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錚也艱難的放下了包,癱坐到了地上,“梁藍,我們沒有你常年步行的經驗,我們真的需要休息。”

梁藍歎口氣,放下了自己的包,然後翻出一個小鐵架,小鐵鍋,然後還有酒精爐子,又翻出一大瓶礦泉水,給我和王錚燒了一小鍋熱水,“ 喝點休息一下吧”。

我和王錚迫不及待的等不到水涼一些,就你一口我一口喝了個精光,又燒了一些水,和著壓縮餅幹填肚子。

梁藍自己什麽都不吃不喝,站在不遠處也不知道在看什麽,漆黑的夜裏,我們的身邊就是高速公路,但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車 徒增羨慕。

“誰?!”梁藍突然一聲大喝!我和王錚連忙連滾帶爬的站起來,我們手裏都準備了一把軍刀,不遠處的灌木裏麵稀稀疏疏的不知道是什麽 東西。

我們屏住呼吸,忽然聽見灌木中一聲細弱的類似於蛐蛐的叫聲,什麽鬼?梁藍聽到後慢慢退回到我和王錚身邊,放下了手裏的刀,但我還是 能感覺到他並沒有放鬆。

“出來吧!自己人!”

梁藍衝那邊大喊,不一會從灌叢中走出來一個黑乎乎的大包,然後嘩啦一聲,大鬥篷被揭開以後一個小姑娘笑嘻嘻的看著我們,她的身上背 著不亞於梁藍的大包裹,“完顏!好久不見!”

完顏?對了,我記得第一次見到梁藍時他說自己本名叫完顏藍,那姑娘背著一大包東西還一蹦一跳的跑過來,拉住梁藍的手笑嘻嘻的說:“ 你怎麽沒有告訴人家你要出任務?要不是匡施哥哥告訴我,我還在西安傻傻的等你呢!”

“什麽?匡施?他知道我在這裏?”梁藍並沒有甩開這個小姑娘,而是將本來要收起來的刀子又掏了出來,小姑娘撅撅嘴,“你們倆怎麽回 事?吵架了?那我可要告訴老大了!”

王錚在暗地裏拉了我一把,我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王錚用眼神給我示意,我才看見梁藍在背後輕輕的揮手,怎麽?是要讓我們倆撤離一下 ?

這是鬧哪樣?老娘和你家王錚都快要累死了,你難道還要讓我們先走然後……我看著小姑娘瞬間不怎麽來電了,正想著,突然那一聲刺耳的刹車聲,然後就看見一輛商務車停在在了離我們不遠的路邊,梁藍咒罵一聲一 把推開麵前的小姑娘,轉過頭來衝我和王錚大喊,“怎麽這麽笨!趕緊跑!!!”

我和王錚聞言包裹都顧不上背,連忙轉身向樹林裏麵飛奔,然後就聽見小姑娘在身後大笑著喊:“匡施你看!梁藍這家夥看見你真的跑了哎 !”

匡施這家夥到底是什麽神聖?!難道給梁藍裝了GPS定位了?我們三個玩命的往樹林裏麵狂奔,過了蘭州的山林都不沒有高過人頭的樹木,全 部都矮小稀疏,我轉頭一看,匡施手裏抱著一把槍笑嗬嗬的下了車,慢悠悠的把槍對準了我們。

“梁藍!你再跑一步,我就讓蘇皖腦袋開花你信不信?”匡施在下麵喊,大晚上的戴個墨鏡,也不怕摔死自己!

梁藍隻好停下步子,和王錚擋在我前麵,喘著粗氣看著山下

的匡施,卻一言不發,匡施笑嗬嗬的和小姑娘慢慢上山,我聽見王錚在嘰嘰咕咕 的念叨什麽,低頭一看,臥槽,他又要召喚神獸了!

果然,突然一陣高過一陣的狗叫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我和梁藍心中一喜,但又不敢表露,匡施也發現了不對勁,收了笑臉凝神聽不斷傳來 的狗叫,結果不到半分鍾,我們就看見從東邊跑過來十幾條土狗,有一條還大的出奇。

匡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不知道這些狗到底是衝著誰來的,等他明白過來,那些狗已經發瘋了一樣朝他撲了過去!

我的媽,這些狗的樣子就像我們在崇信時遇到的狗群一樣,看來那些家夥當時也是被王錚給控製的!

“梁藍!你太過分了!匡施哥哥是來幫你的!你還放狗咬他!”小姑娘揮著手裏的長刀一邊發狠削狗,一邊還能原地跺一下腳罵梁藍,好功 夫!

“王錚,能稍等一下嗎?”王錚點點頭,那些狗也乖乖的我在了地上,哪裏還有剛才的凶狠。

“夏迪!你讓匡施自己說清楚!”梁藍說完從背包裏麵抽出一把獵槍,可能射程沒有匡施那把槍遠,但足以讓我心裏安定一些。

遠處的匡施笑笑,收起槍笑道:“梁藍,我和你們一起去西漠!”

梁藍嗤笑一聲,“是鄭書記讓你去的吧?你還真是成了走狗了?”

