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五十六 END啦。

在見過唐溯的父母後,兩人又安排了雙方父母的會麵,接著,婚禮就被提上了議程。

雙方的母親對於這件事的興趣簡直要比他們兩個當事人更加濃厚,婚禮的籌備工作就交給他們去處理,許箻倒樂得自在。

她在醫大的教習工作也逐漸上了軌道,每天朝九晚五的倒也習慣了。

唐溯大部分時間還是呆在屋裏,或看書或倒騰一些奇奇怪怪的實驗,有時候也會被警方邀請過去,以專家的身份協助調查。

這天,許箻剛下課回到辦公室裏,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

“我想見見你。”對方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見麵的要求。

“對不起,請問你是……”

“你是許箻對吧?你認識唐溯對吧,如果沒錯的話,那出來見個麵吧。”

許箻覺得莫名其妙,直接掛了電話不予理會。

沒想到對方直接到學校門口堵人了。

因為住的公寓離學校並不遠,所以每天她都直接徒步上下班,也當是一種鍛煉,唐溯沒事的時候會過來接她,沒來接她的話就是有事在忙。

許箻順路買了一些晚菜,邊走邊跟顧笙聊著電話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記叫喚。

“許箻。”

她轉頭一看,路邊停了著的紅色跑車邊站了個混血小美女。

跟唐溯處久後,多少也被影響了一些,在碰見陌生人的時候第一眼就下意識地在心裏估量了起來。

紅色跑車,張揚個性的最佳代表。

不認識卻直呼了她的名字,兩種可能一種是不確定自己是否找對了,一種就已經確定自己找對了,但這人習慣這樣叫人。

很明顯對方是屬於後一種的。

“怎麽了?”顧笙在電話那邊問著。

“碰見美女搭訕了。”她隨口回了句。

她並不認識這人,但對方顯然是認識她的。

那輛跑車看起來不便宜——盡管她對跑車牌子沒多少研究,但看那車子線條流暢也能感受到錢的流暢;還有就是車子主人自身散發出來的那種“姐很有錢”的信號。

所以,她不認識又很有錢還是混血的,那就有可能對方是通過自己身邊的某個人才認識到自己的。再篩選一下自己身邊的有錢人,不多,就那麽一個。

正巧,那一個就是她的未婚夫。

“呸!這世上除了我這麽個有眼無珠的大美人會去勾搭你,還會有誰。該不會是你家那隻貓去哪裏惹回來的腥吧。”

不得不說,某些時候,顧笙的還是有點準的。

“唔,等會說,她過來了。”

“欸欸欸——別掛,讓我聽聽嘛。”

“就你八婆。”許箻毫不猶豫地掐斷。

混血小美女踩著高跟鞋走到她麵前,從身高上來講,許箻從還是具有一定的優勢。

“許箻,我要你離開唐溯。”

還真讓顧笙那烏鴉嘴給不幸言中,腥上門來了。

許箻:“為什麽?”

小美女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許箻發誓,能清楚地從她眼裏看見毫不掩飾的嫌棄與鄙視:“因為你配不上她。”

好吧,人家都這麽踩臉,她要是再不給點反擊,那顧笙都會唾棄她了,這是麵子問題。於是,她整了整情緒,鏗鏘有力地回送了四個字:

“幹!卿!底!事!”

“什麽意思?”

她高估了對方的文學造詣能力,沒能理解她的這四字真言,浪費了她的一擊,她換了個說法:“簡單點說就是——關你屁事。”

通俗易懂,這下應該明白了吧。

“你——”lissa明顯被她的粗鄙用語愣了下,臉上嫌惡的表情更明顯了:“你好粗魯。”

許箻覺得冤枉,明明是她聽不懂她才體貼地給換了說法的:“其實我是文明人,粗魯也是因人而異。”

看了下時間,已經比她平時晚了一會了,她禮貌地道別:“抱歉,還有事,先走一步。”

“你、你等等……”lissa追了上來:“那你說,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她。”她聽身邊的朋友說了,國內的女人隻要給錢就行。

許箻停下了腳步,細細地打量了她。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也能體會一把三俗狗血劇情的主角,作為一名新時代的女性,活在這種沒錢是萬萬不能的社會,她必須說:“你能出多少?”

