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清洗
有人要來，就有人走。
比起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隻能徐徐圖之的引援，曼城的清洗工作幾年則無疑要順利得多，當然這主要要歸功於曼城方麵做出的犧牲。
簡而言之，不在林森計劃之中的球員有三類，一類俱樂部想賣，球員也想走的，一類是俱樂部不想賣，球員想走的，最後一類就是俱樂部想賣，但是球員不想走的。
第一類球員最幹脆，屬於郎無情妾無意，俱樂部方麵不設置障礙，球員也會積極聯係其他的球隊，尤其是身價不高的球員，譬如小舒梅切爾以及加裏多，都很快聯係到了下一站，小舒梅切爾的下家是英乙球隊諾茨郡，而加裏多則將前往意大利，他的下一站是拉齊奧，這兩筆轉會，將給曼城帶來三百萬英鎊左右的收入。
除了這兩名球員之外，屬於這類球員的還有瑞士中場費爾南德斯以及前鋒博季諾夫、瓦塞爾。對於費爾南德斯，法國聖埃蒂安是唯一對他感興趣的俱樂部，他的轉會費會是兩百萬鎊，這林森對他身價的預估，但這也沒有辦法，因為曼城方麵並沒有太多的選擇。和費爾南德斯比起來，從上賽季就和帕爾馬傳出過緋聞的博季諾夫就算是個“驚喜”了，以近六百萬磅引進的保加利亞人為曼城換回了五百萬鎊。
至於老將瓦塞爾，合同隻剩下一年的他由於無人問津，曼城最終選擇了和他和平解約。
第二類球員其實和第一類有些類似，因為不想賣的是俱樂部，並不是林森。這一類球員大多都屬於曼城的青訓球員，因為球隊看不到出場機會想離開的。魏斯、埃圖胡，都屬於這一類的球員，這類球員處理起來其實比第一類還容易，因為有一種方式就是專門為這類球員準備的，那就是租借。魏斯將會前往博爾頓。埃圖胡則會前往卡迪夫城。
第三類球員則比較麻煩，因為一個處理不好，就很容易造成俱樂部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麵，那就是兩邊撕破臉皮最後隻能兩敗俱傷的局麵。通知一名球員不在球隊的計劃當中，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本來這件工作應該屬於馬伍德。但林森卻主動攬過了這項工作。不是他想逞能，而是因為事實早就證明在處理這種事情上，主教練如果躲在後麵一聲不吭，那隻不過是一種鴕鳥心態，不僅於事無補，還會加重球員對俱樂部的不滿情緒。所以。這件事，雖然可以躲，但為了球隊新賽季能夠有一個更好的氣氛，林森隻能硬著頭皮上。
不過，由於林森隻是初來乍到，和球員們還從未見麵，因此林森隻能通過電話告知球員。
親自告訴一名球員隻能另尋出路。這個過程決計是算不上愉快的。本哈伊姆、若、凱塞多、本賈尼，這些林森在馬拉加時想買都買不起的球員，現在隻能聽候林森的發落，世事的確無常。其實這幾個人當中，除了巴西前鋒若還有一絲留隊可能之外，其他的三名球員實際上心裏麵都知道自己已經在曼城沒有位置，唯有一絲幻想。
所以，林森的通知，其實隻不過是一次對他們而言如同解脫的例行公事。
事實證明，林森的努力並非沒有作用。
由於上賽季後半段被租借到桑德蘭後表現不錯。桑德蘭很早就對本哈伊姆提出了報價，雖然依然還是低於曼城的引進價，但總算沒有差太多，有四百萬磅，曼城也很快就接受了報價。除了這筆轉會之外，曼城還接受了裏斯本競技對凱塞多相同價格的報價，凱塞多算是上賽季曼城前鋒群中的矮子裏麵的高個，打進五球的他是羅比尼奧之外進球最多的前鋒，再加上年齡隻有二十一歲，如果不是林森有更好的選擇，林森說不定會留下這名年輕人。
這兩人原本並不願意離開曼城，但在和林森談過之後，似乎是終於確定自己在曼城已無未來，因此在隨後的兩天內，先後宣布接受桑德蘭和裏斯本競技的合同，選擇告別曼城。
隻是，林森的談話也不是萬能的，並不是所有人說解脫就能解脫，另外兩名前鋒若和本賈尼就不吃林森這一套。
即將年滿三十一歲、合同還有兩年到期的本賈尼麵對桑德蘭的求購根本不為所動，因為桑德蘭提供的工資甚至還不到曼城這邊的一半，而曼城又不願意全額支付他未來兩個賽季的薪水。至於以一千九百萬磅的高價來到曼城的若，也不知道上賽季租借到埃弗頓的時候莫耶斯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擺明了非埃弗頓不去，莫耶斯之所以敢在萊斯科特的轉會上如此強硬，全然不怕曼城拒絕租借若給埃弗頓，多半對若的態度早有意料。
