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的顧彥辰還傻傻的等在那裏,完全不知道他等的人已經溜之大吉了。

其實,顧彥辰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麵對夏雨溪各種不耐煩,他不但沒生氣,反而她的逆反心理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她越是這樣討厭他,他就越是想要得到她,非常迫切。

直到辦公樓裏的人已經走的寥寥無幾的時候,他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便走了進去,問了下剛下樓的員工,“樓上現在有人加班嗎?”

“幾樓?”那個年輕小夥問道。

顧彥辰特別不講道理,“我如果知道她是幾樓我還問你。”他如果知道他早就上去了。

五十多層的高樓,他也不可能一層一層找。夏雨溪是絕對不可能主動見他的,難道是剛才人流太多被她隨著人流逃跑了?

顧彥辰不得不承認,這個可能很大。

走出大樓,上車,跑車轟鳴一聲,冒出滾滾濃煙,一如他現在糟糕的心情。回別墅的路上,顧彥辰怎麽想都覺得心裏不舒服,於是便撥通了冷祁峰的電話。

“在哪呢?”

對於顧彥辰的突然來電,冷祁峰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公司。”

“有時間沒,有時間就出來喝一杯。”

冷祁峰笑著說,“連你這個大忙人都有時間,我還怎麽好意思說我沒時間,說吧,時間地點。”

“新蘭酒吧,現在。”顧彥辰說的幹淨利落。

“十分鍾後到。”冷祁峰又何嚐不幹淨利落。

他還記得和顧彥辰剛認識的時候,是在一次家族安排的聚會上,爸媽給了他任務,就是必須要和顧彥辰成為朋友。

那個時候,冷祁峰膽子很小,還內向,也不願意說話。就算是普通的小孩子主動來找他玩短時間內他都打不開心房,更何況是去顧家這樣的大戶人家遇到的還是顧彥辰這樣冰冷到凍死人不償命的小朋友。

一開始肯定是玩不一起去的。

後來因為搶玩具,兩個人打了一架,冷祁峰是那種你不害我我絕不害你的典型。看到有人欺負自己,那絕對不會同意。

兩個人在顧家的草坪上打的昏天暗地,從此以後,冷家就總是舉行這樣的聚會,一來二去兩個孩子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除了這天差地別的性格,冷祁峰的某些經曆,遭遇,人生,被家裏幹涉的程度和顧彥辰基本都是一樣的。

所以,這個城市這麽多豪門貴族,為什麽偏偏隻有冷祁峰成為顧彥辰的朋友。當年,為了和顧家搭上關係,城市裏的這些豪門望族可沒少花錢花時間想盡辦法讓自己家的孩子和顧家的顧彥辰搭上關係。

隻可惜,這個孩子選擇朋友的方式如此特別,以至於此生隻交到了這麽一個摯友。

新蘭酒吧。

因為再次被夏雨溪這個小丫頭甩掉,顧彥辰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他受不了自己這樣被一個嫌棄,他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憑什麽這麽討厭自己?

別的女人都是拚了命往自己身上貼,自己瞅都不願意瞅一眼的,怎麽到了夏雨溪這裏,就變成

自己拚命往她身上貼,而她就像撕狗皮膏藥一樣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給撕了。

威士忌喝了兩大杯了,冷祁峰才算是趕過來,看到顧彥辰的狀態,有些擔心,“你開車過來的嗎?喝酒可以嗎?”

誰知道顧彥辰卻突然抓到冷祁峰的衣領子,“你到底什麽意思?冷祁峰你到底什麽意思?”

顧彥辰真的不明白了,“冷祁峰,你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真的要和我決裂吧?”

冷祁峰坐到顧彥辰身邊,自顧自倒了一杯酒,“阿辰,這應該是我的台詞。”

顧彥辰大腦有些短路,“你說什麽?”

冷祁峰再次喝了一杯,“我說,你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和兄弟鬧掰吧?”

冷祁峰知道,顧彥辰幹得出來那種事。在他的眼裏,美人比江山都重要,更何況是他們這兄弟情呢。

可顧彥辰卻笑了,笑著拍著冷祁峰的肩膀,異常用力,“是我先看上的,是我先看上的女人,你敢跟我搶?”

冷祁峰放下酒杯,溫柔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他不想知道顧彥辰現在的理智還有多少,但在今晚,有些話他必須要說。

“阿辰,你告訴我,你對夏雨溪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冷祁峰的語氣中,透著這輩子都從來沒有過的認真。

顧彥辰卻並沒有把這份認真當回事,笑道,“是不是真心的,關你什麽事?”

“如果你不是真心的就拜托你放過她,我對她是真心的!”冷祁峰一邊說,一邊捶打著自己的心髒,“這裏,動心了,你懂嗎?”