果然是這樣。

lissa心裏對她又添了幾分不屑:“你想要多少?”

“這麽算吧……”她想了想:“你覺得他值得你出多少呢?”

lissa直接從包裏掏出了支票,刷刷地在上邊寫了一串數字:“這些夠了吧。”她已經讓人調查過了,知道許箻不過是個大學裏教書的,一個月能賺得了多少錢?這一筆錢夠讓她生活過得很滋潤了。

許箻接過那張支票,被後麵的那一串零閃了下眼睛。

“支票你已經拿了,那你就趕緊離開他吧。”lissa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臉上盡是得意之色,也不等許箻說什麽就以勝利者的姿態轉身離開。

許箻默默地把那支票收回錢包裏,打開錢包的時候,本來覺得自己生活過得就挺不錯了,現在這一比較才覺得……

原來自己真挺窮的。

拎著菜走了一段路,手機響起,是唐溯打來的:“在哪?”

“唔……在街上,買了點菜正準備回去。”

“我過去接你。”

“唔……不用,我這就回去。”

“……”電話那邊安靜了幾秒:“發生什麽事了。”

“什麽?”

“你回答的時候都會遲疑一秒,說明你有些分心。前麵你說了你已經買好菜要回來,所以你不是因為在思考買什麽而分心……”

“是有那麽點事。”

“跟我有關。”

“是有那麽一點關係。”把你待價而沽了。

“有人去找你了,並且拿了錢給你,要你離開我。”

“咦,你怎麽全知道了。”這也太神了吧,她還打算回去拿這事跟他打趣。

唐溯默了默:“因為有蠢貨打電話來跟我說了。”

許箻也默了默:“那錢……”

“你收下了吧。”

“當然。”送上門來的錢,豈有不拿之禮。

“那就好。”唐溯肯定了她務實不浪費的行為:“就當她給你造成的精神損失費。”

“這……”怎麽就精神損失了。

“她跑到你麵前威脅你離開我,這讓你在感情上跟精神上受到了雙重打擊,難道不應該賠償嗎?”

“可是……對方還隻是個孩子。”

沒錯,剛剛跑到她麵前來放話的小美女看起來也就十來歲模樣。

她從唐溯那邊得知,那個小美女的父親是他母親的朋友,從小住在國外,小時候曾經被綁架做人質,後來是唐溯幫忙破獲了案子將她解救出來。事後小美女就對他“一見鍾情”,並且打算“以身相許”。

這次,唐溯要結婚的消息傳過去後,小美女就立刻殺過來,打算用錢砸退情敵,“嘖!你這算不算大小通吃了。”許箻打趣了句,明華女士還擔心他嫁不出去,看,明明這麽搶手。

剛洗過澡,穿了件睡袍,露出白花花胸肉的男人,從書後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不用吃醋,我就愛你一個。”

許箻:“……誰,誰吃醋了。”

“你不吃醋?”唐溯把書放下:“書上說,當有異性向你的伴侶發出示愛的信號時候,會使你產生不愉快的情緒,情侶間會把這種現象稱之為吃醋。還有適當的吃醋能有助於增加兩人的感情,所以,你偶爾吃點小醋也是可以”

“……憑什麽要我吃,你不吃。”

“這還需要問”唐溯覺得這種問題的答案一眼就能看出來:“還有比我更優秀的男人值得你放棄我嗎?而且,你死心眼的就愛我一個。”

“我……”靠。她居然找不到話反駁了:“不對,誰說沒有比你更優秀的,唐脩不就很不錯。”拿唐脩打擊他最合適不過了。

“嗬——”

“嗬什麽。”

唐溯衝著她露齒一笑:“親愛的,我那白癡大哥絕對不會喜歡上你的,因為……”他站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一臉同情:“他是個死gay。”

“啊……什麽?”