球員想硬，曼城卻吃軟不吃硬，目前這兩個人的轉會隻能暫時僵持了下來，反正目前曼城的清洗工作，也隻剩下這最後兩個難題。
其實除了這三類球員之外，還有兩個人也一度拒絕離開，這就是俱樂部不願意賣，球員也不願意走，卻唯獨被林森給排除在外的奧諾哈和約翰遜，不過由於隻是租借，在經曆了短暫的想不開之後，這兩個人如今已經接受了現實，奧諾哈將前往幾乎快成了曼城二隊的桑德蘭，而約翰遜的下一站，卻不是在英超，而是在西班牙。
因為塔皮亞看上了他。
自從阿波諾在林森的問題上公開炮轟俱樂部之後，阿波諾的離開就成了定居，哪怕事實證明阿波諾的話並無需言，但阿波諾同俱樂部的關係已經破裂卻已經無法挽回，因此，新賽季馬拉加需要一個阿波諾的替代者，在確定清洗名單之後，林森給了塔皮亞兩個選擇，一個是費爾南德斯，另一個就是約翰遜，一個是買，一個是租。
塔皮亞選擇了後者。
說到馬拉加，林森至今也沒接到利弗莫爾的電話，沒人對林森名單內的球員出價？林森可不這麽認為，不過事實就是除了阿波諾之外，雖然緋聞不少，但馬拉加的確暫時還沒有什麽球員轉會的消息，而且，林森也想不到利弗莫爾在這方麵有什麽隱瞞自己的必要。
一番清洗下來，林森赫然發現，自己此前對清洗工作似乎太樂觀了一點。別的姑且不提，他原本預估曼城的清洗至少應該可以給俱樂部帶來四千萬歐左右的轉會收入。但現在，小舒梅切爾和加裏多三百萬、費爾南德斯兩百萬，博季諾夫五百萬，再加上凱塞多以及本哈伊姆的八百萬，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八百萬磅，大概就是兩千一百萬歐元，和林森預估的差距不可謂不大。當然，這裏麵沒有算上若和本賈尼，但本賈尼現在林森根本不指望能賣上錢，最坑爹是若，一千九百萬磅的引進價格，現在在著名網站《球員轉會網》上的對他的估價隻有一千萬磅，僅僅一個賽季，身價狂跌了近一半，上賽季英超第一水貨的名頭是跑不掉了，也虧他還年輕，否則，這筆交易曼城注定要血本無歸。
這麽算起來，無論如何，轉會收入方麵曼城也不可能上得了四千萬。
想到這裏，林森不禁搖頭，他不知道上賽季曼城的轉會是不是馬克-休斯一個人的決定，但上賽季曼城是沒有足球總監的，無論如何，僅僅從轉會上的表現，馬克-休斯被炒，怎麽都不算冤枉。
七月六日，這是曼城既定的球隊回歸集訓時間。
原本按照眼下曼城隊一線隊的名單，應該有二十一名隊員，但事實上，這一天林森的手下，隻有到了十六名隊員，這還包括剛剛引進的、並不在本賽季計劃當中的本德兄弟，而除了已經報到的阿德裏亞諾，其他包括羅比尼奧在內的另外四名南美球員，將會晚一天歸隊。除此之外，此前宣布加盟的阿茲皮利奎塔因為需要處理一些個人事務也推遲了報到的時間，當然這已經得到了球隊的批準。至於曼城剛剛宣布和勒沃庫森達成協議的比達爾，雙方還在協商個人合同，距離到林森的手下報到，顯然還需要一段時間。
初次見麵，林森沒有請多關照。
站在林森麵前的曼城隊，是已經被林森篩選過一遍的曼城隊，雖然這裏麵還有本賈尼這樣並未在林森計劃中的球員，而且絕大多數也並不是林森心目中的首發球員，但這就是他的曼城隊。麵對著這一群頭頂上顏色各異的隊員，林森看得到他們的情緒，也猜得到他們的心思。
穆裏尼奧在第一次和切爾西的球員見麵的時候，據說發表了一個霸氣的宣言：我，是功勳卓眾的教練。而你們，現在什麽都不是……
而今天，站在暫時還殘缺不全的曼城隊麵前，沒有歐冠冠軍、沒有歐聯冠軍、甚至連聯賽冠軍都沒有的林森，當然也不可能說出這麽霸氣的話，林森隻是神色如常的向所有人介紹了自己，然後又神色如常的向所有人介紹了自己的小團隊……
這，隻是一個算不上完全的開始。
十年之後，當鄧恩回憶起自己同林森的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曾經的曼城隊長聳了聳肩肩膀，說了一句話：當時，我告訴自己這肯定是一個低調的主教練。可是，後來誰都知道了。並不是所有的傳奇，都需要一個偉大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