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地下有個龍

這封信我用腳趾想都知道是道士留給我的, 可是這封信卻讓我在飛機上忽然就陷入了沉思。 我已經多次提過,如果二逼道士你真的把他當做一個二逼的話,你就會死的很難看, 當然,我不是說他那通天的本領。

而是他這個人,性格就是如此,甚至有賣萌毫無節操的嫌疑,但是,他實在是經常把一些話,隱藏在他類似瘋言瘋語之中,讓你分不清楚真假與輕重。

說的文藝一點,道士的話,隻說給懂的人聽。

我不會認為他這一封信是在調戲我,而是因為我的智商實在是有限, 也就是說,他在之前通過那個幾歲幼童的出現給我一個提示,我並沒有看出來,所以,他被逼無奈,隻能給我進一步的提示。

這就像現代的很多綜藝節目的猜謎語,慢慢的徐徐漸進,至於他為什麽有話不明說,偏偏說的這麽晦澀,他們這些人的心理我真的是琢磨不透,或許是不這麽說話就無法證明他們的高深莫測,又或者說有什麽說不出口的苦衷。

一個年幼的道士,說是初代張天師的轉世。 這類似西藏密宗的轉世靈童,他們認為達賴在死亡的時間裏剛好出生的那個嬰兒,就是靈魂的轉世投胎。 如果粗略的想,似乎真是這麽個意思。

可是,這個孩子是雙魚玉佩那批人送來的,這又是想表達什麽?

雙魚玉佩的那批人找到了龍虎山天師的轉世?——還是說,雙魚玉佩那批人,可以控製整個龍虎山,那個孩子,可以是他們培訓出來的一個間諜,二逼道士是告訴我,龍虎山上的道人在此時並不可靠?

隨即我就推翻了自己的推論,如果真是這樣,龍虎山真的沒有理由委曲求全接下這個孩子,道士肯定是別的意思。

莫非是說,雙魚玉佩那批人,可以控製整個輪回? 想來想去,我的腦袋都要炸掉,都無法去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此時的老石頭,正在微笑的看著我, 他似乎一直都是這個人畜無害的表情。

“你能看出這個是什麽意思?”我問道。

“就是那個意思嘛。” 他回答道。

“哪個意思?” 我一看有戲,立馬追問。

“我不知道。” 他依舊是坦**的看著我,說道。

我氣的差點吐血,無話可說,我跟這個老石頭還真的不是很熟悉,我這人又是慢熱型,並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說太多的話。

飛機繼續飛著,而我,也閉目養神了起來,有些東西,以我的智商著實無法想到,那就不要去想。

我隻希望,此時的秦培安然無恙。

飛機在一處軍用機場徐徐的降落,四周沒有什麽建築, 這是一處秘密的軍事要塞,等我們下了飛機,馬上就有人迎接著。下麵很多整裝待發的士兵,而我,則要做此次任務的指揮官。

看著這麽多鮮活的麵孔,和荷槍實彈的裝備,我感覺,不管什麽困難,都不在話下,不經曆過軍旅,你不會理解一隊伍整裝待發的士兵給人多麽強大的震撼力。

其實說我算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絕對不貼切,因為在我們三個來之前,就已經有了很多人來了這裏,我在下了飛機跟他們交談之中也知道,在之前,甚至已經有軍隊往羅布泊開拔,他們是作為先頭部隊前去駐紮, 說是到了那裏等待我們的指揮,很多話不需要去說明。

我們幾個,最多算是這個隊伍的顧問,畢竟我沒有A的資曆能力,更多的原因是,羅布泊看起來似乎真的牽扯甚大,這一次被逼無奈重啟的雙魚玉佩,對我們並不是非常放心。

老石頭和老二,這次跟我先來,大龍和哈德門在後麵,隨後就來,他們不會進入沙漠前往羅布泊,而是作為後援,和一個隊伍的工兵駐紮在沙漠的邊緣,隨時對我們進行接應。

這一次,就軍事的準備來說,做的相當的完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跟我們三個一起開拔的,一共是一百人,當時一個黝黑的軍人還尋求過我的意見。 他問我一百人夠不夠。

我說差不多了。 動靜太大的話也不好,而且一百人聽起來不多,也組成一個浩大的車隊了。

這個黝黑的軍人對我點了點頭,他說道,對啊,去送死的太多了,也不好。

他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是在我們在沙漠邊緣的一個臨時營地裏,帳篷裏隻有我們三人還有他。 聽到他說這話,正在研究地圖的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看了一眼老二,他在睡覺,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老石頭則看了那人一眼,繼續摳腳。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有一絲的惱怒, 我其實是個沒有太大權力欲望的人,這支隊伍不聽我的我沒什麽意見,但是這一百人的指揮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讓我非常的不開心。