這絕對是本世紀最勁爆的事情了。許箻當場被驚得石化。

唐脩,gay。

gay,唐脩。

這兩個詞不斷地再她腦海裏轉悠,轉著轉著她體內的獸血就沸騰了,想想唐脩那一身中山裝的禁欲相……

唐溯不悅地抿抿唇:“許箻,把他從你腦海裏趕出去。”

“……”就腦補下都不行嗎,許箻嘟嚷了句:“剛是誰說了不吃醋來著的。”

“你不是想讓我吃醋。”所以他很配合。

說來說去,理都在他那邊就是。

許箻瞪了他一眼,他往她身邊一坐,整個人跟著往她身邊靠了過去,整個人像考拉一樣,巴巴地貼靠在了她身上。

男人洗完澡後的體香混著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衝擊著許箻的鼻腔。她反應極快地站了起來,跑到離他幾步之外的地方。

最近這家夥越來越有像考拉進軍的趨勢,沒事就喜歡往她身上粘來。

一開始,許箻對於他這種親密的行為也很喜歡,這種情人間親昵的舉動總是讓人覺得心裏甜蜜無比,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想一腳把這粘人的家夥踹開了。

因為這家夥根本就不會僅僅隻安分於把身體貼靠在一起這樣的接觸,他總是百般撩撥起她的欲望,然後,讓她跟著他一起,一次次地沉溺於**裏,最後的結局往往是,他像隻饜足的貓,而她累成狗。

他就像要把之前二十多年來在這方麵上的都從她身上補足了。

許箻覺得必須要跟他好好談一談了,再這樣下去他倆都要完蛋——早晚精盡人亡。

“唐溯,”她擺出一臉認真的模樣,她相信以他的能力,輕易就能讀取出她表情上的話——我需要和你談談。

“嗯”。唐溯舒展了下身子,靠坐在沙發上,示意她繼續說。

結果這一動作,讓他身上的浴袍敞開得更大,許箻正站的位置就在他麵前,一下子,毫無保留地將他袍下風光盡收眼底“……唐溯,你……”她扶額:“你為什麽沒穿**。”

對於自己的如此行為,唐溯沒有因為她的責問而感到羞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笑了笑地給予了解釋:“它想見見你。”

簡直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許箻抹了把臉,已經被他這種恬不知恥的死不要臉的行為震驚了。

臉呢?

唐先生,你的臉在哪裏!

下限呢?三觀呢?

都跑哪裏去了。

“來吧,來做吧。”

一句話打破了溫情的氛圍。

“no——”許箻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的求歡,這一次,她絕對絕對不會再如他所願。

而對於她的拒絕,唐溯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他起身,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毫不費力地往臥室走去。

許箻撲騰著四肢:“放我下來——唐溯,你不可以!”

“我非常可以”他一語雙關。

中華文字的博大精深在這時候體現得淋漓盡致。

……

身體碰撞,男女間不同的感覺,柔軟與硬朗磨得她渾身發熱。

夜已深。

在經曆了一場精疲力竭的歡愛後,許箻沉沉地睡過去了,連最後清洗的工作都是由唐溯幫她完成的。

她累得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入睡的前一秒,她對自己說:下一次絕對不能再讓他的得逞,絕對……

清晨。

她翻了個身,突然感覺身邊有人。這個認知讓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就看見身邊躺著一個男人。

她瞪大眼睛。

男人……怎麽會出現在她**?

不對,這不是她公寓的床啊……

才這麽想的檔口,記憶如潮,湧進了腦裏……是唐溯,不是別人,唐溯是她的未婚夫。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醫大別墅,那時他誤以為她是合租的人,後來她才知道他是她的偶像,他們在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他們就要結婚了……

她捂著還在跳得不停的心髒,閉上眼睛,將所有的記憶在腦海裏又過了一遍。

大概半個多月前,她發現自己在某時刻突然會出現短暫性的記憶缺失,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太累了所致,也沒多放在心上,可是慢慢的她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一開始隻是空白了幾秒,慢慢的空白的時間變長了,變成了十幾秒。

她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很有可能是之前的藥物注射對腦部造成的損傷導致的後遺症……至於治療方法:暫無。

想到剛剛她那近半分鍾的時間的空白,她心口就像壓了塊巨石,有些喘不過氣。……要是哪天醒來的時候,就忘記了唐溯,那怎麽辦?

