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付淮老婆。”

在等宋清頤的時候, 陸靳予把手放在口袋裏捂著。這會兒看她冷著張臉,男生心底作惡想法泛濫,掐著她臉上的軟肉。

宋清頤戴著圍巾, 他手這麽一掐, 圍巾挪了位置, 領口灌進來冷風。她怕冷,縮著脖子往後躲,“陸靳予, 你手好冰。”

可男生就像是跟她對著幹似的, 她越躲, 陸靳予就進攻得越凶猛。

鬧了會兒消停, 陸靳予抓著她手時感受到一陣冰涼, 他低著頭,大方地把宋清頤手放到自己後脖頸上,“捂著吧, 我不怕冰。”

後脖頸那塊地方,確實是個“風水寶地”了,冰涼的手放在上麵, 貼著他的皮膚,頓時感受到溫暖。

被愛的時候,就忍不住地想作那麽一下。本來也沒真的跟他置氣, 之前付淮追到陸靳予家裏, 宋清頤見過他。

他們一起吃飯, 或多或少聊了點兒。

再者就是,如果真有點兒什麽, 陸靳予也不會那麽沒眼力見地拍出來讓宋清頤看到。

擁抱和接吻, 是最有力量的陪伴。

宋清頤手從他脖子上放下來, 裹入式擁抱的姿勢,兩隻手縮進衣袖裏扶著陸靳予的腰。

她的臉貼在陸靳予大衣上,想了想剛才的話,這會兒倒是很誠實地回答說:“陸靳予,我好像是挺容易吃醋的。”

兩人貼得近,微小空間的空氣變得不怎麽流通。

陸靳予下巴擱在她柔軟的發頂上,聽到的是悶悶的聲音,他喉間溢出一抹輕笑,給她承諾:“我不會跟別的女人整些有的沒的,能對你對象有點兒信心?”

宋清頤抬起頭,仰著張小臉,“那你可得說到做到。”

夜風在吹,他們站在一個四麵楚歌的位置,四周的涼風都向他們衝襲過來,盡管很想和宋清頤待在一起,但在外吹著冷風並不是個好的方法。

陸靳予從兜裏掏了個首飾盒給她。

宋清頤沒有打開看,但看這盒子盲猜是條項鏈。

宋清頤平時最喜歡素麵朝天,對首飾上也沒什麽追求。她愣了下,從他手裏接過盒子,“這就是你說的禮物啊?”

陸靳予點點頭,手放回兜裏,嗬出一口白氣,“還有一個,不過那個得等個合適的機會再送。”

其實對於收禮物這件事情,她已經收到一個最好的了,如果是首飾的話,那無所謂。

她開開心心地放回兜裏。

人在外麵站的時間有點兒久,腳上傳來僵麻感,宋清頤輪流跺著腳,她抬起頭,一雙眼睛像是浸了水的玻璃珠似的好看,她眨了眨眼睛,“謝謝男朋友。”

陸靳予明明很受用的吃她這一套。

發出一聲悶笑後,手抗著凍地揉她頭發,“男朋友對你好是應該的,下次不用說謝。”

“那我提的所有要求男朋友都會幫滿足嗎?”

“那當然。”宋清頤的問題,得到的是陸靳予一句肯定的答複。

那當然。

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努力賺錢去買一顆署名為宋清頤的星。

隻為了讓她得償所願。

兩人在樓底下又抱了一會兒,陸靳予才放她回去。

宋清頤其實有點兒舍不得跟他分開,兩人最近都很忙,好不容易可以見麵了,結果她又回家了。

背後是她住著的別墅。

是限製著她自由的別墅。

宋清頤小指勾著她手,眼尾耷拉了下來,真的很舍不得,如果她還能和陸靳予住在一起就好了。

她目光粘在陸靳予身上。

陸靳予感受到她這幅小動物黏人的模樣,心裏像是瞬間被填滿了,男人抓起她的手,在冰涼的指尖上落了個吻,“快回去吧。”

宋清頤得寸進尺提條件:“不要親這裏。”

“嗯哼?”

“要接吻。”

隨著話音落下,宋清頤踮起腳尖,唇齒磕著陸靳予的下唇,細細品嚐碾咬。

說來她的吻技都是陸靳予教的,這會兒物盡其用,全都如法炮製地落實在他身上了。

寒冷的冬天真的很冷,但幸好,有著溫暖的港灣可以依靠。陸靳予被她突然來這麽一下,隻愣了片刻,很快就開始配合她。

兩人相互靠著,唇貼唇,心貼心,眼裏隻裝得下彼此。

而在家樓下接吻對宋清頤來說更為刺激,她背貼在承重柱上,心髒處怦怦地跳動,頻率比以往每次都要快,呼吸也比以往都要急促。

不知道過去多久,兩人才難舍難依地分開。

陸靳予大拇指的指腹摩挲在她變得通紅的唇瓣上,在黑夜中,他的嗓音有些啞,“回家吧,我看著你回去再走。”

盡管有多不舍,但到了此刻也該分離。

宋清頤望著他,踩著小碎步慢慢挪了回去。

家裏各處的燈還亮著,剛才的一陣親熱,這會兒身上暖和,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宋清頤在門口換好鞋,剛走兩步從反光鏡子裏看見自己的臉此刻紅彤彤的,她停下來雙手拍了拍臉頰。

很燙,怪不得陸靳予臨走前又親了下她的臉。

手上的溫度還有些涼,她褪去圍巾,雙手拍了拍臉,采用物理降溫平複心情。

等臉上沒那麽燙了,她才往樓梯道那邊走,預備回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見過陸靳予,宋清頤這會兒的心情很好,回憶起來,完全是一副戀愛中的狀態,時不時地發呆發笑。

爬到快到二樓的拐彎處,前麵忽然有個人擋住了去路。

宋清頤抬頭一看,竟是孫敏。她愣了下,先前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她疑惑道:“媽,你怎麽還沒睡?”

