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虛驚一場後的真相
“你在說什麽！我不會讓你死在這的！我跟這個老東西拚了！”
卓人悲壯地把懷中抱著的韋言輕輕放在地上，準備跟眼前的老者決一死戰。卓人幼時見識過專業的打鬥訓練，自己雖不能說是功夫了得，但是一些實戰中最基本的打鬥技巧還是了解的。而且跟剛剛出現的怪物不同，這次的對手是個人類，雖說也同樣有些詭異，但終究要比那怪物好對付的多。
卓人心裏默念快！準！狠！瞅準時機，一拳揮向麵前的老者，這一拳蘊含著他內心無法言喻的悲痛，我會為你報仇的韋言！你看好了！一滴晶瑩的淚水悄無聲息地從卓人臉龐滑落......
“爺廁所在哪，剛剛吃的太多了，哎呦我不行了”
“客廳右邊。”
“好嘞，卓哥你先坐啊，哎呦撐死我了。”
說著，韋言咕溜溜從地上爬起來，奔著廁所去了。
時間在一瞬間靜止了。
在這短短的幾秒，卓人的內心經曆了無數次的情感變更，當那一滴悲憤的淚水羞恥地滴落在地上的時候，卓人頓悟了，他後悔來到了這個世上，人間不值得......
老者一臉好奇地看著卓人此時擺出的尷尬動作，“這是......最新的廣場舞嗎姿勢嗎”
夜幕降臨，燈火璀璨的南城。
鼻青臉腫的韋言一臉委屈：“我也沒想到是我爺爺來了呀卓哥，我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我在這一片送外賣，專門點我們外賣就等著我過去，又給我做了一大桌子菜，我的天，一大早上，把我撐的啊......嗝”
卓人一臉黑線，“你爺爺笑起來這麽恐怖，力氣又這麽大，還這麽熱情，遇見人就往屋子裏拉，誰遇到一個怪物之後再碰到你爺......”
“怪物？什麽怪物”
韋言轉身好奇地問道，卓人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下，為了他的安全，決定先不把這件事跟跟他說，“沒事，我是說，你爺爺的力氣像怪物一樣大，我估計最近傳鬧鬼就是你爺惹出來的事，其他配送員給你爺送外賣都送出來陰影了。”
“那是那是，我爺爺從小就練武，聽我爸說，他小時候還見過爺爺降妖除魔，後來我爺就有點魔怔，我估摸著，也就是哄哄小孩的，現在哪還有什麽神仙精怪的。”韋言隨口說道。
換做以前，卓人或許也以為這是哄小孩的話，但是那晚目睹了百鬼夜行恐怖的一幕，今天又跟那個綠色的怪物交戰，卓人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確實還有除了人類以外的存在，如此看來，韋言接觸過妖魔的爺爺或許可以幫助自己解決這些疑惑。
“今天接了多少單啊卓哥！”看到卓人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韋言以為他還在生氣，主動打破僵局。
“啊？就78單這個樣子吧，你爺爺做這麽多菜非讓我們吃完再走，走的時候就已經快中午了，零零星星又送了幾單。”
“那還好，反正沒接到投訴就行了，單子少一點也輕鬆。”韋言看了下時間，“回去吧卓哥，回去跟站長交接一下準備換班。”
“換班？卓人很顯然還不是很了解換班製度。”
“對啊，白天單子這麽少，你以為我們公司是怎麽能支撐到現在的啊，”韋言一邊上車一邊解釋道，“走吧，路上跟你說。白天就我們倆配送員，還能忙得過來，你來之前就我一個，我也是太無聊了，又跟你一見如故，才把你騙來來陪我。”
卓人跟在後麵無語地看著前方那個厚顏無恥的少年，歎了口氣，這種話虧他能說的出來。
韋言很明顯毫不在意身後傳來的殺人般的目光，繼續說道：“我們‘使勁送’主要是靠夜單活下來的。我們這跟其他地方不同，白天班的呢下班時間根據天黑時間定，正所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說的就是我們倆這個白天班的人了，而那些晚班的就可憐了，天一黑直接上班一直到天亮，而且基本沒休息。哎我聽說昨天好像送晚班的小美還沒回去報道呢，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韋言小聲嘟囔著。
“白天你在站點看到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晚班的人。哎對了還有一個啊，我們這嚴禁加班，就是天一黑，白天班的單子沒送完，也不要送了，直接會有晚班的過去交接，但是我們就不需要去交接晚單沒送完的，爽吧卓哥！不過呢，晚班的工資是我們白天班的兩倍，以前我剛來的時候，也想去晚班，但是站長死活不同意，現在幹的久了，讓我去晚班我也不去了，白天班多爽啊，又輕鬆，你說是不是啊卓哥。”
卓人也沒在意韋言後麵說了些什麽，他隻是覺得這家公司的換班製度很奇怪，為什麽要根據天黑天亮來製定上下班時間，而且對於人員的規定似乎很嚴格，這裏麵一定有秘密。
卓人還沒有想明白，兩人就到了站點，站點樓下，晚班的人已經準備就緒，卓人注意到，除了白天在站點看到的人，還有很多陌生的麵孔，看來“使勁送”主要是靠晚單跟夜單維持生計的。不然光是這麽多的配送員，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奇怪的是，這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卓人身上，卓人感覺怪怪的，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比較低調的人，不是很喜歡太過於吸引別人的注意，而這幾天他感覺自己仿佛就像是一塊吸鐵石，總能吸引一些陌生人的目光，而身邊的韋言卻是不要臉地以為他們看得是自己，裝模作樣地理了理頭發，“哎卓哥，你看看，沒辦法，帥哥到哪裏都是這樣，即使是黑夜，也掩蓋不了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話沒說完，旁邊路過的一個大媽就衝著他翻了個白眼，又吐了口唾沫。
“素質！素質極低！你汙染環境，破壞......”
卓人也不管跟大媽慪氣的韋言，徑直向樓上走去。
門沒有關，站長沒有像白天一樣昏昏欲睡，而是背著手看向窗外。
“你來啦。”
“我知道我身上好像藏有一些秘密，而這些秘密，你們很感興趣，不是嗎？”
“看新聞了嗎？”站長轉過身來，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卓人麵前。
“什麽新聞？”卓人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胖子。
“就是報道你已經死了的那場車禍新聞。”站長很隨意地拋出來一句話。
雖然來之前卓人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手中的杯子直接從手中滑落。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已經死了”站長看了看自己肥胖的手指，平靜地答到。
經過長久的沉默，卓人顫抖著說出這句自己不敢相信的話。“我不相信！”不等站長回應，卓人崩潰地嘶吼。站長仿佛預測到了卓人的反應，他對著茶杯吹了吹上麵的熱氣，沉默了片刻。
“水還很燙，你要再來一杯嗎？剛煮開的。”
卓人睜大眼睛看了看自己剛喝完水的茶杯，無力地跌倒在地上。而門外的身影，同樣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旋即消失在了黑暗中......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夜間配送人》，微信關注“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