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了搶劫大業後,離天亮也就一個時辰左右。陳飛龍不敢耽誤,拿出青葉輪,踏上就走。隻用了幾息時間,他就回到了昨晚上呆的那片小樹林裏麵。陳飛龍沒空整理一下今天的收獲,他盤腿坐了下來,一邊調息,一邊靜靜地等著天亮。他得再回到鎮海島一趟,看看修士們對鎮海島駐紮的道德宗門人被全滅,到底會有什麽反應。

調息時,時間過得是特別快。才不過讓靈氣轉了幾個周天,太陽就憶經高掛樹梢了。從遠處看,一柄柄飛劍呼嘯著飛向鎮海島,顯然,開集的時間到了。陳飛龍站了起來,把青葉輪塞進腰帶裏麵,順帶著把小飛劍也拿了出來。想了想,陳飛龍從腰帶裏麵拿出了一塊約有指甲蓋般大小的石柱殘片。他一直想弄明白這些石柱殘片是啥玩意兒。鎮海集市是天狗星上有數的大型修真集市,來來往往的人多,說不定會有人知道這玩意兒的用途。

趕到集市的時候,那裏已經是人山人海,地攤都排了一大溜,常可以聽到修士們在大聲地討價還價。陳飛龍注意到,不管是賣的還是買的,那些修士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奇怪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欣喜。集市上,再也看不到一大群黃衣服和紅衣服的人,四處亂跑亂逛,強迫大夥兒交費,就象房間裏麵突然少了幾呆嗡嗡亂叫的蒼蠅,自然是讓人高興的。隻是,這意味著什麽呢,那些修士們心裏都沒有底。

有幾個修士壯著膽子,朝三間店鋪打量了幾下。陳飛龍打劫的時候是破門而入,可是,離開以前,卻把大門重新關上了。而且,為了防止有不肖之徒起貪心,幾間店鋪的窗戶都是拉上的,從外麵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來。當然,如果有那個修士膽子大一點兒,推門而入的話,就會發現,裏麵已經是空無一物了。隻是,在道德宗的**威下,沒有那個修士敢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無緣無故地推開門,沒得給自己招來麻煩。要知道,道德宗的門人,一向以不講道理著稱,這些天狗星的修士們吃盡了苦頭,早就養成了一付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優良作風。

既然連店鋪都沒有人敢壯著膽子去推開,院落那裏就更不用說了。倒是有幾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偷偷趕到那兒,隔得遠遠的,朝院落門張望了一會兒,回來後個個神情詭異,有些人甚至於直接收拾好東西,踏上飛劍,溜之大吉。陳飛龍當然知道這裏麵的原因,昨天晚上搶劫完後,他把院落外麵的十一具屍骨全扔進院落裏麵,不過,他卻沒有時間,也沒有那份閑心去收拾地上的血跡。那麽多的血,凝固之後赫然入目,任誰都可以看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了。當然,大部分修士還是在悠悠然地做生意,他們都知道,這裏離天狗星分院的山門太遠了,九千多裏啊,天狗星分院起碼得幾天之後才能得到消息,也就是說,鎮海島上起碼可以平靜上幾天,倒不如趁著沒人收費、沒人幹涉的時候,多做幾單生意來得要緊。至於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管它呢。

陳飛龍眯著眼睛,輕鬆地在集市上逛來逛去,昨天晚上的那一大筆生意,足夠讓陳飛龍心滿意足了,估計這一次天狗星分院要氣得吐血了吧。留下來的修士,一下子損失了十分之一,雖然都不是主力修士,可這事擱在誰頭上,誰都不會好受的。陳飛龍可以預見,一場足以震憾整個天狗星的暴風雨,眼看就要來了,平靜了幾十萬年的天狗星,將再度讓道德宗睡不著,吃不香,很有可能,這個事件引發的連鎖反應,會讓天狼星下院吃不了兜著走的。

一股詭異的氣氛籠罩在鎮海集市上空,修士們臉上看似清閑,可是,那眉目間,卻隱隱約約透著一絲憂色。天狗星分院的鎮海駐軍,這回肯定是徹底完蛋了,可是,這件事情可能引發的風暴到底有多大,天狗星的散修們會不會被卷入其中,這是誰也無法預料到的。還有,天狼星下院,甚至於道德宗總壇,會做出什麽反應呢?這些個問題,沉重重地壓在在場修士們的心上,使他們做起生意來,也有點兒漫不經心了。很多修士為了驅除心中的懼意,下意識地大聲說話起來,整個集市,倒顯得比昨天還要熱鬧一些。

陳飛龍一邊散步,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思索著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陳飛龍仔細一看,這不是昨天賣自己那顆綠珠子的凝氣末期修士麽?他不是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個時候應該是找個地方,好好地修練上幾年,爭取盡早進階,而不是如他陳飛龍那樣,閑得隻能在集市上逛大街?

想了想,陳飛龍加快腳步,走到那個人麵前,朝著他拱了拱手,說道:“道友,在下這邊有禮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在這裏再見到道友。”

那個修士愣了一下,連忙還禮道:“道友你好。”

陳飛龍微笑著問道:“在下姓陳名龍,不知道道友道號是啥?道友昨天不是得到了那顆六階妖獸內丹,怎麽還在這集市上?”

那個修士苦笑了起來:“昨天太興奮了,竟然忘記購買幾樣輔助的藥材,沒辦法,隻能今天再來一回了。在下林一偉,沒有道號。在天狗星上,大部分修士都沒有道號,就連道德宗的天狗星下院,在這裏也是用自己俗家的名字。”

陳飛龍一想,也是,不但在天狗星上,大部分修士都沒有用道號。除了有些修真大門派的修士會由門內前輩給起個道號外,大部分修士都是用自己的名字。就連自己的師父,行走修真界時,也是用俗家名字,大行真人這個道號,沒有幾個人懂。這是他自己起的,其實,也算是一種自嘲吧,他師父為了進階,為了修行,天天往外跑去找什麽天材地寶,很多時間都花在走路上了,所以,起個道號,自稱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