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鬆山血戰(八)

慶。蔣介石的黃山官邸內,為歡迎美國副總統華萊大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史迪威和蔣介石的關係現在是越鬧越僵,特別是在使用兩架運輸機的問題上,蔣介石和史迪威發生了爭執。蔣介石沒想到史迪威如此桀驁不馴,惱羞成怒後,決心攆走史迪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麵對蔣介石不肯放棄調換史迪威的要求,美國總統羅斯福膩煩透了,他寫信給馬歇爾說:“史迪威在中國的情形到底怎樣?很顯然,他與委員長的關係非常緊張,因此我認為,他在其他地方會比在中國更加有用。”馬歇爾來到白宮,當麵向羅斯福說:“擔負重新打通緬甸重任的人,必須是一個能率領部隊作戰的統帥,而不是一個隻會與重慶發展關係的協調者和物資供應者。”他認為,在美國再也找不到比史迪威更合適的人選了。

麵對美國方麵的答複,蔣介石換了一種方式,要求羅斯福派一位高級別特使,來調查中國戰區的情況。羅斯福便派了副總統華萊士來到中國考察,華萊士抵華後,幾乎每天都被蔣介石和宋子文所困擾。到後來,華萊士竟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史迪威必須離開中國。這就使羅斯福最終采納了蔣介石的建議,選派赫爾利作為特使,充當蔣介石和自己的聯係人,將史迪威從中國撤回。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

蔣委員長今天特意身著戎裝。精神抖擻,胸前佩帶的大元帥胸標非常醒目。他麵帶笑容,緩緩地環視來賓,正要致詞,一個侍從快步走到委員長跟前,把一份前線急電呈送給他。

蔣委員長快速閱過一遍,掩飾不住地喜悅偷偷爬上眉梢,他揮了揮手,宴會在輕快的《迎賓曲》中開始了。

“尊敬的先生們。朋友們。”蔣介石用以出人意料的沉重口吻說道:“今天,我們很高興在這裏歡迎剛剛從華盛頓飛來的副總統華萊士先生。華萊士先生將要把我國軍民浴血奮戰的真實消息帶回去,帶給美國總統和人民。但是,在我致詞以前。我要報告大家一個消息,它可以被看作對華萊士先生最好的歡迎禮物。就在幾小時以前,我軍奮勇作戰,終於攻克怒江前線的重要據點鬆山。並生俘日軍指揮官金光惠次郎少佐。”

中外來賓們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

“我提議,讓我們對前仆後繼英勇陣亡地前線將士致以崇高的敬意,並且默哀一分鍾。”蔣介石躬身將一杯酒緩緩潑灑在地毯上。

……

盤踞在鬆山臘孟守備軍。除以鬆山頂峰、滾龍坡、大據點外,還在長嶺崗周圍500方米麵積內利用小村莊、山洞構成堡壘群,地形也很險要。第八軍克複滾龍坡、大無牽製。抰大勝之餘威於八月六日全力進攻。經兩天奮戰,掃平了最後一個障礙。

攻克鬆山的勝利立刻打破了怒江戰場的僵局。八月八日。大批增援部隊和後勤輜重通過緬公路,源源開往龍陵前線。

十四日,騰衝告捷,左右兩翼連成一片,合力猛攻龍陵。日軍終於抵擋不了日本軍隊

鬆山大戰曆時六十七天。在這座方圓不足十平方公裏的陣地上,中國軍隊先後投入兩個軍五個步兵師及工兵部隊若幹,總計達六萬餘人,火炮兩百門,發射炮彈數萬發。動員後勤民工達十餘萬人次。另有美國飛機空中支援。日本軍隊在鬆山的兵力為一千三百餘人,火炮三十門,坦克四輛。交戰雙方兵員之比約為五十比一。

是役中國官兵陣亡四千餘人,傷者六千餘人。日本守軍除護旗官木下少尉一人突圍外全部被殲。雙方付出地代價之比為八比一。

由於國家的孱弱,軍隊的建設水準太低,中低層指揮官及士兵的素質遠不及日軍,國軍士兵夜戰能力不強,往往白天攻下地陣地,夜間就被日軍奪回。而且情報偵察能力太差,打了近一個月,才知道守軍的實力,在鬆山甚至連抓舌頭這樣的戰術行動都不曾采取。最重要地就是進攻戰術呆板單調,基層軍官和士兵地主觀能動性不夠,戰術地變動完全依賴高層拿主意。在真正的鬆山大戰曆史上,雙方地傷亡之比達到了十五