不會的不會的,別自己嚇自己了。

……

三個月後

懶懶地在**舒展了下筋骨,張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了天花板上偌大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是她,男的……

“老婆。”正想著,腰被人用力勒了下,她被帶進了一副溫暖的懷抱。

她嚇了跳,條件反射地抬頭,看見了一張清雋俊逸的臉,跟照片上的男人一模一樣。

男人凝視著她一會兒:“我叫唐溯,是你的丈夫,你最愛的男人。半個月前我們結婚了,你這輩子別想甩掉我,就算你忘記我,我也會粘著你的。”

“笨……笨蛋,我記得啦。”許箻伸手推了他一把。

是的,是唐溯,她記得的。

她看著臥室牆上掛著的一堆照片,不止是臥室,外麵的屋子也是如此,掛滿了他們兩人的各種照片,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堆日記,dv……

比起幾個月前的恐懼,現在她已經很平靜了,就像他說的那樣,即使她忘了了,他也會繼續粘著她,不會放過她。

兩人在**歪膩一番。

“許箻……”他抵著她的頭,微喘,灼熱的氣息噴到她臉頰上,熱得她麻麻的,尤其是他剛起床的這種聲音,沙啞低沉,性感得要命。

許箻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勾yin她來著的。

好嘛,要勾就勾去,她也不抵抗,反正早上沒課,她雙手搭在他頸後,發出了邀請的暗示。

他低頭,親了親她,她抵不住這**漾的男se,給予了回應。

說起來他們也有好一段時間沒做了,正好今天沒課,有大把的時間可以……

“我去衝澡,準備早餐。”

在她都做好準備,打算在**耗掉一早上時間時候,他突然抽身,來了這麽一句。

“啊……”

許箻眼裏的迷離還未褪盡,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讓她慢慢清醒了過來。

混……蛋……啊,

隻管點火不管滅的!

沒多久,她也洗漱完畢,隨便套了件衣服從房間出來,手裏拿了個小dv,邊走邊拍——

“今天是2015年9月8日,現在,讓我們跟隨唐太太的拍攝,來看看唐先生在幹嘛……唐先生,請問你現在做的是什麽?”

“給我的女人做早餐。”

“這年頭會下廚的男人不多見了,請問唐先生,是什麽讓你願意為你心愛的女人洗手作湯羹呢。”

“因為……”他斜看了一眼她手裏的dv:“她比較笨。”

“誰笨了。”她抗議了:“這時候你應該說……因為愛情。”她哼了旋律。

“從不輕易被上。”他接了下去。

許箻:“……你才被上。”

“你如果想上,我隨時歡迎。”對她,他一直都很大方,予取予求。

“你認真點——”她往他腰上輕擰了一把。

唐溯拿過她手裏的dv,然後,攬著她一起入境:“因為,這個叫許箻的女人是我很重要的人,是我快樂跟幸福的來源,我愛她,勝過我的生命。”

一通情話聽得她“龍心大悅”,往他臉上啾了一口:“記住,這個叫唐溯的男人對你很重要,你愛他,他愛你,你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自從知道自己的情況後,她把每一天都當做是最後一天來過,她不吝嗇甜言蜜語,愛他就要說出來。

誰也不會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她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在活著的當下過得最好,這樣,就算哪天她真的全部都記不起來了,那也留下了最美好的記錄……

——end——

……

……

……

“ok,吃飯!”

做了完美的end,準備開始享受唐先生做的愛心早餐。

昨天她說了想吃魚粥,今天早餐桌上如願出現了香噴噴的紅豆魚汁粥,她舀了一勺子往嘴裏送去。

“唔……”魚的鮮味剛入嘴,一股嘔意衝喉而上,她把勺子一扔,跑進了廚房,一陣幹嘔,接過他遞過來的溫水漱了漱口,有些抱歉地看著他:“我突然沒什麽胃口……”他還特地給她做了魚粥。

唐溯眼裏帶笑:“沒事,等會我們去趟醫院。”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走一趟醫院比較妥當。他低低地笑出聲,性感得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許箻反應了過來。

