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百裏長街,以紅牆磚瓦的宮巷隔開,沸騰的城中心,以及靜悄悄的皇宮。兩頁沉重的黑色大門打開,土灰色的宮中女護衛攙扶著素雅白衣女子,絲發長長的辮子,掃過腳麵,透出死白顏色的鵝蛋臉上隻有一雙異常明亮眼睛。

百裏清鳴眯著眼睛對著日光。

冬天的暖陽,沒有照入這個長長的宮巷。

沉默的宮巷盡頭,修長的灰衣身影挺立如同百年華表,已經等待了幾千年。

祗月望見她,悄聲跪下,沒有說一句話。

但是一切都已經了然。

百裏清鳴把手扶著祗月的肩膀上,全身差點可以依靠過去,幾步就踏入等候已久的馬車,馬車拉著厚重的布簾,裏頭一陣昏暗。

昏暗得如同她渡過的一個月。

囚宮一個月。

幾次麵臨生死,目光遊水,淡然對待,以至於今日得以走出宮門,才驚覺津津冷汗。

百裏清鳴還沒有完全走入馬車,但是清新香味已經撲到懷裏。

撲入她的懷裏。

小小的暖香。

“你終於出來了,還以為你會這樣死了!”

離開太女府的時候,這個人還是半生不死,現在已經活蹦亂跳。

百裏清鳴心安,稍微露出笑意,顯得慘白,手輕輕撫到他的背後,感覺到他雙臂用緊。百裏清鳴異常沙啞的聲音透出平和的溫柔:“我沒事。我們回家吧。”

太女平安立刻宮中,回到太女府,波流暗湧,百裏清鳴便從深深的沉寂中終於走出了燦爛的陽光,處於漩渦的中央,平息了漩渦。陌帝以身體勞累為由,離開宮中,到國建寺院裏麵靜養,隱身幕後,令太女陌清延為監國太女,處理一切朝政。陌帝的暫時隱退,不過是權宜之策,以平息宮囚太女引發的民憤和朝政動**。

同年十二月,百裏清鳴與絕色締結盟約,成為正式的盟友。

盟約最後,陌帝堅決要求東方絕色立三皇子沫清越為正夫,保證陌清越為空瑟皇後。

絕色不露一絲的情緒,答應陌帝的條件,直接按下了印封。然而,此時,廷衛急忙上報:“三皇子在寺院落發出家。”

陌帝大怒。

絕色淡淡一笑,安撫陌帝:“落發而已,恐怕小孩子鬧著玩,不小心傷了頭發,等他把頭發長回來,我再把他接回來。”

陌帝稍安。

轉臉,絕色將陌清越一百遍一千遍蠢材蠢材的罵。

陌清越跪坐在蒲團,眉目如畫,清靜安寧:“殿下不是答應,讓我自己決定自己的路嗎?”

絕色望著禪房裏麵的一個“忍”字,可惜他華麗的錦衣換粗布麻衣,一頭漂亮的青絲已經剪短垂下肩:“如果是以前的陌清越,我會答應。但是現在的陌清越,我不會答應。以前的陌清越不會為我憂心分毫,但是現在的陌清越卻願意為我犧牲。”

“殿下……”

“你是擔心,你母皇用你來要挾我?”

“殿下……”

“你以為你落發出家,同我一刀兩斷,你母皇就不能牽製我?”

陌清越完全被她看透了。

“留在這裏,為我祈禱吧。我會聽見你的祈禱,我一定會回來接你。”輕輕在他的額頭留下一淺淺的吻,絕色才瀟灑地離開。

春回大地,冰雪消融,六萬軍士抵達徽空邊境。大徽的驃騎將軍袁冰為統領,絕色為副統領,太女為督軍。

行軍之事有百裏清鳴的智囊團——三千幕僚,叫陣對敵則有東方絕色。百裏清鳴直接同絕色決定軍中之事,將陌帝的心腹大將袁冰的指揮權直接架空。百裏清鳴不喜殺戮,始終認為戰爭乃不義,隻能徒增無辜百姓的負擔。絕色是空瑟的世子,不希望自己的國家遭受戰火摧殘。所以,軍隊紀律嚴明,不得擾民,每到之處,絲毫無犯,甚至大徽最厲害的神兵營一直留在後方,不讓出戰。

大徽的軍隊節節勝利,空瑟的防線已經紛紛逼退。

將領士兵氣勢如虹,壓倒性的歡呼,氣焰塵囂上,唯獨顏五月越來越心事重重:“小姐,一直沒有見到我娘。”確實,幾場戰役,絕色連連得勝,隻不過是因為她還沒有遇上顏大將軍。這個時刻,顏大將軍應該會在前線坐鎮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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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N的朋友說,這文庸長,讀者看得累,作者寫得累……看來漫是不適合寫長篇的,以後寫那些不超過二十萬字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