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殺光他們

某所長明顯被那一聲低吼嚇了一跳,轉頭看向孔阿姨時,卻並沒能認出孔阿姨是誰。他在看到文銘停下時就擺出了戒備姿態,此時戒備更甚,皺著眉向孔阿姨道:“哪來的瘋婆子,我認識你嗎?”

孔阿姨這會牙都要咬碎了,雙拳緊握,指甲早就已經陷入肉中,這既是因為恨,還因為哪怕她數年來恨不得生食某所長的肉,但是那人卻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在某所長心裏,她這樣的老百姓的命得多賤,他才會這樣無視她們……

孔阿姨根本平靜不下來,甚至無法開口說話,隻想衝上去馬上將某所長生撕活剝了,直到文銘轉身向她投來安慰的目光,她才終於好受了些,以嘶啞的聲音向某所長道:“你不認識我?你隻是不記得了吧!但是,李義山你記不記得,李小嬋你記不記得?”

在孔阿姨說出她丈夫的名字“李義山”時,某所長的精神表征明顯出現了變化,這說明他已經想到了什麽,但是表麵上他卻完全不動聲色,甚至開始裝糊塗,而後不耐煩地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孔阿姨見某所長竟然當著自己的麵說謊,而且絲毫不露破綻,簡直要崩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如果還報不了仇,可讓她怎麽去地下見丈夫、女兒?!

如果此時她手中有槍,肯定毫不猶豫地就向某所長開槍了,但是,現實卻是別說槍,她連把剪刀都沒有,這時候她能依靠的隻有文銘。孔阿姨驟然轉向了文銘,曲膝便要跪下。

文銘這一次總算提前察覺,上來便扶住了孔阿姨,溫聲道:“您不必如此,請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

文銘這邊話聲一落,某所長立刻皺起了眉來,並將手負在背後,比劃了幾個手勢。

“真是莫明其妙,我說了,我根本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說的那兩個人!”對著孔阿姨吼完,某所長又轉向了文銘,頗為不屑地道,“走到哪都逃不過一個理字,她無憑無據,何來討公道一說?今天她來向我討公道,我向誰討公道去?”

這時候某所長身後已經有不少人走上前來,立刻開始七嘴八舌地附和。這些人要麽是某所長的朋友,要麽是他的手下,自然完全站在了某所長一邊,而且仗著人多,喧嘩起來著實很有聲勢。

文銘左手單手扶住了孔阿姨,轉頭向某所長和他身後的那些人望去,先後與所有人對視,並未向他們施壓,僅僅是盡可能地去感受他們的精神世界。

然則,盡管如此,依然沒有幾個人敢和文銘對視。而讓文銘有些意外的是,他感覺到,某所長身後的那些人中,似乎有當年的同犯!

想給一個原本無罪的人羅織罪名,並將其監禁繼而用私刑,某所長是領頭羊,卻必然還有同犯,因為他一個人不可能做得了這麽多事。

而後,毫無征兆地,文銘猛然揚起了右臂,暗紅光芒一閃,一把巨刃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毫不猶豫地向右側劈下!

文銘右側兩米內並沒有人,所有人都以為他這一刀劈不到任何人,但是,下劈的過程中,暗紅巨刃化為一道巨大的光影,末端直至四十米外!

幹脆利落地,像一堵牆一樣的暗紅光影劈在了右側的人群裏!!

“噌!”

那四十米的直線上突然就爆起了鮮豔的血光,紅色的**像噴泉,像珍珠,以一種無比妖異的姿態在這天地間噴灑、墜落……

手起刀落,至少有七八十坨狗屎一般的人物被切成了兩半!

