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唱雙簧

“雖然他們說得很正經,但是我就是覺得他們在開玩笑,因為他們都是那種胖胖的人,自然不會感覺到冷。而他們也以為我不適應山裏麵的氣溫,於是沒有再說。我大伯家離公路盡頭有點遠,下車之後我們就隻能從幹燥的小路走過去了。一路上遇到不少老爸的親戚,可是他們都沒有跟我爸打招呼,而是在看到我之後慌慌張張地退到遠處,等到我們走過去了,他們才匆忙聚在一塊,但是看到我回頭,他們都驚慌地閉上嘴,急匆匆地往公路那邊跑去,神色之間像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我爸媽自然也看到了這種怪異的現象。過了不久,又遇到一個老鄉,那老鄉正要躲開,被我爸一把抓住,我爸當時就喝問他們為什麽會直接避開我們。結果那老鄉舉著顫抖的手指著我,臉卻不敢轉過來,他說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他當時是這樣說的。”

李紳停了下來,學著那老鄉的模樣,渾身哆嗦,指著柳若雨說:“你……你這孩子……他……他穿了外套。我爸問他為什麽穿了外套就會被別人避開。老鄉連忙拉過我爸。當然他說話是之後老爸跟我說的。他說,你還不知道啊?昨天死了一個孩子,跟他差不多大的。六天前他的夥伴約他出去玩,他們仗著膽大,跑到枯野嶺去。枯野嶺你也知道的,過去叫屍坨嶺,就是屍體腐爛變成一坨坨的樣子。但是誰都不知道那些屍體是怎麽來的,因為那裏基本上就沒有路,而村子裏更沒有人失蹤,他說不可能有人專門把人殺了,然後再把屍體拖過去的,那裏一點都不好走,就連一點東西都不帶,也很難走上去的。”

說到這裏,李紳偷偷觀察龍藝敏的表情,發現她仍舊一臉的平靜,心想不下點猛料是不行的了,於是說道:“我爸聽了他的話,臉色忽然變得慘白,因為他小時候就聽說那裏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係,於是急忙問那老鄉。老鄉說,那天在屍坨嶺轉了一圈之後,那個去世的孩子不知從哪裏撿來一件衣服,居然穿了上去。這大熱天的,就是脫了衣服都嫌不夠涼快,他居然還套一件,當時孩子們就笑他是不是瘋了。那小孩也不說話,呆呆地跟孩子們回來。但是據孩子們所說,他們分明有看到那小孩在陰測測地笑,麵容似乎已經不是原來的小孩模樣,倒像是一個女人的。”

這時候李紳瞥到龍藝敏的手掌開始搓在一起,心中暗暗得意,環視一圈,低著頭說道:“那些孩子還說每次背對著那小孩,都感覺有一雙手在掐著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往後拽去。當時他們十分害怕,也不知是誰叫聲了一聲,都跑光了,隻剩下那小孩子慢慢悠悠地走著。到了晚上,那小孩的娘沒有看到孩子回來,便挨家挨戶地找。那群小孩由於害怕,於是都說沒見過他。到了晚上11點多,一個獵戶將那小孩送了回來,說是晚上經過一座廢棄木屋的時候聽到裏麵有說話的聲音,於是壯著膽子進去,看到小孩昏倒在地,臉色慘白,於是背了回來。他還說背的時候感覺分量不對,明明是一個小孩,卻偏偏有一個大人的重量。”

“哇!肯定是有什麽東西壓著他,那他後麵怎麽樣了?”韓沁雪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其他各人的臉上都展露著期待下文的神色,尤其是龍藝敏,她目光流轉,掃視一遍眾人,最後定定地看著李紳。

李紳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般隆重的待遇,心中無比激動,咧嘴要展現一個溫柔的笑容。然而就在這時,外麵強烈的紫光閃耀,屋內瞬間變亮,將他的自以為很溫柔很帥氣的臉映照成一張陰森恐怖的鬼臉。

“啊!”龍藝敏終究膽小,被麵前這張“鬼臉”嚇到,身子一軟,倒在韓沁雪懷裏。

李紳頓時心疼地抬起手,說:“小敏!你沒事吧?既然你不想聽,那我不講了。下一個,講一個輕鬆一點的事情吧。”

“不!我要聽。”人類的好奇心總是那麽的強烈,越是離奇的事情,他們越有興趣尋根問底。當下龍藝敏是既害怕,又想聽下去,完全控製不住好奇的心理。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獨處的時候根本就不敢回憶起這件事來,因為聽老鄉說的,實在是太恐怖了。”

柳若雨其實也有點被嚇到了,但是她天性好強,怎麽可能如李紳所願展露出害怕的一麵來?當下笑道:“恐怖嗎?我怎麽一點都感覺不到啊?”

