住自己看到的人狠狠的揍上一頓,但少爺知道這麽做完全不能起到什麽作用。

眼神裏閃爍著絕望,但同時也夾雜著一絲憤怒,少爺呆滯的站在原地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他必須要接受這個現實。

路過的人們依舊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趙天水已經死了,他們依舊無比的排斥著這裏,甚至抵觸著詭小隊每

一個人。

習慣了這種冷漠,少爺不屑的看著他們,心裏對他們的厭惡完全達到了頂點。

“真難想象趙天水在這樣的環境裏居然生活了這麽久。”走到少爺身邊,黑水輕聲的感慨著。

看了黑水一眼,少爺沒有開口回應什麽,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對了,屍體怎麽處理?”

“屍體?”猶豫了下,但少爺還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按照天水的願望埋了吧,不過要先問問賴皮需要注意什麽。”

“恩也好!”回答著少爺,黑水和他一起轉身走進了房子。

趙天水安靜的躺在炕上,就好像隻是昏昏入睡而已,他的臉上沒有痛苦卻流露著一絲平和和安詳。

“可能遇到我們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間吧,隻不過這個時間太短暫了。”

麵對賴皮的感慨,少爺直接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但眼神無比的落寞。

“屍體直接埋葬可以嗎?”看向賴皮,少爺輕聲詢問道。

“應該可以吧?”賴皮的回答也不是十分的確定,甚至有一些猶豫不決。

“怎麽?還有什麽顧忌和擔心?”

遲疑著,賴皮的樣子看上去非常的凝重糾結。

看著趙天水的屍體,賴皮似乎有著一些讓他忐忑不安的事情還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

“和那個男人有關嗎?”

看向少爺,賴皮眉頭緊鎖的點了點頭。

“和男人有關?你想到什麽了?”看向賴皮,花貓又非常緊張的驚詫著。

“男人應該一定昨天晚上來過,但他為什麽非要把趙天水弄死?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或許他死了對男人有什麽好處。”

麵麵相覷,賴皮的這個猜測雖然隻是幻想而已,但卻讓所有人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你的意思是趙天水的屍體對男人有用處?或許這就是這次行動沒有完成之後的另外一個準備?”

看了黑水一眼,賴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氣氛裏彌漫著一股詭異又陰森的氣息。

這個答案實在不讓人感覺到舒服,但是卻完全有可能存在,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和呆滯當中。

“那屍體到底埋不埋啊?總不能一直這麽放著啊。”看向炕上的趙天水,花貓輕聲嘀咕道。

“埋,必須埋,就算對屍體動手他也的去墳塋地,到時候我們再部署一下。”

不約而同的看向少爺,沒有人質疑和拒絕,隻有紛紛的點頭認同。

趙天水的屍體被賴皮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和安頓。

在黑水和少爺的安排下村長知道了這個消息,也通過他給趙天水安排了下葬的儀式,當然不管是棺木還是其他費用都是由詭

小隊承擔。

當天下午工作效率很高的村長便處理好了一切,而趙天水的棺木也順利的抬到了村子旁邊的墳塋地。

這裏遍地荒墳,賴皮專門選了一處比較風水適宜的地方,這是他能為趙天水做的最後事情。

一座新墳順利的建成,雖然這很不符合規矩,但的確詭小隊盡了最大的能力讓這座墳變的最為顯眼。

趙天水一輩子都在壓抑和窮困中度過,雖然知道這麽做並起不到什麽作用,但這座新墳還是多少讓詭小隊成員們感覺到了一

絲安慰。

村長的感謝完全對詭小隊起不了什麽作用,在他們眼裏整個村子都是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冷漠無情。

沒有人送葬,隻有一些雇傭的人陪同著,村長也沒有表現出什麽太過悲傷的情緒,僅僅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這個村子是詭小隊最厭惡的一個地方,去過那麽多的村子,這裏是他們感覺最深的一個。

自私,冷漠

,這裏完全不像看上去那麽的熱情,有的隻有冷冰冰的眼神和態度。

所有安排處理妥當,村長便帶著其他人匆匆的離開了墳塋地,似乎他同樣很抗拒在這裏待著,如果沒有詭小隊或許趙天水的

屍體根本不會得到什麽安頓。

“這就是人間地獄吧,因為太冰冷了。”看著村長等人默默離去的背影,賴皮皺著眉頭感慨著。

“我們該做些什麽?”看向賴皮,少爺不假思索的詢問著。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很明顯的想要用抓到男人來完成對趙天水的祭奠。

