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令南晚晚無奈的是,遲西爵每一天都會拿各種各樣的花送給她,她真的是哭笑不得。

“晚晚。”

白瀟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來找她,一臉的憔悴。

“瀟瀟,你怎麽了?”

南晚晚放下手中的筆,關心的看著她。

“我被我媽逼婚了。”

“誰?”

白瀟把之前她突然失蹤的真正原因告訴了她,原來上一次白瀟和談子聰偶遇,就去酒吧裏喝了一場。

兩個人都喝醉了,後來就滾床單了,本來白瀟和談子聰說的就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誰想到,居然被她媽知道了。

整天都纏著她讓她趕緊嫁給談子聰,她怎麽可能願意,沒想到她每天都纏著她,還以她奶奶為威脅。

“談子聰怎麽說?”

南晚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她該怎麽處理,白瀟的奶奶可是她人生之中唯一的溫暖,當初要不是奶奶勸她,她早就和他們斷絕關係了。

“嗬。”

白瀟冷笑,談子聰就是一個不中用的東西。

正在努力工作的談子聰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看了一眼空調的溫度,默默的上調了一度。

是有點冷。

“她有告訴你她是怎麽知道的嗎?”

白瀟搖搖頭,她要是知道有人知道的話她肯定不會讓那個人完好無缺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好吧。”

南晚晚對此也無奈,兩個人又展開近兩個小時的談論。

遲西爵在接到南晚晚的時候,又拿了一朵五顏六色會發光的玩具花,樣子比之前好看多了,可是她還是興致缺缺。

遲西爵見她心情不好,問。

“晚晚,你怎麽了?”

“哎······”

南晚晚歎一口氣,遲西爵感覺自己又要多掉兩根頭發。

“是公司出什麽事情了嗎?”

遲西爵小聲的問,南晚晚搖搖頭,然後直溜溜的看著遲西爵,他被看得發毛。

“談子聰人怎麽樣?”

“?”

遲西爵對於這個人名的出現很疑惑。

“還好。”

在他的眼裏,談子聰隻能擔得上還好。

還好!

那怎麽能配得上自己完美的瀟瀟。

遲西爵這個豬隊友又讓自己好友得追妻之路又長了不少。

南晚晚趁這個周末又去了西山,看遲母一直盯著門口看,粗略一算,她已經被關在這裏二十幾年了,外麵早就更新換代了。

“伯母,我帶你出去看看,好不好?”

遲母聽到以後驚喜得看著她。

“可以嗎,他們都說我不能出去。”

“沒事,我悄悄帶你出去,你想做什麽,告訴我?”

就這樣,南晚晚以遲西爵得名頭把遲母帶出去。

遲母看著陌生的一切,每一件事情都要南晚晚認真的和她解釋好幾遍,看到一家電影之後,就停住了。

南晚晚正打算拉著她往前走,發現她不動了,眼睛轉也不轉的看著眼前的電影院。

“伯母,你想看電影嗎?”

她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看,然後拉著南晚晚就立刻了。

臨近晚上的時候,南晚晚把遲母送回山莊,自己回家,發現遲西爵並不在家,打電話給他,他說自己正在加班。

“哦。”

南晚晚沒有一點懷疑的心思,掛下電話,想著今天遲母在外麵的所作所為。

在客廳裏等待遲西爵回來。

將近九點的時候,遲西爵終於回來了,風塵仆仆。

沒有等到南晚晚開口,遲西爵直接拉著南晚晚出去,然後發了一個消息出去,不到十秒,天空就綻放出滿天的煙花。

絢爛多彩,映入兩人的眼眶。

“晚晚,這花是不是你想要的花。”

南晚晚感動的眼眶泛紅,閃著淚光。

“遲西爵,你為什麽那麽執著於送我花啊?”

“因為你說你想要。”

隻要你想要的,哪怕是星星我都給你摘下來。

“那我現在想要吃冰淇淋。”

南晚晚看著他,認真的開口。

“不行。”

遲西爵想也沒有想直接拒絕。

“為什麽?”