匡施也沒有生氣,隻是繼續說,“我知道去西漠的地圖,況且你帶著一個小姑娘,一個娘了吧唧的娘炮,什麽時候才能走到西漠?鄭書記已 經打通了所有關卡,沒有人會查我們。”

我明顯感覺到王錚捏拳頭的聲音了,匡施肯定沒有見過王錚發狠的樣子,我一直記得他淩空接住梁藍的刀然後插進土螻眼睛裏的樣子,簡直 比豹子還敏捷。

梁藍冷笑一聲,端起手裏的槍,指著匡施喊道:“我給你一分鍾消失在我麵前,不然我完全可以搶了你們的通牒冒充你去西漠!我能不能做 到匡施你心裏清楚!”

梁藍發起狠來說話還是很帥的,匡施臉上那種勢在必得的笑臉終於不見了,梁藍又喊道:“把你的槍放到地上,夏迪,也掏出來你口袋裏麵 的手雷,被讓我說第二遍!”

王錚也讓那些狗咆哮著衝著匡施和夏迪嘶吼,匡施梗一梗脖子,一把把手裏的槍扔到遠遠的,夏迪還嘟嘟囔囔的,被旁邊的一隻留著哈喇子 的大狗一嚇唬,麻溜的扔了口袋裏的幾個小圓鐵疙瘩,沒想到這蘿莉這麽膩害,人家端槍,她幹脆揣手雷。

“匡施,你為什麽要給鄭書記做事!”

“我並沒有給鄭書記做事,是老大在給鄭書記做事,我隻是聽命與老大,隻是你最近幾年跟著拉爾仃,被拉爾仃影響太久,老大不再對你推 心置腹了!”

梁藍聽了大笑,“老大給鄭書記做事?你逗我呢吧!”

“他沒有逗你,我就是在給鄭書記做事。”

誰?!

我嚇一大跳,誰在什麽地方再給我們說話?王錚招來的狗突然轉過頭來衝著我們嘶吼,在身後!

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人緩緩地從山頂走了下來,他和拉爾仃一樣用帶著厚重的帽子口罩,難道他也是從西漠出來的人?!

“老大?!”

梁藍一臉驚喜,那人點點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中能夠看得出來,他並不生氣,“阿藍,怎麽受傷了?”

梁藍少有的羞赧,摸摸後腦勺說沒事,那人走到我們跟前站定,也沒有看梁藍,隻是盯著我,“這就是蘇皖?”

梁藍點頭,遠處的匡施和夏迪已經走了過來,“老大,完顏藍簡直就是塊廁所裏的臭石頭!”

老大點點頭,扔給梁藍一個車鑰匙,“和匡施一起去吧,你能徒步日行百裏,這小姑娘行不行?別耽誤事!”

梁藍一愣,“老大,你真的和鄭書記……”

“沒有鄭書記我們永遠都別想回西漠,隻是暫時和他合作,你不要擔心,到了西寧會有人接應你們,那邊已經打好招呼了,上高速,趕緊出 發!”老大說話毋庸置疑,梁藍訥訥一會也隻好拿著車鑰匙和匡施下山,我和王錚沒有辦法也隻好跟著一起走,我很想問匡施把我奶奶怎麽 樣了,很想問問哪位老大他把我的家人怎麽樣了,但王錚一把拉住了我,他暗中給我搖頭,我知道我不能激進,隻好強忍住將這幾個人扯住 暴打一頓的衝動,下了山。

上了高速,果然除了匡施來時開的那輛車以外又多了一輛車,老大給我們單獨一輛車也不怕我們跑路,結果一拉開車門我就懵了,綠江妖妖 嬈嬈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塗指甲油,一看見我們就笑得風情萬種,“喲!這不是小元寶嗎?”

臥槽!肯定是老娘打開的方式不對!

梁藍看見綠江也頗為頭疼,我們把行禮都扔到後備箱裏,最新款悍馬H3的後備箱特別強大,我們三個人那麽多的行禮居然還有很大的空間。

上車以後綠江就妖氣衝天的朝著我們三個笑:“我剛才看見你們操縱狗了,這是誰啊?還有洪荒之力了?”

王錚臉一陣紅一陣白,綠江一看見王錚紅唇齒白的就坐不住了,半個身子從前麵爬了過來,“快給我看看,哎呦,這小皮膚嫩的,小兄弟你 成年了嗎?”

王錚的僵屍臉都快要崩壞了,綠江才大發慈悲的把他血淋淋的紅指甲從王錚的臉上收回去,說了句正經話,“這次咱們這夥人去西漠的人都 是各方麵挑揀出來的,出來蘇皖沒什麽本事以外,大家都有點看家的手藝在”,她說著又把紅豔豔的嘴湊到了梁藍的耳朵邊,我看見梁藍脖 子瞬間一片雞皮疙瘩,連忙忍著笑,看綠江把兩個帥男生調戲的手足無措,太特麽爽了,我簡直被綠江攻了一臉!

“阿藍啊,不是姐姐說你,你從來都沒有給三王子說過實話,對你們家老大吧,嘴上說著恭敬話,幹起事兒來,卻是一套一套的,這次要不 是蘇家人請你,恐怕你還在朱玉峰上到和尚的呢吧?”

梁藍笑笑,把綠江蹭在他胳膊上的D罩杯推了回去,“朱玉峰上的是道士,不是和尚,還有,我不在朱玉峰,我是在崆峒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