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人都有點生悶氣的感覺,誰都不說話,我也不想去做飯。六點鍾顧銘脫了西裝,“不做飯就出去吃吧,總不能餓肚子。”

我有點不想,昨天晚上的一頓飯局讓人十分反感,“算了,在家裏下麵條吧。”

今天沒什麽心思做好吃的,當然也不能犒勞大老板的味覺,隨便弄了點西紅柿雞蛋麵湯、將麵條打撈了起來,一人一碗。

一個小玻璃桌子吃飯,地方不大,放五盤菜嫌小,也不知道顧銘什麽癖好,就離得近而已嘛。身前的男人哧溜哧溜吃著麵條,好像很享受一樣,一下子就光了。

我慢吞吞地吃完去洗碗,顧銘隨我走進廚房,雙手摟著腰,“還生氣了?”

我硬生生地開口,“沒有,哪敢生您的氣。”

語調多加了個彎彎,他扳過我的臉,挑過我的下巴,“你把我當成什麽?”

“大老板,不好嗎?”今天不知怎麽的,就是不想如顧銘的意,推開他將碗放整齊。

“大老板?”咀嚼著這個詞,身前的男人揣摩著,“想讓我給你加薪啊?”

“隨便你,我沒這個意思。”隻要想到白天發生的事,真的覺得索然無味了。

“小妞,那你給大爺笑一個!”

可氣的是顧銘還有心情在我麵前開玩笑,又實在讓人忍俊不禁,天知道我有多厭煩這個,他還跟我來……

“氣夠了吧,笑也不笑,那我的損失可大。”顧銘突然一彎腰,伸手打橫將我抱在懷抱裏,蹬蹬蹬地上樓。接著又像上次一樣,強製性的帶我進浴室洗澡。

不過沒有那什麽,因為我沒心情,不想迎合,顧大總裁也挺在乎我的,怕我生氣沒有硬來。

這一晚就這麽迷迷糊糊睡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在氣什麽,應該跟顧銘無關吧,結果卻遷怒於他。第二天一早,身旁的男人竟然沒有踢我下床做早餐,還聞到了一絲絲飯菜香氣。

震驚地下樓,顧銘正好站在桌前,手裏端著一碗瘦肉麵,“下來了?吃飯吧,正準備去叫你。”

這是第二次顧大總裁為我做吃的,有點兒負荊請罪的意思。飯後他解釋,“不會做其他吃的,以後你教我吧。”

我點點頭,他問:“不生氣了?”

我早就不氣了,身旁的男人有這麽小心翼翼嗎?往他碗裏夾了一點菜,死不承認,“誰說我生氣?”

“早知道讓你做早餐算了……”這男人那麽快恢複了原貌。

回到公司,果然聽辦公室裏的人在討論,鍾大經理昨晚下班跟他的女朋友大吵了一架,似有分手的跡象。

這些八卦我全然不理,直接回我辦公室工作,一會兒風琴有些別扭地敲門進來,良久又不說話,我都快急死了。

“梅姐,我說了你別怪我。”風琴捏著手指,有些遲疑。

我直覺這事肯定跟鍾誠有關,還是忍住了反感,“說吧,不怪你。”

“梅姐,鍾經理真的有女朋友了嗎?”

風琴在問這句話時臉特別紅,一副少女懷春

的模樣,特別嬌羞。看樣子是喜歡上了鍾誠了,我一直知道那賤男魅力大,長得斯文俊俏,是個女人都想跟他靠近。所以風琴這個樣子我也不覺得奇怪。

“是啊,我不是早跟你說過嗎?他有女朋友的,隻不過沒在這邊。”為了點醒身邊的小丫頭,我都如實說了,希望風琴可以放棄,從此紮實工作。

聞言,她果然愧疚地低下頭,臉色晦暗不堪,很明顯心情受到了影響。但一直站在我辦公桌前,沒走,不知道還有什麽話說?

“風琴,有什麽事你就快說吧,別耽誤時間。”

片刻之後,身前的女孩哆嗦的手指在我辦公桌前放下一根驗孕棒,上麵呈現的是兩條紅杠,特別清晰。

“你懷孕了?”我驚訝地抬頭,匪夷所思地盯著眼前的人,風琴才不滿十八歲,我去住院也才一個月前,這麽快就有了?

天啊,這都是什麽世道?

