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腰身裹著的緋紅色繡花腰帶,妖妖嬈嬈,步步生花,華麗的絨白色挑花桃紅繡的裙裾大拖尾,掃出一片驚豔之色……

天一無雙閣的風流貴族女子頓時都放下手中的美人和美酒,眼睜睜看著從扶手樓梯細步生蓮、款款而來的驚豔無比的傾世男子。

落地長裙細腰身將男子的細挑和妖媚發揮到了極致。

大少爺師無霜。

他彎身坐到椅子上,裙子的下擺委地擺出一朵白色的絨絲花,傾斜著柔軟的腰身依靠著展瞳,姿態慵懶嫵媚,深藍色的眼眸宛若一潭幽深的湖水,翻動著粼粼清澈的柔和光澤,沉酣若甜的嗓音如同高秋的蒼涼成熟:“展小姐想要無霜怎麽陪酒啊?”

展瞳頓時覺得一陣醉人沉淪的香氣。但是,這沉淪很快清醒,因為四麵八方投射過來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冰冷,仿佛要將她片片淩遲。展瞳手指在底下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因為那十六片純金葉子。

她從繡袋裏麵摸出十六片純金葉子,師無霜終於緩緩下來陪酒。

十六片金葉子可以讓鄉下的窮苦鄉民豐衣足五年!

心痛啊心痛。

絕世美人斜著泛著深色眼影的眼眸,如玉的手指摸著溢彩流光的琉璃杯,墊著酒盞就要斟酒。

展瞳突然一拍桌子,說:“來,帝台春一壇!”

身邊伺候的低等紅衣小伺童很快就送過來了一壇子帝台春。

展瞳踢著腳霍然站起來,剛好可以離開妖孽黏人的師無霜,拍開泥封,就掄起這個壇子枕著手臂,仰起臉,對著嘴巴倒酒喝。

帝台春綿綿酒性,柔中帶著烈,後勁十足,酒香濃鬱馥重,酒水細流咕嚕咕嚕,不緩也不急,順著展瞳的嘴巴灌下,滴酒不漏。

展瞳臉頰留香,兩眼清亮,豪氣十足,放下壇子,剔眉:“就是這樣喝。”美人,就是這樣陪酒!

大家都圍住看好戲。

師無霜唇兒一抿,眼眸一媚,雙手抱起壇子。那個酒壇子可比他的腰還要粗,但是他細細的手臂居然也掄舉起來。

稍微渾濁的酒水飄香四散。

師無霜開始能準確將酒導入嘴巴,一滴不漏。但是壇子實在太重,他的氣力不濟便嗆了一口,酒水從嘴巴裏麵溢出,順著脖子流入衣襟裏麵……

淡粉色的衣衫,領子開得極低極寬,稍微一動就能露出衣襟裏麵的風情。酒水渲染著衣襟一片淡暈的緋紅,貼著雪色細滑的皮膚,圓潤小巧的鎖骨,鎖骨上的一隻彩色烈火舞蝶……腹前腰帶濕了一片,發出濃誘人的濃香……如雪的皮膚,蠕動的喉嚨,虛掩若無的衣襟,平坦的小腹……看得周圍一眾色女都一直不停咽口水,心裏癢癢的,但是卻撓不到的癢癢。

師無霜放下酒壇子,一臉桃花的緋紅:“展小姐,無霜這樣可對?”

本來還有些拘束的展瞳則完全放鬆下來,她一直瞧不起嬌柔弱質的男人,更加不要說伶人館的那些專黏人撒嬌的倌兒,那麽的一瞬間,展大小姐就把師無霜當做脂粉中的英雄。

濃烈的酒氣推開圍觀的人,就圍到師無霜的腰:“無霜,好久不見你出來,你不可能隻喝展大人的酒,就不給麵子我吧?”

師無霜假裝捂著胸前的驚訝:“琳大人,無霜早就看到琳大人了。就是怕琳大人生氣……今天無霜收了展小姐的葉子,是屬於展小姐的。下一次才能伺候琳大人……”

“你個妖精,每次找你都推脫我!知不知道我一直想你,想到……”那九分醉酒的中年女人卻捏住師無霜的手腕不放,“不管,總之,今天無霜你也要喝我的酒。”這酒色沉迷的女人,手中的酒,還不是遞到師無霜的嘴邊,而是對著衣襟開口處倒下去。

師無霜凝著眉心,但是立刻掩埋心中的不快,笑得搖曳生姿。

那個中年女人也大聲笑著,一臉的**色**漾,突然雙手用力扣住師無霜的肩膀,伸出舌頭就要舔舐一下嬌嫩的皮膚以及迷醉的酒香。

隻是……

中年女子如此**的動作,卻被一雙手捏死了。

中年女子偷不到香正要發難,卻看清楚跟前一張冰雪淩厲的冷麗臉孔,轉而笑著:“嗬嗬,這個不是顏家的大丫頭嗎?顏家的丫頭,算起來,我還是你的舅媽呢!”

那冷漠的顏家丫頭手一抬,快速無比,一耳光響起:“滾開!”冷冷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