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施和梁藍被扔下河道的時候,那些魚一問見人味就撲了上來,結果從上遊立即遊下來一匹狐狼,完全不要命似得的和群魚激戰,瞬間就被 撕成了碎片,匡施和梁藍也偷空向上遊遊了一節。

在魚群追上來之前,梁藍的腿一抽筋,整個人撞在了河道的暗門上,說來也巧,也許這也是一個人的命理就在這裏,他們倆瞎貓撞上死耗子 撞進暗門,結果是鄭書記在這裏軍火庫的一個暗道門口,可能是為了留個逃生口,誰知道成了匡施和梁藍的救命口。

“所以說,其實你也不知道攝魂珠在哪裏?”梁藍不耐煩的看著王錚,王錚點點頭,“我告訴過你們了,從進入虛顛開始,我知道的都是情 報而已。”

“那關於攝魂珠的情報是什麽?”

王錚有些為難,不知道怎麽回答,梁藍又嘲笑他,“你這兒子當的,你老爹在這裏連軍火庫都能修起來,你卻連什麽都不知道!”

王錚忍了好幾忍才沒有爆發出來,我能看得出來,其實從頭到尾,他從來都不是個冷靜多智的人,而是習慣於克製自己,這可能跟他的童年 有關,一般這樣的孩子,都會十分陰鷙,拘於言笑。

“等等!匡施!你還記不記得在軍火庫裏麵咱們看到的那個安全閥門?!”匡施聞言也一臉震驚,“那不會是……”

“臥槽!王錚,你還別不開心,你老爹可能早就把攝魂珠搞到手了!”

“什麽?!”

梁藍讓我們趕緊回去他們發現河道暗門的地方,我們邊走邊說,原來在鄭書記的軍火庫裏麵,有一個連通著下一個空間的安全閥,他們打開 後看見又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密道,因為擔心我的安危,倆人就沒有繼續前進而退了回來,但現在想想,那個地道的方向雖然是向下的,但明 顯是朝著山裏麵的。

一個人不可能放著上麵好好的路不走,非得要在地底下挖地道的,除非在下麵,又更重要的東西!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近到了鄭書記的手筆,這個在西漠事件中從頭到尾都藏匿在背後,神秘又無處不在的人物,到底是何麵目?是什麽目 的?難道就是為了西漠巨大的寶藏?如果是這樣,為什麽又要在這裏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修建軍火庫呢?

“就在這裏!”匡施拖著兩三具屍體,有人也有狼,果不其然,在回來的時候,何宇遷不見了,他就像是個鬼魅一樣,來無影去無蹤,但總 能在你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出現在你的身後。

我們用屍體把那些比食人魚還可怕的大魚引開,然後一口氣找到軍火庫入口,到了裏麵我更加的震撼,這是要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修 建得出這麽龐大的地下軍火庫的!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在這些人身上總是在領略著奇跡與驚悚。

地上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槍支,匡施和梁藍的Jackhammer美國‘電鑽’看起來應該是最新的東西,其他的東西都受潮很嚴重,還有一些老式的

狙擊槍,明顯的九十年代製造,說明他們從十幾年前就已經到了這裏。

安全閥門也生鏽很嚴重,但當我們拉開閥門的時候,還是有一股明顯的氣壓,卷帶著地道裏森森的寒氣。

“我能感覺到有活物的氣息!”

王錚突然說,我們三個對視一眼,匡施走在最前麵,我走在王錚後麵,梁藍斷後,我們鑽進黑乎乎的地道,除了從一把我也不知道名字的槍 上卸下來的探照燈,我們沒有任何光源,隻能警惕的一直往前。

我看著前麵王錚一瘸一拐的樣子,自己也跟著有點跛,也不知道腿上的傷怎麽樣了,剛才肩膀的傷沾了水,估計夠我喝一壺了。

我低頭看腿上的傷,結果差點沒嚇掉半條命!

“臥槽!王錚!你特麽怎麽還對我下黑手!”我大叫一聲,連忙瘋狂使勁踹牆,那隻吃了我肉的小孩居然又出現了!

梁藍一把揪住王錚,王錚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這次真的不是我!”

還是那個笑嗬嗬的孩子,在黑漆漆的地道裏麵恐怖的讓人能破膽,匡施讓我側著身子躺下,然後槍口對著小孩的腦袋,那孩子笑嗬嗬的回頭 看一眼匡施,突然張開了口。

“臭小子!還不趕緊把槍放下!”

我整個人害怕的都要大腦麻痹,匡施也被嚇一大跳,後退了一大截,才不敢確定的問道,“三王子?!”

那小孩順著我的小腿一點點爬到我的肩膀,然後愜意的坐了下來,“大驚小怪什麽!既然都看到了那幅畫,就應該知道我現在是怎麽回事了 !”