“bingo,猜對了。”他顯得非常愉悅,努力耕耘,辛苦播種終於取得了成果。

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忘記他的,他會用盡一切辦法,占據她生命的全部,她丈夫的名字是他,她孩子的名字是他。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讓她記住她。

“咦,你早知道了?”所以早上才會……

“上個月你生理期沒來。”

原來是這樣啊,她還想說他早上怎麽突然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他靠在她耳邊說了句:“先欠著,以後一一補償給你。”

“呸,誰要你補償了。”她臉微紅。

……

許箻是個很幸福的孕婦,或者說肚子裏的孩子是個很疼媽媽的寶寶,並沒有給她造成太多的不適。

而且有唐溯這個超級全能老公在,幾乎包辦了她懷孕期間的一切事宜,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營養餐,五花八門,確保了媽媽跟寶寶營養充足。

他已經在自己的大腦裏挪出一個位置,在裏麵塞滿了關於孕育方麵的知識。

幾個月後的某天,寶寶準備來到這個世界了。

“放鬆點……”

許箻已經換好了衣服,躺在**,肚子傳來的陣痛讓她越來越緊張了,唐溯在一旁不斷說著要她放鬆放鬆。

“我放鬆不了——”該死的,她也想放鬆。許箻有點急躁。

“那不用放鬆,”唐溯縱容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兩人緊握的手心全都是汗。

肚子又一陣疼痛,讓許箻猛地甩了甩頭,緊拽著他的手:“好痛——唐溯。”

“我在!”他湊近,一向冷靜從容的臉上,此刻也全是慌亂:“我在這裏,放心,我在這裏……”

“唐溯,我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

痛楚讓許箻亂哭喊了起來。

“見鬼!那我們不生了。”唐溯當機立斷地說:“我們回去……讓寶寶過幾天再出來……”

“可以這樣嗎?”她揪著他的衣領,邊哭邊問。

“應該可以吧……我叫醫生來問問,她一定有辦法的。”

顯然唐先生的大腦已經淩亂了,他努力想從這一片淩亂裏找出可以支撐自己這個說法的理論來,好不容易搜出了一篇與能夠長時間懷孕相關的東西,連忙拿出來安撫著她說:“安哪吒他媽不也是懷了三年……”

——準爸爸為了即將到來的寶寶,特地看的兒童故事提前派上用場。

“……”

邊上眾人表示聽不下去了。

明華女士第一次看見小兒子這模樣,笑得不能自已,許媽媽一把拉住要跟著一起進生產室的唐溯。

“小唐,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你別進去了。”許媽媽阻止他進去是有原因的,在醫院呆了這麽些年,她見過很多陪著老婆進產室,結果出來後心裏留下了陰影的,甚至影響了夫妻**之類的事情。

以防萬一,為了女兒後半輩子的性福著相,她還是不建議唐溯進去。

唐溯在長廊來來回回,他覺得時間被拉長了無數倍。

該死的!

怎麽才剛過了十幾分鍾而已。

他都已經把孕婦生產流程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把產後孕婦的飲食調理都背過了,把育嬰手都背了一遍……然後,又把孕婦生產過程再過了一遍……這次,他加入了生產過程中可能發生的意外:產後出血,產褥感染,羊水栓塞……各種研究數據不受控製地冒出來。

然後,他就更加不淡定了,甚至當下就想衝進產房裏。

“唐二,隻是生個孩子而已,你別弄得像世界末日。”相比於唐溯的慌亂,唐脩就鎮定多了。

“閉嘴,唐脩。”唐溯惡狠狠地衝著他說:“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磨蹭念珠的動作。”騙誰呢,裝著一副淡定的模樣。

唐脩:“……”

聞訊趕來的lissa也是一臉焦急地祈禱:“上帝,一定要生個可愛的男寶寶。”

本來她以為自己成功地用錢趕跑了“情敵”,沒想到許箻居然拿了錢不辦事,得知婚禮照常舉行之後,她氣衝衝地又跑去找她質問。

“你騙人,你說給你錢你就離開他的。”