樓梯上幹淨敞亮,孫敏的臉色卻不太好。

比起晚飯時關心起宋清頤的模樣就像是兩極反轉似的,一個天一個地的表情。

孫敏雙手環著胸,和宋清頤一起,不緊不慢地繼續踩著階梯上樓,“剛才李阿姨說月月找你?”

宋清頤的心懸空掛在那兒,聽孫敏這麽一問,立刻接話,“嗯,月月說有點兒事,叫我出去一趟。”

“我剛都給周月打過電話了,她說她不在家。”孫敏抬眸,語氣嚴厲地打斷了宋清頤。

兩人停在宋清頤房門口。

宋清頤和周月這麽多年的默契經驗,早就學會了互相打掩護。如果孫敏是這麽問的話,那月月這次肯定也會幫她打掩護的。

宋清頤低著頭,“她剛給我送了個東西,然後就走了。”

這話回答得毫無破綻,反正,如果孫敏要問周月是送了什麽東西的話,宋清頤大可以把陸靳予送她的禮物拿出來充數。

孫敏細細的眉毛皺起,像是忍耐了很長時間再也承受不住,深吸了口氣,“你告訴媽媽,是不是在外談了個男朋友?”

宋清頤聽出了孫敏口氣不好。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懷疑到了隔壁錢博森身上,不知道他回家說了什麽東西,然後他的媽媽又不知道通過哪種方式告訴了孫敏。

但是此刻,孫敏處於一個隨時暴怒的狀態中,宋清頤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承認的。

這點兒她心裏明鏡,如果她這會兒承認了,指不定孫敏還要做出些什麽偏激的事來。大晚上的,她隻想大家和月亮一起早早入睡。

宋清頤搖了搖頭,否認道:“沒有,媽,是不是有人在你這兒說了些什麽啊?”

別墅裏很安靜,就她們這兒有人聲說話。

李阿姨還在那忙著活,聽到動靜聲走出來,“太太,您和清頤這邊發生什麽事了嗎?”

無非就是教育子女的事。

但這次事情.事關重大,孫敏自己都覺得有些丟人,她收起方才嚴肅的模樣,笑著朝李阿姨搖了搖頭,“沒事兒,我跟小頤聊兩句,你先去忙吧。”

“哎,好,那你們早點睡啊。”

“你也是。”

兩句客氣話說完,孫敏擰開宋清頤房門,叫她進來說話。

門一關上,孫敏就開始了,一副怪模怪樣的語氣,“宋清頤,你現在還學會騙人了?!”

宋清頤手腕被孫敏掐得有些疼,她掙開後揉著手腕。心裏膽戰心驚地跳著,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在這種時候是萬萬不可以承認的。

“媽,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宋清頤垂著眸,小聲地接了句。

孫敏見她還不承認,心裏火燒得更加旺盛了,她冷笑了聲,不想繼續在這兒打馬虎眼,給宋清頤下了直觀的通牒:“我不希望你現在談戀愛,立刻跟他分手。”

小孩子,哪懂什麽是愛什麽是情。

孫敏隻知道,現在的宋清頤談戀愛對她一點兒都沒好處。反正之後也不會發生些什麽,所以,不好的關係就盡早斷開。

孫敏看著宋清頤,耐著性子又問:“之前你外婆去世的時候,在樓底下站著的男生是剛才你在樓底下見的那個人吧?”

顯然,在宋清頤和陸靳予在樓底下約會見麵的時候,孫敏站在樓上目睹了這一切。

孫敏正巧口渴,出來接水的時候看見宋清頤站在玄關那兒鬼鬼祟祟的出門,找李阿姨一問,說是周月找她。

這麽晚了,有什麽話不能明天說?

再不濟也可以在微信上溝通,犯不著要在半夜三更地跑出門見上一麵吧。

她給周月打去電話,周月驚訝地“啊?”了一聲,說自己現在不在家,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麽似的,又趕著給宋清頤打圓場。

到底是年紀大,比她們多吃了幾年的飯,孫敏不用猜都知道這事肯定有貓膩。

本來想著孩子大了,等會兒應該會回來,她就沒管。

回房想拉窗簾的時候看見樓下一對野鴛鴦,再一看沒承想竟是自己女兒。月黑風高下,兩人抱在一起,親得用力。

之前在仙女鎮看見陸靳予,孫敏雖有疑惑,但當時還以為這是哪裏來的渾小子,沒搭理。

現在想起來才知道,原來都是奔著宋清頤去的。

孫敏一個對宋清頤從小就高要求的人哪能看得了這些啊,眼睛都快瞎了,當時差點兒氣出腦梗來。

就在她要下去捉送清頤“早戀”的時候,瞧見他們又走了。

這才作罷,美容覺都不稀得睡了,改道兒在房門口堵宋清頤。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我的小紅花保住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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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予前麵還有一個沒送出來的禮物是……求婚戒指。

來自負責哥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