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抓到偷證件的人了

趙敬生盡管打了不少的架,但是哪裏受過這樣的重擊?當即眼冒金星,看不清東西。於航迅速搶過手機,朝人群扔去。

柳若雨馬上喊道:“毀了它,不然我們大家都要遭殃!”

有了帶頭鳥,那幾個男人頓時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一擁而上。趙榮耿畢竟是富二代,哪裏見過這麽大的陣仗,臉色已然轉黑,捂著頭喊道:“你們不要過來,否則——”

然而群情激憤,哪裏還會聽他的恐嚇?眾人頓時將他們擠在車門處。

“打!打死這兩個畜生!”於航邊打邊喊道。

“命令”一下,眾人再無顧忌,拳頭腳尖頓時如暴雨般傾瀉在趙榮耿二人身上,二人禁不住痛,不由得喊出殺豬般的叫聲。但這樣一來,眾人打得更狠了。

柳若雨見於航打得最賣力,腦後不禁冒出冷汗來:這是要往死裏打啊,不過,我隻能說,幹得漂亮!把我的那份也打了吧,讓他們把孤兒院的證件偷走!要是高應東在這裏,隻怕會用板磚吧?這麽多天過去了,怎麽不見他打電話給我?難道被車主發現了?不行,我得去確認確認他的安全。

“警察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圍在最裏麵的人依依不舍地再給趙榮耿叔侄幾腳,這才裝作沒事人一樣退散。而趙榮耿叔侄,已經被打成了豬頭,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滲著血。衣服神馬的自然是都被撕爛成布條了。

看到人群開始退散,柳若雨急忙上前拉著於航遠遁,因為她知道,趙榮耿叔叔頂多犯了危險駕駛罪,不會判罰過重的。打他們一頓,完全是占大便宜了。

“小雨,你怎麽不上來打幾拳?這人肉沙包實在是太過癮了。”於航還在不停地比劃。

柳若雨聽得直翻白眼,說:“額,我可是女生,怎麽擠進去?”

“那真是太可惜了。公交來了,我也該走了,不然就要扣工資啦。”於航拍拍柳若雨的肩膀,轉身朝公交追去。

柳若雨看著他上了車,暗暗歎氣:可惜麽?我怎麽不覺得啊?把他們打成豬頭對我來說還是不夠的,他們以後依然會橫行霸道,欺淩百姓。若是能夠讓這些暴發戶破產,那才是最好的。可惜的是,以我的力量根本就辦不到。而這世上又有幾個俠盜呢?

感慨過後,她還是截了輛車往孤兒院趕去。

一路飛馳,車子終於緩緩停在孤兒院門前,但柳若雨沒有聽到裏麵傳出喧囂聲。周圍最大的聲音,自然是附近工地轟鳴的機器聲。

來到門前,她驚訝地發現本應該追逐嬉戲的孩子們沒有出現在前院,一切,都那麽的安靜,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死寂,沒有一絲空氣是活潑的。大門緊鎖著,她摸著這把有十幾年曆史卻絲毫沒有生鏽的鎖,沒來由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難道說還發生了比房產證不見還要糟糕的事情?

正猜測著,身後一個老大爺拄著拐杖,眯著眼打量她。“小夥子,你找人?”

“老爺爺,你好。我想找院長。”

聽過她的嗓音,老大爺有些拿不準了,“你是小夥子還是小姑娘?院長她住院了,孩子們都在那裏陪她。”

“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很嚴重?老爺爺,院長她住哪一間醫院?”

她一下子問這麽多的問題,老大爺的思路根本就轉不過來,他連忙擺手,示意安靜,然後慢騰騰地說:“一個個問,我也不知道她怎麽了,她在市西工人醫院。昨天下午進去。”

“多謝老爺爺。”柳若雨還想截車,但過了好幾分鍾都沒有出租車經過。

終於,大路那邊有一輛開過來了,她才要坐上去,一個人將她留了下來。是高應東,他總覺得有什麽不妥,於是趕過來。

“柳小姐,院長她怎麽了?”

“你不知道?那好,一起去看望她吧。”

就在這時,柳若雨瞥到孤兒院裏有一個偷偷摸摸的身影掠過,心中一凜,立刻讓高應東跟著。

“柳小姐,這邊來,我知道一個隱蔽的通道。”高應東所說的通道,在一堆雜草後麵,本是個用泥土封起來的狗洞,隻不過某日下了場大雨,將泥土衝掉了一半,高應東等幾個小孩子發現後很快就挖開了,作為逃出去玩的秘密通道。

一看到這個洞,高應東就雙眼發紅。這裏雖然叫做孤兒院,但確切的名稱應該叫殘疾院,沒有暗疾或殘疾的小孩,早就被人領養了。他兒時的夥伴多有先天性的疾病,基本上每年都會死一個,到了最後,就剩下他一個人每日思念著童真時光的點點滴滴。

