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芒果,這件事我也是偶然得知的,許傑死在國外,聽說頭都飛出去,臉上的傷痕根本看不出個人樣,而且嘴角兩邊還有一道挺深的口子,一直到耳後,死的可慘了。”

我見過,在夢裏,我懷裏就是許傑死時的頭顱。

想到這裏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更沒了底,死了半年多的人,為什麽在商以澤除掉之後,還會出現在我的夢裏。

死態和褚婷口中描述的一模一樣,我心裏隱約覺得周然的別墅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不對。

蘇成聽著我們兩的談話,到了學校門口,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黃符抵到褚婷的手中。

“這張符紙你拿給周芒,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應該讓周芒身邊的那位大人物知道,因為所有的一且看起來,並不是那麽簡單。”

褚婷接過符紙,疑問道:“你為什麽不自己遞給小芒果,我們都在一輛車上,你該不會是害羞吧!”

蘇成看了我一眼,輕咳了兩聲撇頭看向窗外,低聲催促道:“上課去吧,我下午再接你們兩個人回去。”

褚婷點頭從車上下來,口裏說著蘇成的脾氣越來越羞澀,隻有我知道,現在有了商以澤之後,還哪敢輕舉妄動。

弄不好,說不定商以澤就能做出毀天滅地的事情,畢竟那隻鬼占有欲極強,是他的東西,誰也別想多碰,雖然這樣的占有欲,看起來或多或少有些病態,但他一次次的救我,我就已經感激涕零,那還敢在嫌棄他多管閑事,限製我的交友自由。

走在大學的校道上,陰涼的樹影下,我看見不遠處站在一個身穿白裙的女人,沒有腳,頭發遮住了臉龐,身體麵朝我和褚婷的位置,那虎視眈眈的模樣,讓我急忙拉住了褚婷的手腕。

“我們幹脆往那邊走吧!”

“可是小芒果,哪條路走就繞遠了,還有五分鍾就要上課了,那可是你最喜歡的教授。”

我湊近褚婷耳邊,咽了一口吐沫,低聲道:“那邊不幹淨。”

一句話後,褚婷也下定決心和我轉頭往另一條遠路走去。

麵對這些成日裏纏著我的鬼怪,我看見依然會心生寒意,可比起一開始嚇軟了腿,如今看多了,反倒是多了些許的鎮定。

我們學科的教學樓,是西大最有曆史的一座教學樓,我在這裏待了兩年多快三年的時間,在課程越來越少的大三,我已經找到了實習的工作,這是我在校的最後兩個月,當時沒讓學校包分配,就提前自己找好了一家旅行社做實習單位。

等熬過三年之後,與公司簽訂長期合同,說不定商以澤還能剛放心一些。

教授在講台說英語口語,我轉動著手中的筆心不在焉,昏昏欲睡之下,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教學樓的衛生間修繕過一次,看起來與這大樓的沉重感格格不入,我推開衛生間的大門,除了再陰暗角落的最後一空之外,就沒留下一處空位,我歎了口氣,心想是不是新教學的衛生間全被堵塞,才會八個空,偏偏隻留下最後一個。

廁所外傳來了水流的聲音,就好像是衛生間哪一拍水龍頭全

被人打開了,‘嘩嘩—’的往下流出血跡,聽的我心裏陣陣發毛,嘴上也免不得罵罵咧咧道。

“怎麽現在的學弟學妹那麽沒有社會公德心,那有用完水都不關的!”

我低下頭,血紅色的**慢慢往我蹲的廁所門外滲了進來,我一提褲子,急忙推開門,滿地的血紅色從水池中漫了出來,頭發絲漂浮在學水上,突然一雙手慢慢的從血池中伸了出來,手臂入白瓷一般攀在水池上,往前不斷的摸索,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那血池中爬出。

眼前的場麵讓我推薦一軟,身體往廁所門上一貼,隻覺得一股兩次從腳心一隻鑽到了頭頂,就連提步的力氣都不再有。

“學妹你見過我的孩子嗎?”血池中的女人抬起頭,沾染著血跡的頭發遮蓋著她的麵頰,隻有那一雙通紅的眼眸,在發絲的虛掩下,怔怔的盯著我看。

我緊抿著下唇,拚命的朝著眼前的的女人搖頭,手死死的扣著衛生間的門。

“是不是你殺了我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女人話音一轉,指甲在水池上留下幾道一寸深的刮痕。

“我沒有!我連你都沒有見過,怎麽會見過你的孩子!”我急忙說道。

後背已經被毛發係住了手腕和脖頸,漸漸的我已經失去了空氣,唯一能看見的隻有那雙血紅的眸子哀怨的看向我。

“傷害我孩子的人都應該死!”

