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手推開小廣為其撐著的傘,幾步走到馮菱月的身邊,一把將她從那男子的身邊粗魯的拽過來,怒道:“馮菱月,你懂不懂羞恥?你是本皇子的妻!”

豆大的雨點毫不留情的傾了兩個一身一臉,原本就已經凍的有些瑟瑟發抖的菱月被雨水這麽一澆,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莫名的有種想要眩暈的感覺。

“六皇子,你這是幹什麽呀?”司馬田心疼的將傘罩到菱月的上方,不滿的道:“既然知道是你的妻子你怎麽還不好好的珍惜?下著這麽大雨你還不讓她進門,你是要她生病啊?”

“本皇子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他強硬的拉住馮菱月的胳膊怒道:“不過就是讓你反省,你反省的是什麽?竟然跟別的男人在這裏詩情畫意,你還不懂三從四德?”

“主子,哎喲,這樣淋雨會著涼的呀?”小廣這邊嚇的夠嗆,淋了這麽大的雨,萬一生了病,他可是有推托不掉的重要責任啊。

“你放手啦。”回過神來的菱月用力的掙脫開他的雙手,道:“韓祈傲你腦袋有毛病啊?你凶什麽凶?是你讓本小姐在這裏站著不許進去的,本小姐半步沒有踏進去吧,你又在這裏發的那門子瘋?”

“有人在這裏作伴跟你談天說地,你當然是舍不得進去了。”氣又出在人家司馬田的身上,還狠狠的瞪人家一眼:“別忘了,這裏是皇子府,有人敢惹怒了本皇子,本皇子不惜殺一儆百。”

司馬田冷笑一聲,故意的將菱月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道:“是我在這裏給她作伴又怎樣?六皇子,沈、菱月是的妻子,她也是我的朋友啊,你舍得讓她淋這麽大的雨,我不舍的行不行啊?”

“你跟她什麽關係,你憑什麽這麽關心她?”韓祈傲手指他暴怒,竟然敢在他的眼前卿卿我我,不把他放在眼裏不成?真的當他這個六皇子好欺負是不是?這一刻,他沒來由的想要咆哮發火。隻因,他親眼見到這個女人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韓祈傲,司馬田可是我最最最最好的朋友,比你強一百倍的朋友。”菱月還在一旁添油加醋,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就是最好的朋友呀。

“本皇子不許你再跟他來往。”又是拿皇子的身份來壓製別人。

“六皇子你到底是為了什麽生氣?”司馬田當然已經猜的出來韓祈傲生氣的原因了,他強忍不讓自己笑出來,問:“是因為我站在這裏嗎?因為我跟你的皇子妃走的近嗎?可是,你你明明不喜歡菱月的呀,卻反而在這裏為這麽一件小事而發火,是不是太丟你皇子的身份了。”

韓祈傲愣了一下,想不到司馬田會這樣問。不錯,這就是他生氣的原因啊,可是,麵對這樣的情形,他可以就這樣說出口嗎?那不是讓馮菱月更加的得意?哼,他才不會讓這個女人得到一點的便宜,他寧願在外人看來自己發火發的毫無理由,也不願意就此便宜了馮菱月。

“六皇子,小姐。”緗兒哆哆嗦嗦的上前拉拉菱月的衣袖,道:“雨太大了,不如,還是進去說吧。這樣淋了雨,真的會生病的呢。”

“是啊,主子,這雨裏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不如大家就進去說吧。”小廣也在一旁幫腔。

“不用了。”司馬田冷笑的拒絕,道:“你家主子是不會歡迎我的,不過,我也沒有想過要進去。六皇子,如果你是在吃醋,我就可以斷定你至少是在乎她的。可是,你可不可以改變一下你的方式啊,讓她在外麵淋雨不管不問,突然想起她的時候就像瘋子一樣的想占為己有?你不覺得累嗎?”

“司馬田,你有毛病啊,他吃醋?他喝醬油還差不多。”菱月沒好氣的諷刺他,她當然不會往那一方麵去想了。這個男人千方百計的折磨自己,怎麽可能會吃醋呢?她寧願相信他不過隻是一時的神經錯亂,或者,不過是借此機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折磨自己而已。

“是與不是跟你又有什麽關係?”韓祈傲有些心虛的瞪司馬田一眼,伸手又抓住菱月的胳膊:“走,馬上跟本皇子回去,再也不許你這麽隨便的跟別的男人親近……”

“放手放手,喂,你腦子有毛病啊,讓我進就進,不讓進就關在外麵,憑什麽?”她才不想乖乖的被他拉著走。可是又無奈於比她大太多的力道,一路拖拽著被韓祈傲給拉進了皇子府。

