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站在空****的會議室中,腦海中久久的回**著他的話。

這裏沒有新人,隻有能力的強弱。

他這是在認可我的能力嗎?

我有一瞬間的怔忪,被人信任這的感覺就是這樣嗎?真好。

收拾好文件夾走出會議室,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黑著一張臉坐在我的辦公椅上的鍾誠。

見我回來,他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的陰狠。

我不禁一怔,轉而譏誚的苦笑了一下。明明是他背叛了我,我還沒有說恨,他倒是來找我擺臉色,這男人是怎麽好意思,心裏對他的嫌惡更加了幾分。

眉頭緊緊的皺起來。

“你怎麽在這兒?”

“我有事找你。”他幾乎是從牙縫中硬擠出這幾個字,鋒利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從我身上狠狠地割過,仿佛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他站起身,率先往外走去。路過我身邊的時候,丟下一句:“你跟我來”。

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涼涼的說:“工作的事就在辦公室談吧,私事的話就算了,我不覺得我們還有除工作之外的事情可談。”

他剛剛搭上門鎖的手拿下來,轉頭笑的一臉譏諷:“是嗎?那我們就在這裏談一談你如何勾引顧銘的。”轉身就要重新坐回去。

我臉色一白,這男人可真是卑鄙。

我強作鎮定,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去,到天台的時候狠狠地甩開他的手。

本來已經不打算計較,想要讓時間慢慢磨去痕跡的事情,現在卻又被他毫不留情的挑起,任何人都有資格談論這件事,唯獨他沒有。

他憑什麽提這件事,明明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的錯,現在他倒是反過來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

我看著眼前這個笑的一臉得意的男人,胃裏突然湧上來一股惡心。

現在我真想對著老天淒慘的笑一笑,問問他之前為什麽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

硬生生的壓下喉嚨裏惡心的感覺,對他所有的感情全部都消耗殆盡了,現在所剩下的就隻有冰冷,徹頭徹尾的冰冷。

“鍾誠,你給我聽好了,任何人都有資格在這件事我請上評判我,但唯獨你,你鍾誠沒有。”

我聽到自己語氣裏結成冰的冷。

是時候該給這一切做一個終結了。

“是嗎?”他嘴角的譏誚更明顯了。

我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你是罪人,你知道嗎?是你伸手把我推向了萬丈深淵,現在你又有什麽資格談論我在深淵裏如何不堪。”

“那又怎樣。”

看著他那張笑的得意的臉,我強忍下要給他一巴掌的衝動,這男人真的是不要臉到了一個極致的境界。

“所以,從今往後,我不找你事,也請你不找我的事,我不求我們能和平共處,但起碼別出現像今天這樣的情況,我不找你算賬,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一席話說下來,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不少。

看著突然上前一步

逼近的鍾誠,我微微後退一步,他身上的味道讓我惡心,不似鍾誠那樣,鼻尖似乎又縈繞上一絲古龍水和香煙混合的味道,那是顧銘所獨有的味道。

俏臉一紅,我怎麽會突然想到他。

鍾誠看到我微紅的臉,眸子一暗,心裏暗想,她在想誰。

鍾誠知道,絕對不是他自己。

一把捏住我的臉強迫我看向他:“我不管你是怎麽給顧銘吹的枕邊風,讓顧銘把這個案子給了你 ,但你休想這麽順利就拿到。你以為顧銘會喜歡你,他隻不過是玩玩你罷了,在他眼中,你就是個低賤的陪酒女,跟妓女沒什麽兩樣。”

我伸手拍掉鍾誠捏著我的手,被他捏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燒著,像是被灼傷了一般。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我這人天生反骨,豈容他這般猖狂。

上前一步揪起他的領帶,一臉的笑魘如花,那叫一個媚骨天成。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他這樣三番五次的挑釁,已經越過了我的底線。

“歐呦,原來顧公子這麽關心小女子的私人生活啊,我是就是跟顧銘吹得枕邊風又怎麽樣,起碼我的接到了這個案子,你呢,有本事你把南月也送上顧銘的床。況且,他顧銘愛不愛我又有什麽關係,他給了我要的東西就足夠了。”

一段話說下來我是臉不紅心不跳,似乎說得就是真的一樣。

卻沒有注意到天台門口此時正站著一個氣質極佳但此時卻笑得毫無形象的男人,男人不是顧銘是誰?他摸摸下巴:“這才是我女人該有的樣子,晚上好好問問她,這張小嘴真毒。”一陣低笑回**在狹窄的走廊盡頭。