她淒厲的喊道,就連我的腰身都被發絲緊緊的纏住,一時之間難以動彈,甚至感覺這些毛發能將我四分五裂。

危急時刻,我心中默念著商以澤的名字,大拇指的指甲狠狠的劃過食指指側,讓流出的血液能夠沾染上那枚戒指……

“小小惡鬼也敢在此放肆。”

那是我意識薄弱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心也隨之慢慢的安穩了下來。

……

再次睜開雙眼,我躺在商以澤的懷中,看著他擔憂的神色,頭忍不住在他的懷中蹭了蹭。

“我還以為我會死掉……”話剛脫口而出,我的眼淚水就從眼角滑落,雙手緊緊的懷抱住他的腰身:“明明以前沒有那麽倒黴的,為什麽現在無論去到那裏這些鬼怪都要找我的麻煩。”

商以澤吻幹我臉上的淚珠,淺笑道:“沒事無論怎麽樣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隨叫隨到!”

隨叫隨到,這件事情他倒沒有騙我。

眼前的局麵來的正是感動的時候,沒想到同班的女孩子推開門,看著我此時怪異的模樣,又看了一眼我那和地麵稍稍有些距離的屁股,一聲尖叫後,急急忙忙跑出了廁所。

我不得不從商以澤的懷中出來,用手袖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你看!我就叫你,不要來吧!現在可好了,我說不定都要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了!”我說著,還故作委屈的抽泣了兩下。

沒想到商以澤卻霸道的將我按到了廁所的地麵上,舌尖舔過我的脖頸,手指在胸口溫柔的打著轉悠。

“我不來怎麽辦,如果夫人出了什麽事情,誰還能去再找一個一模一樣的賠給我!”

他說著在我耳畔輕吹了一口涼氣,迫使的我害羞的撇過頭去。

這樣稍浪的場麵被幾個進來女同學撞了個正著,明明是拉幫結夥的來看靈異事件,反倒是看見我躺在地上,臉色泛紅,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過,卻是一臉事後的神情,一個個看多了島國愛情片的臉,此時勾勒起了不言而喻的笑容。

“夫人自己和他們解釋吧!為夫有事就先離開了,如果還有什麽妖魔鬼怪,接的跟為夫求救就好。”商以澤說完,溫柔的吻了吻我櫻色唇,沒多時便從我身上消失了。

麵對眼前幾個女人驚呆了的模樣,我急忙從地上坐起身來,手詳裝天然呆的後腦勺的發絲。

“在衛生間摔倒了而已,其實沒有什麽大礙的。”

說著我站起身來,與他們擦肩而過,身後還有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我開始慶幸大三在學校的時間不多,以後步入實習和這些人也算是天涯不見,所以這樣的窘態就算是在校園裏廣為流傳,對現在的我也沒有太大的傷害。

不過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和鬼怪打交道,倒讓我心裏先慌亂了起來,一時間不明白自己衝撞了什麽。

“小芒果,你怎麽上廁所上了那麽久!”褚婷看見我進教室,急急忙忙的來到我跟前:“是不是掉進廁所裏了,我就說平常不要那麽迷糊,你看看你,連廁所都不能好好去上。”

“我在廁所裏撞鬼了。”

褚婷大睜著雙眼,急忙拉著我的手往階梯教室的後排一坐:“小芒果,我怎麽從前沒有發現你的靈異體質這麽可怕,算算,這都是你從那個鎮子回來之後第幾次見鬼了,我在想是不是和那位鬼先生有關係,他陰氣太重,才會讓你的靈異體質那麽靈敏。”

“我不知道,不過我在廁所裏麵,見到那個女人從水池了鑽出來,一個勁的喊著她的孩子,你有沒有聽過這件事情。”

“你說的是學校的裏的十怪談之一,找子嗎?”

褚婷和我說起了找子這件事情的大概情況。

那是個上三屆的師姐,專業和我一樣,她和男朋友有了孩子,一直打算生下來,卻沒有想到被男朋友騙去醫院照B超,結果是麻醉後把她的孩子打了,這件事在學校裏傳開,男人的名字一直沒有人爆出來,不過那個女人未婚先孕的的事情傳的整個學院都知道。

那個時代發生這種事情,在別人口中本就不齒,之後女人沒辦法承受,把孩子的肉末衝到了廁所的最後一空,然後從廁所跳了下去,不高,但樓下剛好有一玻璃堆,頭上和臉上都插滿了玻璃片,這才斷了氣。

在剩下的歲月裏,她就一直在尋找腹中被打去的胎兒。

我想到剛才從血水池內爬出的女人,苦澀笑了笑,低下頭的瞬間,竟然突生了憐憫之心,擔憂以商以澤的脾氣會不會把那女鬼打得魂飛魄散。

“小芒果你在想什麽?那師姐是挺可憐的,懷孕的事情還是渣男的朋友給說出的。”褚婷歎了口氣,身子往牆麵上一倚:“原來我一直以為是別人傳說的靈異故事,沒想到還是真的,如果我能親眼看看就好了,說不定還能為她找到渣男,洗刷冤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