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清喘了一聲:“不要,絕色,不行,絕色,這裏有孩子,不行!”

外麵有著兩個小孩子的嬉戲玩笑聲。

絕色意猶未盡,但是也不能太放肆,否則那個一本正經的好好傾城會生氣的。但是抱著美人在懷,實在不舍得放開,攀著的手挑逗地揉著傾城的腰,上下滑動著,臉龐貼著傾城的胸前:“傾城,我總是感覺我睡著的時候,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傾城拉好衣服,玩笑著:“嗯,夢裏有什麽美人?”

絕色居然點頭:“有個絕世大美人。”

“哼。”明顯的一聲不滿。

絕色仰著臉,微微碰到他的唇,含住輕輕勾了一下傾城軟軟的舌苔。傾城回應著她的吻,醋意讓他越發用力發狠。絕色手指拿著傾城肩膀的長發把玩,吹著一口氣就把撩人的長發掃過傾城緋紅欲滴的俊俏臉,賴皮的笑靨兮兮。

傾城也懶得同她吃醋。

“傾城,我一直都是住在重華殿嗎?”

“想要搬回去光華殿嗎?”

“不是。”

絕色心底有種不安,說不清,道不明。

涼夏的微風吹來,重華殿的花木清香撲鼻,加上身邊有著天姿國色的傾城,絕色喝下去的藥有著安眠的作用,她終於有點困了,畢竟她真的仿佛走了很遠很遠的路,而那一路,她居然記不起來。

傾城從她身邊抽身,為她蓋上毯子。

他走過窗邊,看著孩子正玩得開心,再看著絕色睡得安恬。

……

夜裏燭光照亮。

傾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用盡最後的力氣,四肢軟綿綿,鬆開,就不能動了。

絕色撐著身子,覆著他的胸前,臉貼著他的身體,手指滑著他香汗淋漓的皮膚,掃過鎖骨,手指細細撫摸著他的長發,都是汗水:“是不是很累?”

傾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平息著劇烈的喘息。

絕色撫摸著他微粉的皮膚。

透粉的皮膚,膩滑柔光。

“不說話,就當你還不滿足,還想要!”柔軟的胸膛蹭著傾城的身體,絕色蒙到淩亂成堆的被子下麵,鑽入被窩裏麵……傾城扭曲的臉,緊咬著的嘴唇忍不住就是一陣哀叫的呻吟,即使沒有力氣也要把絕色拉出來:“夠了,夠了,夠了……”

叫聲如綿。

炙熱的那個地方腫痛不已,但是他卻感到無比的甜蜜。

但是真的很痛。

傾城勉強移動身子,離開一點。

但是絕色四肢馬上纏上來。

“絕色,不要,不要啦!”

“你不要這樣叫,人家還以為你還想要,我是控製不住的。”絕色故意逗著他而已,拉著他那降下火熱變得微涼的身體,抱著懷裏,安安靜靜的。

傾城不相信她的鬼話,隻管拉著被子裹著身體,不讓絕色碰到他腫痛的那處。

“絕色,你還生氣嗎?”

“生氣什麽?”

“既然你不生氣,那麽我就說了。”傾城撐著臉,撫摸著絕色的唇線,說,“我想著是不是應該把惜惜接回來了。她是懂事的孩子,隻不過性子就是倔強而已,不要再罰她了。她知道錯的了……”

絕色笑眯眯著眼睛:“你這個做爹的再賣力一次,我就答應你。”

“……”

傾城被她說得哭笑不得。

惜惜在哪裏?

絕色卻沒有問。

傾城緊緊裹著被子:“明天去寺院,順便把她接過來吧。”

“去寺院幹嘛?”

傾城突然翻身,看著絕色,豔麗異常,但是卻掩蓋不住眼神中的傷痛:“絕色,明天是微兒的忌日。”

絕色心裏一落。

紫微?

傾城重新躺下,撫著絕色的頭發,抱著她的腰,淺淺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絕色,不要這樣,你已經盡力了。如果你還是覺得痛,就忘記吧。”

忘記?

絕色突然心中一痛。

刺痛入心。

心頭滴血。

絕色恍惚知道自己為何而痛:“傾城,我問你一個問題。”她是東方絕色,但是,她又不是這個東方絕色。

她不是這個東方絕色:這個東方絕色是十年後的,她是十年前的,所以,不是她。十年後的東方絕色想什麽,她不知道,她也不承認。十年後的東方絕色或者真的忘記了東方輕空。但是她沒有,她喜歡的是東方輕空,一直都是。

所以,這個人不是她。

真正的東方絕色回來了!

絕色擁著被子,很認真:“傾城,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就是。何必說兩次。”傾城梳理著淩亂的長發,撂倒一側,突然疑惑得看著她,居然問:“你不會是突然想要納妃吧?”

“才不是。”原來十年後的傾城是那麽可愛,是那麽喜歡吃醋的,絕色差點就要把他撲倒:“傾城,你有兄弟嗎?”

“你是說小藍嗎?”傾城隻有一個弟弟,“小藍明天也會去寺院。”

“不是。”

“流光美妤?”那叫姐姐,不叫兄弟。

“不是。”

“沒有了。”

絕色比較明確指出:“流光丞相還有個兒子。”流光飛舞把東方輕空當做親生兒子,她或者不會忘記的。

傾城都以為她發燒了:“我娘就隻有三個孩子。”

“啊。”

原來傾城都忘記了。

絕色問最後一個問題:“我之上的皇帝是誰?”

“你這人——是你的母皇。”

絕色突然詐屍一樣跳起來,嘩啦啦地披上衣服,紮好紫玉腰帶,長發攏了一下披在後麵。絕色無視傾城奇怪的目光,隻是對著他的臉頰親了一下,說:“傾城,你早點睡覺,不要等我,我去禦書房。”

傾城嚇了一跳:“你居然乖乖去禦書房,做什麽?”

看來十年後的東方絕色還是不喜歡禦書房。

“是,是,不用擔心,我不是砸禦書房。剛才把你累壞了,好好休息,否則明天起不來了,全天下的人都笑話啦。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是看書,我自己一個人去查書。”絕色強硬把傾城按下,拉好被子,讓他舒舒服服睡下。

宮燈明亮,禦書房真的一點都沒有變,一點也不討好。

絕色讓所有伺候的宮人都退下,走到樓上,翻開空瑟曆女皇誌,空瑟的史記,正史野史等等……曆史上她登基之前,就是她的母皇煜女皇。仟城之亂,南王的政變,大徽女帝百裏清鳴與東方絕色結盟,盟軍攻破仟城,吊死南王世子在城門,東方絕色稱帝。

野史,詩歌,都是這樣記載著。

曆史有著三千閣的十二人,但是卻沒有東方輕空。

空瑟的曆史,沒有東方輕空。

東方輕空這個皇帝可是當了六年。

但是,明明有著這六年的曆史,很含糊,有些記載還出現著空白,究竟是誰修改過了曆史。

即使曆史書可以被修改,但是人的記憶呢?

傾城裝著不記得東方輕空,可能是因為怕她傷心,但是其他人呢?

絕色出皇宮。

仟城之夜,依舊溫和而且繁華。花街柳巷、酒館旅店還是人來人往,絕色稍微在酒館裏麵坐了一下,貴客營門,掌櫃的無話不說。而絕色得到的答案讓她一度心死:居然這裏的人,都是不知道東方輕空。

存在,還是不存在?

仟城,十年以後,沒有東方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