許箻一本正經地跟她說:“我說的是你覺得他值得你出多少?可惜……”她聳了聳肩:“你出的價格對我來說,太低了。”

“……”那一刻,lissa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你、你耍賴。”

許箻拍拍她的頭:“小妹妹,跟姐搶男人,你還太嫩了。”

在得知許箻懷孕後,lissa小妹妹那顆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搶不到唐溯,那就搶唐溯的兒子,這一次她就不信自己會比誰遲。

……

在一群人巴巴的企盼中,產房的燈終於熄滅,護士從裏麵走出來先通報家屬——

“恭喜唐先生唐太太,順產,母女平安。”

“什麽——女的!”lissa尖叫出聲:“不行,我不要女的,我要男的……唐溯哥哥你們再給我生個男的。”

“太好了!”明華女士左手托著腮,手指在臉頰上點了幾下:“名字我想好了,就叫唐寶貝吧,她會是我們家最疼的寶貝。”

新上任的大伯父,唐脩皺了皺眉頭,對於糖寶貝這個名字顯然並不太讚同:“寶貝可以當小名,如果是正名的話,我已經想好了,就叫黛妮,英文名,danae,寓意黃金像下雨一樣從天上掉下來。”

“算了——脩哥,”剛趕過來的唐蓿正好聽見了他說的話:“收一收你那商人逐利的本色,我看就叫唐則天好了。”他們唐家的女孩子,不需要靠男人,就能當自己的女王。

“就叫唐寶貝,女孩子就應該像寶貝一樣被人疼著。”

“母親大人,寶貝太泛了,就叫黛妮吧。”

“叫則天!”

“寶貝!”

“則天。”

“黛妮。”

幾個唐家的大人對於名字一事爭執不休,一旁的唐溯終於回過神來,衝進了產房,在跑進產房的前一秒,他停了下來,對著那三個還在爭吵不休的人說了句:“我女兒的名字我自己取,你們別費心思了。”

產房裏,許箻一臉疲憊。

“謝謝你。”他走過去,在她額上吻了一記。

許箻眼皮重得幾乎要抬不起來了:“好累……”這兩個字說完,她幾乎都快要睡著了,可總覺得還有個事沒交代。

“好好休息,我會在這裏陪你的。”他以為她是擔心自己睡著後醒來又會忘記,承諾陪在了她身邊。

“不……不是這個……”她迷迷糊糊地說著。

“寶貝,現在沒有什麽比你好好休息更重要了。”唐溯靠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著:“等你睡醒後,我再帶女兒過來給你看。”

“對……女兒。”她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麽了:“老公,你不先去看看小一嗎?”

唐一一,是他們早就決定好的名字,簡單好記好寫,兩人小時候都受夠了自己名字比劃複雜的苦了,所以在孩子的名字上,十分默契地決定了最簡單的。

“放心,女兒很好,醫生說了是個健康的小家夥。”他以為她是擔心寶寶。

“我的意思是……”許箻打了個嗬欠:“你希望我們的女兒,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唐脩嗎?”剛她看見了,唐脩已經進去隔壁的嬰兒房裏了:“你也知道你那麽聰明,小寶貝如果遺傳了你的聰明,不知道會不會把第一眼看見的人當成……雛鳥情節什麽的,你應該明白吧。”

雛鳥情節,即動物會把第一眼看到的活物當做是自己的媽媽(爸爸),這是動物行為中的隨印隨學習。

“……見鬼。”唐溯猛地站了起來,迅速地往旁邊的育嬰房跑去。

許箻打了個嗬欠,終於支持不住,沉沉地睡過去了。

……

育嬰房的小嬰兒床裏,新生的唐一一躺在裏頭,全身皮膚還有些皺巴巴,皮膚是柔嫩的粉色,頭頂的胎發柔軟細密。

“她看起來跟唐溯小時候真像。”明華女士十分激動地跟站在一旁的許媽媽說著:“看那小鼻子小嘴巴的,多可愛啊。”

