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頤問完話後, 才注意到陸靳予臉上表情不太對。
但她又不知道發生了啥,可又實在好奇他這樣“陰晴不定”,她朝他看過去, “你怎麽了?”
但陸靳予就隻是抬起下巴, 高高在上地瞥了她一眼, “沒怎麽。”
蔣夢瑤見狀,憋著笑往宋清頤那邊靠了靠,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傲嬌呢在這, 估計是聽不得別人在他麵前誇其他人唱歌好聽吧。”
雖說蔣夢瑤壓低了聲音, 但站在這兒的人都能聽到她的話。
楚妍望著表演區那邊, 也納悶地問蔣夢瑤:“江宴寧到底誰啊?之前也沒聽你說過。”
“一個小糊豆, 陸哥朋友, 前陣子去海市跑演出的時候認識的。”
“混娛樂圈的啊?”
“算是吧。”
她們兩個女生搭上了話,宋清頤揶揄著笑聽她們的聊天內容。一抬眼,又對上陸靳予那副傲嬌的臉。剛想說什麽, 男人湊過來,皺著眉,“真有那麽好聽?”
宋清頤瞬間就懂他心裏想著些什麽了。
心底有勝負欲, 跟個小孩兒似的,幼稚到什麽都要跟人比。
不過有一說一。
她們嘴裏的小糊豆唱的歌確實好聽,音色音域音感都好, 保不齊以後能火。
宋清頤看著他, 狀似什麽都不懂得憋著笑意點點頭, “好聽。”
她眼睛要是不軲轆轉倒還好,陸靳予捕捉到她小動作, 也知道她這下是存心說話刺激他。但即使是這樣, 陸靳予也跟條魚似的上鉤情願被釣。
勝負欲作祟, 陸靳予倒吸了口涼氣,頓住:“行,我倒讓你看看什麽叫好聽。”
這話說完,陸靳予就拉著宋清頤去找江宴寧那兒。腳陷進柔軟的沙子裏麵,四散的沙子到處逃逸,陸靳予走得快,還不忘“嘚瑟”地跟身後的女生說道:“沒看過我唱歌吧?”
他個兒高,看宋清頤的時候眼睛半搭著眼皮,一副吊兒郎當的痞樣,眼底下的那顆很小的“舊傷”正對著宋清頤,他說:“正好最近新學了首歌,唱給你聽聽。”
宋清頤笑他:“幼稚!”
陸靳予也不惱,挑著眉毛拉著她繼續走,輕哼了聲,“哪幼稚了?”
趁著江宴寧一首音樂收歌的時間,陸靳予叫了他一聲。
聽見聲響,江宴寧抬起頭,露出先前鴨舌帽擋住的臉來。見到熟人,免不了一陣寒暄,江宴寧把吉他收了起來,向他打了個招呼,“你怎麽在這兒?”
像是意識到周圍還有聽眾,江宴寧收著設備跟大家道別說道:“今天就唱到這裏,謝謝大家。”
他接連自彈自唱了許久,眾人一飽耳福的時間早就過去。見他又有朋友過來找他,開開心心地散場離開。
場地很快空曠,陸靳予抬手和他對掌打招呼,他答:“來這邊散心。”
他身邊站著個女生,目光一直遊離在他倆身上。江宴寧頭一偏,問道:“這個女生好像不是你樂隊的,怎麽,陪女朋友來的?”
陸靳予回頭和宋清頤對視了眼,在朋友麵前沒完全否認,“還沒追上,這不是來跟你借把吉他用用。”
篝火旁邊火光習習,零星火苗迸濺到沙灘上。江宴寧看起來心情缺缺,二話沒說把吉他丟給了他,“我去旁邊打個電話。”
“行,”陸靳予衝他點了點頭,“回頭我一定完璧歸趙。”
他拿到吉他,習慣性地撥動了兩下琴弦試音,宋清頤不懂他,湊上前故意道:“這是在耍帥?”
