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絕色靈眸一轉,掛著的笑容微微斂起一些銳利,眼中不及映出任何人的身影,對殿上人的石化反應感到滿足愜意。無需認真打量,她都知道右邊金冠束發的狐裘披身的高貴女子正是大徽太女,而唯一耀目四方深紅妝的男子就是她要娶的人:三皇子陌清越。

纖長的紅衣飄飄,腳尖前移,平平而動,腰身細致,鳳雀古紋的群福貼著腿上的雪白無暇光澤,黑發盈動,襯著脖子如雪,偏偏卻能牽動所有人的一呼一吸。絕色姿態悠揚地走到他的跟前,輕靈的眼神,仿佛能看穿紅妝男子的麵紗。

陌清越,年十六,大徽陌帝寵愛如珠如寶,少年多病,終不得好,寄身於皇家佛門,終得長生安康,如今卻脫下佛門緇衣披紅袍……也就是,三皇子陌清越有著皇子的外衣,也不外是紅塵外之人。

國之重,皇族之責,避無可避。

即使佛門中人,應該要負起的責任還是要負。

大慈大悲的佛祖終不能保你一生,此刻是否還心存寄望呢?

佛祖隻有悲戀世人的無情眼眸,卻永遠不會溫暖你的手。

目光稍微有所停頓,絕色笑意更加濃——她東方絕色搶了人家半個出家人為侍,為名利?為美色?不知道他日哪個稗官野史的讓今日的情景描繪給後世。

絕色整理衣襟一俯而下,對著殿上深黑色無字的牌匾,深深而拜……

皇族的婚禮盛大而且隆重,但是對於那一對新人來說,卻是最無聊的,不外是拜拜這裏,拜拜那裏,終究不知道拜的是什麽。

皇家宮中雪池三院,花枝搖動,繁華爭豔,一時從初冬進入了春盛。光影斂起,甚至連平日的莊嚴也一並斂起,夜宴的絲管弦樂悄悄悠揚而起。

夜黑當中,華燈初上,迷醉當場,絕色也記不清從自己身邊而過的有多少人,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先是朝中的老臣,然後是大徽太女以及使臣,最後是朝中的年輕官員。絕色側身醉臥慵姿,神在天外,淺淺而抿,漆黑的眼底卻沒有一絲醉意。

大徽太女眼底一片微紅之色,於人潮之處獨獨低聲:“殿下這一身裝束,果然獨特。”不隻是獨特,簡直就是違背常理。

絕色淡淡一笑:“第一次穿難免有點不倫不類。”

——我的殿下,問題不在“第一次”,而在“裙”。

大徽太女眼神清亮淩厲,燦若燈火:“哦,請恕本宮孟撞,不知道殿下可曾去過大徽的菁華坊?”

絕色耳圈上的碩大的紅寶石微動光澤:“不曾。”

大徽太女目光一轉而笑容擴散若花開,目光斜斜看向絕色的微露起伏的胸衣:“本宮以為殿下去過,見過菁華坊的齊奴女伶,女伶美豔嫵媚,她們擅長穿這種特別短的裙子,而且姿態曼妙,嬌美撩人,細腰纖纖,甚至連頭牌清倌都比不上。”

不知道齊奴女伶是真是假,但是大徽太女將她比喻為女伶的那種蔑視是真的。

堂堂的世子殿下,被看作女伶花娘。

我若為女伶,你將是何人?

女伶之姐?

絕色齊發下的深黑眼眸一眯,睫毛如深,反而笑得更加開,尖尖的雪白小巴俏媚異常:“本世子眼拙,實該多去周遊列國。太女殿下日理萬機,恐怕不知道空瑟的風俗。空瑟以裙擺的長度來表示對客的尊崇程度。十幅長裙裹三江,表示最尊。而……這一身的喜服,我們的皇帝主上或者以為二幅裙裝足夠。”輕輕鬆鬆把大徽踩了下去,同時也將東方輕空拉了進來,一石二鳥。

二幅裙同藐視沒有區別。

大徽太女臉色瞬間變黑。

絕色笑意更加倨傲。

此時,一位三品大官剛好在兩人之間欠身行禮:“世子殿下,太女殿下,主上請太女殿下上座。”

大徽太女跟著那個三品大官走開。

絕色瞬間凝凍了笑容,抬眼便對上正看向她的東方輕空,他臉上的不快立刻因為大徽太女而冰消,大徽太女的笑容也美得晴明。

絕色狠狠瞪了他一眼:“好一對奸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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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血,奸夫**婦+++奸婦**夫,恩,太女看上輕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