我要昏迷了!我要昏迷了!我要昏迷了啊啊啊啊!!!

王錚皺著眉道,“鳳凰一百年一個周期,現在你是重生了嗎?”

已經變成小嬰孩的拉爾仃笑嗬嗬的說,“劉素交給了你不得了的東西,但你不能拿來濫用,要知道讓寄生孩吃了蘇皖的肉,生成的並不是複 製人,而是個更可怕的東西,總有一天你要食得惡果!”

王錚眉頭狠皺,明顯的不以為是,“你到底要做什麽?”

拉爾仃用一個嬰兒的嗓音咯咯咯的笑,被王錚逗得不是一般,“你們這些人到我的家鄉來像強盜一樣拿走了我的東西,還要問我到底要做什 麽!”

王錚嘲笑的看著他,“你的家鄉?!你把這裏當做家鄉卻殺害了四十多萬人!”

拉爾仃終於隱去了自己的笑臉,不再搭理王錚,而是轉過他那張烏黑的臉,“蘇皖,站起來,我帶你看看世界的真諦,什麽叫真正的永生不 止……”

我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受傷的腿和胸口疼的我發暈,拉爾仃見我這幅鬼樣子,突然就俯下了身子,然後小手覆在我的傷口上,一陣滾燙的感 覺突然襲來,然後我的傷口居然冒起了青煙!

“你做什麽?!”梁藍一急立即出言質問拉爾仃,結果拉爾仃一個眼神,梁藍就被嚇得倒退好幾歩,我手心裏冷汗直冒

,這家夥實在太可怕 了,總是桀驁的匡施現在也成了乖貓一隻。

傷口幾分鍾後居然就自己愈合了,我動動胳膊,沒有任何的不適,拉爾仃閑適的坐在我的肩上,“這就是鳳凰的能力,幾百年前,世人爭相 搶奪,守護我的朋友一個一個被虐殺,我恨透了人……”

他的聲音還是個孩子,但我似乎能看到在地獄之火中,一直絕望的鳳凰,被人類圍在山穀中,憤怒的鳳凰帶著自己的神獸衝出地獄的夾縫, 衝向了人類的世界,正是那副畫的模樣……“你總是這麽厲害……就像以前一樣……”拉爾仃突然說了一句話,我轉頭看他,他的表情居然是那麽的柔和,就像是對著自己的友人,我 心裏一跳,這家夥難道把我當成了我爺爺?

這個地道很深,越往下溫度越低,我看到梁藍和匡施的身上都冒起了水珠,應該是冷氣遇熱的原因。

漸漸地,有了水聲,拉爾仃用他的小手揪一下我的頭發,“等等,匡施,去前麵看看,是不是路被斷了?”

匡施領命去前麵探路,王錚用眼睛偷瞄一下拉爾仃,也不知道心裏又在謀劃什麽,卻不巧被拉爾仃看到,“小家夥,你還是缺少你父親的定 理和狠勁,他當年要我貢獻出來西漠的時候,可是拿著槍抵著我的腦袋的!”

我嘴裏發苦,王錚還不夠狠,他要是不狠我們幾個也不會是現在這幅狗熊樣子。

“這裏有坍塌!被水衝塌了!”匡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其實這裏的高度很低,我一米六七的個子剛好站直,其他人都要彎著腰,走了這麽 長時間,我覺得他們都快要腰肌勞損了。

我們跟著走過去,才發現這裏的坍塌很嚴重,匡施剛要挽起袖子弄開堆積起來的石頭和泥,拉爾仃就跳下來,扭著小屁股走到一塊石頭跟前 ,然後伸出小手在石頭上拍了一拍。

石頭應聲而碎!

我們都嚇得倒退幾步,那些石頭全部碎裂,然後拉爾仃輕鬆的給我們弄出來一個狗洞大小的通道來。

“走吧,這裏空氣有限,你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們所有人趕緊都鑽過狗洞,地道裏麵十分的泥濘,冷不丁還會踩到一些黏糊糊的東西,我沒敢想到底是什麽,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又 看到一個嚴重褪漆生鏽發黴的大氣閥!

終於到了!

我長出一口氣,氣囊打開以後,瞬間一股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雖然還帶著一股腐爛的味道,但比地道裏麵好多了!

這裏有點像死亡之穀的地道,但比那裏大很多,依舊是一副一副巨大的浮雕,毫不誇張的描寫全是關於西漠神獸還有,但這裏有了更多對於 青鸞和鳳凰的描述,那些纏繞這青鸞的人蚺全都匍匐在地,被青鸞用嘴撕扯,然後肉拋在了空中。

我也終於明白,根本就沒有什麽遇到青鸞人蚺就可以恢複成人的事情,這可能不過又是拉爾仃給他的民眾一個根本沒有可能的可笑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