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沒有碰到白林那小子,要不然我的小心肝也不是那麽折磨的。認真上了兩節課後,熟背了一些單詞。等著弟弟來找我,可是五分鍾過去了,外麵沒有人影。

我孫梅的性子就是等不得,見我弟不來,我隻好去找他好了,不想來到初級培訓班,幾個大男生正在調戲我弟,“喲喲,這孩子標誌地分不清男女啊,要不要驗身,哥哥可是男女通吃啊?瞧著小模樣,長得好乖巧、文靜,來,給大爺我笑一個、笑一個。”

看到這樣的情形,幾乎全身冒火,順手操起教室裏的教鞭跑過去,不分人一陣狂打、打到誰就是誰。

“滾。滾。一群人渣!別欺負我弟弟,否則我報警!”

“哪裏來的潑婦?”周圍的人全部跳開,雖然語帶挑釁,可也不敢為難我。都笑著跑開了。

我跑過去,弟弟依舊安靜地坐著,臉紅紅的。其實,我們倆姐弟長得並不像,畢竟不是同一個父親所生。相對於他來說,我要剛一點,弟弟要柔一點。

剛好是瓜子臉形,長長的睫毛、烏黑眼睛。以前在鄉下曬得很黑,現在來到這邊還白了一點,我弟弟天生皮膚很好,長得很有明星像,有人說比我這個姐姐還漂亮。

我不置可否,因為弟弟天生耳朵有點障礙,家人很嗬護,完全當女孩子養,也就養成他現在的性格。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總缺乏一股陽剛氣。

摟緊他、讓弟弟靠在我懷裏,溫柔地撫慰,“沒事了,有姐在,他們不會欺負你。”

我弟沒反應,起初還以為他睡著了,可之後兩點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我才知道他受了委屈。

在這邊呆了快半小時,才跟弟弟一起回去,也不敢將這件事告訴我媽。在房間裏思前想後,覺得弟弟的生活太安逸了,改變不了他的習性,不然還是得上班,白天工作、晚上學習,看看這樣可不可以好一點兒。

當然,要他自己去找工作那也不太可能,公司有現成的,顧銘那兒缺人,先讓弟弟從基層學起,不懂再問、慢慢積累經驗。

第二天上班,我去總裁辦公室找顧銘,跟他說了這件事,他一口答應,“我身邊還缺一位行政助理,你看你弟合不合適,要不要培養?”

一開始,顧銘就給我弟戴了高帽子,我還是拒絕了,“不用那麽好,他什麽都不懂,到時候會拖累你,你也會心煩。”

“他不會,你可以代勞嘛,誰叫你是他姐?”這句話顧銘說得很順溜。

“那你給我加工錢嗎?”我擺了個Poss,麵向他。

果然,一碰到工資這種實際性的問題,顧銘就不吭聲了。好壞的老狐狸!

“我說孫梅,這半年我從四千給你漲到七千,你還貪心不足?”顧銘一臉正色地看著我,仿佛是控訴我不端的要求。

好吧,我不跟他多說,老油條!但是讓我弟來上班的事情總算敲定了下來。剛準備走,誰知顧銘不放人,食指衝我勾了勾,“過來?”

“幹嘛?”

我就知道顧大總裁對我有企圖,本來不想理他的,可最近我媽在,我倆溫情的機會少了許多,這辦公室裏當然成了最好的場所。

走過去,顧銘已經讓我坐到他腿上,並且是強迫性的,扣在我耳邊耳語,“你媽什麽時候走?”

“幹嘛,她不是你最親愛的小姨嗎,那麽難得見一麵,你不是希望每天都孝敬在她老人家身旁嗎?”

這可是顧銘的原話,我可是一點兒也不誇張,這家夥將我媽忽悠得服服帖帖、半點懷疑不在他身上。現在怎麽問出這麽奇怪的問題來?

“你不知道我很需要你?昨晚都夢見你了,夢見你躺在我身邊,結果一醒來是空的。你說我失不失望?”

身前的男人講的那叫一個懇切,我也相信,不過我更相信這是男人的根本願望在作祟,顧銘隻不過想找個人陪他睡,而這個人剛好是給他美好感覺的我。

“說起來你心裏不空虛嗎,一個人的時候有沒有想我?”他在我胸口畫著圈,撩撥著情意。

說真的,還真有,可是麵子上卻不肯承認,我起身推開他,“誰跟你一樣色情?我還要下去工作!”