什麽耍帥,我這是真帥。
陸靳予嘖了聲,不讚成地看了她一眼。
像是不願意她自己來破壞氛圍,陸靳予沒接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
他坐在沙灘上吹著海風,頭低著,手撥弄琴弦彈了段很耳熟的音樂前奏。
不得不說,男人認真起來的時候真是帥呆了!
和他往常嬉笑玩鬧的樣子不同。
到了他主場後,少年臉上斂去吊兒郎當,多了些認真,依舊酷帥蠱人。
周圍沒走遠的旅客看見他們這兒又有樂聲傳來,圍了幾個人過來,不厭其煩地又一次舉起手機開始錄像分享生活。
陸靳予沒管,就好像沒看到他們這些人似的,放眼去做自己的事。
獨屬於的陸靳予的聲音傳來:
琥珀色黃昏像糖在很美的遠方
你的臉沒有化妝我卻瘋狂愛上
思念跟影子在傍晚一起被拉長
我手中那張入場券陪我數羊
薄荷色草地芬芳像風沒有形狀
我卻能夠牢記你的氣質跟臉龐
冷空氣跟琉璃在清晨很有透明感
像我的喜歡被你看穿
他的嗓音磁沉,少年感十足,開口確實好聽。
海灘上四處圍繞著人,許是以為宋清頤也是“旅客觀眾”,有幾個人愈發靠近,坐到了宋清頤身邊。
在周圍人圍繞過來的時候,宋清頤心髒撲通撲通地發出震響聲。吵到甚至擔心小鹿會死掉。
她坐在沙發上,曲著腿。手裏的相機傳來震動的消息,她看到旁邊人都在拿著手機拍攝。
周圍熱鬧得不行。
左手邊的一個短頭發的女生在舉著支架錄製視頻,許是不想一個人默默地拍攝,湊過來和宋清頤搭話。
她壓著聲音,開口就是一句國粹,“姐妹,你覺不覺得他唱得很好聽?!!”
不用轉頭看她的臉,光是聽她說話語氣就能感受到路人姐妹對陸靳予的喜愛度認可了。
他的歌聲徐徐地傳入耳邊,明明是首很甜的音樂,但他就是這樣漫不經心地開口。
身上的那種氣質,又欲得撩人。
不等宋清頤回複,這姐妹做了個手掐人中的動作,“真受不了這種拽痞哥,草,也太帥了!!我要不能呼吸了!!”
像是急需要獲得別人的認可似的,她拽著宋清頤的衣袖問。
宋清頤的心髒像是個鼓點一樣,毫無節奏地強有力的亂拍,她注意力都放到了陸靳予身上,沒聽太明白旁邊女生都說了些什麽,但大概是誇讚陸靳予的話吧。
宋清頤點點頭,一幅認同的態度,“你說的對。”
視線從旁邊移開,落回陸靳予身上。就在這一刻,像是心電圖被連接上,兩人有所感應似的對上了視線。
陸靳予精準地看向宋清頤,看著她時,臉上的笑擴了些。男人手撥弄著吉他弦,深情地唱:
我頂著大太陽
隻想為你撐傘
你靠在我肩膀
深呼吸怕遺忘
因為撈魚的蠢遊戲我們開始交談
多希望話題不斷園遊會永不打烊
左手邊的女生察覺到陸靳予這是在看宋清頤,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手比腦快,下一秒,錄製視頻的攝像頭就對準了宋清頤,驚喜道:“原來這小哥哥是唱給你聽的啊?!!你們小情侶好甜哦!!!”
