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選擇的權利

“這大冬天的,你們吃些什麽呢?”董彪皺著眉頭,發愁道。

“嗬嗬,我正要向董大叔討個辦法呢?”吳銘滿不在乎笑著,“您給我講講這附近村鎮的情況,這辦法不就有了嗎!”

“原來你是打著那些主老財的主意。”董彪會意笑了起來,“也好,我就給你詳細介紹一下周圍富家大戶的情況,免得你不明情況,碰上個硬碴。”

“附近百裏方圓,共有四個村鎮,丁村、大河村、小河村、黃家鎮,三個村子裏住的大多是些窮苦百姓,可也有幾個富裕的主老財,多去幾家,也應該能湊足你們過冬的糧食。可這黃家鎮,你最好還是不要去。”董彪在上畫著幾個村鎮的大概方位,慢慢解說道。

“為什麽?”吳銘抬頭問道。

“因為那裏的鎮長黃雙虎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董彪咂了咂嘴巴,“聽說他以前也是一個悍匪,後來受招安,才落生根,開始走正道的。手下很有些槍法高明,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不光多,而且店鋪也開得很廣,聽說北平都有他的鋪子,和另一個大富豪趙百萬有得一拚。他家光護院就養了兩百多人,這還不算他在外麵養的那些打手,都配備了漢陽造,聽說還有幾門小炮,都是在鬼子沒來時,花高價從*的創傷,回到南方以後,相對安定的環境,再加上時間,會慢慢愈合的。”吳銘掐熄了煙頭,指點著三個人,“你們不要試圖去做什麽工作,幹擾別人的思路和選擇,你們自己也回去好好想一想,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三個人點頭答應,轉身離開。

“沈敏,你等一下。”吳銘喚道。

“看你路上的表現,就知道你的傷還沒全好,這裏有些傷藥,你自己拿去敷吧!”吳銘將藥遞給了沈敏。

“謝謝。”沈敏接過藥,輕聲說道。

“回去好好想一想,再睡一覺,心理負擔不要太大,以前的經曆已經過去了,就當被惡狗咬了一口吧!”吳銘語重心長說道:“殘酷的戰爭廝殺不應該屬於女人,你還很年輕,根本無法再承擔起那些傷痕累累的往事,就讓那一個個傷口,慢慢消失吧!”

“為什麽你不到大後方去?”沈敏抬頭問道,眼裏已經泛起了淚花,“你不是女人,你怎麽明白鬼子對我們的傷害有多大,我每天做夢都會驚醒,那些畜生給我的淩辱我永遠也忘不了。別人怎麽想我不管,我現在就給你答複,我要報仇,我要殺鬼子。”

吳銘望著淚流滿麵的沈敏半天沒有說話,良久才微微歎了口氣,“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我隻能告訴你,殺戮和血腥不能陪伴你一輩子。不過,這樣也好,起碼這種行為能讓你暫時忘卻心理的痛苦,得到一種報複的快感。”

“等到你厭倦的時候,可能也就是你得到解脫,重獲新生的時候。”吳銘輕輕拍了拍吳敏顫抖的肩膀,“去吧,上了藥好好休息休息。”

“恩。”沈敏輕輕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吳銘,轉身向洞內走去。

吳銘望著沈敏有些蹣跚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也許每個人在內心深處都有難以抺掉的痛苦,不能碰,一觸即發。想要忘記,談何容易。也許就像有人說的,隨著時間的流逝,當那些無法言表的痛最終塵封了以後,也就不再那麽痛了吧!可是那到底需要多久呢?又有誰能清楚呢?或許一生都得背負這種痛苦,隻有痛痛快快發泄出來。卡耐基說過:人的生命有如一條河,終其一生都不會遇到什麽湍流的人是很少見的。沒有人願意遭逢逆境,如果不能改變環境,至少可以改變自己對待事情的態度。就好像我們無法左右今天的天氣是陰雨連綿還是陽光普照,但我們卻可以控製自己的心情,是選擇一個微笑,還是選擇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