術的事情被他提前並且完善了,他也許不能改變得太多,但卻能使過程的慘烈程度不再那麽驚世駭俗。

隆隆地炮聲廝殺聲已經隨風遠去,幾場雨水衝刷了血戰鬆山的勇士們的淤血,吳銘和李彌等軍官靜靜地憑吊著逝去的英魂。

“願吾我華夏子民能享受犧牲的勇士換來安寧和幸福,在陽光明媚的華夏大地自在地生息,我們同樣也在享受先烈給我們的福蔭,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無畏與英勇。”李彌輕輕說道,然後率領眾人向鬆山,這座高聳的、永遠屹立於怒江之畔的抗戰紀念碑三鞠躬。

“島寇荼毒,病及西。誰無血氣,忍棄邊陲。桓桓將士,不顧艱危。十湯十決,甘死如飴。忠有,名勒豐碑。凜凜大義,昭示來茲。”參謀長梁筱齋摘下眼鏡,擦了擦眼角,“委員長已經下令在昆明圓通公園建立西戰役陣亡將士紀念碑,願勇士們英魂永存。”

“為國而戰者,萬古流芳。”吳銘端端正正敬了個軍禮,“英魂不逝,永固吾土。”

一群人憑吊完畢,都略有些傷感地往回走。

“華健老弟呀,這次多虧了你。”李彌感激地拍了拍吳銘的肩膀,“我第八軍得了破堅軍的稱號,榮三團又被譽為猛虎團,可惜這麽快我們便要分手,真是有些舍不得呀!”

“嗬嗬,老兄這可是過獎了。”吳銘擺了擺手,“我隻是動動嘴皮子,這麽說可真是打我的臉了。”

“沒有你動嘴皮子,估計到現在我軍還困在這裏。”李彌笑道:“這次回去,華健老弟的喜酒我是喝不上了,等有機會再見,老弟可一定要補上啊!”

“那是自然。”吳銘保證道:“我把家搬到昆明,老兄每次回去可別忘了去看我呀!”

“沒問題,少打擾不了。”李彌哈哈一笑,招了招手,一個侍衛拎著個皮箱走了過來。

“這是賞金。”李彌用手拍了拍,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我現在可是有些後悔,早知道你能下子抓十幾頭日本豬,這一名俘虜一千塊的賞格就該訂得低一些,虧了,虧了啊!”

吳銘哈哈一笑,“老兄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出爾反爾的事情也想做,看來趁老兄還沒反悔,我得趕緊把錢拿走。再說,你老兄不是還把那幾頭日本豬交給我帶到重慶嗎?這可不是輕鬆的事情啊!”

“有醫官跟著,到了重慶隻要剩口氣兒就行。”李彌鄙夷地看著遠方幾個捆成粽子樣的鬼子俘虜被抬上汽車,“這日本鬼子不老是說什麽玉碎玉碎的嗎,這幾頭日本豬就是他們的笑柄,讓他們在世界上丟臉去吧!”

“炳仁兄,各位,那我就先走了,咱們以後見。”吳銘笑著點了點頭,和李彌等軍官挨個握手告別。

……

“小鬼子,瞪我也沒用。”吳銘嘲笑著幾個正用能殺人的眼光望著自己的日本俘虜,“這下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了吧?這就是你們的報應,有點心理準備啊,想象一下被關在籠子裏展覽的滋味,嘖嘖,多給你們日本人長臉哪!”

幾個日本俘虜費勁地輕微蠕動了幾下,渾身的臭味讓吳銘掩住了鼻子。

“省點力氣吧!”吳銘輕篾地說道:“不老實就給你們灌屎尿,你們日本人最喜歡這種變態的東西了,那個天皇聽說一天不吃都難受。”

金光惠次郎憤怒的眼睛都快要迸出眼眶,看著這個可恨萬分的家夥施施然地轉身走了。

“頭兒,您又刺激那幾個鬼子了。”付立君熟練地開著車,笑著問道。

“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吳銘笑道:“到昆明咱們分贓,李軍長還真是說話算數啊,我算算,一個一千,兩個兩千,三個…咱們抓了幾個活的?”

“頭兒,弟兄們都商量好了,這錢就算我們的禮金。”付立君搖了搖頭,“您大喜的日子我們可能就去不了了。”

“把我當啥人了,都是賣命掙的錢,我先給你們存著,需要的時候來找我吧!”吳銘坐在車上,微閉著眼睛,感受著車窗外的清風,輕輕地唱起歌來,玉霜、阿敏,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