南晚晚大聲的問。

“你例假來了,不能吃。”

······

“你不是說隻要我想要的你都可以給我嗎?”

南晚晚質問這個不到半秒就變卦的男人。

“不行。”

他的承諾是在保證南晚晚健康的條件下。

這場燦爛的煙花在消逝之後見證了兩個人無厘頭的爭論。

幾天之後,南晚晚又去了西山的山莊看望遲母,卻發現人不見了,立馬去找人。

尋找了她可能去的地方,想到之前帶她出來的時候她一直盯著的那家電影院,直接賭一把趕過去找人。

在空無一人的電影院裏麵找到昏迷的遲母,電影上正在投放的是一個男人入獄的畫麵,看了一眼電影的名稱,先把遲母送回山莊,找來醫生。

自己在手機上搜索這部電影。

劇情是男人家暴女人的女人為了保護孩子不惜失手殺了他最終入獄,可孩子卻懂事地說都是自己殺的人。

精心布置好現場,就連弑父的碎口酒瓶上的指紋都是他的,可輾轉數年,最終警方還是調查清楚了原委,將即將執行緩刑的男孩釋放,將母親押進了監獄……

南晚晚看完這個影片之後,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總感覺這個電影背景之下的故事在揭露著遲母藏的秘密。

“西爵,不要,你趕緊走,不要回來。”

昏迷的遲母在驚恐的驚叫之中醒來,南晚晚立馬起身,安撫遲母,她漸漸安靜下來,眼神變得清明,不像之前那樣混沌。

“伯母,怎麽了?”

南晚晚察覺到現在她麵前的這個女人很不對勁,一直盯著她看,抓著她的力道也逐漸增大。

手腕被抓紅,甚至傳來疼意。

南晚晚想要掙紮,掙脫自己的手,可是一和遲母的眼神對視,她就停止自己的動作。

“伯母,你今天為什麽去電影院?”

她小聲的開口,在問出口的同時也害怕自己會激怒和觸痛到她,遲母在她的問題出口以後,安靜一會之後,用沙啞無力的聲音回答。

原來上一次在經過電影院的時候就想進去看,卻看到一對恩愛的情侶剛好進去,就被觸痛到,就沒打算進去。

回到山莊之後就一直想要去,今天趁著平時看護她的人離開的時候就偷偷跑了出去。

她現在說話很平穩,而且邏輯性很強,哪怕是之前平靜的時候也沒有如今天一樣的正常。

難道是被這一刺激,反倒是恢複正常了。

她不知道山莊的醫生會不會告訴遲西爵自己將遲母送回來的消息,但是直覺告訴她她必須馬上走。

“伯母,你先休息,我現在有事情要回去一趟,下次再來看你。”

南晚晚起身以為她會鬆開自己的手,可是遲母抓的更緊了,不讓她離開。

她回頭,疑惑的看著她,隻見她緩緩張口。

“你認識西爵對不對。”

南晚晚點點頭。

“他現在怎麽樣了,過的好嗎?還有……他什麽時候從監獄裏出來的。”

監獄?

南晚晚震驚得瞳孔放大,遲西爵什麽時候坐牢了,她別說知道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伯母,你是不是記錯了?”

她不敢相信遲母的話,畢竟她已經被困在這裏那麽多年。

“什麽意思?”

遲母看著她疑惑的樣子自己也很疑惑,在南晚晚說完遲西爵根本沒有進過監獄的時候,她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

“那真的是太好了。”

沒有一個母親願意讓自己的兒子進監獄。

南晚晚見到她這副模樣,也不願意離開,等到她情緒穩定之後,就打算離開,可是遲母還是不願意讓她走。

“?”

