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小心思全被戳破,毛淑敏有些臉熱。

“那我喜歡的是陸靳予和鄭柯厭這種大帥比,我又不喜歡錢博森,跟你這情況能一樣麽?”毛淑敏嘴巴張了半天,越想越覺得宋清頤油鹽不進,直接跑開了。

雖然不是很喜歡毛淑敏這小公主的性子,但畢竟一個宿舍的,關係鬧得太僵多不好看。七七湊過來打圓場,“毛淑敏估計就開個玩笑,你別生氣啊。”

說生氣那倒是不至於,但對於解釋過很多次的事情還沒被聽進去確實有點兒苦惱。

宋清頤搖搖頭,“沒事。”

七七又問:“你對錢學長真的沒意思啊?”

以前七七也以為宋清頤是矜持,所以對錢博森的態度不鹹不淡,但是今天這事兒她也算是看出來了,宋清頤好像就純純的將錢博森當成一個相熟的學長,半點兒沒有僭越的意思。

走出店門,不再能享受到商家的空調。麵對著刺目的大太陽,宋清頤眼睛有些睜不開。她雙眼微微眯起,“嗯”了一聲,算是肯定。

“我跟他的關係隻會很單純。”

很單純的曾經認識的關係。

她不是不能感受到錢博森是什麽意思,但有著兩家相熟的關係在,有著兩家的家長是同事的關係並且每天都會聯係的這一層關係在,宋清頤任何直白否決的話都不能說出來。

畢竟錢博森也沒挑明這層關係。

時間一分一秒溜走,距離上課時間越來越緊,到了舞蹈室後還要換上衣服,時間一下變得緊張起來。沒再多說,宋清頤告別七七。

當初宋清頤在開學典禮上的表現被舞蹈老師一眼相中,古典舞係的老師親自過來挖人邀請她參隊,

到了舞蹈房,宋清頤換上跳舞穿的衣服和鞋子,忽然想到什麽,給陸靳予發去時間的消息:[我四點半下課]

那邊沒再回,宋清頤也沒時間再等他消息。

將東西鎖進櫃子裏便去了舞室準備。

學校年底的時候會有個周年校慶,到時候少不得要上台表演曲目。舞蹈社的老師早早地就開始安排她們多練習些曲目,到時以備不時之需。

一群人換上一樣的練舞服,跟著舞蹈老師一起排練。

陸靳予躺在**睡了一覺,兩個舍友還沒回來,屋裏很靜,隻有張胖在那打呼的聲音。

睡了一覺嗓子有點幹啞,他長腿擱下,一躍從**跳了下去。撈起桌麵上的純淨水灌入口中。

身上的不適得到緩解,陸靳予伸手去摸床邊的手機。

他點進去和宋清頤的對話框,片刻後又點進whale的群聊裏網上翻了翻——看見了蔣夢瑤之前在群裏說楚妍也是下午四點半下課,

他抬了抬眼看屏幕頂部的時間。

四點整。

陸靳予伸手去搖張胖的床,“醒醒。”

學校宿舍的床板劣質,隨便一搖就嘎吱嘎吱作響,張胖睡的正香,還以為地震了呢,嚇得他被口水嗆到都能不管不顧,連忙從**跳了起來,“救命啊咳——咳——”?

床板不搖晃了,張胖咳地有些臉紅,陸靳予看著這場麵也有些愣,彎腰撈了瓶新的水遞給他,“沒事吧?”

張胖接過喝下兩口,手背擦過下巴,眉頭狠擰起來,想起來自己剛才是在睡覺:“陸哥,你湊嘛呢?”

陸靳予手拽著u盤帶拎起來,衝他晃了晃,“不是說要去給人送u盤?”

“哦,對哦。”

剛醒,人還有點懵。張胖爬下床,眼神迷離:“你又不跟我一起出門,怎麽這麽早就起了?”

“你回去再睡睡唄。”張胖揉著眼睛,一臉好心。

而陸靳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那穿鞋了,他彎腰慢悠悠地係著鞋帶,吊兒郎當地笑著:“這不是怕你一個人無聊?”

他回轉過來,漫不經心地將桌上把整理好的雨傘勾在小指上,“我跟你一塊兒過去。”

能有個朋友在邊上陪著,張胖自然求之不得。

他換好鞋子,見陸靳予手裏拿著把黑傘,疑惑地問他:“早上我就看著你拿這傘,怎麽下午又給帶上了?”

哪來那麽多事?

宿舍門被打開,屋外的燥熱感撲麵而來。兜著這一氣息,陸靳予眉頭皺著又拿手機看了眼時間,睨著他:“天不好,可能要下雨。”

西江最近的天氣確實不好。

一時天晴一時雨。

風雨來的時候叫人猝不及防,前不久陸靳予把傘讓給兄弟們,還給自己手機整報廢了。

提到這兒,張胖臉色忽然就嚴肅地點了點頭,“那確實是要準備把傘帶著。”

不過他再看看陸靳予那樣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東西,強忍著笑意。

是挺好的,就是有點兒娘們唧唧的。

不爺們。

誰手機壞了誰花錢了誰才心疼,張胖心底編排著的那些話沒說。

但陸靳予跟他相識那麽多年,他臉一歪就知道他在想著什麽。陸靳予輕哂一聲,把那塊u盤丟給他,“趕緊走吧,回頭人姑娘等得金牙都掉了。”

“啥?”張胖匆忙接手,出來順手將房門給帶上,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腦袋突然靈光:“楚妍戴的假牙啊?”

