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漢堡配沙拉

夏永淩頓了一下,抬高了音量,“你說什麽?”

“我說,”納蘭楚深吸一口氣,目光無奈中帶了憐憫,“夏家證據確鑿,翻不了案的。”

“話說!我父親為官清正怎麽可能做貪贓枉法之事?”

“不僅僅貪贓枉法,”納蘭楚打斷他,“其手上還有不少人命,更害了兩家人家破人亡。”說著,便將貂蟬查出的結果簡單地複述出來。

“不……這不可能!”夏永淩幾乎瘋狂。

納蘭楚麵色一變,驚恐地看向窗外的方向。

芙蓉院早就被貂蟬暗中清了場,但因為夏永淩歇斯底裏的喊聲,還是引來一名路過的下人。

貂蟬對身旁侍衛點了下頭,侍衛接到指令後立刻跳下屋簷,跑去製止那名下人。

書房內。

納蘭楚快速來到窗前,打開窗子卻發現整個院落空****的沒人,這才鬆了口氣。

關上窗子,納蘭楚轉過身,“夏公子,你能冷靜一點嗎?”

“納蘭楚,你若想幫我便幫,若不幫就算了,別向我們夏家潑髒水。”夏永淩幾乎是吼出來的。

“潑髒水?我和你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潑你髒水?”納蘭楚急了。

夏永淩冷笑,“無冤無仇?嗬,你是心裏有鬼吧?當年與我婚約如今悔婚,生怕你那丈夫知道,所以巴不得至我於死地!”

納蘭楚頓了一下,嘴角抽了抽,“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心裏怎麽想,難道自己不知道?”

納蘭楚靜靜看著夏永淩,如果說之前還有憐憫,現在情緒已經平靜,沉聲道,“夏公子,我再重申一次。首先,我們之前沒婚約,也許有懵懂的誤會,但那絕不是什麽婚約!其次,我與貂蟬大人是真心實意的幫你,雖然夏家證據確鑿,但貂蟬大人卻想盡辦法幫你們減刑,也算是亡羊補牢。再次,這麽長時間你一直在找證據,到底找出了多少可以證明清白的證據,難道你自己心裏沒數?”

納蘭楚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一條幾乎也是喊出來的。

這一嗓子,將夏永淩震住。

“不……不可能!”夏永淩麵如死灰,“肯定都是你們的陰謀!你們……”

“陰謀?”納蘭楚冷冷打斷他,“拜托,你用常理好好想想,貂蟬大人與你無冤無仇,就算是想暗害你,還用大費周章地調查這麽多次?左右你們已是戴罪之身,隻要維持原狀不就行了?”說著,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我知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你先冷靜,等以後再聯係。”說著,納蘭楚便要離開。

“別走!”夏永淩驚了下,瞬間跳到門口,用身體死死擋住門。

屋頂上,貂蟬皺眉,雙拳微微捏緊。

房內,納蘭楚默默向後退了半步,“夏公子,你還有什麽事嗎?”

“你……”

“我把該說的已經說完了,若你相信,便隻能如此;若你不相信,強留我也沒用。”納蘭楚冷冷打斷他。

“你不懷疑,是那個貂蟬的陰謀嗎?”夏永淩咬牙切齒。

納蘭楚無奈地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你為何還執迷不悟?貂蟬大人與你無仇無怨,怎麽會暗中害你?如果單單因為我,就更不可能了,因為我已是貂蟬大人的妻子,我愛的是他不是你,他沒必要和一個我不愛的人爭風吃醋;再者說,如果他真想讓你死,什麽都不做不就行了?”

屋頂上,貂蟬聽見納蘭楚的話,捏緊的拳頭放開,唇角勾起得意的笑。

夏永淩被說得啞口無言,“也許……也許……”

“沒有也許,我說的便是事實。”納蘭楚歎了口氣,聲音也柔了一些,“夏公子,我能體會你現在的痛苦,但既然事情發生了便要麵對。我認為,你與其這樣逃避現實,都不如為將來做打算。”

“將來?哈,我有什麽將來?”夏永淩冷笑,“原本我意氣風發、前途無量,一下子什麽都沒有了……前途、家人……”

“但你還有你自己呀,”納蘭楚眼神閃了閃,壓低了聲音,“夏公子你聽我說,看在我們從前算是朋友的麵子上,我給你說句掏心窩的話。夏伯父那邊就交給我,貂蟬大人答應我能鑽空子我們便盡量鑽空子為夏家減刑,仕途算是無望,但最起碼能留下一條命。至於你……逃吧,去別的國家,索卡國也好、高昌國也罷,隱姓埋名,重新開始。”

“你是讓我做縮頭烏龜?”夏永淩質問。

納蘭楚徹底無語,“算了,夏公子你現在思想太過極端,真的無法溝通。你留下冷靜,我先走了。”

“不許走。”說著,夏永淩就抓住納蘭楚的手腕,就在納蘭楚要求救時,他輕聲道,“陪我一會好嗎?”

“……”納蘭楚頓住,看著憔悴狼狽的夏永淩,想起從前一次次出現在聚會上,被眾多閨秀愛慕的夏公子,終是深深歎了口氣,“雖然我很想陪你,但很抱歉,我已嫁為人婦,不方便。”

用內力震開夏永淩,“還有,你若想通了,便找我見麵,我經常在宮中和醫部往返,我相信你有辦法找到我。”說著,迅速打開窗子,翻身出去。

伴隨著窗子的敞開,無數冷風湧入,吹散了女子身上的藥香。

夏永淩怔了好一會,才想起,但想追時,房內已無人影。

夏永淩隻覺得心底空落落的,是傷心?是不甘?是憤怒?

屋頂之上。

侍衛用手語詢問其上司貂蟬——大人,要下去抓他嗎?

貂蟬唇角掩飾不住地笑意,搖了搖頭。

又一名侍衛用手語——大人,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貂蟬挑眉,做了一個手勢——回宮。

……

納蘭楚雖一路回了皇宮,但心底依舊惶惶不安,雖然理解夏公子的改變,但依舊滿是失望。

那般睿智若明月光的男子,怎麽就突然變得這般極端蠻橫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