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假設完,隻見阿浩從其中一個袋子裏掏出一個藥瓶,楊妮一瞥金色的蓋子,果然是早上發的100份特殊禮品。

阿浩擰開瓶蓋兒,倒出幾粒白色的膠囊遞給身邊的幾個客人,又讓隨從拿了一些遞給諸尚傑。

“各位幫忙鑒定鑒定,看看我有沒有冤枉我們四爺。”

楊妮看看身邊的諸尚傑,這個男人也太鎮定了吧,現在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是一副我是大爺我怕誰的樣子。臉上帶著不屑……楊妮真怕一會兒這個霸道的男人會不會被人追殺。

“這是什麽東西?”

“味道不對啊。”

“新品種吧,找個人來試試。”

“浩哥,我還是要以前的貨色,新東西在我的場子裏銷不動。”

這幫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但是諸尚傑的臉色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生變化,好像大家在議論的事情和他無關一樣。

“四爺,怎麽看?”

“這批貨確實有點問題,但是不是我的人做的。”諸尚傑不屑的看著這幫人說道。其實他早已經知道這批貨有問題。但是他不能承認,否則負責這批貨的楚信和其他兄弟可能會有麻煩。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辦法脫身。幸好今天帶著楊妮過來了。隻是在這小丫頭跟前暴露太多了,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不愧是四爺,咱們名人不做暗事。我相信不是四爺授意的,否則恐怕我的整批貨都不在了,但是,四爺,事兒是出在您管轄的環節上,你總得給我個交代吧,10瓶可不是小數目。”

“我可以肯定不是我的人做的,但是我可以幫你查清楚,給你個交代,今天就先告辭了。”諸尚傑說完拉著楊妮站起來準備離開。

“四爺,我10瓶搖頭丸在你的手裏搞丟了,你想就這麽走了是不是說不過去啊?”

“那你想怎樣?”

“留下你身旁的這位小姐做個人證,什麽時候找回我的東西你什麽時候領她回去,放心,我會好吃好喝的幫你照顧好她的。”阿浩滿臉邪惡的笑容,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楊妮拉了拉諸尚傑的衣袖,諸尚傑看了看她,見她臉上寫滿了驚恐,眼睛紅紅的,一副可人憐的模樣。

諸尚傑伸手環住了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己,楊妮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唇印在了她的臉頰上,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脫掉鞋子!”

他和楊妮的動作落在他人眼裏還以為他們是舍不得分開故此親熱一下,引起一陣譏笑。

諸尚傑沒有理會,依然含情脈脈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為楊妮穿上,在為楊妮係扣子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把匕首。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強有力地握著匕首長身而立,匕首發出幽幽的寒光,水晶燈下,他像從天而降的路西弗,如FallenAngel般高貴且冷酷,他身上散發的冷酷氣勢有著吞噬一切的力量。

“四爺是要硬碰硬了!來人!”當所有人被諸尚傑的架勢驚呆的時候隻有阿浩是清醒的。

諸尚傑拉著楊妮朝門口突圍,幾個黑衣人圍了上來,諸尚傑飛起一腳踹倒了一個,緊接著手中的匕首便刺了出去,他手起刀落,沒有花哨的動作,但是招招狠,準,猛。

然而他要擊退敵人又要保護楊妮漸

漸有些力不能支,呼吸變得沉重。

就在這時,一根木棍從身後偷襲而來,諸尚傑正在奮力對付前麵的障礙無力分身。

楊妮驚呼一聲小心,條件反射地抓起一隻酒瓶朝那人砸去,隻聽哐當一聲,酒瓶正好砸在他頭上,血和酒的混合體從頭頂流了下來。

楊妮此時好像也不像剛剛那麽害怕了,一路抓到東西就扔,楊妮的參戰好像給諸尚傑注入了新的力量,他越戰越勇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萬般生物都避之不及。

衝出會所後諸尚傑拉著楊妮仍然奔跑,他不知道有沒有人追出來,心中隻有一個信念,跑!帶她跑到安全的地方!

一對俊男靚女在江城夜晚的街頭奔跑,其中一個還是光腳,引起了不少關注,還有人非常肯定地說:“你不懂了吧,拍戲呢。拍戲都這樣。”

不知什麽時候原本諸尚傑拉著楊妮跑變成了楊妮拉著他跑,她感到越來越吃力,腳步沉重到步履蹣跚,最後終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墜倒在地。

楊妮爬起來看看倒在地上的諸尚傑,他臉色煞白,氣息紊亂,襯衣上一片狼藉,衣服左下擺還有一片血跡。

“諸尚傑,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楊妮慌了神兒,她不知所措地抓著他的手。

“別慌。給楚信打電話。”諸尚傑想伸手摸摸楊妮,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對。楚信,給楚信打電話,糟了,嗚嗚……我的手袋落在那裏了,手機在手袋裏,嗚嗚……怎麽辦?諸尚傑你別死!”楊妮哭得梨花帶雨,一顆顆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

