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雞毛
章前致謝：感謝書友自揚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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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諾坎普球場，有兩個名字是絕對禁忌的。
一個叫菲戈，當年從看台上飛下的豬頭依然曆曆在目。而另一個，就是穆裏尼奧。關於穆裏尼奧和巴塞羅那的個人恩怨，已經不需要再多贅述，因為說到底，那根本就是兩種足球理念的對立。所以，很顯然，在諾坎普模仿穆裏尼奧的動作，絕對不是什麽聰明的舉動。
但，林森偏偏就做了。
挑釁麽？
反正瓜迪奧拉並不這麽認為，起碼不會這麽簡單。他無意去臆測其他人的想法，但他能肯定那絕對不是林森的目的，因為比賽已經結束，這根本毫無意義，所以，瓜迪奧拉更願意相信這是林森提升球隊士氣的一種手段，雖然這種手段他並不讚賞，不過，他必須承認，這個手段很有效果。
在林森做出那個手勢之後，原本低垂著頭的馬拉加球員，在諾坎普的漫天噓聲中，用並不比其他人平靜多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主教練，不知不覺之間，別說抬頭，連腰杆都挺得筆直，尤其是在聽到滿場對自家教練的叫罵聲之後，目光中的沮喪頓時就少了一些，反而多了一些怒氣。
開玩笑！這個時候讓自家的主教練獨抗這滿場噓罵聲，如果自己還耷拉著腦袋，這還是不是男人？！
見到隊員們轉眼之間就從沮喪中脫離出來，居然還敢對看台怒目而視，林森趕緊把手放了下來，暗中一邊暗歎穆裏尼奧的招式果然簡單粗暴特效，一邊暗道這果然不是普通人幹的事。瓜迪奧拉的想法沒錯，林森此舉壓根就不是想挑釁巴塞羅那的球迷，他之所以這麽做，鼓舞士氣自然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想學穆裏尼奧，逼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結果，結果還沒看到，林森已經覺得壓力山大，要知道，這可是在數萬球迷的眼皮底下，人們總用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某人來形容人多，但這個時候，唾沫當然是不可能，隻不過隻要這數萬球迷每個人隨便丟個什麽雜物下來，自己也非給活活砸死不可。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林森非這樣做不可。
七連勝是個美妙的開局，八場不敗是份漂亮的成績，國王杯輸一場也不是什麽大事，似乎，客場輸給巴塞羅那也無所謂……隻是誰又想得到，不知不覺的，幾個禮拜之前還黑得鋥亮的黑馬，已經悄然去了不少成色，因為加上今天的這場比賽，馬拉加已經連續三場不勝，近兩場比賽兩連敗！
就跟人終有一死一樣，再強大的球隊，也不可能一直勝利下去，更何況是黑馬角色的馬拉加，林森自然也知道馬拉加遲早是要迎來一場敗仗的，說是概率使然也好，說是攢人品也罷，總之，自己必須正視這個事實，然後，去麵對這個事實。
失敗不可怕，習慣了才可怕。溫水煮青蛙的死法可一點都不好看，偏偏這卻是很多黑馬最經常的死法，眼下這隻已經安然遊了幾圈、名字叫馬拉加的青蛙，已經感覺到了一點溫度，提醒這隻青蛙自己跳出來鍋顯然沒那麽容易，所以，林森隻好搬塊大石頭，然後狠狠的砸進鍋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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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上，似乎是為了表達對林森賽後那個手勢的不滿，所有的加泰羅尼亞媒體都把問題拋到了瓜迪奧拉的身上。新的七連勝、新的八輪不敗、新的聯賽第一，是的，由於此前的聯賽第二瓦倫西亞本輪戰平，巴塞羅那在擊敗馬拉加之後以七勝一平一負積二十二分的成績超越瓦倫西亞和馬拉加，成為新的西甲領頭羊。
“這場比賽我們贏得並不輕鬆，馬拉加是支頑強的球隊，我很高興球隊最終還是戰勝了困難。”對於這場比賽，瓜迪奧拉先是簡單的做了一下評價，說的話和他在混合區接受采訪的時候一樣，態度很平和，隻不過隨後在接受媒體提問的時候，他就有點皺眉頭了。加泰羅尼亞媒體顯然並不願意放過馬拉加，雖然他們有意忽略在座的林森。