而文銘,看都沒向那邊看一眼。

血腥氣瞬間彌漫開來,讓人聞之欲嘔,然而,除了中刀者的噴血聲和哀嚎聲外,其他的所有人竟都愣在了在裏,處於徹徹底底的震驚中,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一時間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明明有很多人在聲嘶力竭地幹嚎著,全場卻偏偏給人一種落種可聞的寂靜感。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十幾秒鍾後,那些渣滓中的精英們才反應過來,麵容呆滯地看向文銘,這一刻,他們當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而後文銘舉起刀來又是一揮,這次注意調整了角度,於是之前那些傷而未死的全都被結果掉,再也沒有那難聽惹人厭的幹嚎聲。

場中真正地安靜了下來,文銘似乎比較滿意了,平靜地開口道:“相信我,你們這些人已經徹底地被德索切族拋棄了。而我,也絲毫不在乎你們的死活。不要覺得不公平,也不要覺得我狂,因為這些全是跟你們學的,完全就是拿你們的招數來對付你們。別告訴我你們已經忘了當初是怎麽對付老百姓的,因為真讓我一一列舉出來,恐怕直到下輩子也列舉不完。”

“隻舉兩個典型的例子,那次網上全民投票定稅,明明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的認為稅點過高,你們還偏偏堅持原稅點;然後就是全球油價下調那次,我他媽就想不明白了,全民都要求我國油價應該跟隨國際價格一起下調,怎麽你們就偏偏整出那麽多理由?黑的非他媽要說成白的!”

“上麵兩件事興許和你們中的絕大多數都無關,但是一定有別的類似的事和你們有關,不然的話你們不會還滯留在這裏。我想說的是,既然你們早已內部決定好了一切,又何必整出那一幕幕醜劇,血淋淋地強奸民意?國家大事,念一發而動全身,沒有那麽簡單,這我明白。”

“我不明白的是,像某些連白癡都懂得該怎麽做的事情,某些瞎子都能看清誰是誰非的事情,你們怎麽還好意思胡弄人?正常人踩了狗屎,肯定也就認倒黴了,自我檢討,下次走路更注意些;你們踩了狗屎,不僅不會承認,一旦有別人看到了,還會把狗屎塞嘴裏,然後咽進肚裏告訴別人那是巧克力!”

“你們還真是人才!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也許你們做出的一些明顯白癡的決策其實僅僅是因為某些人在打賭,隻為爭一個‘民意算個屁,全國都得聽老子的’些類的麵子,硬是無視了天下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因為隻有你們無恥在先,我才可以更無恥在後。”

“那時候,你們無視老百姓,好,現在,我無視你們;那時候,你們仗著手中有權,欺壓老百姓,好,現在,我仗著手中有刀,欺壓你們;那時候,你們無恥無底限,好,現在,我更不會有底線;那時候你們不顧老百姓有多可憐,把人往死裏整,現在我也會把你們往死裏整;那時候老百姓訴求無門,現在,就在這個地方,你們也不會有任何門路!”

“這都是你們應得的!!!”

說到最後,文銘終於大吼了出來!

而後,他終於轉頭看向了某所長還有他身後的那些朋友、手下,平靜地道:“我知道,你們中的不少人都牽扯進了李義山一案,但是我也知道,你們中其實已經有人有了悔意。大概,你們不少人的老婆、孩子都已經上船走了吧?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前三個站出來告訴我整件事來龍去脈的,我以我的人格擔保,帶你們上運輸船和妻兒團聚。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別想傷害你們。”

說話之時,文銘將泣血的斜拄於地,正好指向了某所長的方向,這一動作幾乎讓他們的靈魂都被凍結了。

接下來的十幾秒鍾並沒有人說話,也不知道是忠於某所長還是在做思想鬥爭。

“不要浪費機會,我很認真地告訴你們,前三個出來的將是剩下的這些人裏僅有的有機會前往格森星開始新生活的人!”看到終於有人動容,文銘又趁熱打鐵,轉向了孔阿姨道,“孔阿姨,放過前三個人,你沒意見吧?”

孔阿姨先是被文銘那一刀嚇得心髒狂跳,不過沒多久那長達七年的殺夫滅子之恨就再一次將她包裹住,她早就將注意力再一次放在了某所長身上。聽了文銘的話後,孔阿姨當即道:“沒有。”

此時,她的眼裏心中都隻有某所長一人。

“你們聽到了,孔阿姨也沒意見。現在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就沒有人想抓住這個機會嗎?隻要說出當年的那件事,你們就可以到格森星和家人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別聽他的,這小子在胡說八道!”