李紳瞪著眼笑道:“嘿嘿,那是因為恐怖的都在後麵。不過算了,這種事還是不說的好,免得等下大家坐立不安。”

龍藝敏聽說後麵還有更刺激的,連忙催促他說下去。

盛情難卻,李紳略略組織語言,繼續說下去:“那孩子送回去的時候是昏迷不醒的,他的娘看到兒子臉色慘白,呼吸不順,還以為是吃了山上的毒草,慌忙過去請村裏麵的大夫。可是大夫看過之後直搖頭,隻拋下一句‘非疾染,禍事近’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從那天起,那孩子就一直昏迷著說胡話,時而低聲夢囈,時而冷冷發笑,時而痛苦哀嚎,聽請來的活神仙說,孩子是被某種她也應付不了的邪靈附體了,活神仙收拾了法器之後讓孩子的娘準備身後事,然後匆匆逃離那裏。

“孩子娘不信邪,又請了好些道士過來驅邪,但是這些道士看過情況之後連錢都不要,東西也沒有放下就跑了。這般熬了幾天,那孩子終於逝去。聽說死的那天屋裏麵的溫度低得很,就是穿了兩件外套都頂不住。而且那孩子的臉慘白慘白的,聽另一個小孩說,被白布蒙上的一瞬間,那孩子似乎擰過頭來對他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至於那獵戶,半個月之後他的雙腿就染上了疾病,完全不能走動,就是找了各種道士驅邪,各家醫院檢查都沒有效果。村裏的老人說是因為背了女鬼,腳上的陽氣都被地裏吸走了。而那些陪著一起去玩的小孩子,因為害怕,這兩年在外麵打工,都沒有回去。”

眾人還以為他有下文,等了一會兒,隻看到他的頭不時轉動,卻看不到他的嘴巴動,都不由得翻起了白眼,提醒他故事一開始他為什麽要穿外套。

“哦,我差點忘了我自己的事情了。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那時候我爸聽到那老鄉的話,當場就罵他胡說八道,並且說自己絕不會信邪的。至於我為什麽要穿外套,其實這個嘛,這個,不好說啊,我怕你們會罵我。”說完之後李紳嘿嘿嘿地賊笑起來,就像是做了某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所有人都被他勾起興趣,吊足胃口,但是他說到**處戛然而止,無異於跳水跳到一半下麵的水抽幹了,讓他們一頭栽進去撞昏腦袋。

石成江惡狠狠地說:“你說的都是些什麽破爛玩意兒?是不是從網上抄下來的?”

“不是,確實是親身經曆,隻不過我為什麽穿外套,這件事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太丟臉了。”

石成江十分輕蔑地從鼻子裏噴了口氣出來,說:“切,分明就是從網上看到的不入流的靈異故事,還好意思說是親身經曆,你這不是要嚇死我們,你這明顯是要笑死我們。”

李紳看到龍藝敏臉上有讚同的表情,忍不住說道:“是真的,我為什麽穿衣服,隻因為那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衣服,上麵沾了一大塊的汙漬,然後參加喪禮的人之中有一個我從小就喜歡的女孩,怕她笑話我,所以套一件外衣。”

“哦——”眾人忍不住起哄,讓他的臉瞬間變成一隻熟透的番茄。

龍藝敏忍不住問道:“那你現在還喜歡她嗎?她喜不喜歡你?”

李紳不明白她為何突然之間會問這種問題,心髒砰砰亂跳,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結結巴巴地回答:“她……她,我不知道。”

柳若雨真想大聲罵他呆子,連龍藝敏這麽明顯的意思都聽不出來!她轉了幾下眼睛,問道:“你別管她喜不喜歡你,關鍵是你現在還喜不喜歡她。大聲地說出來。”

李紳看到柳若雨半眯著的眼睛,豁然醒悟,打了個激靈,沉聲說道:“我們平時也會聊聊天,不過我現在隻把她當成是好朋友,沒有了以前那種喜歡了。”

柳若雨馬上跟他唱雙簧:“哦?為什麽?是不是因為她已經有男朋友了?還是說她長殘了?”

“……額,這個,她並沒有長殘,相反,還越長越好看,隻不顧,其實那種感情隻是一種簡簡單單的純粹的欣賞。跟那種喜歡一點邊都沾不上。”

“哦?那你期待的對象是什麽樣的?是不是小雪、小敏這樣的女神?”反正她們兩個是學校裏的名人,提出來問題也不大,更何況龍藝敏的心思根本就瞞不住柳若雨。

“你說什麽!"李紳頓時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