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匆忙的解開司馬田身上的繩索,正要再去解救菱月的時候,卻聽得門外一聲厲喝:“你好大的膽子!”

“師父。”文月沒有料到師父會突然間的出現,一時嚇的瞪大了雙眼。

“混賬。”文箏衣袖不過輕輕一揮,文月立刻便被甩了出去,身體繼而重重的撞在了山洞的牆壁上,“噗”的一聲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文月。”司馬田迅速的抖落身上的繩索,跑過去抱住文月,心疼的問:“怎麽樣文月,你千萬不要有事啊,文月。”

“不要啊,司馬田、司馬田救我。”身後菱月突然淒厲的呼救起來。

司馬田猛然回首,看到文箏正惡狠狠的抓住菱月的下巴,強行的將那一碗墮胎藥一滴不剩的悉數灌到了菱月嘴裏。菱月拚命地搖著頭掙紮著,卻已經於事無補。

“沈凝。”司馬田悲戚的撲到菱月的身邊,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無能為力。無論是自己的愛人,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都沒有辦法救下。

“既然這麽關心她,那麽就讓你先去死吧!”文箏瞪著一雙凶狠的眼睛一把抓起文月掉到地上的長劍,狠狠的刺穿了司馬田的整個後背。

血“噗”一聲的濺了菱月一身,她驚愕的看著司馬田因為疼痛而變的扭曲的臉。血順著他的嘴角慢慢的流出來,而他卻看著她溫柔的笑著。

“菱月。”他看著她,輕輕的說:“對不起了,看來、我……是沒有辦法,送你……回去了。菱月,你………要堅強……堅強呀。為了自己。活下去。”

“司馬田,司馬田,不要死,千萬不要死,司馬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啊~~”菱月嚇的大叫,卻掙紮不開繩索的牽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司馬田慢慢的癱倒在自己的腳邊。

“田哥。”一聲杜鵑啼血般的淒厲喊聲從文月的嘴裏喊了出來,她用兩隻胳膊撐著地,拚命的用僅剩的力氣爬到司馬田的身邊。曾經恩愛場景曆曆在目,她原來,也懂得不舍。

“田哥。”文月無助的哭著:“不要啊,田哥,不要,你要挺住啊,我們還要一起浪跡天涯,我們還要一起過幸福的日子。這些是你答應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不能啊。”

司馬田哀傷的看著文月,看著這個自己已經付出了真感情的女子。這就已經是要離別了,文月,原來我最對不起的人是你!從第一次相見,我對你產生的那種朦朧的感覺,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那就是愛。文月,你我相隔了一千年的時間,能有一段愛情鋪墊,已是神話,不可多求。文月,我已無悔。

司馬田伸出滿是鮮血的手,緩緩的從懷裏掏出一支做工精致的金釵交給文月,告訴她,“文月,對不起。這個、本是準備我們、我們成親……之日……送給你的,可惜、沒有機會了。文月,你……是個……好女孩,忘了我,找個……找個……好人家,不要、不要……再、再跟著……你師父了。文月,我們……我們、來生。………再見了。”

留戀的再看她最後一眼,頭一歪,生命,便戈然而止。

“田哥,田哥,不要,不要啊田哥,不要丟下我,不要啊,田哥,田哥。”文月痛苦的趴在司馬田的身上痛苦不已,淚流成河

“沒用的東西,那你就跟他一起去死吧!”文箏手一揮,那把還粘著司馬田鮮血的劍便同樣狠狠的刺進了文月的身體。

文月受疼的怔了一下,愣愣的回頭看著文箏,那眼神那麽幽怨那麽怨恨也那麽無奈。文箏見文月看她,又用力的將劍悉數的插了進去。

“田哥,等著我。”文月的嘴角竟然勾起一絲淡薄的笑,趴到司馬田的身上沒了聲息。

“司馬田,文月。”菱月淒厲的喊著兩個人的名字,可無奈自己被繩索緊緊的捆著,而那兩個人已經完全的沒有了反應。

“司馬田。”菱月淚如雨下:“你不可以丟下我,司馬田,你醒一醒,醒一醒好不好?求你了司馬田,司馬田。”

“不用這麽哭。”文箏冷冷的道:“過不了多久,你會跟他們一起在地下重逢。”

菱月抬起頭來,狠狠的瞪著文箏:“文箏,你真是太狠了!好歹文月跟你也是師徒一場,你竟然連她一起殺了,你簡直沒有人性!”

“哼,人性!”文箏冷笑的湊近菱月:“沒有的人性是歐陽遠那個惡人,如果不是他狠心的害我,也不會害死那麽多無辜的生命!要恨,就恨他吧!”

