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河瀾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總覺得不現實。
陳之盾派了三四百個人來望縣,難道陳之盾舍得三四百人全部被我抓住?
我估計陳之盾總共派來的人也不到一千人,畢竟他是從省城來這裏,而不是本土作戰。
三四百人對他來說可是一支不小的力量。
張河瀾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抿了一口老白幹說:“陳之盾和你不一樣,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別說是三四百人,就是把他帶來的所有人都搭上,他也不會內疚的!”
陳之盾的確是這樣的人,上次他為了逃跑,命令他的手下吸引我的注意力,最後導致他的手下全部被我俘虜了。
張河瀾接著說:“你好好想一想,我說的對不對?”
經過張河瀾的提醒,我覺得陳之盾還真有可能這麽做。
用三百人麻痹我,然後引誘我將大部分手下調到市裏,最後帶著人從其他地方殺來。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陳之盾還真是一個老狐狸,居然學會了苦肉計。
不過,如果我不增援呆瓜他們的話,我怕他們不是陳之盾的對手。
我突然發現,陳之盾給我玩了一個進退兩難。
我如果去增援呆瓜他們,望縣就陷入了空虛,到時候陳之盾就能趁虛而入。
我如果不增援呆瓜他們,呆瓜他們又不是陳之盾的對手,到時候同樣被陳之盾打敗。
也就是說,無論我怎麽做,都會有一方失敗,不是望縣這裏失敗,就是市裏麵失敗。
“還沒有想明白嗎?”張河瀾抿了一口老白幹,吃著花生米說。
張河瀾以為我還沒有想明白他說的話。
我說:“我早就想明白了,不過我不派人去增援呆瓜他們,他們估計不是陳之盾的對手!”
張河瀾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你說的沒有錯!不過這就是現實。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在心中歎了口氣。
張河瀾緊接著說:“不過,陳之盾也不一定能打敗呆瓜他們!他的主要目標其實是你。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陳之盾做事情喜歡一擊必殺。所以我覺得陳之盾的最終目的還是對付你!”
陳之盾喜歡一擊必殺的性格我早就領教過了。
上次他假扮演員就差點將我們兄弟一鍋端了。
我沒有想到張河瀾居然這麽了解陳之盾,莫非張河瀾和陳之盾打過交道?
我好奇地問:“張哥,你怎麽這麽了解陳之盾?”
張河瀾笑著說:“上次你在望縣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我如果不知道就不是望縣的人了!”
上次我鬧出的動靜的確有點大了。
張河瀾拍
了拍我的肩膀無奈地說:“接受現實吧!棄車保帥是你唯一的選擇。把人從市裏麵撤回來吧!”
讓我將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地盤再拱手讓出去,我不甘心,也接受不了。
可是如果不把他們撤回來,萬一呆瓜他們出事我肯定不忍心。
真是讓我左右為難啊!
“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我忍不住問張河瀾。
“我如果有肯定會告訴你!”張河瀾抿了一口酒說。
我低下頭在心中大叫,再想一想,再想一想,肯定會想到辦法的。
可是事與願違,我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到具體的辦法。
張河瀾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先把蒙凱豐他們撤回來吧!”
聽到張河瀾的話,我眼前不由一亮。
如果我讓蒙凱豐他們假裝去市區,卻讓他們隱藏在望縣四周,然後將陳之盾引來望縣。
當陳之盾準備對我下手的時候,我立即讓蒙凱豐他們回援,將陳之盾包圍起來。
到時候不但解決了望縣的危機,甚至還能將陳之盾一網打盡。
這真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啊!
我當即將我的想法告訴了張河瀾。
聽了我的話,張河瀾先是一楞,隨即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過了好一會兒,張河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我的肩膀說:“好小子,這麽快就想到辦法了。比我厲害啊!”
聽到張河瀾誇獎我,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自豪感。
“來來來,咱們幹了!”張河瀾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同時端到了我麵前。
我拿起酒杯和張河瀾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估計是心情好了,喝了整整一小杯酒,居然也不覺得特別辛辣了。
我砸吧了一下嘴,學著張河瀾從盤子裏麵抓起三四顆花生米扔進了嘴裏。
吃完花生米,我指了指自己的手機,示意給蒙凱豐打電話。
張河瀾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打電話。
我站起來走到客廳中央,開始給蒙凱豐打電話。
張河瀾一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吃菜,還哼著小曲,一看就知道心情不錯。
不一會兒,蒙凱豐接起了我的電話。
不等蒙凱豐說話,我將我的計劃告訴了蒙凱豐。
蒙凱豐應了幾聲,掛斷了電話,按照我的命令去辦事了。
“來來來!張楠,今天咱們師徒兩人不醉不歸!”張河瀾見我打完電話,對我招了招手。
我坐到張河瀾對麵,端起酒杯和張河瀾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河瀾有點醉了,紅著臉搖頭
晃腦地問我:“張楠,你難道不怕陳之盾晚上來望縣偷襲嗎?居然敢和我這樣喝酒!”
我也有些醉意了,擺了擺手說:“陳之盾這老東西肯定不敢來偷襲。他現在還不知道蒙凱豐是不是到了市區。即便他知道了,也會親自驗證的!”
緊接著,我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說:“呆瓜一直沒有給我打電話,這說明他們和陳之盾之前發生的衝突隻是小衝突。如果真的發生大衝突,呆瓜早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其實我之前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是張河瀾讓我和他不醉不歸我才想明白這件事情的。
剛才我還在想,這麽關鍵的時刻,張河瀾居然讓我陪他不醉不歸,萬一陳之盾來了怎麽辦?
不過張河瀾應該不會這麽魯莽,他肯定有所依仗才會這麽說。
我想了一會兒,終於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張河瀾豎起大拇指,醉意朦朧地說:“你小子不錯啊!真聰明!”
我也醉意朦朧地說:“還是師傅教的好!”
剛才張河瀾承認了我是他徒弟,我現在當然可以叫他師傅了。
我們兩個一邊喝一邊聊,腦子越來越糊塗,不知不覺中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
我看到張河瀾坐在窗戶上,正“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醒來了!”張河瀾看著窗外說。
我知道他這是在對我說話,我趕快“嗯”了一聲。
“回去吧!我估計陳之盾要動手了!”張河瀾從窗戶上跳下來,將煙頭摁在煙灰缸中。
我點了點頭準備開門。
“從窗戶走,你來我這裏肯定有人知道!”張河瀾提醒我。
我發現張河瀾比我還謹慎,還心細,難怪曾經是特種兵。
不過他們如果不心細,不謹慎,恐怕也不會活著回來了。
國家雖然一片太平,但是在國家的邊境上,每天都發生著大大小小的戰鬥,有的是圍捕毒販,有的是對付恐怖組織,有的是對付某些險惡的境外勢力。
我點了點頭,一躍而起跳上了窗戶。
臨走的時候張河瀾叮囑我:“你最近身體剛痊愈,能不動手盡量不要動手!”
我“哦”了一聲,跳到窗戶外麵,消失在夜幕下。
原本我想開車回皇馬KTV,不過想了想我決定將車留在這裏,這樣人們就會以為我還在跆拳道館。
走在大街上,不一會兒我手機響了。
是呆瓜打來的。
我知道,肯定是陳之盾又動手了,否則呆瓜不可能給我打電話。
我在心中冷笑起來,陳之盾,我在望縣等著你自投羅網,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