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臉色一白,半起著身子定了一下,複又坐下來,看著自己好好的手絹居然被糟蹋了,那條手絹可是新買的,花了他二兩銀子的。而且,而且,那個所謂“豬圈”的味道,是他平常用的一種沉香熏香。這人,這人,氣死他了……喜歡他的時候,就摟著他的腰聞著脖子說香噴噴的,不喜歡他的時候,就說他味道是豬!莞莞死死地咬紅了嘴唇,但是又不敢說話,委屈得眼圈都紅了。

“你去過豬圈嗎?”沫秋對著絕色額頭的青腫重重彈了一下。

絕色一痛,吱牙:“沒有去過豬圈,也看到豬跑步!”

沫秋重重白了她一眼,又示意一下,瞄了一眼莞莞。

絕色才發現,莞莞低頭狠狠咬著的嘴唇都快要破出血了,心裏暗叫一聲不好,欺負莞莞過頭了!不過,莞莞這“渣”咋可以那麽“渣”呢,越被欺負越美豔可人啊!

絕色便拉住他的手,軟綿綿的手、細滑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拽。絕色眉目舒開的俏麗,討好地笑著說:“莞莞,我的好莞莞,你最聰明了,你猜猜,小情兒麵紗下是什麽樣子?你猜一下,如果你都猜不出來,木頭秋就一定猜不到。”

莞莞那“渣”的心性,簡直用“單純”形容他都有點過火,果然是看著坑都直接跳的。莞莞揚起一臉的嫵媚和好奇:“很美吧。”

絕色特誇張地吱吱有聲:“美,美,美得不行了!”

“真的?”連沫秋都忍不住好奇。

這些男人啊,都那麽注重容貌。

絕色眯著眼睛笑得彎彎的,一池碧水**漾,湊到兩人的耳邊,偷偷說:“那天啊,他就躲在房間裏麵,要把麵紗拿起來,一撕一撕,居然有點不好撕,突然用力,哈哈,一看那麵紗,整個臉都粘著撕下來了,露出血淋淋,一舔,美~~味!”

“啊!”莞莞尖叫一聲,眼淚都在翻滾,一閃一閃的藍光,一直抱著沫秋不放手!

絕色笑得肚子痛:“沫秋,你不怕?”

沫秋臉都白了,不過是被莞莞的尖叫嚇的:“你五年都做著這三件事?”

“還是小秋最了解我,這可是我五年來總結出來的經驗。”絕色撇撇嘴巴,學著莞莞做出可憐楚楚的眼神,同莞莞一人一邊,死皮賴臉蹭著沫秋的腰身,鼻尖蹭了一蹭,“秋秋啊,逍遙山好無聊啊,隻有我同小情兒兩個人,不挖掘一下他的秘密,我怎麽活啊!”

好人都讓她給氣壞了!

沫秋完全能理解那位“小情兒”的苦悶。同這樣一張豔麗得有毒的小臉過了五年,“小情兒”沒有神經錯亂算是很幸運。

夜深繁華立影,清涼**漾,遠處悠揚傳來一絲一絲簫聲,淒意淒涼仿佛能緊緊抓住離愁的心。

沫秋在飯桌上對“小情兒”產生憐憫之情,便放在了心上,想著“小情兒”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就熱了一些簡單幹淨的飯菜,送到他的房間。

敲著房門卻沒有人應,沫秋便擅自進去了,放在食盒。

沫秋正要關門離開,才聽見,裏麵刮出來的冷風,冷意浸襲,手心一陣冷意。

屋子裏麵滴答一聲落地的。

冰裂的聲音。

沫秋突然想起絕色說的玩笑,好奇心驅使之下,居然走了進裏間。

花濃床架,筆直站立著一個人。

苗條修長的紅色點綴白衣服,冰絲順滑的漂亮長發,蒙麵的厚重黑紗,喘息的氣流居然拌動著周圍的空氣變得陰冷無比。

焰起紅光,流動光芒。

烏黑的劍,吹彈著血。

黑紗上帶著一抹鮮豔的血跡。

他滴著血的手指,突然撤下麵紗。

厚重的黑色麵紗下來,遮遮掩掩的秘密,不是血淋淋,而是一張完整的臉,但是,那張臉,比血淋淋更加令沫秋驚秫。

沫秋身子一縮,心都停了一下。

冰眼無色,低沉的聲音帶著冰冷:“看到了?”

“我……”沫秋的話沒有出口,就感覺後腦勺一下重擊,辣的血落入衣領,燙過脖子。他的眼睛看著紅色的光焰,想著絕色,突然很想很想再看她一眼,告訴她:那個人,那個人,小情兒,其實就是……朝夕相對五年的小情兒,你清楚“小情兒”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