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著,他們這個圈子的大老板應該都認識,等思甜出差回來,問問是誰,然後再向顧銘打探真實情況也就行了。就怕她胡思亂想一場,老板帶她出差隻是為了公事。

房間裏的燈再次被點亮,顧銘無聲地站在我麵前,渾身冒著冷氣,我有點不適應,也很害怕,縮進被子裏。他關上房門,在衛生間裏洗了澡才過來。

我假裝睡熟,這樣身旁的男人就不能找我算賬了。可是該死的,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看我裝到什麽時候?

撲哧一笑,拿開被子,正想著怎麽道歉,顧銘突然咬住我的唇,一隻手撐在枕側,吻得十分用心。

我再次被他帶動,身子放開,勾住身前男人的脖子,一點點品嚐著他給我的味道。

房間裏頓時飄滿旖旎情意,他移開我的嘴唇,吻我的兩邊耳垂,臉頰,鼻子,眼睛,很珍視的感覺。

我不知道顧銘這個姿勢累不累,感覺就像做俯臥撐一樣,手鬆開他的脖子,給他自由。漸漸地他也不怎麽安分了,手伸進我的衣襟揉著小桃子,再下就是到禁忌之處。

全身戰栗,像發抖一樣,心裏麵渴望著,理智上卻不允許。好在顧銘也知道分寸,沒有不顧我的安危,收手在旁邊躺下來。

我抱著他,他推開我,心裏突然變冷了,顧銘他不要我了。下一秒,他的手伸過來,讓我按住他的特別之處,我終於理解一個男人生理方麵的需求和難受。顫抖地縮回來,他卻執著地不許我放。

這一夜不知怎麽度過去的,心潮起伏,隻是感覺愛顧銘的那顆心更甚。

早晨起來,顧銘還躺在我身旁,別有深意的看著我笑,那模樣兒欠扁。我抱著被子滾到一邊,不輸液的時候就跟正常人一樣,嗔罵一句:“討厭!”

顧銘追著我趕:“看你還敢不敢不要我?”

那話的意思好像我寧願在乎友情也要疏遠他一樣,言語之間盡是憤憤不平。想起昨晚的折騰我又不禁紅了臉,罵他“流氓”“禽獸”。

顧大總裁好像也不生氣,反而振振有詞地開口:“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我無語,坐起來梳理頭發,十幾天沒下床,總算回歸了正常時候。端著杯子刷牙,瞄見鏡子裏的顧銘呲牙咧嘴做著各種造型,我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明明是權勢滔天的一個人,幹嘛在女人麵前小孩子?

眼瞼剛剛垂下,顧銘穿著男士睡衣擠到我身旁:“我也要刷牙。”

我將位置讓給他,驚疑地發現我們的東西都是一樣的,用的杯子,牙刷是一套,身上的睡衣也是情侶裝,最後連鞋子也是。心中有濃濃的幸福感在發芽,我們越來越像一對真正的情侶。也幸好昨晚思甜沒有進衛生間,不然發現這一切還不知道要怎麽處置我?

“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顧銘刷著牙,吐著滿嘴泡泡麵對我。

“你今天怎麽沒去上班?不急了?”我轉移了話題,問

完才想起今天是周末。難怪思甜說下周要出差呢。

“請假陪我的梅兒不行嗎?”他寵溺地摟著我的腰際,在臉頰上親了一口,仿佛我們在熱戀期。

我卻半分不解情調:“公司都是你的,還用得著請假?”

顧銘不生氣,早已摸透我的性子:“明天是你生日,告訴我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我以為昨天他為我做的一切就是禮物,沒想到今天還問?我這個人吧性格直,可也不乏浪漫情懷。既然是生日禮物就不該要,又不是三歲大的小孩子需要滿足願望?何況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麽,或者是我想要的顧銘給不了我。

無論他送我什麽,我都會很歡喜吧?足足愣了一分鍾,才答:“我不知道。”

顧銘沒有繼續追問,我突然想知道他的生日是哪一天,結果顧大總裁不告訴我:“自己去查,說給你聽沒意思。”

就跟問我生日禮物一樣,其實我們兩個都想到了一起。不過要想查顧銘的生日,有些不簡單,他手上的錢包我至今都沒有翻過,看來哪天是得花花心思。

吃過早餐,盧醫生查房,順便幫我檢查了一下傷口:“恢複得不錯,再過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什麽,還要半個月,我都疑惑我聽錯了,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嗎?