對她這摸不著頭腦的做法,南晚晚越發的疑惑,在遲母見她在一次坐下的時候,突然間用十分平淡的語氣說話。

“如果可以的話,你一定幫我好好的照顧好西爵。”

一句像是遺囑的話讓南晚晚緊緊的反握住遲母的手,看著她,想通過自己的眼睛告訴她不要做傻事。

遲母沒有直視她的眼睛,而是緩緩的開口,說出自己在發瘋之前的往事。

二十年前,她和遲父是一對幸福的恩愛夫妻,她隻是一個小家族的女兒,還是不受寵的那一個,按大家的話來說她就是一個幸運兒。

開始她也以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有一個愛自己的陪伴一生的伴侶,可是幸福的生活轉瞬即逝。

遲父因為意外一隻腿殘疾,有的時候一些常人能做到的事情都無法輕鬆完成,剛開始的時候遲父還會安慰遲母自己沒有事情,時間一長,就奔潰了。

整天借酒消愁,性情大變,還在外麵找了情婦,開始的時候她會與他爭辯撕扯,但是都會被他一把拉開,直到有一次他把她打昏迷以後,她就不敢和他糾纏了。

隻是祈禱自己能夠平安的把遲西爵撫養成人,但是總是事與願違。

從那以後,遲父也不再她麵前裝什麽恩愛,有的時候甚至會把自己的情婦帶回家來,一旦心情不好,對她就是拳打腳踢。

南晚晚越聽越熟悉,這和剛才自己查的那部電影不是很相似嗎?

小聲的問出口。

“伯母,那遲伯父是誰殺的。”

一聽到南晚晚這麽問,她幾乎是解脫一般的開口。

“我。”

那是大雨瓢盆的一夜,外麵電閃雷鳴,自己正在屋子裏麵整理東西的時候遲西爵的爸爸回來了,醉醺醺的,拉過她來就開始狠狠的打。

她被打怕了,縮在角落裏麵,躲起來。

遲父嘴裏罵著汙穢的話語,說她要是再不出來就去拉遲西爵出來,讓他替她挨打,作為一個母親怎麽會願意自己的兒子受這樣的鞭打,就顫抖著出來了。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黑暗的屋子,她一眼就看到透著冷光的水果刀,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就和他扭打起來,把他殺死了。

之後自己就昏倒再血泊之中。

沒有想到自己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遲老爺子在狠狠的責打和怒罵遲西爵,質問他為什麽要殺死自己的親身父親,說他是一個惡毒的狼崽。

她掙紮想要去解釋,卻被人當作瘋子一樣關進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後來自己也就真的瘋了。

“不行,我要去自首。”

“伯母······”

“晚晚,你怎麽在這裏。”

遲西爵憤怒和吃驚的聲音讓南晚晚一下子失聲,猛地起身,看著眼睛赤紅的他,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遲西爵,我······”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和他解釋,可是他不願意聽,讓人先把遲母帶走,然後盯著她狠狠的看著,最後什麽也沒有做,離開了。

南晚晚趕緊跟上去,跟著他回到家裏,他進入家,想要關門,想到她還在後麵,關門的動作停止,門開著,南晚晚追進去。

人已經上樓,臥室門緊閉著。

“遲西爵,我錯了。”

不知道怎麽和他說,隻好先用微信發了一個信息給他,可是沒有等到回信,看著緊閉的門,然後上樓,敲門。

遲西爵聽著外麵的敲門聲,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和她說話,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接到醫生的電話往山莊趕看到的人居然是南晚晚。

這是他難以接受的。

自己一直在瞞著這個秘密,以為自己能夠將這個秘密隱瞞一輩子,可是現在,晚晚知道了,那自己怎麽辦。

難道要把那件事情告訴她嗎,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恐怖。

思緒在遲西爵的腦海之中左右拉扯,讓他頭疼不已,外麵的敲門的聲音停止了,這讓這個空擋的房間更加的安靜。

安靜的讓遲西爵都感覺有些不正常,想要出去和南晚晚大吵一架,又怕自己會不小心說錯話傷害到她。

南晚晚看著緊閉的門,也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不好,可是一想到他又不聽話,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瞞著自己。

女人對自己是真的雙標。

再敲了數次之後門還沒有打開,自己生著悶氣回到樓下的客廳裏,看時間正好是午飯的時間,孤獨的坐了一會之後,遲西爵還是沒有下樓。

他不餓嗎?