“沈、菱月,別忘了我給說的話。”身後,司馬田故意大聲的衝著門裏的兩個人喊。看到門裏的那個男人渾身怔了一下,司馬田的臉上的笑像盛開的鮮花一樣燦爛起來。

嗬嗬,剛剛那句話是故意說給韓祈傲聽得,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跟菱月說什麽話,他不過就是氣氣韓祈傲。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心血**來找菱月研究一下咒語的事情,就不會發現她竟然會與緗兒傻傻的站在門外被淋的渾身濕透,在這裏瑟瑟發抖卻不肯找個地方避雨。

菱月是個比較死心腸的孩子,認準了的事情十匹馬也拉不回來。在現代的時候也是這樣,如果父親罰她不許吃飯,她就會一直站在那裏,就算父親的氣消了要她吃她也不吃,非要等到自己想要吃了才去吃。就是這樣的性格,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司馬田畢竟是與她一起長大的,兩個的關係要比親兄妹還要親,他怎麽可以忍受她被別人欺負成這個樣子?還是被一個明明是她丈夫的人。不過,說來也怪,每次見到他跟菱月在一起,韓祈傲都會莫明其妙的發火,讓他還就以為韓祈傲是喜歡菱月的。可過後,又會這樣對待她,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司馬田搖搖頭,也許,他是不可能猜得透的韓祈傲的心思的,連一直陪伴著他長大的小廣都常常被他現在這樣的反複無常唬的一愣一愣的,更何況是與他根本就不相熟的司馬田呢。

司馬田輕輕歎口氣,轉身,撐著傘深一腳淺一腳的離去了。隻是,誰也沒有發現,不遠處撐著傘孤獨的站著的陸子謙。他俊朗的臉上帶著淡淡的陰霾,眉頭微微蹙緊。

外麵的雨嘩嘩而下,屋裏的人還在爭吵不休。

“說,那個什麽司馬田對你說的什麽話?”韓祈傲大聲的對著馮菱月咆哮,抓著她胳膊的手也不由的加重了力度。真是可氣啊,當著他的麵還如此不知回避,真是快把他的肺氣炸了。

“你先放手啦。”菱月不停的想要掙脫開自己被鉗製的胳膊,道:“說的什麽就是什麽,你用得著管嗎?快放手,放手。真是神經有毛病,神經病的前兆。”

“馮菱月,你真是、真是太不像話。”他用力的甩開她:“大半夜的不回家,卻跟個男人在外麵同撐一把傘在那裏有說有笑,你、你成何體統?”

“韓祈傲,你有完沒完啦,是我願意跑到外麵下著雨跟司馬田在那裏有說有笑嗎?是你不肯讓我進府的好不好?還好碰到他,要不然,我真的會被雨給淋死的。”她氣的白他一眼,輕輕的揉著自己被抓疼的胳膊。真是個奇怪的家夥,腦袋秀逗的不清。

“我不讓你進來,又沒有讓你去跟他挨的那麽近。”他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分貝,以此來顯示自己原本是那麽的有道理。

“你這種人,還真是沒有辦法溝通,真是懶的跟你講話。”菱月狠狠的瞪他一眼,不想再理他,轉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本皇子還沒有說讓你走,你給我回來。”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猛的往回一拉。也許力道是用的太猛一些了,也許是心中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消散的原因,反正,事情變的有些讓人措手不及起來。

原本就因為淋雨被凍的有些著涼的菱月又被他這麽一拽,明顯是受不了這樣的力度,腳下一滑,頭部竟然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砰”的一聲,隻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便軟綿綿的灘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緗兒淒厲的喊著,撲上去大哭起來。

“皇子妃。”小廣也著急,他知道這一碰可是不輕。可自己卻又不敢讓前去扶,隻是看一眼目瞪口呆一言不發的韓祈傲。

韓祈傲自然是知道自己惹了大禍了,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怔怔的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馮菱月。隻見她雙眼緊閉,嘴唇發青,臉色更是蒼白到沒有一絲的血色,就像,就像死了一樣。那一刻,他突然沒來由的害怕起來。

“主子,要不要去請太醫呀?”小廣的聲音裏帶了寫哭腔。看的出來他也是害怕的,害怕皇子妃會突然的離去。

“請,請,快去,快去呀。”韓祈傲終於是回過了神來,大聲的喊著:“去把所有的禦醫都給本皇子叫過來,去。”

“是。”小廣抹一把眼中的淚,匆匆的跑去請太醫。

韓祈傲上前推開緗兒,自己伸手將菱月緊緊的摟入自己的懷裏,輕聲喚她:“馮菱月,馮菱月,你醒一醒呀,馮菱月,你醒醒。”

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馮菱月!你都不知道我多麽的害怕,我害怕你會死掉,我害怕從今以後的皇子府裏沒有了你,我害怕再也沒有人可以這樣跟我暢快淋漓的吵架。

馮菱月,你快點給本皇子醒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