某所長突然大罵起來,罵聲中迅速伸手入懷,掏出一把手槍來就指向了文銘!

孔阿姨嚇得驚呼出聲,卻見紅影一閃,而後便是“噌”地一聲從某所長手上傳來。

定睛看時,那把手槍已經被削成了兩半。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我對你們的容忍限度極其有限!!”

文銘大聲吼道,隻此一聲,便讓那些還試圖偷襲他的人暫時打消了念頭。

“快點,十秒鍾內再沒人出來,我就不會再等下去了,將你們幾個全殺了完事!十、九、八……”

“等一下!我說!”

“我也說!!”

“還有我!”

……

衝出來的並不止三個人,而是有五個,那第四人和第五人臉色明顯已經蒼白到了極點。

“卟嗵!”

那第五個人竟然突然向文銘跪了下來,更為無恥的是,他完全沒和前四個人打招呼,自顧自就坦白起來。

“李義山就是他一手策劃害死的!那天我接到他的電話,說……”

其他人一看情況不對,全都怒不可遏,如果不是文銘就站在那裏,說不定這就要上去將那第五個人活活打死……

不過,文銘卻向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不要阻那第五人說話,當下就再沒人敢動了。

場中最難受的肯定就是某所長了,因為那第五人對當年的事極為清楚,而且全程參與了進去,說的那叫一個詳細。

而後,附近的所有人全都親耳聽到,李義山完全無罪,那些導致其被關押的罪名全都是某局長的誣陷,除此之外,李小嬋也確實是被奸殺,主謀就是某局長,從犯則是他的幾個手下。而這一切的起因,也真的是李義山當初掛了某所長的電話,某所長惱羞成怒,於是進行了一係列的報複。

在這個過程中,孔阿姨幾度差點昏了過去,幸虧文銘一直在旁邊扶著,並在靈魂層麵安撫著她。

對這個女人來說,今天無疑是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一天了,那些疑竇終於在大庭廣眾下解開,還了她丈夫一個清白;她也確定了她女兒的死因,以及所有的凶手……

待那第五人說完後,立刻激動地道:“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文銘,求求你,讓我也去格森星和老婆、孩子團聚吧,我保證,從此以後我一定重新做人!”

文銘看了那第五人一眼,卻沒說話,而是又轉向了某局長,道:“還是先解決你的問題吧。”

某局長早知必死無疑,卻又沒有任何辦法,已是嚇得全身僵硬,甚至連抬腳逃跑都已不能。然而,就在文銘終於再次找上了他時,他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大吼道:“你算老幾?就算老子犯了法,憑什麽讓你來管!我和這個娘們之間的恩怨,你瞎操什麽心!”

文銘笑道:“你不是也管了原本不該你管的事,也好意思來問我?”

“**……啊!!”

某局長剛罵了半聲,文銘已是懶得和他費話,泣血向上一抬,刀背便敲在了某局長的左大腿上,很可能直接將他的骨頭給敲斷了。

某局長在那哀嚎的時候,文銘轉向孔阿姨,問道:“您要親手殺他嗎,我可以把刀借給您。”

一瞬間,孔阿姨的眼中竟是大放光明,裏麵有震驚,有突如其來的興奮,還有著像狼一樣的*!

文銘這輩子第一次看到女子的眼中放出這樣的光芒,當下不再說話,直接將泣血遞了過去。

孔阿姨伸出雙手接過,然後看向了某局長,平靜,依然平靜,而後她就再也平靜不下去了,一瞬間由極平靜轉為極度瘋狂,尖叫道:“還我老公、女兒的命來!!!”