柳若雨沒有發現他的神情不大對勁,跟在後麵匆匆爬進去。奇怪的是這個洞穴有點長,而且中間還是凹進去的。不過好在最近沒下雨,裏麵十分幹燥。

過了狗洞,柳若雨猜測道:“他應該是往樓上去頭資料了。”

“我們兵分兩路,我負責那邊的樓梯。”

高應東就要起步,被柳若雨喊住了。“他是個大人,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還是一起上去,有個照應。”

“好,你跟在我後麵。小心。”高應東踮起腳爬了上去。

還小心什麽!這樓麵是用混凝土建造的,根本沒必要踮起腳,若是這樣小心翼翼、慢慢吞吞地過去,那賊早就偷完東西跑了。柳若雨拍拍他的肩膀,正要說話,不料他此刻根本就是隻驚弓之鳥,頓時嚇得跳起來。

“呼——,柳小姐,怎麽了?”

真是夠膽小的,還沒靠近賊呢!柳若雨搖搖頭,說不必這麽小心翼翼的,直接上去,不然賊就要跑了。

“哦哦,我這就上去。”話音未落,柳若雨已經先他一步跑上去了。二人穿的都是布鞋,根本沒必要擔心腳步聲。

臨近院長辦公室,二人慢下腳步,緩緩靠近木門,靜聽裏麵的動靜。隻聽到那賊怒得踹了腳桌子,喃喃自語:“可惡!這老家夥的印章呢?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明明有看到的呀!他媽的,不是有了房產證和土地使用證就可以的嗎?現在基本沒幾個人會用印章了好不好!再者說了,辦假證私刻印章的多的是,隨便找一個不就行了?”

原來是這個人偷走了房產證和土地使用證!柳若雨看到高應東的眼裏已經冒出火花,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把那張椅子搬過來,堵住木門。”

高應東想起小時候被老院長罵,然後跟小夥伴合計搬來長椅堵門的事,心底裏不由得好笑,當下對柳若雨點點頭,踮起腳跟過去。

經過了多年的風吹日曬,這些長椅居然隻是受了些許損傷,還堅固得很。隻要將門堵住,那賊便有天大本事也跑不掉了,因為院中每一個窗戶都裝了鐵條。

然而二人剛把椅子抬起來,門就開了,蒙著臉的賊輕輕邁出腳來,看到他們,猛地吃了大驚,但他的心理素質好得很,迅速恢複過來,撒腿就跑。

賊已跑路,椅子就完全沒必要抬著了,柳若雨手一鬆,扔下長椅,奮力追去,留下還一臉愕然的高應東。

賊的速度相當快,不到10秒鍾已經下了樓梯,轉身要往後門去。

那邊的牆比較低,若是讓他跑過去,就追不上了!高應東一想通這點,急忙翻過護欄,匆匆計算好落點和時間,奮力一躍!

噗!

樓足有三米高!他居然有勇氣跳下來!而且這也太準了!柳若雨看見他十分精確地砸到了那個賊,驚得嘴巴都掉到地上了。

那賊當然受不了一個從三米高處落下來的人的衝擊,後腦勺撞到地麵上,頓時昏了過去。而高應東也擦傷了好幾處。

“快搜身,看他拿了什麽。”柳若雨趕過來讓高應東行動。

高應東咬牙強忍著痛,說:“我撞到手臂了,現在動不了。”

“你先忍耐下,我找根繩子來綁住他,然後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隻是小事。”話雖如此,但看他的痛苦神色,八成是弄傷筋骨了。柳若雨也不跟他爭辯,急忙找來繩子將賊綁在長椅上。

“我看看你的傷。”柳若雨才碰到高應東的手臂,高應東就痛得發出絲絲聲。柳若雨心想應該是肘部脫臼了,輕輕握住高應東的肘部,想要稍微活動他的前臂,但高應東馬上發出了低沉的呻吟聲。

抬頭看去,隻見他的臉憋得通紅,額頭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可能是脫臼或者骨折了,我立刻送你去醫院。”

不容他商量,柳若雨立刻翻出去截了輛私家車。

然而從狗洞那裏鑽進容易,鑽出去可就難嘍。高應東的右手根本無法動彈,一碰到就劇痛無比,如何能夠爬出去?

柳若雨摸著下巴略略思索,猛地拍了掌大腿,說:“對了,我上次看到老院長的辦公室裏有一把剪樹枝的大剪子,就它了。”

高應東知道她要剪斷鎖頭,嚇得臉色更白,“不行不行!那可是老師的丈夫留給她的唯一一件東西了。”

“你怎麽這麽迂腐?鎖再重要,畢竟是件死物,你的健康才是第一位的。相信老院長站在我的位置,也會采取一樣的做法,畢竟非常時刻要采取非常手段。好了,別再多說。”

高應東急道:“不!別的時候我可以聽你的,但這次你必須聽我的!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報答過老師。”

“你治好了手臂,多的是機會啊。”

高應東緩緩搖頭,說:“不,我沒什麽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