心髒悸動的感覺持續了很久,像是電流遊走在身體裏麵,把她電得酥酥麻麻。
直至短暫地失去了外界的感知能力。
悄悄地說。
其實宋清頤以前是看過陸靳予的現場的,他是whale樂隊的的主唱,門麵擔當,鏡頭很多,在隊內起很大的作用。
但他之前的選曲多含搖滾樂,他本身控場能力很強,樂隊另外幾個人的音樂配合也很好,所以看著現場很炸。
沒想到陸靳予竟也會唱這種類別的曲目,都說最甜不過園遊會,聽他唱著,心底被填充滿滿的,有種很富足的感覺。
指尖像是壓到了火苗一樣,不知道該放到哪裏。
宋清頤唇角還沁著笑,聽到旁邊人說的話,她以往對外人時眉眼間的那種疏離感**然無存,笑眯眯地回應著旁邊舉著相機的小姐姐,“謝謝。”
幾段副歌過去。
短短幾分鍾的音樂到了收尾地方,宋清頤的眼睛像是被旁邊篝火給熏烤過了似的,看東西發糊,眼眶發熱。
但好像又不是篝火的原因,因為心髒處也有這類似的異樣感。
眼睛看久了熱燙的火苗會疲憊。
但心是接觸不到的啊。
手裏捏著的手機還在不停地震動,
像是有什麽著急的事兒一樣,見她不回複還主動打來了電話。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人,宋清頤壓著身子離開這塊有人區,找了個偏僻位置過去。
先前不在場的張胖他們聽著聲跑過來,看旁邊圍著不少聽眾,他們也跟有社牛症狀一樣,等陸靳予歌一結束就在沙灘上跳起來:“哦~”
“哦~”
“哦~”
“好好聽!!!”
永遠的捧場王。
許是看出他隻想唱這麽一首歌,觀眾席那邊聽完後對著他說到聽後感,“小夥子,歌唱得還蠻好聽的,謝謝你哇。”
“歌唱得真不錯。”
“好聽!”
一個最跳的捧場王帶動了一群人來捧場說著客氣的話。
這歌唱完,沒見到宋清頤,陸靳予臉上也高興不起來。他找到吉他袋包裝琴,沒什麽興致,隻客氣地回著人家:“謝謝。”
方才那個一直坐在宋清頤身邊的女生站起來看著剛才拍的片子,就像是嗑到了什麽糖似的一臉姨母笑。雖然旁邊那個小姐姐在最後一刻跑去接電話了,但視頻她快速地過了一遍。
這熱戀中的小情侶就是好磕!
別人的愛情就是香!
她回頭看了眼宋清頤那邊,低頭舉著手機還在講電話,想了想,她跑到陸靳予麵前,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聲,“帥哥!”
吉他裝包完成,陸靳予看了她一眼,態度冷淡:“?”
短發小姐姐舉了舉自己相機:“是這樣的,我剛才一直在錄你唱歌來著,然後感覺你跟你女朋友互動好甜,小姐姐可愛漂亮,看著你的時候眼底亮著星星。然後我中間也有錄了你女朋友的reaction,想問一下你們要不要視頻啊?”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傳給你們。”感覺陸靳予有些冷淡,短發小姐姐也拿不準他的意思,隻好又補充了句。
陸靳予看向不遠處的宋清頤,又看了眼麵前女生手裏的相機,漆黑的眼睛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幾秒後,他低低地嗯了一聲,“要,謝您。”
短頭發的小姐姐原本都打算灰溜溜地撤退了,沒想到他竟然又說要了。也沒含糊,她解鎖手機點進微信:“行,那我掃你個微信,回頭剪一下給你發過去。”
作者有話說:
歌是《園遊會》,可甜,感興趣的妹妹可以去聽聽
看到上章有妹妹說陸靳予不行,陸靳予叫知知出來狡辯一下下,不是他不行,是知知不行 (sorry
表白算是表一半了吧,但也在這提個醒哈,這文前半部分會是個“苟且”文,肯定不能大張旗鼓地讓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前麵鋪了那麽多,現在表白一半,之後會是鵝子女鵝自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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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且”進行時也算有進展了,五點半,睡了睡了,餘下的下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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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江宴寧的故事在《發光》裏,戳專欄可見,有喜歡的berber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