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一開,陸續有人加入:“正是,正是,恐怕就是不正經的男人。”

“以前,外麵隻有晾著大人的衣服,現在有小孩子的衣服。”

“原來是有孩子的。”

“是有個小孩子,男孩,才兩歲,額發齊齊的,模樣生得很整齊很可愛,眼睛特別漂亮,水靈靈的,孩子就叫他爹爹的。我偶然在牆根下,看到那小孩子在門戶上自己玩著,小燈籠都能玩一個下午的。我走過想要同他說話,那孩子怕生,先自己藏起來的。現在見多了,他也不怎麽怕我,但是就是不肯接我給他吃的東西,可見是個聽話的孩子。”小錦說著笑眯眯的,還是挺喜歡那個小男孩,自己嫁來幾年,圓房之後也差不多半年,肚子不見動靜,所以特別想要個孩子。

那些男人一聽見有個可愛的小孩子,都轉為同情。

“可憐的孩子啊!”

“一定是被凶悍的正夫郎欺負。”

“有錢人家都是這樣的啦。”

“看來那男人也挺苦的。”

“他家女人呢?長得什麽樣子?”

“是不是那種四五十歲、啃都啃不動的老女人?”

“有錢人的女人是不是都長得圓潤?”

“有錢的女人還好色呢!”

小錦因為住在那個“被拋棄”的男人隔壁,順理成章就要解答眾人八卦:“我也不是很清楚,依稀可見並不是老女人。那個女人都是晚上過來的,天黑,看不清楚模樣,有錢人家,出入都是馬車,有下人跟著。有一次晚上,我剛好靠近那屋子一點點,誰知道牆跟下就撞上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那女人全身黑乎乎的,眼睛還發光,嚇得我魂都沒,病了好幾天啊!”家裏的那位女人還罵他多管閑事,不許他八卦人家的事情。

有人還不死心:“那麽早上呢,早上起床,也沒有見到裏麵女人出來嗎?”

寧靜的早晨,這個八卦風一吹,幾天都不得消停。

大家說說笑笑,於家的男人的眼睛特別尖利,看著進村的小路徑,走了一頂大轎子,黑底藍緞,說不出的華美,隨走的仆從衣物整潔、環佩叮當,單單抬轎的人都是清一色的身高肥瘦,走在這裏的城郊卻沒有不協調的感覺。

“那個轎子,哪裏的大官?”

“哦,誰家的?”

“不知道呢!”

埋頭洗衣不理閑言閑語的上遊那個俊秀男子也驚覺,看了一眼那頂轎子,而轎子前進的方向好像就是他家那邊。難道是她?但是,他又立刻否定。她已經當著他的麵嫌棄他髒,說不要他的。而且,她對這些沒有耐性,寧願坐車騎馬,也不會用轎子那種慢吞吞東西。

沫秋再看了一眼,並沒有在意。

沫秋抱著洗好的衣服回家,一手推開小院子的門扉,便開始叫:“小圓圓,爹回來了!你一個人在家乖不乖?”但是回應他的不是那個嬌嫩的奶娃娃,而是一把如同風露蒼竹的聲音:“那麽小的孩子,你就讓他一個人呆在家裏,自己出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