顧銘也不留我,任著我從他腿上下去,隨後開門,還意猶未盡地看著我。似乎也察覺到剛剛我的不自然和一點情動。

中午不回去,顧銘難得地約我一起吃中飯、喝咖啡,很高調的樣子。本來我不想答應的,隨便一盒盒飯打發了算了,可對於昨晚的情況不太了解,想問問顧銘。

一出辦公室的門,就聽到很多同事的打趣聲,“鍾大經理,這下你可沒機會咯,人家梅梅已經答應了和顧老板吃飯……哈哈哈……”

在我看不到的角落裏,鍾誠的麵色鐵青著,很難看很難看。似有誰惹到了他一樣。

不過我沒心情觀察鍾誠的反應,此刻已經隨著顧銘前往高級餐廳。是標準的西餐式,定了個包間,沒有人打擾。我很快放鬆下來,將“顧銘是我老板”的想法從腦子裏趕跑。

服務員上了菜單和餐具,點餐什麽的一應是顧銘負責,我不小心看到上麵的菜價,一份食物最少上千,最貴的還不知道有多少,相當於普通農民工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資本家就是奢侈,我一邊鄙視一邊望眼欲穿地等菜來,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享受第一。

“孫梅,我發現你這個樣子還挺可愛的。”對麵的男人褒獎我一句。

“本來就可愛啊,你才發現啊。”我毫不謙虛。

食物終於上來,名字我說不出,因為花式太複雜了。看起來好吃,我覺得味道我吃不習慣。比中國菜差多了!

然而身前的男人卻吃得很優雅,刀是刀、叉是叉,碰上碟子還沒響聲。跟他吃麵條完全不一樣啊。我實在太驚奇,顧銘身上的習性還有多少是我不了解的?

“你這樣吃法不對,看我,要這樣握著刀叉。”顧銘悉心指教。

我被他帥帥的姿勢吸引,一下子明白過來,他是國外長大的啊。相比

較中國菜、壽司、麵包、肯德基這些才應該算顧銘的主食。

我突然對他過去的事情很感興趣,“可以講講吃西餐是誰教你的嗎?”

顧銘好似沒興趣,“忘記了,搞不好自學的。”

一瞬間我突然想了很多很多,身前的男人從來沒有對我提起過他的父母。甚至電話裏我也沒聽到過,隻有一次我主動問了,他才告訴我他的母親是我的姨媽。

可是姨媽已經逝去了,他的爸爸不可能不娶妻,而顧銘沒對我提起過,是不是對自己的父親不滿、兩人關係不和?

他的爸媽到底好不好相處?我以後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我自信的心又沒了著落,不是說婚姻都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雖然觀念太陳舊了一點,可意思卻告訴我們,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先別說我媽了,那兩座大神是誰我還不知道,現在憂心是不是早了點?

“梅梅……孫梅!”身前傳來呼喚聲,我才驚醒。

“幹嘛?”

“愣著幹什麽,吃牛排,好幾千元一餐,要是敢浪費打斷你的腿!”顧銘凶凶地威脅。

所以,為了眼前的快樂我應該看開一點,不要總是沉溺在沒發生的恐懼中,多浪費表情啊!

吃著吃著,我想起昨晚顧銘聚餐的事兒,匆忙問:“對了,你昨天的應酬有哪些人?”

“怎麽?”顧銘放下碟子,雙目炯炯有神,“這麽快就想查崗呢?”

我臉羞得通紅,知道身前的人是跟我開玩笑的,才嗔道,“我是問你思甜在不在,誰查崗?”

顧銘立刻一副懂了的意思,“她在,嚴斌帶她去的。”

短短的幾句話就結束了,我還巴望著,“然後呢,她有沒有喝很多酒?”

“你對她的事情很感興趣啊,可惜人家對你是一點都不關心,我去了也沒問你。”

我一直不相信思甜真的撇開我們之間的姐妹情,真的,她不是這樣的人。越往下想我越傷心,幾乎哭出來。

結果卻再次被顧銘打擊,“我看你是白用心思,你朋友是不會領你好的。”

“好了,不用你提醒了,我跟她的事情我知道。”不想再往思甜身上說下去,因為不想誤解她。

西餐吃完,顧銘結賬,回頭望我,“要不要一起去公司?”

我連忙搖頭,“不要,你先走。”

坐在原位上還能聽到身前的男人不斷地發出感歎聲,“小樣兒,怕什麽,平時不是很嘚瑟嗎?”

哼,我哪裏嘚瑟了?想要跑上去跟顧銘理論,前麵的身影已經關上了車門。就幾步路,公司就在對門,這人還開車過去、純粹是顯擺!

我心裏抱怨聲聲,可是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來,隻好慢悠悠地先走回公司。這筆賬先記著,以後再算。

路過前台,聽到許多議論聲,還有大大小小的眼光,全都是針對我跟顧銘的,沒想到吃一頓飯搞出這麽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