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沉沉,司馬田斜躺在竹椅上,半閉著眼睛養神。說是養神,其實內心現在正如一鍋沸水一般的翻騰著。

今日,他見了菱月之後,心中那股不祥之感越來越盛,仿佛要衝破胸膛跑出來一樣折騰的他難受。可是,左右看看菱月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啊?還是那樣一張臉,還是那樣大大咧咧的性格。到底是哪裏會讓他有這種感覺呢?

他絞盡腦汁的想也想不出了所以然來,雖然來到古代之後感覺自己的第六感比在現代的時候強了太多,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敢多做定論。隻是心裏會想,也許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跟菱月有直接的關係,至於是什麽事,他不知道。但是,他相信文月知道。

可是,這幾天文月都沒有來找過他,這也有些反常的。平日裏這個小妮子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溺在他的懷裏,這幾天倒是沉不住氣了。不過,說實話,這些天不與她親近,還真是挺想的,嘿嘿。

沙沙,沙沙,輕輕的腳步聲驚起正沉思的司馬田。

司馬田一個激靈起身,看正微笑的衝著自己走過來的人。一身火紅的裙衫,包裹著火辣的身材。這樣的身材在現代肯定是能夠混個超級名模當當的。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下神呢?”文月嬌滴滴的聲音裏透著蠱惑人的妖媚。

“你怎麽這麽晚來來找我?不怕被二皇子給看到啊?”司馬田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擔心的先問出自己的疑問。

“我要是怕,就不來了。”文月笑嘻嘻的看著司馬天,那眼神讓司馬田的心裏癢了起來。

“是嗎?那你一定是知道本公子想你了?”他壞笑的伸手將這個尤物拉入懷中,狠狠的在她嬌嫩的臉上親了一口。

“快別這樣。”文月嬌聲的掙紮出他的懷抱,在一旁站定,道:“我來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的,你可莫想歪了。”

“什麽重要的事情能重過你我相會?”司馬田才不去管這些,起身就要重現將她攬入懷裏。

“月兒,這個小子,怎會這般下流?。”粗惡的聲音扮著陣陣殺氣,在榕樹的陰影裏傳了出來。

“什麽人?”司馬田警惕的將文月拉入身後,迷起眼睛看發出聲音的地方。

呼啦啦,在司馬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渾身被白色衣物包裹著的人已躍入他的麵前,是個女人,雪白的頭發,臉上帶著詭異的一個銀色麵具。

司馬田被這樣的一個女人嚇的夠嗆,慌忙的向後退去。卻被身後的文月給用力的抵住,道:“這就是我給你說起過的久天師父。”

“嗯?愕久天麽?”司馬田還是沒有怎麽回過神來,看麵具下女人一雙陰森森的眼睛,不禁又是一個冷顫襲上身來。

“你找的竟是個這樣的廢物不成?”愕久天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感情。

“師父,田哥不是廢物。”雖然明知司馬田現在渾身害怕的不停顫抖,文月卻還是不願意讓師父說他的壞話。

“哼,是不是廢物為師看的很清楚。”愕久天瞟一眼他不受自己控製的兩條腿。

司馬田強壓下心中的恐懼,道:“這位愕久天師父,你錯了,我不是廢物。隻是您要知道,任何看到您這副尊容的人都會有所害怕的。”

“嗯?”愕久天聽到這句話自然的生氣,伸手掐住司馬田的脖子,陰冷的聲音道:“你說什麽臭小子,你膽敢在說一遍。”

“師父,師父,田哥他不懂事,你莫生氣莫生氣。”文月嚇的臉色發白,忙為他求情,因為司馬田已經被掐的快翻白眼了。

“哼。”聽得徒兒的勸,愕久天也不再為難,隻得鬆了手。

“咳咳咳咳。”司馬田終於喘上了這口起,大聲的咳嗽起來。

“你要記住,若有不敬之處,我定是還會要你的命。”愕久天還在威嚇他。

司馬田強忍住咳嗽點點頭,心道:你就再讓我惹我也不惹了呀,媽媽呀,真是個怪物級別的人呀?嚇死人了,嚇死人了

可是,文月將這個怪物帶到我家裏來做什麽?難不成要我伺候她?他狐疑的看一眼正緊張的為他捶背的文月。

文月看到他充滿疑問的目光,解釋道:“田哥,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師父要我找的那個人我已經找到了,可是師父說現在還不是殺她的時機。所以,師父要在這裏住下來,以方便隨時下手。”