孔阿姨瘋狂地將泣血砍向了某局長,某局長向後一倒,竟是躲了過去,但是他的左大腿已經被文銘打斷,根本跑不了,於是孔阿姨第二刀過去的時候,他就隻能中了……

然後就是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一直到第n刀……

刀刃入肉斷骨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每一聲都是如此驚心,而某局長起初還能嚎出聲,半道上就再沒了聲息……

孔阿姨已經被某局長的血濺得像個血人,卻兀自砍個不停,連吹還邊喊著旁人聽不太清的話。

“還我老公命來……還我女兒命來……不就是掛了你的電話……你就害得我家破人亡……你這個魔鬼……讓你代表國家……”

直到孔阿姨已經抬不起胳膊的時候,卻還在那裏喃喃地罵著,似乎想等恢複力氣了再接著砍。

文銘搖了搖頭,走上前去,向孔阿姨道:“孔阿姨,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剩下的事交給我吧。”

又呆了幾秒鍾,像是傻了一樣的孔阿姨才終於反應過來,眼淚無聲滾落,手中的泣血也向下滑去。

文銘見機的早,一把將泣血抄住,左手則攙住了孔阿姨,扶著她離那攤爛肉遠了點。

便在這時,那坦白之人還以為文銘和孔阿姨要走了,突然忍不住喊道:“文銘,你不能這樣啊,你答應過的,誰先交待就帶誰去格森星。”

文銘停下腳步,轉身看了過去,道:“我反悔了。嗯,你沒有聽錯,雖然我以人格擔保過,但是我依然反悔了。順便說一句,出爾反爾,這依然是跟你們學的。你們在一些緊急關頭,不是也常常胡亂許諾轉移老百姓的視線嗎,其實你們隻不過是想給自己爭取時間。我剛才做的和你們曾經做的完全一樣。你們做為李義山一案的參與者,還有李小嬋一案的參與者,我實在無法說服自己放過你們,事實上我也不想說服。哪怕你們真的已有悔意,哪怕這是舊賬,但是沒有不算的道理。”

“最後,我覺得你們最應該怪的人不是我,更不是孔阿姨,而是你們自己。再見。”

話音一落,文銘再次揚起了泣血,將某所長的那些朋友、手下“噌、噌”數刀全部砍死!

而後,收刀漠然掃視向更遠處的那些和某所長完全一樣的壞到了骨子裏的人才們,扶著孔阿姨轉身離開。

文銘將高等人類的靈魂氣息毫不掩飾地釋放了出去,手提泣血巨刃,一時間雖然很多人都想豁出去將他留在此地,卻沒人敢第一個動手。

而後,他和孔阿姨終於出了人群,越來越遠。

直到這時,那些垃圾中的戰鬥圾才終於有人鼓起了勇氣,低聲呼喝著,似乎要追上去和文銘拚命。

事情就是如此簡單,他們之所以落得現在這個下場完全是由文銘造成,反正也沒幾天好活了,何不拉上文銘這個頭號公敵墊背?

但是,文銘已經走遠了,很快便登上了遠處的小型飛行器。

而後,飛行器緩緩升空,但是地麵上卻留下了一個人……

文銘!

這時候文銘正微皺著眉頭看著他們,似乎正在想著什麽痛苦的事情。

飛行器一走,這些戰鬥圾們便又覺得壓力小了不少,文銘對他們的威脅似乎也沒那麽了,倒是他們對文銘的恨意又濃鬱了些!

“殺了他!”一時間不知有多少人低吼出來。

而與此同時文銘心裏也浮現出了四個字:殺光他們!

這世上,既然有一個李義山冤死,有沒有王義山、張義山,各種義山冤死?有一個李小嬋受害,是不是還有更多的這樣少女受害?那些死在強拆中的老人們,那們沒死在鐵路事故中卻死在了救援中的人們,那些看小病直接被假藥害死的人們,那些因為死太多人高層領導會受罰結果死後連個名字都沒留下的人們……

那數都數不過來的早已死去的n種人,他們的仇誰來報?!!!

雙眼血紅的文銘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就化為了一道光影,向著前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