“你,啊~~”菱月發出一聲慘叫:“肚子好痛啊,啊,文箏,你何苦這麽害我?好痛啊,好痛啊,司馬田救我,快救救我!”

“沒有人會救得了你了,你等著去跟他們重逢吧。”文箏毫無人性的看著菱月痛的不停的扭動著身軀,身下的血已經流了一地。

“文箏,求求你現在就殺了我吧,好痛啊。”菱月哭著哀求:“殺了我吧。司馬田死了,我的孩子也沒有了。我真的再也不想承受這樣的痛苦了,你殺了我吧。啊,真的好痛,好痛。”

文箏的眼睛裏露出報複後的快感,她玩味的看著菱月在地上痛的死去活來,看著地上的血越流越多,而她的表情卻越來越淡漠。

直到菱月的哀求聲越來越輕,臉色也更加的蒼白。她無助的看著文箏,道:“文箏,歐陽遠害死了你的孩子,你卻害死我的孩子。你的孩子無辜,而我的孩子又何曾犯過什麽罪?”

文箏盯著菱月慘白的臉,冷冷的道:“那也隻能怪你命苦,誰讓你要承載了無生佩來投胎?你注定是要因為玄月國的人而背負太多!”

她扭頭看洞外,天已經黑了下來,明亮的月光滿滿的撒在洞口。文箏的臉色露出欣喜的笑容,道:“月圓之夜,哼,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十九年了,十九年的時間,原來,竟是這樣的快,嗬嗬,哈哈哈~~”

月光慢慢的移向洞內的位置,菱月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冰冷從腰間懸掛著無生佩的位置傳入周身,身體裏仿佛有一種什麽東西正撕裂一般的從身體裏抽出去。她痛的咬緊的已無血色的嘴唇,低下頭時,卻看見無生佩正發出一股幽冷的綠光。

一旁的文箏也屏住了呼吸,一眼不眨的看那綠光越來越強烈,直到終於將身旁已經毫無聲息的司馬田和文月整整的包裹在裏頭。

“啊~~”菱月淒厲的大聲喊著,那樣子似乎痛苦萬分。終於受不了這樣的痛苦,她用力的雙手一怔,竟然生生的將那繩索給怔斷開來,四處分裂的繩索散落到了洞內的各個位置。

繩索一裂,菱月就像虛脫了一樣,整個人撲倒了地上。

“太好了。”文箏高興的喊道:“無生佩終於恢複了靈性!哈哈哈哈,太好了。”

菱月虛弱的抬起頭,看著文箏瘋子一般的神色,淡淡的道:“文箏,你終於如願了是麽?害死了那麽多的人,隻為了你的仇恨麽?”

“是又怎麽樣?你也去死吧。”劍用力的刺向菱月,菱月任命的閉緊了雙眼。無力的等待著死神的來臨,心裏念道:韓祈傲,再見了!

突然間,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道耀眼的紅光在劍還沒有刺到菱月的一瞬間,毫無預兆的從菱月額頭的位置射了出來,直刺入文箏的胸口。

文箏被這道光打的後退了好幾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驚叫:“保命符!”

菱月緩緩的睜開眼睛,吃驚的看著文箏滿嘴的鮮血。

“怎麽回事?”文箏不相信的大喊:“大巫師已經死了那麽久了,是誰有本事給你植入了保命符?想要保住你的命,不可能!”

伸手,又是一劍刺了過去,而那紅光卻也越來越亮,競在菱月的麵前築起了一道圍帳,牢牢的抵住了文箏手中的那把劍。

文箏使出最大的力氣,想要將那劍刺入菱月的身體。隻見紅光猛然一收,如一道利劍一般直打入文箏的身體,文箏“啊”的一聲被那紅光打出一丈有餘,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動彈。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洞外有人高喊:“皇子,這裏有個山洞,裏麵好像有光亮。”

文箏一愣,看看已經奄奄一息的菱月。知道自己此時硬拚也沒有用了,那道紅光已經完全侵入她的身體,抵住了她的心脈。

耳聽著洞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狠狠心,袖子一揮,人已經騰空而起。聲音卻緩緩從天際傳了過來:“明月不明之日,就是玄月國滅國之時。哈哈哈,玄月國一定會滅亡,一定會。歐陽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不會。”

“噗~~”一口鮮血從菱月的嘴裏噴了出來,胸口處傳出一陣刺骨的疼痛。頭一歪,便有些支撐不住的倒下去。

“菱月,菱月。”恍惚中她感到有人來到了她的身邊,柔聲的喚她的名字。

她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可是眼睛疲憊的怎麽也睜不開。隻感覺那人輕輕的將自己抱了起來。是誰?要帶她去哪?回家麽?好啊,她真的好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