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思慮了一下,就做決定:“在此紮營,等候大部隊。我回去仟城看看。”

皇帝失蹤,不僅僅指的是東方輕空,還有流光傾城,就是失蹤的是流光傾城,還有東方輕空。

不過,按照下屬將士的說法,可能是詐招。

絕色信心十足,自然不把仟城的政變放在眼中:“大家放心,仟城如同我腳底的泥土,攔不到我。其實,他很明白,若然我有事,那麽大軍一定會殺上仟城。唯有我在,才能解除仟城之圍困。”絕色並沒有說出來:百裏清鳴和平的立場是很堅定的,她不喜歡打仗,但是她卻同意舉兵,不是為被絕色的宏圖大誌或者要挾所動,而是因為她已經了解核心的恐怖之能。

核心不回歸,大徽心頭總有荊棘。

絕色心裏想著要見妖國師。

沒有妖國師,這場戰爭就失去意義。

絕色解下身上的戰袍,不知道何時沉重戰袍在她手中都變得輕飄飄:“百裏,放心,我會準時回來的。哎,有時候我看你就奇怪,明明就是很溫和的人,但是狠起來就不是人,布陣殺人就沒有一分猶豫。若你四肢勤快一點,我就不當統領了。有你們在,我很放心。如果不能知道空瑟皇宮發生的事情,我們要逼降她們也是不容易。”

夜裏,絕色就踏入仟城的白色城門,回望著遠處的蒙蒙煙火,如同巨獸在盤踞著。這樣的夜晚,仟城的人民恐怕不能成眠。

她想快點結束戰爭。

戰爭的目的遠遠不是勝利,而是更加廣闊的改變。

絕色圖的隻是一片落腳之天地。

這片天地有著藍天白雲,有著和風綠草,有著孩子的歡笑、男人的說語……

大家的心記掛著仟城。

所以,絕色才站在戰場之上。

以戰來保護仟城。

以戰來保護大家的心係之地。

與絕色不同,百裏清鳴是個很奇怪的女人,這個天下好像是她手中的毛線球,她輕輕地握在手中,卻不去編織。

絕色走了一趟皇宮的宮牆,正門的守衛嚴密,都換了人。換了宮中守衛,就是表示宮中易主。絕色若要進去皇宮倒不如找另外那個人:流光飛舞。

流光飛舞雖然早已經不理朝政,但是流光家的勢力是不可忽視的,流光飛舞還是流光家的當家主。而且,若然流光飛舞都不能保傾城安全,那麽恐怕……絕色已經不敢想了。

絕色嘩啦啦地竄過仟城的黑夜,死寂的黑夜,熱熱烈烈的燈火卻照不出人的喜怒表情,絕色想著流光府邸,台階亮晃晃的大燈籠。

雪白的貓兒,優雅的四肢,投到台階,纖長柔和。

如此的雪白無暇。

如此一隻好看的貓。

那貓柔柔的四肢一躍,落到絕色的身前,空靈的眼珠滴滴晃著水色的光澤,聲音也飄渺如同浮雲:“東方絕色?”

貓兒成精,或者妖精變成貓兒。

絕色自認為出過國門,有點見識,而且考上了大徽女祭師,神神鬼鬼還是家常便飯。不過恐怕博學如同神廟大祭師,都沒有告訴過她:貓兒會說話。不過,好在絕色不是第一次看到貓兒說話,一下子的驚訝立刻恢複正常。

貓兒說:“有人要見你。”

這貓兒邪門。

絕色不覺得自己懂得討好一隻貓兒。

絕色繞過去,當做沒有聽見,沒有看到。

貓兒相思可沒有放過她:“東方絕色,跟我來。”

“我沒空!”

拒絕的話語一出,貓兒相思立刻化為一縷白色煙霧,絕色隻是覺得眼前一空,不屬於任何一種有形的攻擊,什麽都抓不住,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何處,不知道何時,微微的水光泛著小小的漣漪。

東方輕空跪坐在冰冷的地上,足夠讓膝蓋都麻木,一雙幽紫色的大眼睛一刻也不舍得離開,看著躺在石**睡著都皺著眉心的人。不論他怎麽用力叫她搖她,她都沒有醒過來。東方輕空移了一下目光,問著身邊的貓兒相思:“能不能讓她醒過來,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