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風雅軒,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聽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沈凝。”

菱月狐疑的轉身,在這個地方知道她叫沈凝的人並不多呀?遠遠的陽光下,站著一個風流倜儻的少年,一身做工考究的服飾,頭束玉冠,腰係玉佩,一臉燦笑的看著她。

“司馬田。”她在瞬間的錯愕後,風一般的跑過去抱住他。原本還想著見到他的時候狠狠的K他一頓,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挺想他的。至少,那早已準備好的拳頭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擁抱。

“好啦,你這樣會讓人家誤會的,還讓本少爺怎麽泡妞?”他還是沒丟了自己口無遮攔的破毛病。

菱月嬌嗔的打了他一拳,淚,卻順著臉頰流下來,委屈的道:“司馬田,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怎麽這麽久也不來找我?”

司馬田好笑的滕出手來給她擦淚,打趣道:“不會吧沈凝?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在你心裏這麽重要,才幾天不見,你想我就想成這樣啦?”

“我是怕你死了沒人帶我回去?”狠狠的瞪他一眼,這個死司馬田永遠都沒有正經的時候。

司馬田嗬嗬一笑,伸手又摟住她。

兩個人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站著的韓祈傲正冷冷的瞪著兩個人。本來,他是準備去景溯樓的,雖然家裏有了如玉,但他還是比較喜歡有個清靜的地方。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原本說去宮裏給母後請安的馮菱月,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在大街上公然去擁抱一個男子,更氣人的是這個男子長的還真是不賴。

就在剛剛他還跟小廣談論起她見到如玉時的反應,他還很納悶她的淡然和無所謂,心裏還對她多了一絲好感。想不到,原來她所謂的不計較不過就是因為她在外麵有了另一個男人,枉費他對她還有那麽一絲的歉意。

而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挽著那個男人的胳膊,歡天喜地的去對麵的一家酒樓吃飯。

“小姐,您別跟他摟摟抱抱的,這樣讓人家看見了會不好的。”連緗兒都有些看不下去的提醒。

“為什麽不好?司馬田他是我哥兒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照舊是滿臉的不在乎,在現代這種事情是常見的。不過,她忘了這是在思想保守的古代。

三人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要了幾個小菜,菱月拿著筷子不夾菜,卻看著司馬田吃吃的笑。

“本少爺不否認自己長的很帥,可你也不至於這樣發花癡吧?”司馬田揶揄著調笑。

菱月瞪他一眼,笑道:“司馬田,還別說,你這個樣子雖然有些古怪但還是挺不錯的。看起來還真的是個美男子。”

“那還用說。”聽的讚賞有些得意的甩甩頭發。

菱月又嗬嗬的笑起來,又道:“奇怪了,你怎麽能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上次的時候不還是個頭發胡子都花白的小老頭嗎?”

“我返老還童不行啊?”故意的不講實話。

“真的可以嗎?”她倒來了興趣:“那有沒有青春永駐的辦法,我希望我永遠像現在這樣的漂亮行不行啊?”

司馬田上下掃了她兩眼,故意的搖搖頭,道:“你本人就不漂亮,再青春永駐有什麽用?依本少爺之見,不如早早的老了投胎,好重新做個漂亮的女子。”

“貧嘴吧你。”氣的一巴掌打在他腦門上:“本小姐我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敢說我不美?你腦袋被驢踢了?”

“你看你,你看你?”司馬田用手揉揉自己被扇疼的腦袋,佯裝不滿的抱怨:“三句離不開動手?我怎麽這麽倒黴認識你這個人呢?”

“切。”菱月頭一仰,道:“你知足吧?有我這個美女從現代陪你來到了古代你偷了樂吧。唉,說起這些我當想起來了。司馬田,你來到這裏之後成為國師,是不是真的有法力了呀?”

“什麽法力?”吃了一口菜,不解的看著她。

“就是上次啊,你還記不記得?我說朝溪國的皇子很醜我不願意嫁。可是你跟我說,我未來的夫君應該是貌比潘安才對。”

“對啊,我有說過。”司馬田點頭承認。

“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有法力啊?”她有些的激動:“你要知道,那個韓祈傲他長得真的很不錯呢。”

“嗬嗬,不會吧,當初我那是亂講的,為的就是哄哄你而已。”終於說出了實話,他嗬嗬笑著看她由晴轉陰的臉。

“你竟然拿這種事情來哄我啊?”伸手一雙筷子扔了過去。

司馬田頭一偏,躲過這枚暗器,壓低聲音跟她解釋道:“我根本就不是什麽國師,不過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次我洗臉的時候才發現,我之前那些頭發跟胡子都是假的,我真正的樣子就是現在這個樣字,我害怕謊言被揭穿會有生命之憂,所以才跑出丹秋國的。”

他並沒有講與文月那場故事,他始終覺得文月這個女子不簡單。而菱月又是個頭腦簡單的女子,她知道的越少,對她自己越好。

“啊?原來那個真正的司馬國師也是假的呀?”菱月也驚的不輕,張大了嘴巴。

“是啊。”司馬田歎口氣,憂心的道:“沈凝,我總覺得來到這裏之後見到的每一個人都神神秘秘的,好像在我們麵前有一個很深的陷阱一樣。我在丹秋國的時候連門也不敢出,後來趁人不備才偷偷的溜出來,我也不打算回丹秋,既然你在這裏,我也應該在這裏才對。”其實,更重要的是這裏還有一個叫做文月的女子,那個堪稱尤物的的女子可是他一直惦念的獵物。

“那你現在住在哪裏?”她關心的問。

“隨便找了個地方住。”他含糊的回答她,心道:可不能讓你知道我住在哪裏,萬一冒冒失失的壞了我與文月的好事怎麽辦?

“那、那麽多天你想到咒語了沒有?”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司馬田搖搖頭,道:“我不是說過嗎?那都是我胡亂說的,說了就忘了,根本就不會記住的。”

“那我不是要一輩子待在這裏?”她氣的猛拍桌子:“我不管,你一定要跟我想到咒語,我要回去,回去。”

緗兒靜靜的站在一旁奇怪的看著兩個人,一會笑一會吵。現在的司馬田當然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了,雖然總是覺得有些眼熟,不過看到小姐那麽毫無顧忌的跟他說說笑笑,她的心裏還是為此捏了一把汗。要知道這可是皇子腳下,萬一被人看到堂堂的六皇子妃與一陌生的男子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毫不避嫌,那小姐的名聲不得壞了?她甚至開始後悔今天為什麽沒有穿男裝呀?要是穿了男裝還好說一些,至少不會被別人給認出來。

太陽西斜,兩個久不見麵的朋友才依依不舍的說再見,並約好了下次見麵的時間。緗兒的心裏也暗暗的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被別人發現,一下午都平安無事。

她當然沒有看到不遠處,一直在虎視眈眈瞪著兩個人的韓祈傲。他就那樣在那裏站了一下午的時間,連小廣都有些納悶了:主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