這是巴塞羅那的主場，對於當地媒體有意冷落自己並且一次次的搶白其他媒體試圖向自己提問的機會，林森並不感到意外，隻不過，如果對方僅僅想憑借這樣的方士就想試圖激怒他，那就真打錯算盤了，因為這和林森在馬競執教的時候所遭遇的比起來，簡直就不是事。所以，他隻是平靜的抱胸冷眼旁觀。
“我想，西甲並不等於西班牙足球，西甲也需要多種風格足球的存在，這對西班牙足球的發展是有益的。所以對於馬拉加的打法，我有什麽看法並不重要，對我來說，重要的是我們取得了勝利。”也許是因為林森還坐在旁邊，在記者提問他對本場比賽馬拉加的打法有何看法的時候，瓜迪奧拉的回答避重就輕，隻不過，記者顯然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那麽，對於賽後林的手勢，你又如何看待？很多人認為這是對整個巴塞羅那的挑釁，你是否也這麽認為呢？”這一次，提問的是世界體育報的記者，在提問的時候，他甚至還刻意用挑釁的目光看了一邊的林森一眼。
對於這個問題，瓜迪奧拉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實際上心中已經有些不耐了。一如他此前的想法，他不認為這就是挑釁，媒體之所以對此那麽在意，無非還是因為這個動作跟那個人有關，瓜迪奧拉本身對穆裏尼奧談不上什麽好感或者惡感，隻不過，他始終認為，無論是球迷還是加泰羅尼亞的媒體，都在對待這個人的問題上過於敏感，敏感到對方隨便說句話都能在這裏掀起滔天巨浪的程度。
某種程度上說，加泰羅尼亞媒體的這種敏感，隻不過是在為穆裏尼奧的影響力推波助瀾。
“我不覺得需要過多的解讀，我們的球迷應該更加自信，那個動作並不代表什麽，在我看來，那隻是一個提升士氣的動作，僅此而已。”瓜迪奧拉的回答輕描淡寫，讓林森都有些意外。
眼下的穆裏尼奧，光芒在林森的眼中遠不及穆裏尼奧，但僅僅在發布會的這幾句話，他頭頂上的光芒居然有向下蔓延的趨勢，這讓林森有些嘖嘖稱奇，果然“金身”這種東西，並沒有一個固定的標準麽？想到這裏，林森突然想起了上次回國時碰到的那個大學生。
難道，那隻是個意外？
此時，聽著加泰羅尼亞的記者又一個接一個的問著旁邊的瓜迪奧拉，林森不禁感到有些無趣，於是，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這個舉動，不僅讓在場的記者頓時有些愕然，也讓旁邊的瓜迪奧拉有些意外，這就打算離開？發布會還沒結束吧……
“林先生，你這是打算離開？”就在林森轉身準備走出發布室的時候，一個名加泰羅尼亞記者馬上追問道。
“這是我的第一個問題麽？”林森看了那名記者一眼，冷笑著說道。
“……當然，如果你很想回答問題的話，你也可以這麽認為。”那名記者也冷笑道。
“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林森微微一笑，隨即再不理會其他人的話，徑直離開了新聞發布現場，隻留下在場的所有人麵麵相覷。
瓜迪奧拉心中頓時苦笑。
這怪的了誰呢？不過，自己看來又要多回答一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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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煙花散盡一地雞毛來形容看球時球賽結束之後的場景，無疑再恰當不過。當幾個人對球賽的最後高談闊論結束之後，生活學習瑣事又一次回到了這幾個大學生的口中。
“算球。巴塞羅那本賽季無敵了，看皇馬現在的樣子，多半也攔不住。洗洗睡吧。”
“還睡？我他媽都聽到公雞叫了。”
“那怎麽辦，現在吃早餐也還早啊。”
“要不下去跑幾圈？再過個把小時，學校的餐廳該開門了吧。”
“跑個屁，勞資現在就想睡覺。”
“要保重身體啊，騷年，這才熬個夜就這樣，你這麽虛，你女朋友造麽？”
“滾！去就去，要跑就跑十圈，少一圈就是鱉崽子！敢不敢？”
“誰怕誰啊！”
“同去同去！輸的人請吃早餐。”
……
看著幾個同學吆喝著下樓，唐華無奈的笑著跟了下去，隻是心思卻還在剛剛結束的球賽上。
他雖然是個業餘球迷，但也看得出，這場比賽，轉折點就在加比的下場。按照統計學的說法，這叫誤差，而且應該不是方法誤差，更可能是人為誤差。統計學是門應用廣泛的學科，在唐華看來，足球也一樣。加比的下場，絕對不可能是林森應對比賽的方法不對，因為在加比下場之前，巴塞羅那看似熱鬧，但實際上真正能夠破門的機會並不多。至於唐華認為那是人為誤差，純粹是出自他的個人之見，也就是說，他認為錯就錯在加比脫離了林森的控製。
也許，可以建個模型？
唐華心中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一扇大門在朝自己慢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