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幸福對於每個人的定義卻是不一樣的,就像此時的如玉心中想的卻是如何的到韓祈傲的真心一樣。原本,她隻是她的主上安排到韓祈傲身邊的一棵棋子,可惜的是,這個棋子卻愛上了原本就不應該去愛的人,注定要多了悲傷。

如玉安靜的站在河邊的柳樹下,看著柳樹陰影下那個高大的背影,眼神中雖然有些怯意,卻抵不過那一臉憧憬的美色。

麵具男子稍稍側了一下頭,道:“如玉,我不是告誡過你,有事情可以讓珞兒來跟我匯報麽?你這樣進進出出,若是被人發現該怎麽辦?”

如玉定了定神,趕緊的解釋道:“主上放心,屬下都是等到所有人都睡下了之後才出來的,不會有人發現的。”

“哦。”麵具男子也不再對此事多說什麽,隻是問:“那你肯冒著危險來見我,是因為我要你辦的事情辦妥了麽?”

“回主上,還、還沒有?”如玉低著頭,慌亂的回答。

“既然沒有,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情?”麵具男子忽然的轉身,眼神淩冽的瞪著連頭了不敢抬起來的如玉。

如玉的小臉嚇的蒼白,不禁後退了好幾步,隻到過了好久才道:“主上息怒,此次屬下來就是為了詔書一事啊。”

“哼。”麵具男子冷笑一聲,道:“詔書?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交待給你們的事情給忘了呢?這麽久了,你在六皇子府裏吃香喝辣,享受的很不錯吧?”

“不,屬下從來都不敢忘。”如玉趕緊的解釋,道:“屬下一直記著主上的安排,隻是因為這件事情太難了些。所以,屬下才一拖再拖。”

麵具男子瞪著如玉,掃視了一下,道:“難辦?我養你們這麽久是為了什麽?怎麽?一句難辦,就要退掉責任是不是?”

“不,屬下不敢。”如玉慌亂的否認,道:“主上,請您相信屬下,屬下是一心要幫主上辦事的。隻是,現在屬下遇到了一些困難,希望能得道主上的幫忙。”

麵具男子又瞪了如玉一眼,厲聲道:“說。”

如玉抬頭看一眼麵具男子的反應,道:“主上,您交待屬下的任務屬下其實已經完成了一半,那就是韓祈傲對屬下還是存有喜愛之情的。可是,畢竟屬下出身卑微,除了美麗,卻並無其它可以炫耀的資本。所以,屬下想請主上幫屬下來做一場戲。”

麵具男子略一沉思,道:“什麽戲?”

如玉微微一笑,知道既然他肯這麽問,就說明心裏已經開始被自己打動,便道:“屬下希望主上可以找一個人來刺殺韓祈傲,然後,由屬下來救下他,最好屬下可以受些傷。”

麵具男子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道:“如玉,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哈哈。不過,我倒是要問一下,如果真這樣做了,那你保證韓祈傲會愛上你。”

如玉笑笑,自信的道:“即便他不會愛上屬下,卻也並不會再對屬下存有疑慮,或者說,他會開始十分的信任屬下,到時候說不定屬下就可以知道那封詔書的下落了。”

麵具男子抿起嘴,笑道:“這個主意倒是真不錯,可是,有誰會願意做這樣一場戲呢?我手下也不過就是你跟珞兒才知道這件事,況且,皇子府裏戒備森嚴,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萬一一個不留神被抓住,那供出我們可就不劃算了。”

如玉沒有再吱聲,隻是稍稍的瞟一眼正為難的主上。俊俏的眼裏,存了太多的憧憬,其實,她真正的目的隻有她自己清楚,那就是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偷回那封詔書,她隻是希望能夠得道韓祈傲的重視,可以讓自己成為他的妻子。

所以說,女人一旦愛上便是可怕的,尤其是當女人愛上一個不該去愛的人的時候,到頭來隻會一個人痛苦。可處於愛情邊緣的如玉,自然是不會去想這些個問題的。此時的她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從馮菱月的手中將韓祈傲搶過來,然後,占為己有。

麵具男子大概也是有些心動的,畢竟如玉說的可以拿到詔書這個條件還是非常能夠吸引人的。凡是知道韓祈傲手中有份詔書的人,沒有不想將那封詔書占為己有的。而自己費盡心思努力的結果,也正是這個原因啊。

雖然,如玉說的這些話也存了許多弊端,因為畢竟還不知道韓祈傲會不會能夠因此而接受了如玉,但有機會總是要試一試的,對不對?

所以,他下定決心似的看著如玉,道:“好吧,目前為之也沒有很好的辦法,權當試一試吧。你聽我的命令,我會安排一切。”

“謝主上。”如玉的心裏樂開了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開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一樣。

麵具男子從鼻子裏冷哼的一聲,道:“謝?怎麽如玉,你不過就是幫我辦事,為何我同意了你卻要說謝字,是不是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不,沒有。”如玉趕緊的否認,道:“屬下一心為主上辦事,絕無半點私心。主上明察,可莫要冤枉了屬下呀。”

麵具男子又是哼了一聲,道:“諒你這沒有這樣的膽子!不過,還是要告誡你一聲,你要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若是敢被判我,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慘。”

“是,屬下不敢。”如玉低著頭,瑟瑟發抖的表明心跡。

“行了。”或許覺得如玉也沒有那樣敢被判自己的本事,麵具男子仿佛一身放鬆,道:“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趕緊回去吧,不要讓別人發現。”

“是。”如玉小聲的應著,心裏卻慢慢的籲出一口氣,也不敢再多什麽,便匆匆的離去。

風,溫柔的吹起如玉的頭發,一支精致的金簪在主人毫無知曉的情況下脫離了發髻掉在了地上,孤零零的被拉在了冰冷的大街上。

黑暗處,輕步的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子,他仿佛已經在這裏待了很久了,肩膀上還有一枚剛剛被風吹落下來的落葉。他隨著如玉在剛才走過的路走了幾步之後,便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那支剛剛被遺落的金簪,仔細的、探究的看了幾眼。

黑暗中看不太清楚男子的樣子,隻是覺得他的心裏似乎存了太多的怨恨一般,將那支金簪那麽緊的抓在自己的手中。

風,呼呼的越吹越冽,陰冷的街道上,那個人影也越來越模糊。隻有被風吹起的那些落葉,孤寂的滿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