鍾誠好像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麽說,愣在那裏一下子沒了聲音,久久說了一句。

“孫梅,我怎麽以前就沒有你這麽賤,這種話都能說的出口。”

看到他的臉色一片醬紫,我不禁心情大好。

“小女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呢。”說完還不忘替她拍一拍胸口並不存在的灰塵,露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笑,瀟灑的轉身走了,留下鍾誠一人在天台上氣跳腳。

那場景,想想就很過癮。

回到辦公室裏著手開始準備淺水灣項目的資料,既然接下了這個案子,就一定要把它做好,這是我一慣行事的準則。

其實剛剛鍾誠說那些的時候我並不是像表麵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麽淡定,心底裏還是有一丟丟的慌張的,隻是不願意在那男人麵前示弱罷了。

當他說顧銘隻是把我當做床伴妓女的時候,我承認我是被刺激到了,回想起跟顧銘的相處模式,似乎是有一點這樣的味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拒絕從旁人的嘴裏說出來罷了。

眼裏一暗:“孫梅,你到底在期盼著些什麽東西,你早就知道顧銘不會喜歡上你的。”

不知怎的,心裏湧上來一抹苦澀,就連鼻頭都是一酸。

正在我想的出神的時候,內線電話響起來。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接起電話:“你好,這裏是策劃部,請問哪位?”

電話

裏響起顧銘獨特的聲音,他獨有的低沉嗓音總是這麽容易蠱惑人心。

“準備一下,下午的時候跟我出席一個宴會,下午四點的時候我會派人到公司樓下接你。”

我一愣,直到電話裏傳來嘟嘟斷線的聲音,我也收了線。

平日裏像這些宴會都是他的美女秘書團陪同去參加的,或者就是他在外麵的那些女人,其中不乏有上流社會的名媛和當紅的明星花旦,怎麽這次會想到要讓我去陪他參加?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他是我的老板,自然是他說怎樣就是怎樣,我還是不要多話的好,他這樣安排,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看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早上會開到比較晚,回來的時候又遇上鍾誠這個煞星,這不是錯過了中午飯的時間。

一直在忙,倒也沒有覺得餓,這會兒閑下來,肚子就抗議起來。

收拾收拾東西,下去隨便吃點東西,到樓下的時候,沒有看見司機,倒是看到了等在樓下的顧銘。

顧銘似乎也看見了我,按了下喇叭。

我走過去,他把車窗搖下來:“上車。”

我一愣,打開車門坐上去。

“不是說有司機過來接嗎?你怎麽來了?”

“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下午也沒什麽事情,就早點過去。”

我:“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顧銘似乎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惡狠狠的回頭瞪我:“就‘哦’就完了!”

“不然呢?”我疑惑的看著他。催促他趕快開車。

他一臉憤恨的樣子,仿佛是做了好事沒有得到表揚的小朋友一樣,我有點疑惑,誒,我是說錯什麽了嗎,怎麽這麽看著我。

“你這女人……”然後轉過去啟動車子,帶起滾滾塵煙。

這人總是這樣,說話直說半句,急死個人,不過他不說,我也不會問。

當然我也永遠不會知道,他未說出口的那半句是:“你這女人怎麽就看不到我的好呢!”

也是到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那個負責我服裝的Java不小心說漏嘴我才知道,顧銘是個大忙人,三百六十五天,沒有一天他是不忙的,那天他是推掉了所有的會議和日程陪我過去化妝,那時聽到著些的時候心裏是滿滿的幸福,不過這是後話,不影響我現在的態度。

現在的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這些隱情,他怎麽說,我就怎麽理解,他說下午沒工作,我就以為他下午是真的沒有工作,隻是他耳根處泛起的微紅讓我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也沒多想,隻當是被熱的,最近天氣的卻是有些熱了,火辣辣的太陽像是要把人烤化了一樣,四十幾度的高溫讓人真是不願意在室外多呆哪怕一秒。

車裏安安靜靜的,我們都沒有再說話。

車子穩步往前開著,我看著車外的行人,大多都是行色匆匆,可能是因為這會兒是上班的時間,街道上並沒有太多的人,炙熱的陽光烤在黝黑的柏油路上,整個城市彌漫這一種午後陽光裏獨有的寧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