“傻丫頭,人哪有那麽容易死啊,我的手機在西裝口袋裏。”諸尚傑掙紮著捏了下楊妮的下巴,讓她知道自己沒事。

給楚信打完電話,楊妮搜刮肚腸地講笑話給諸尚傑聽,她知道要讓他保持清醒不能昏睡過去。

大約過了20分鍾楚信到了,看到楚信楊妮才算鬆了口氣,才感覺到自己的腳痛得無以複加。

楚信將諸尚傑扶上車,又將楊妮抱上車,謹慎地回顧四周,在確定安全後駕車疾馳而去。

車停在了一幢小洋房前。

這片區域在解放前曾是法租界,留存下來的建築都帶有濃濃的異國風情。

一幢幢房子紅瓦粉牆,尖尖的屋頂,橢圓形的鋼窗;外牆壁上爬滿了綠色的植物開著紅色的小花,透過花園的柵欄,可以看到大片青翠的草地和修剪整齊的薔薇花叢。

待楚信將他倆分別弄進房間後,立刻解開諸尚傑的襯衣查看傷勢。

在他小腹左側有一條20公分左右的傷口,傷口不斷滲血,順著黑紅色的**可以看到傷口邊緣外翻,露出粉色的嫩肉和一些白乎乎的不明物體,楊妮頭皮發麻,胃裏止不住地向上冒酸水。

“楚信,送他去醫院吧。”楊妮戰戰兢兢地提醒。

“不行,現在酒店和醫院都不安全,浩哥都找的到的。”

楚信依然很冷靜,看得出他不是第一次應付這樣的場麵。“我給他止血,你簡單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楊妮把她聽到的和看到的簡單的對楚信做了交代,和猜想的一樣楚信聽到搖頭丸時一點都不驚訝,楊妮徹底明白了自己真的是上了賊船。

白色的紗布很快就被染成了一片殷虹,諸尚傑

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已無血色,氣息也變得微弱。

“他必須去醫院,這樣他會死的。”楊妮弱弱地再次提醒楚信。

“去醫院他會死的更快。”楚信清冷的聲音裏透著無奈。

不知是楊妮骨子裏有冒險精神,喜歡驚險刺激還是她對諸尚傑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反正這時她決定了一件事。

“把你電話給我。”

“你要幹嗎?”楚信警惕地問。

“放心!我不會報警的,我打電話給我媽?”

“你媽不是兒科護士長嗎?又不是外科醫生?”諸尚傑的傷勢讓楚信有些慌亂,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你怎麽知道我媽是兒科護士長?你,你竟然調查我?過分!快點,不想讓他死就把電話給我!”

楊妮發現自己耍狠的時候還是有些腔調的,楚信乖乖地把手機遞給了她。

她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嗓子撥出了號碼:

“媽,是我,妮妮。我遇到點麻煩需要你幫助,您別急,我沒事。嗯。是的。

我晚上參加了一個宴會,對,結束時包丟了,沒錢打車就打算走回家,誰知碰上了幾個小流氓,對對,我沒事。

因為有人見義勇為救了我,可是卻他受傷了,您能來看看嗎?不行,他不能去醫院,他是電影明星,去了醫院會被狗仔隊亂寫的。

媽媽,求求你,來一趟吧,總不能因為見義勇為讓人家惹上麻煩吧,是呀,那以後誰還敢做好事呢?真的,謝謝媽媽,你最好了。

地址?

地址是——對,不知道,可能是刀傷,挺長的,一直在流血。好,您快點。”

楚信一邊寫地址一邊對楊妮豎起大拇指,狐狸眼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妮兒,夠厲害的,這謊話說的比真的還真,你覺得你媽她能信嗎?”

“不管她信不信,她答應來了,他就有救了。”楊妮像是對楚信說的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楊妮媽媽來時諸尚傑已經昏了過去,額頭細細密密的全是汗水,除了挺拔的鼻翼和剛毅的唇線外看不出半點諸尚傑昔日的影子。

“比我想的還要嚴重,這是被鈍器所傷,如果處理不好會引起破傷風或其他並發症。”

楊妮媽媽神色凝重,一絲不苟地開始處理傷口,楚信在一旁當助手遞器具。

楊妮躲得遠遠的不敢看,楚信手裏的托盤時不時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楊妮的心跟隨著那恐怖的聲音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時間像靜止了似的,楊妮每次抬頭看表都才過了1分鍾,終於在等待的煎熬中手術結束了,楊媽媽還為諸尚傑掛了吊瓶怕他傷口感染。

“妮妮,他叫什麽名字,演過什麽呀?我怎麽不認得?”楊妮媽媽忙完後還不忘仔細地總頭到腳地打量諸尚傑。

楊妮回過神來趕緊說:“哎,他,那個,您不愛看警匪片,所以您沒見過。他經常在警匪片裏演大壞蛋,無惡不做的壞人頭目。”

她的話差點沒讓楚信吐血,楚信心想,幸虧四爺昏過去了,否則聽到這丫頭片子這麽編排自己也得昏過去。

楊妮媽媽卻也沒有繼續較真,她教會了楚信如何換瓶,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轉頭對楊妮說:“妮妮,你出來,媽媽有話和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