顧彥辰握著酒杯的手指,慢慢握成了拳頭。

冷祁峰繼續說,“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是你們認識在先,而且你和她也已經有了男女關係。如果你對她是真心的,我願意祝福你們,但如果你不是,就請你高抬貴手,算是我做兄弟的求你。”

酒吧柔情的樂聲回**在整個空間。

冷祁峰起身要走,顧彥辰卻快他一步站起身,猛地摔了酒杯,一把揪住冷祁峰的衣領子,“我告訴你冷祁峰,是不是真心那是我的事。可夏雨溪已經成為我的女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我不在乎。”冷祁峰並沒有推開顧彥辰,這是淡笑望著自己最親愛的朋友,“隻要你肯放手,我並不介意你們之間有怎樣的糾纏嗎,我要的是以後,是夏雨溪從今天以後的一輩子。”

顧彥辰被冷祁峰的話震驚了,也被冷祁峰那異常認真的表情震驚了。他們認識這麽久,這是顧彥辰第一次從冷祁峰的眼神中看到侵略,看到爭奪。

以前的他是和平主義者,眼神和微笑中從來都不會摻雜這些東西。

如今,為了夏雨溪……

顧彥辰默默灌了自己一口酒,威士忌沒有麻醉他的神經,反而讓他越來越清醒,越來越冷靜。

“你想要夏雨溪,那就自己了來搶,想讓我讓,不可能。”酒吧啪扔到桌子上,顧彥辰拎起外套離開。

冷祁峰獨自坐在原位,默默合著顧彥辰喝剩下的半瓶威士忌。就很烈,狠辣,刺激的他整條食道都火辣辣的痛。

可是冷祁峰不在乎。

這裏,心裏就不會那麽痛了。

冷祁峰和顧彥辰認識了半輩子,他們對彼此的了解甚至高過他們自己對自己的了解。在別人眼裏,顧彥辰的眼神黑暗冷血,好像暗夜黑神。

可再冷祁峰眼中,那真的隻是一雙眼睛而已,他奇怪的是他能從這雙眼睛裏看到和別人不一樣的光澤。

當顧彥辰的心情有變化,就會產生的光澤。

他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什麽是真的不想放手什麽是真的無所謂,別人不知道,他這個做朋友的還會看不出來嗎。

那份想要和夏雨溪糾纏不休的心思,已經像種子一樣在顧彥辰的心底根深蒂固。等到冷安妮回來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想到自己這個親妹妹,冷祁峰不禁又升起一絲愁態,杯中的威士忌也被他一飲而盡。

夏雨溪做公交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找到了自己家的大門,沒有車的日子她實在是受不了了,便想夏軒抗議,“哥,你明天給我買一個便宜的小車吧。我要求不高,能開走就行。”

她可實在受不了每天都和一大群人沒完沒了的去擠地鐵,然後更痛苦的是還要目睹哥哥開豪車上班的爽勁。

夏軒無奈的笑笑,“行,我記住了,明天讓章子畫給你準備,快過來吃飯吧。”

丟下包包,甩掉高跟鞋,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夏雨溪坐到夏軒對麵,“周阿姨走了?”

“恩走了,怎麽,你有事?”夏軒納悶。

夏雨溪搖搖頭,“我找周阿姨能有什麽事,隨口一問罷了。”

兩個人熱熱鬧鬧的吃著周阿姨臨走之前給兩個人準備的晚餐,夏軒突然打破安靜,“今天工作上發生什麽事沒有?”

夏雨溪瞟了眼夏軒,發現哥哥臉上並沒有什麽知道什麽的跡象,便幹笑道,“能有什麽事,小事不值得提,大事你也不可能不知道。”

看著她尷尬的一直幹笑的樣子夏軒就覺得好笑,原來他妹妹撒謊是這樣的,他這才算是知道了。

“既然沒什麽大事發生那一會吃完飯洗個澡就早點休息,估計你昨晚是沒睡好。”夏軒明知顧問的說。

一提到這事夏雨溪就氣不打一出來,“你還好意思跟我提白天的事,你不提我都忘記了,你早晨走的時候為什麽不叫我?你不叫我就算了,你還讓周阿姨也不叫我!”

夏軒也是滿臉委屈,“我不是看你身體不舒服嗎?再說公司也沒什麽事情,”

“沒什麽事情?”夏雨溪打斷了夏軒的話,簡直不敢相信的耳朵,“你以為我是你啊大總裁!我就是一普通打工的,就算沒什麽事我也沒有隨便休假的權利啊?況且你怎麽知道沒事,如果我今早早點去的話我也不至於被,”

想到這,夏雨溪才發現自己似乎說出了不該說的話,立刻閉嘴,“反正以後你再這麽坑我了,否則小心我以後抱你家孩子跳井。”

夏軒:“……”

兄妹兩個和和美美的吃著飯,本來正在商量一會吃完飯誰來收拾碗筷,哥哥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