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了死太監那陰慘慘的、輕描淡寫的聲音:“去兩個人,把這小子的東西都給我拿過來,至於這小子麽,我不希望再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還有,這小子身上有低級中階靈符,你們得小心點兒,別陰溝裏翻船,惹人笑話。”

兩個黃衣人應了一聲,從儲物袋裏麵掏出了一些東西,朝著陳飛龍走了過來。陳飛龍手一揚,一直緊握的那道低級中階火雷符飛出,一出手就變成了一個直徑約為一尺的大火球,朝著兩個黃衣人直衝了過去。這兩個黃衣人也不著慌,微一動,手中各出現了一付盾牌,盾牌上靈氣閃爍,估計其品質也不會差到那裏。他們舉起盾牌,毫不猶豫地迎向了那個大火雷,動作極其熟練,看樣子對這種火雷符是相當的熟悉了。

火雷符隻不過是個幌子,陳飛龍真正的殺手,就是那些大荒巨蝗。趁著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火雷符上的時候,陳飛龍神念一動,大喊一聲:“殺!”九十隻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大荒巨蝗,立刻從藏匿之處飛出,密密麻麻地殺向了對方。距離隻有十丈左右,而且火球發出的耀眼光芒晃住了眾人的眼睛,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發現大荒巨蝗已經殺出。

一聲悶響,火球擊中了一張盾牌,持著盾牌的那個黃衣人悶哼了一聲,身子晃了幾晃後。等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後,卻發現,一把薄如蟬翼、倒映著月光的大刀,朝著自己的腦袋惡狠狠地砍了下來。等到腦袋都落到地上的時候,那個黃衣人還在納悶,這把薄大刀是從那裏飛出來的呢?

異變突起,除了死太監和剛剛準備去取陳飛龍東西的兩個人外,所有人都來不及拿出靈器護身。強如死太監,侖促間也隻能隨隨便便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塊閃著紫光的小盾牌,朝空中一扔,那盾牌瞬間變成了兩尺高一尺寬。死太監兩隻手不斷地打著手訣,道道靈氣從手指間流出,快速地匯入盾牌中,指揮著盾牌,圍繞著自己快速地旋轉起來,堪堪擋住了大荒巨蝗的連續不斷的進攻。

聽著手下黃衣弟子發出的陣陣慘叫聲,死太監心底下是又氣又急,可是,那些大荒巨蝗的攻勢太快了,一擊不中立刻飛開,由等在旁邊的另一隻接著攻擊,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死太監根本就抽不出手來去取進攻靈器。當最後一聲慘叫聲響起後,整個空地上,隻剩下了叮叮當當的金屬相撞聲了。死太監氣急敗壞地問道:“小子,你到底是誰,這些家夥是什麽東西?昨晚上的六個人,真的是你所殺?”

陳飛龍慢悠悠地說道:“我是誰,你沒有必要知道,你隻要知道,我是你們道德宗門人的索命鬼就行了。至於這些東西麽,你想知道的話,到那邊問一下昨天的那六個死鬼吧。不錯,果然是凝氣期的高手,竟然擋得住這樣連續不斷的攻擊,不過,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能夠支撐到什麽時候。”

死太監說不出話了,他明顯的聽出,陳飛龍的語氣中,帶著一股子深深的恨意,不用說,自然是其親人曾經被道德宗搶劫過,現在人家報仇雪恨來了。這種事情,對道德宗來說,簡直是小事一樁,每年都有大量的修士向道德宗尋仇,可結果就是,他們最終都倒在道德宗門人的手下。隻是,這小子雖然隻有煉氣十一層,卻手段不斷,這些個看似蝗蟲樣的東西,實在是太厲害了。

陳飛龍的話仍然不斷地傳出,侵擾著死太監,使之不能專心對付大荒巨蝗:“死太監,你這個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東西,估計你父母把你生出來之後,已經羞愧得自殺以謝天下人了吧。你不是很厲害麽,你不是一直在打我的主意麽?來吧,我告訴你,我手中有成千上萬塊靈石,你拚命一輩子也不可能賺到的靈石,夠膽量的話,你來拿吧。不過,我敢肯定,你絕對沒有膽量過來拿,依我看啊,你早就把自己的那話兒切了個幹幹淨淨,已經不能算是男人了吧。難不成,你們道德宗專收象你這樣的垃圾貨?”

陳飛龍罵得也太毒了,仿佛兩三年來積累在心是的惡氣,都要發泄在這個可憐的死太監身上。把個死太監聽得,兩眼冒火,青筋暴起,猛地噴出一口血在盾牌上。盾牌上的紫光越發的耀眼了,那速度也越來越快,快得陳飛龍的眼睛都不夠看了,隻能看到一個巨大的紫色的光圈,光圈外,大荒巨蝗正輪流著進攻,叮叮當當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緊密。看著這一切,陳飛龍心下裏倒是高興得很,這家夥如此作為,這說明,他已經感覺到不對勁,快支撐不住了,他正準備以全身靈氣拚死一搏,看看能不能衝破這些大荒巨蝗的包圍。

一條條的淡影從帳篷處飛來,那是綠翼蛇趕來支援了。一團團毒液噴射而出,擊在紫色光圈上,每擊中一次,那光圈的光芒就弱了一點點。綠翼蛇也跟大荒巨蝗一樣,噴出毒液後立刻返身離開,根本就沒有與死太監正麵硬抗的樣子。光圈越弱,大荒巨蝗的攻擊就越快,終於,陳飛龍聽到了一聲淒慘的叫聲,然後,一切都結束了。

死太監一倒下,所有的大荒巨蝗都撲了出去,等它們回到陳飛龍身邊的時候,空地上,出現了十三具白骨,在月光的映照下,白晃晃的,陰森森的,整個空地,仿如一片鬼域。陳飛龍一聲令下,幾十隻綠翼蛇飛到白骨那兒,稍微尋找了一下後,再飛了回來,一會兒時間,陳飛龍的腳底下,就出現了十九個儲物袋。多出來的六個,應該就是他們今天出去的戰利品吧,估計死太監怎麽也沒有想到,剛剛到手、甚至於還沒來得及看的戰利品,就這樣默無聲息地落到了一個煉氣十一層修士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