“白天不會有什麽發生,發生的話也隻能是在晚上。”

“晚上?”輕聲嘀咕著,少爺立刻果斷的下達了指令“先回去吧,天黑再說。”

村子裏死一般的寂靜,在趙天水死後更是顯得尤為明顯。

沒有了顧忌,因為男人一定知道了詭小隊的出現和存在。

隻是有些落寞,趙天水的死讓房子變得格外的冷清,甚至感覺不到生氣。

仍然獨自坐在院子裏,天色已經開始慢慢泛黑,但少爺的臉色似乎更加的陰霾。

“少爺這一次怎麽這麽反應強烈啊?”站在房子門口看著外麵的少爺,花貓輕聲的詫異著。

“可能是第一次讓他感覺到這麽無奈吧,眼睜睜看著趙天水死在麵前,他身為隊長一定特別的感觸。”

黑水話音剛落,一旁的賴皮立刻輕聲應和道“沒錯,如果我在他的位置估計也會一樣,這是一種對責任的失落感,你們不會懂

的,尤其是少爺這種有責任感的男人,這種打擊很大的。”

“哎,你們男人就是喜歡用一些已經沒辦法的事情來當作自己責任的借口。”

看向花貓,賴皮輕聲詫異道“什麽意思?”

“明明已經沒有什麽用了,還獨自傷感緬懷,還不如想想該怎麽麵對後麵的情況呢,這和人活著不孝順,死了才知道該怎麽做

有什麽區別。”

彼此對視著,賴皮和黑水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

麵對花貓的詫異,黑水立刻輕聲應和道“不是不對,是你很少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讓人有點兒意外。”

“我怎麽就不能說這樣的話了,可能是看著趙天水死在麵前讓我突然領悟到什麽了吧。”

默默的看向外麵的少爺,黑水立刻慢慢的走了過去。

“還在糾結趙天水的死嗎?”

看了眼黑水,少爺沉默不語。

“連花貓都知道應該忘記悲傷完成後麵的任務,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一種訓斥的口氣,黑水焦急的看著少爺,試圖可以直擊他的內心。

“你真當我是那種隻知道哭的小孩兒了嗎?”

“那你在這兒自己緬懷什麽呢!”

無奈的搖了搖頭,少爺輕聲嘀咕道“不是緬懷,是在想辦法,難道所有的事情都要賴皮自己想啊。”

笑了笑,算是一種對自己的自嘲,黑水的心裏還是無比的慶幸著少爺還是原來的那個少爺。

“那你想到什麽辦法了嗎?”

“還沒有,所以在糾結呢,怎麽,你們以為我單純為了感傷天水的死?來特意勸我來了?”看著黑水,少爺明知故問道。

“行了,知道我們多餘了,你就別在這兒諷刺我們了。”

笑了笑,少爺停止了對黑水的嘲諷。

“走吧,進去和賴皮花貓他們一起商量商量。”

看著少爺起身走進房子,黑水欣慰的跟了過去。

“我們被少爺耍了,他在想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呢。”剛剛走進房子,黑水便自己索性說出了內情。

彼此對視,賴皮和花貓立刻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看來我們是真多餘了,還在這兒替少爺緬懷感傷呢,敢情人家並沒有那麽凝重。”

賴皮話音剛落,花貓立刻配合的點了點頭。

“行了,玩笑到此為止,接下來說說該怎麽辦吧。”坐到旁邊,少爺直接發起了討論。

依舊麵麵相覷,這方麵的問題所有人還是都會不約而同的看向賴皮。

“我的辦法就是等待,等待著男人自己送上門來。”

“自己送上門,萬一不來呢?”看著賴皮,花貓不安的追問道。

“不來?那就隻能順其自然了,或許接下來還會不斷有人遇害,但我們還是沒有辦法追蹤到那個男人。”

賴皮的話並不是玩笑,因為他的樣子完全證明了這點。

又是一陣麵麵相覷,所有人都完全知道這是真的變成了束手無策,如果男人不出現或許問題就真的嚴重了。

氣氛又陷入了無比的凝重壓抑當中,沒有了明顯的方向讓幾個人完全處於了無助當中。

“先別想這些了,我們現在要做好男人會出現的準備。”