“鬼知道。”陸靳予邁著腿走在前麵,錯過上下課的高峰期,這個點兒就連樓梯道都遇不到個鬼影,他步子半點兒沒帶停,緩緩說道:“你奶奶不是去年才戴的金牙?”

……

都說舞蹈係的女生長得好看,桃花多,陸靳予和張胖剛到舞蹈社那邊,就看著門口蹲了不少男生在樹底當著忘妻石。

一看時間,才四點十分。

確實是來早了。

張胖低著頭給楚妍發消息,告訴她他和陸靳予就在舞蹈室外麵等著她出來。不過楚妍大概是還在上課,並沒有回消息。

他抬頭透過大玻璃窗看,一眼望去,個個腰細腿長的,都一個樣,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張胖輕呼了聲:“我去,有一說一,這跳舞的女生身材確實是好啊。”

陸靳予從口袋裏摸出塊糖,撕開包裝紙後丟進嘴裏,甜味沁出,他瞥看他一眼,“隔壁母豬上樹的時候你也在誇。”

知道他這又編排自己,張胖不服,一臉嚴肅:“那小齊家的豬在樹上待了一整天,你敢說這不牛逼?”

“確實。”陸靳予秒接。

大熱的天,都在期待著台風到來。

沒再和張胖扯皮,陸靳予找了個陰涼地站著,從兜裏掏出來手機,閑來無事去翻了翻朋友圈。

不一會兒,前麵舞蹈室裏傳來一陣**。

練課結束,女生們去更衣室換衣服。宋清頤站在隊後,不疾不徐地走在後麵,身後的一個女孩子忽然叫住她,“清頤,晚上我們舞蹈係這邊有團建活動,你一起來?”

說話的人是舞蹈係的楚妍。

兩人當時一起進的社團,屬於很晚的一批,同批人之間的話總會比別的批次的人要多一些。

但宋清頤這人比較慢熱,除了過來練舞,和別的人也沒什麽交集。

和楚妍也就是個點頭之交。

運動了一下午多少有點兒累,宋清頤放慢了步子等她和她同頻,搖搖頭委婉拒絕:“不用了,我晚上跟人約好了。”

宋清頤名聲大噪,想要約她的男孩子自然數不勝數,楚妍秒懂地點了點頭,一臉兒曖昧:“那祝你約會愉快喔。”

“謝謝。”

宋清頤將練功服換下來,看手機上空空沒有紅點兒消息,隻當陸靳予這人也在忙。

中午她弧了陸靳予一次,現在換陸靳予弧她,也算扯平了。

她收起手機,把東西裝到包裏,和學姐們告別。

楚妍中午的時候就收到了蔣夢瑤的消息說讓別人把她的u盤送過來,本來她也沒做什麽期待。畢竟那位不是個熱心腸的人,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幫忙。

結果加了張胖好友後他說他和陸靳予一起來了,這倒是挺讓人意外。楚妍急忙換下練功服,把東西一股氣全揣包裏跑了出去。

視線四移,她看到對麵樹蔭下站著的陸靳予。

男生身形高瘦,眉骨優越,一眼便能吸引到人注意力的存在。

楚妍衝他那個方向一路小跑過去,有些氣喘,“你好,我是楚妍。”

陸靳予倚在樹下正看著手機,光線透過斑駁的樹葉落在他身上。短短半小時裏,朝他走來好幾個女生。都是些說很喜歡他唱歌,想跟他認識一下的人。

見麵前又壓下影子,他頭都懶得再抬:“抱歉,不加微信。”

張胖一聽來人自曝的名字,拎著傘帶趕緊湊了過來回應人家:“hi我是張胖,剛給你發消息的那個。”

陸靳予聽著對話,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u盤在口袋裏不知道放了多久,現在終於等到人來,張胖趕緊把東西交接給她,“蔣夢瑤讓我送過來的,給。”

“謝謝啊。”楚妍客氣致謝。

“客氣啥……”

旁邊張胖不知道又在說些什麽,陸靳予盯著舞蹈生出口地方,目光鎖定到宋清頤身上,見她也朝他看過來,男人舉起手臂衝她揮了揮手。

片刻後,宋清頤背著包走過來。

陸靳予下巴上的創可貼被揭了下來,淺粉色的傷就這麽大剌剌地暴露在外。她看著他說:“我還以為你在忙。”

她剛跳完舞,額前的發還貼在臉上,陸靳予盯著那撮毛哼笑了聲,問她:“晚上想吃什麽?”

宋清頤笑了下,這是在約她麽。

宋清頤認真思忖了下,說:“最近有點想去吃火鍋。”

“但是現在不太餓。”話鋒一轉,她皮笑肉不笑地又接了一句。

隨著宋清頤的到來,張胖和楚妍的聊天戛然而止。張胖兩眼盯著宋清頤看,嘴角弧度都忍不住擴大。他探著身子,伸胳膊剛想說把傘還給陸靳予,他就不跟過去湊熱鬧了,結果嘴巴還沒張,陸靳予就回頭看他,“胖,想吃火鍋不?”

張胖嘴巴張著,成功被他帶偏,“陸哥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點想了。”

“那咱們晚上就吃火鍋吧,你別到時候用你的傘下鍋撈。”抓張胖手臂的指骨稍稍用力,陸靳予的那句“你的傘”字眼莫名咬重。

少年揚著眉毛在笑,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陸靳予頭一偏,朝宋清頤抬了抬下巴,“稍微吃點兒?”

作者有話說:

才不要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