盧醫生解釋:“你現在隻能算輕微恢複,勉強下地走路可以,上班和操勞不行。你不信,隻要活動個半天就會覺得累,傷口也會痛。”

聽醫生說得一本正經,我也不敢再埋怨了,何況身旁的顧銘一再堅持我多住幾日,保證恢複階段不出差錯。

醫生正要走,他在後麵又追問一句:“盧醫生,明天病人可以出院嗎,不會耽擱太久。”

“可以,不過浪費體力的事千萬不要做,有意外隨時打電話。”盧醫生囑咐三遍,態度寬和。

顧銘倒是不應聲了,因為他根本沒想過會出意外,怎麽可能讓意外發生?

……

我生日這天是下午出去的,讓人驚疑的是林家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知我生辰的,一大早就讓傭人送了大堆吃的,還有禮物。

當然禮物我沒有拆開,我也不知道裏麵會是什麽東西。因為這天是周一,顧銘在公司還有事情,上午我一個人過的。

準備將那些禮物打包,轉讓給小魚,請她幫忙退回去,我不需要。

小魚很為難,指著包裝袋:“這裏貌似是衣服,鞋襪之類的,特意按照你的身材定製,林老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小魚不送我自己送,無功不受祿,我早將幫助天天和成成當成我自己的本意。跟要禮物掛不上鉤,若是收了,還顯得自己小家子氣,讓人覺得眼皮低。

正好一輛車開過來,林家總管特意向前吩咐:“孫小姐,老爺叫您去一趟。”

平時我很看不慣他們商家子弟,死要麵子,講究排場。放在之前我絕對不會去

的,但現在要將這些禮物原封不動地送回,幹脆就上了車。

這是我第三次進林宅,卻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成為人生中最大的侮辱。

車子很快駛進一片鬱鬱叢林,林宅雖然龐大但建築古舊,進來的人會誤以為自己穿越了,闖入了民國時期。氛圍會很特別,屋門口就是一株撐天立地的香樟樹,牆壁上有浮雕,彩映,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絕對熟讀詩書。難怪小魚總是一身旗袍裝扮。

通過幾層家丁和保鏢稟報,我才被帶進去。林老不在客廳,卻在祠堂裏。其他人都散了,我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口等候。

因為有的習俗祠堂是不讓女人進去的,怕染了汙穢,何況這供的又不是我的祖宗,幹嘛進去湊熱鬧?

誰知,裏麵傳來蒼老而深然的聲音:“進來。”

我踏步進去,手中還抱著禮物,林老背對著我。本想將禮物送還就走,可林家太大,沒用車我怎麽出去?還得等等林老到底有什麽安排?

他沒發話,第一次以站立的姿勢麵對我,身材佝僂,脊背已經彎曲。我卻沒想到他可以站立,也可以行走,為什麽總是坐輪椅?

想不到林老能猜到我心裏的意思,反問一句:“你知道我為什麽坐輪椅嗎?”

不等我回答,他自言自語地開口:“因為你媽媽,我以為一場大火將你們燒沒了,有段時間夜夜跪在祠堂裏,對著祖宗牌位三思。我的腿在那段時間患上風濕,一到下雨天就痛得厲害……”

說到這裏,我恨不得說上兩個字“活該”,隻不過當他是前輩才沒吭聲。林老繼續道:“我深深懷戀你母親,這雙腿才這麽殘廢的,行走根本不能過一公裏。”

看著林老對著蘇小玉的牌位燒香,又將它拿掉了:“如今你母親還在世,我也沒必要祭祀她了,這個牌子可以拿掉。”

我毫不留情地出口:“你祭奠的是蘇小玉,不是我媽媽。蘇小玉已經死了,我媽媽還活著,你可以選擇將這個牌位拿開,也可以選擇放在這裏。一切跟我無關。”

語氣是如此執拗,連自己都覺得這話傷人,身前的老人不會不覺得,可誰叫他當初做錯事?這是他應該承擔的!

“梅梅……”林老的身軀發抖,突然喊了一聲:“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親生父親!你身上流著的是林家的血脈!”

這一聲吼叫地動山搖,我身前這位老人都快站立不住,拄著的拐杖都在發抖。我卻不吭一聲。祠堂外立刻站了幾名男子,卻因為林老的發怒而不敢進來,全都將目光盯著我。

我不想聽他說這些話,木然地道:“林老,我是來送還禮物的,謝謝您的好意,我不需要。我有衣服穿。”

顧銘給我準備了很多,我也不憧憬富家小姐的生活,不需要別人的饋贈。前麵的身影回過頭,吩咐:“你有什麽話,到我書房再說吧。”

語氣平淡了許多,我也隻有跟在他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