最後還是少

爺挽救了這種氣氛,在他的示意下所有人都迅速從糾結中掙脫了出來。

“我們該怎麽做來等著男人出現好抓住他?”看向賴皮,少爺不假思索的詢問道。

猶豫著,賴皮似乎在盤算著一個仔細的計劃,所以他並沒有操之過急說些什麽。

少爺沒有追問,因為彼此間的默契讓他知道賴皮現在需要時間來思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不光是賴皮,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思考著,但似乎最後可以給出準確答案的還是賴皮。

男人的身份依舊沒有得到準確的定論,現在隻是基本確定了他不是陰物。

人?魔?妖?這三種結果完全都會遇到不一樣的處理方式,這也正是賴皮糾結的關鍵。

妖和魔對於詭小隊來說相對最為棘手,而人的話,不管他再怎麽厲害也有限製,對付起來並不會太過困難。

依舊沒有開口說些什麽,但賴皮卻開始用筆和紙迅速的計劃著什麽,隻不過在沒有一個準確的結果之前他不會講出內容。

“墳塋地是重中之重了,但也不排除男人會直接來對付我們,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首先不能分隊作戰,因為力量會得到明顯

的削弱,絕對沒有好處。”

賴皮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立刻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白天相對男人不會輕易展開行動,因為以之前的情況來分析,還有他做的事情來判斷,隻有天黑之後才最適宜,所以我們現

在隻要晚上守在墳塋地便可以守株待兔。”

依舊紛紛點頭認同著,此刻的賴皮具有絕對的權威。

“不是陰物,所以隱魂符基本失去了作用,但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一些手段,所以暫時一人準備一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別

用,以免打草驚蛇讓男人提前做了準備。”嘀咕著,賴皮小心的將隱魂符發給了每一個人。

“遇到男人出現的時候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輕舉妄動,給我時間來洞察他的情況。”|

這是一種叮囑,也是一種警告,賴皮的話依舊沒有人表示任何的質疑。

“暫時就這麽多,其他的等見了麵或許我才會有更完善的辦法。”

“那我們需要等的時間是多久?”看著賴皮,少爺問出了最關鍵性的問題。

“時間?我想應該是頭七,因為在這七天內可以做很多事情,七天之後作用會失去很大一部分,所以七天之後或許我們就可以

放棄等待繼續追查了。”

“七天!”

輕聲感慨著,這個時間雖然不算長,但對於詭小隊來說卻也並不短,而且足以讓男人在其他地方肆無忌憚的做些什麽,這顯

然是一場賭博,在沒有任何頭緒下的一場帶有期待渴望性質的賭博。

各自準備著自己的裝備,天色已經開始漸漸泛黑,沒有在猶豫下去詭小隊一行人在夜色中迅速的走向了村外的墳塋地。

深夜的村子不再那麽的景色伊人,這裏到了晚上隻會讓人感覺到陰森和恐怖。

沒有人在外麵走動,僅僅隻是晚上九點,整個村子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就是偏僻的山村和大城市的最大區別,在大城市這個時候正是外麵燈火通明的熱鬧時段,但在這裏卻已經沒有了一點點的

生氣。

四個人好像是幽靈鬼魅一般遊走在村子裏,當站到了荒山墳塋子之後,那種恐懼感變的更加明顯。

周圍被一層詭異的白霧縈繞,雖然這種地方這樣的自然現象非常普遍,但還是讓人會感覺到毛骨悚然。

站在了趙天水的新墳前,四個人沒有著急做出什麽,而是在真誠的祭拜了幾下之後迅速的藏到了附近。

這是一種沒有底氣的等待,男人到底會不會出現沒人知道,但不管發生什麽都足以讓他們緊張惶恐。

一陣烏鴉飛過頭頂,那種好像魔鬼一般的叫聲將恐怖的氣氛渲染到了及至。

紛紛緊張的咽著吐沫,詭小隊所有人都看上去有些惶恐不安,完全沒有了那股淡定的氣質。

曾經經曆過的魔讓他們完全心有餘悸,這種擔心是無法避免的,因為一旦對手真的是和魔相同等級的怪物,那後果可想而

知,所有人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甚至連給他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

“應該這個世界上不會在有那種魔之類的東西了吧?”輕聲嘀咕著,花貓的語氣裏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沒有人可以回答他,但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著同樣的詫異。

那樣的東西的確應該不再存在,或許是曾經的經曆讓自己太過緊張這點,完全沒有這種必要。

但猜測終歸是猜測,在沒有發現男人之前這種恐懼完全沒有辦法消除,這也是詭小隊必須要麵對是,在咧咧寒風裏,四個人

瑟瑟發抖著,等待著,也在渴望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