正當我感慨的時候,風琴幾乎下跪,眼淚漣漣,“梅姐,你幫幫我。這裏就隻有你能幫我了,別人隻會看我的笑話。”

“你也知道,那當初?”我扶她起身,替她悔恨。

“當初……鍾經理許諾給我好處,給我升職,我就信了他了……”風琴越說越沒用聲音,仿佛已經知道自己犯了錯。

“這幾天他對你態度怎麽樣?”我能感覺風琴對鍾誠有情意,而鍾誠卻始終對風琴冷冰冰的,這才問情況。

“不理我,我都沒機會跟他說這件事情。”身前的女孩很委屈。

“你打算怎麽做?”我猜想鍾誠不會為此事負責的,不然他也不會以“渣男”著稱。

“我想聽他解釋清楚,梅姐,你幫幫我,別告訴其他人。”風琴哀求。

“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會對他說的。”本來已經不打算理睬某人了,誰知臨時又接下任務。哎,誰叫我孫梅心軟呢。

上午上完班,我沒事在走廊上走走,顧銘這個公司格局安排得不錯,規模雖然不是那麽大,可都考慮到員工權益。比如三樓還有乒乓球台、樓下有籃球場,另外衛生間旁還設有抽煙室,晚上還不用加班,我覺得呆在這裏反而更容易激發工作積極性。這就是顧銘的聰明之處,以小利益換取大利益。

平時我們在公司都是不見麵的,除非有公事,這一點我非常清楚。並且也在想風琴這件事可大可小,看小了隻會覺得是一個女人受騙,看大了可關於一個公司的名譽。想著能不能通過顧大總裁給鍾誠施壓?

不過據我的了解,這樣的做法根本就不成立,因為顧銘不會將私人恩怨拿到公事上說。

正猶豫不決時,一個人影已經來到我身前,“看樣子,你在找我?”

我也不隱瞞,“的確有事情要找你說。”

鍾誠一副感興趣的模樣,翹首以待,我適時地將那隻驗孕棒拿出來,隨後握拳隱藏。

對麵的男人驚詫地咋舌,“不會吧,你懷孕了,覺得是我?”

“不是我懷孕,是風琴。”我冷冷地提道,“你做出這件事,總

要給她個說法吧。”

鍾誠立刻轉變了於己無關的態度,“有沒有搞錯,這種事不要拿來隨便問人,又不是我做的!”

賤人果然賤得可以,我就知道他不會承認,“你還是不是男人,當初為什麽撩撥人家女孩子?有了意外不敢承擔?”

“那隻是好玩而已,活躍辦公室氣氛,誰喜歡她?”鍾誠直接否認,給自己找了完美的借口。

我知道風琴就躲在不遠處偷聽,知道這個事實會不會痛哭流涕?不過也當給她上了一課,以後千萬要看清楚人心,不能白白地奉獻了自己。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已經沒轍了。誰知身旁的男人突然道,“假如你答應給我一個機會的話,我會考慮承擔這個責任。”

“你怎麽承擔?”直接忽略上半句,留意了下半句。

“還能怎麽承擔,把孩子打掉,給她一筆賠償費,你們女人不就是想這樣嗎?”鍾誠輕鬆地開口,以為是上個廁所那麽簡單。

還不等我有情緒,不遠處一個身影已經哭著離開,看背影正是風琴!我咬緊牙,重重地扇了對麵男人一個耳光,“這是你欠風琴的!”

他邪邪的笑臉靠近,依舊一副賤樣,仿佛被我扇上了癮,“孫梅,我等著你答應我的那一天!”

“狗屁!”我捏緊拳頭,憤怒地離開原地。卻不知這個時候的顧銘正盯著監控,皺著英俊的眉看著。

好似在尋找孫梅和鍾誠有什麽隱瞞真相的關鍵之處。

回到辦公室,我心情很不爽,一會兒風琴來找我,眼淚不見了,但是雙眼哭得紅腫。

“不好意思啊,風琴,鍾誠的話你也聽到了,如果你沒有證據指明他不會承認。你也不想他能給你一筆錢那麽簡單,對吧?”

“我知道,梅姐,謝謝你了。”風琴說完找我要那枚驗孕棒,“我想自己處理。”

我遞到她手上,臨走想問她怎麽解決孩子的事情,她還那麽小,生下來肯定不太好,家人也不會支持。希望通過這件事她能獨立一點。

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心情這麽煩躁,連工作也處理不好,若不是太忙的原因真想一個人到外麵散散心。不過我住了一次院要了一個月之久,這次怕也不好再耽擱了。

沒想到顧銘再一次給我驚喜,他說恰巧有個項目要去韓國出差,需要找個助理陪他一起去。當然這個人選最適合的就是我,既可以幫他處理公務、又可以暖床,再沒有比這兩全其美的事了。

我跟鍾誠的八卦終於有了停歇之態,這件事又有了喧嘩之波,我也不理睬,他們那群人可以直接去當記者得了。

機票訂的是周六下午的航班,剛好已經放假了,而我們將進入下一輪工作。

收拾了東西出來,顧銘已經在公司門口等我,西裝外套搭在他右側手臂上,看起來氣勢淩人。我小跑著跟過去,還貓腰行了一個禮,“顧總!”

他倒是沒應聲,很快進了車內。車子發動之前,我看到辦公室門口出現一個身影,鍾誠,他在查探著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