“哦。”他簡單的應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你給他解釋那麽多做什麽?”愕久天卻不耐煩起來,道:“他要不要知道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隻要他照著我的意思辦就是了。”

“是,師父。”文月看起來很怕她的師父,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還有你的那個二皇子怎麽樣了?”那個女人竟然關心感情問題。

“他並不知道這一切,他隻是關心自己的帝位。”文月輕聲的回答。

“我不怕他知道,我隻是要警告你,差不多抽身就行了,不用真的陪他太久。”愕久天說著話,便轉過身來看著司馬田,憤恨的道:“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司馬田一聽,嗯?這不是再罵自己嗎?心裏多少有些猜測,也許這個女人是因為自己長的醜背自己的男人拋棄了,所以才有這樣古怪的性格吧。這個應該不足以為奇,因為現代的電視劇經常是這樣寫的,他也知道一些。

可是,以後真的要每天都麵對這樣的一個古怪的老女人嗎?天哪,那以後這個地方,不就活活成了人間地獄了嗎?

“那個,愕久天師父,我去給您安排住的地方。”司馬田很會見風使舵,知道自己不是這個老女人的對手,所以還是逢事乖巧一些為好。

“嗯。”愕久天嗯了一聲,揮手示意他可以離去。

司馬田趕緊灰溜溜的離開,他真是一秒也不想見到這樣的女人呀,又老又醜不說,性格還暴戾的要死,這樣的女人活該年輕的時候沒有人要。

見司馬田人離開之後,愕久天便轉身坐到剛剛司馬田坐過的竹椅上,問文月:“你找的人離這個地方有多遠?”

“不遠師父。”文月回答:“出了門,不多時間便到。師父是要去找她麽?”

“倒是不急。”愕久天輕歎口氣:“這麽多年都等來了,又何苦在乎這一時呢?”

“可是,師父,徒兒有些不明白。”文月看一眼師父沉靜的樣子,輕聲道:“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這個人,卻為何不現在就動手呢?”

“哼。”愕久天冷笑一聲,道:“你以為這世上隻有我一個人在找無生佩麽?其他的人也應該快要找到了,隻是無生佩被滅天咒給封住了靈性,所以他們才不會那麽輕易察覺。現在我們若殺了擁有無生佩的人,無生佩還是不會消失。所以,隻有等到滅天咒自行破滅,才能夠殺死擁有無生佩的人。”

“那滅天咒何時才能破?”文月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愕久天睜眼瞪她,道:“怎麽?你這麽急著想要殺死擁有無生佩的人,是想著跟司馬田那個混小子一起遠走高飛吧?”

“我?”心思被識破,文月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再吱聲。

“為師曾經告訴過你,不用對男人這麽好,因為將來他很可能會背叛你。到時候,你會痛不欲生。”愕久天狠狠的瞪文月一眼,苦口婆心的勸她。

文月還是不吱聲,也並沒有把師父的話給放到心裏去。因為,她是真心的愛司馬田的,這個唯一一個給他溫暖的男人。

她自小就跟著師父,師父是個喜怒無常的女人,動不動就對她又打又罵,還常常不讓她吃飯。她也是再最餓的時候遇到了司馬田,那時她才11歲,他15歲。無意中遇到,又無意中相愛,一顆少女的心便緊緊的被他牽引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師父逼她去尋找擁有無生佩的那個人,她與司馬田兩個也許現在會過著幸福的生活。可是,他們還是錯過了3年的時間。3年的時間裏,她是朝溪國的二皇子妃,他是丹秋國的國師,他易了容隻是不希望她找到他。可是,老天還是讓他們相見,隻因他心中對她的愛也不曾熄滅。

順利成章的在一起,再相愛,再攪纏,發誓永不分離。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師父那冰冷的眼神的時候,她心裏突然開始害怕。她害怕師父對她的許諾已經不會兌現。

愕久天靜靜的忘著天空中的明月,月兒彎彎,已有多少歲月,而她的仇恨,卻從來不會因為歲月的流失而消退。她是要報仇的,是的報仇,用玄月國幾十萬的人來消除自己心中的仇恨,這是她一直以來能夠活下去的理由。

現在,仇恨馬上就可以因為玄月國的滅亡而消失了,從今以後的世上,再也沒有了玄月國,再也沒有了歐陽家,再也沒有了她的仇恨。她會隨著玄月國一起消失,她要以勝利者的姿態去尋找自己曾經愛過的那個人,那個同樣又傷害了她的人。

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若有仇恨,豈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