“我覺得鼻子跟小唐像好,又挺又直的,不過這嘴巴跟我家小箻比較像了。”許媽媽也說著。

作為新上任的外婆跟奶奶,兩人的心情自然是高興的,可有人比她們更高興,這就是新上任的伯父唐脩。

“母親,她比唐二小時候可愛多了,看她多像個小天使,唐二隻能算個小惡魔。”唐脩剛說完,本來睡著的小嬰兒突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睛……

“唐脩,從我女兒旁邊滾開——”

唐溯跑了過來,正好看見女兒睜著兩個大眼睛,烏溜溜的撒是可愛,粉粉的小手握成兩個小拳頭。

唐溯心裏軟成了一片,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

“嗚哇哇哇——”

原本安靜的小天使,突然嗷嗷大哭了起來。

唐溯:“……”

“唐二,你嚇到她了。”唐脩不滿地把人推開,站到床邊,輕輕地搖著小床:“小黛妮,不哭不哭……”

說也奇,本來嚎哭的小家夥居然真慢慢的停下來了,甚至主動向唐脩伸出小手……

明華女士在一邊看著,幾乎已經能預見自己的大兒子跟小兒子以後的戰爭還會持續下去。不過對於作母親的她來說,看見兩個兒子感情能一直這麽好下去,是再開心不過了。

“親家母,我們去看看小箻,然後要要開商量下孩子滿月酒的事情。”現在她最大的樂趣就是這些了。

“對對對。”許媽媽挽著她的手:“還有,孩子的衣服,我得找朋友拿幾件百家衣。穿百家衣討個吉利……”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

“許老哥,我們也找地方小酌幾杯。”那些瑣碎的事情由女人家去操心,他們老爺們在一邊跟著高興就行了。

“走走走,我那邊還有一壇老花雕,是以前一戰友自己家裏釀的,特香醇。”許爸也高興啊,欣然接受了唐父的建議。

“唐一一,”唐溯將人擠開,一臉嚴肅地對著嬰兒床裏的小家夥宣布自己的身份:“你要記住,我才是你父親。”

“唐二,我對於你的品味已經不想多說什麽了,不過,請不要讓你的愚蠢影響到我的小侄女。戴安……別理他,他不過隻是提供了一顆**,你知道那玩意兒對他來說多得很,等你長大了如果你願意,隨時歡迎你把戶口移到我名下。”

“要孩子你自己去生,別跟我搶女兒。”居然這麽光明正大的當著他的麵說這些話,唐溯現在非常想將這個家夥扔出去。

“你該感到榮幸。”

“滾蛋。你這個肛門控製狂魔,遠離我女兒。”

唐脩眯了眯眼,這小渾球,正考慮著要怎麽教訓他,嬰兒床裏的小家夥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柔軟的小手讓唐脩決定暫緩某人的死刑,改為淩遲:“小黛妮,原諒你那愚蠢的父親……”還有什麽比奪取小黛妮的注意力更讓那小渾球不舒服的呢。

像是做回應一樣,唐一一的無齒地笑了,給了站在一邊的唐溯這淩遲處罰的第一刀

……

嬰兒房裏兄弟兩個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另一邊母親的房間裏,許箻還在睡著,

像做了什麽美夢,讓她嘴角微微上揚。

外麵天氣正好。

……

------題外話------

仰天大笑出門去,老子終於不坑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老子把坑填完了。

……會不會有唐小盆友番外,那就……隨緣吧摸下巴,欸,四十多萬,差不多啦,這種文寫長了累人,你們也膩味(眾:別為自己的懶找借口。)

那仁家就是想寫寫古文嘛(眾:滾粗)

(雙膝跪地,舉牌:各位大爺,求包養)

她手舉鳩酒,對著站在麵前的男女:“這第一杯酒,齊嫽敬皇上與賀妃,祝你們百年好合,”飲盡:“斷子絕孫。”

“這第二杯,齊嫽敬這大魏江山,可憐它命數將盡,風華不複。”

“第三杯,敬我自己,若能重來,定易了這江山,叫史上無宣德二字存在。”

他麵色鐵青:“給我抓住她,扒舌……把她的舌頭給我拔掉,把她的眼睛剮掉……把她身上的肉剔下喂狗,將她的骨頭碾碎撒於市井,讓萬人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