又看一眼緊閉的門,看著從來都沒有進去過的廚房,南晚晚打算哄一哄遲西爵,進廚房煎蛋。

她能記住做法和有可能做的也隻有煎蛋了。

要不是他進來的時候不忘給她留個門她才不哄他呢,搞清楚,他現在還沒有追上她呢?

南晚晚一邊陌生的操作著陌生的廚具,一邊在心裏麵默默念。

遲西爵在房間裏麵糾結矛盾著,不管怎麽想都沒有想到自己要怎麽才能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和南晚晚說話。

沒有想到聽到樓下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可是不到幾秒就消失了,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南晚晚好不容易打出一顆完整的蛋在碗裏,打開火,放了一點點油,太多了她害怕炸。

默默的在心裏麵數了三秒以後就放入剛打好的蛋,瞬間就散開,根本不是一個荷包蛋。

多次嚐試以後終於有一個可以看的了,自己一口都沒有吃,端到遲西爵的房間,敲門。

“咚咚······”

遲西爵正打算打開門,就聽到敲門聲,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到底開不開門,在敲門聲再一次敲響的時候,而且聽樣子,很急促。

咽一口口水,準備好自己嚴肅的表情,打開門。

就看到頭發亂糟糟的南晚晚手裏麵端著一個黑乎乎的有點像蛋的東西。

“給。”

南晚晚傲嬌的把手裏的蛋端給他。

遲西爵愣愣的接過,看著這裏麵的東西,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是······蛋?”

“嗯。”

南晚晚點點頭,然後小聲的說。

“看你沒有吃飯特地煎的。”

遲西爵看著黑乎乎的圓餅,有些感動和有些不敢動。

這東西能吃嗎?

遲西爵有些懷疑南晚晚在伺機報複,可是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想也不想,直接用手拿起來吃了一口,除了糊味還是糊味。

“好吃嗎?”

遲西爵違心的點點頭,又害怕以後一直做,又補充了一句。

“一個成人每天吃一個蛋就可以了。”

南晚晚並沒有注意他說的話,見他已經把蛋全部吃完了,小聲的開口。

“你還生氣嗎?”

遲西爵無奈的歎一口氣,用自己油油的手摸了一把她亂糟糟的頭。

“我很生氣。”

這是遲西爵第一次和南晚晚認真的說自己很生氣,她看到之後,一臉愧疚的低下頭。

“看在這個蛋的份上就先不生氣了,但是你要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西山的事情的,沒有一點隱瞞的告訴我。”

這件事情要是放在之前遲西爵肯定會和南晚晚大吵一架,可是在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之後他會沒有理由的原諒她。

南晚晚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了他,在遲西爵聽到她在其他人的口裏知道自己每一個月都會去一趟西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其實早就暴露了。

在說到今天早上的事情的時候南晚晚用餘光看一眼遲西爵,看他現在並沒有任何的不開心和緊張,思前想後還是把今天早上遲母和她說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遲西爵並不震驚,隻是沒有想到她居然真的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還有,她什麽時候恢複的。

“遲西爵,你······你真的不介意嗎?”

南晚晚對他這平淡的態度還是感覺不正常。

“晚晚,你希望我介意。”

遲西爵這一詢問,南晚晚猛地一搖頭,想到遲西爵生氣的樣子,還是算了。

“咕咕······”兩聲,是從南晚晚的肚子裏麵傳來的,她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又怕遲西爵多想。

“我今早做的唯一一個好蛋給你吃了。”

如此殊榮,遲西爵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回答她,害怕她餓著,趕緊去廚房下了一碗麵條,吃的正香的時候,一個電話突然打到遲西爵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