“我什麽意思其實你應該明白。” 這個黝黑的男人看著我。

“去多少都不夠死的,羅布泊是個吃人都不會吐骨頭的地方。” 他繼續道。

我這下徹底的被激怒了,雖然我承認,此行必然危險重重,可是,我作為名義上的指揮,被人說是帶人去送死,這已經不是打擊士氣的問題了。

“你再說喪氣話信不信我斃了你?” 我一把掏出了槍,對準了他。

他不慌不忙的點起了煙,一隻手壓低我的槍口,對我笑了笑,因為他非常黝黑,顯的牙齒特別的白,他道:“ 小同誌,你不用緊張, 雖然我知道,實話的確難聽了一點。 多年前,我參加過搜救彭加木的行動。”

“幾個月前,我見過你, 可能你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 那時候,我的隊伍,負責災區那邊陰兵借道的事兒, 那個地下溶洞的一批勘探兵, 是我帶過去的, 出來了幾個,你跟我都心知肚明。”

“我沒有抱怨啥, 就是說說,軍人嘛,服從命令是天職。”

他說完,對我笑了笑。 很真誠。

老石頭依舊在摳腳, 我悄悄的放下槍, 道:“ 對不起。”

黝黑的男人擺了擺手,說道:“ 沒事兒,大老爺們兒,別矯情。”

“上次你搜救彭加木的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看這個人,就是實在耿直的軍人,也沒跟他再生氣下去,實話是最難聽,同時也是最難反駁的。

“當時我就是個小戰士,負責外圍的東西,不知道,但是最後,我們整個連的人都抬屍體抬到手軟, 死去的戰友,沒有傷痕,如同睡著了一般。 這是我唯一知道的,也就是跟你,我才能說說。” 他掐滅煙頭道。

“有十個女兵,都是軍醫組裏調出來的,湊到一百人裏, 向導隻找到了一個,這個是我的失職。” 他繼續道。

“怎麽就一個?” 我詫異的道。——在沙漠裏,沒有向導,絕對是比任何東西都可怕的事兒。

“這不是錢能解決的事兒,我也不能拿槍指著他們來,還有就是,外人,牽扯進來的太多不好。我去把向導叫過來,你們也需要了解一下羅布泊。”

說完,他就站起身出了帳篷,不一會兒,一個牧民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我一陣吃驚,這個人看起來,竟然有六七十歲的樣子。 我趕緊站起來讓座,心裏對那個黝黑男人一陣腹誹,你他娘的能再不靠譜一點嘛? 怎麽不找一個一百歲的來?

他抽著旱煙袋,用著濃重口音普通話道:“ 我才五十歲,被風沙吹習慣了,所以看起來太成熟了。”

我笑道大哥您真幽默,您這哪是成熟啊,簡直是滄桑了。

他笑了笑,沒繼續接我話茬,而是道:“ 我這次來,不圖錢, 我兒子是在別的隊伍上,首長,我先說好,到時候工作的事兒, 我希望您能幫著安排。”

我點了點頭,這點小事兒肯定要應允下來,我就道:“老哥,您去過羅布泊? 這裏可是一大片沙漠。”

他在鞋底磕了磕煙袋鍋子,道:“沙漠? 以前,這裏可是叫做仙湖,牧場河流美的很呐。”

“以前,多久以前?” 我詫異道。

“我小時候,還在這裏放牧捕魚,你說多久以前,沙化,也就是這幾十年,快的很,轉眼間的就成了這副樣子。 小兄弟,我曉得你是個啥意思,現在有人說這裏是”消逝的仙湖“,這是外地人的說法,在我們當地人眼裏,這裏可是一個魔鬼出沒的地兒。”

“你不說我也明白,按理說這次這活兒,給的條件,哪個不想接,可除了老漢我,沒人敢接,為啥,多年前的那事兒,把人嚇壞咯, 政府說不讓人去說,要保密,還把當時太多的人牽走了,說是要在這裏試驗大炸彈,可是誰不知道,這裏鬧過鬼?”

“你們外人說,這是我們這裏的人 注意什麽生態環境,搞的這裏荒漠化還是啥的聽不懂的,小夥子,我知道你們是幹啥的,有些話我就跟你明說了,如果真是荒漠化,我們這裏一百年前就有這個預言?”

“這話是一個老祖宗級別的人說的,他說了,這裏地下有個龍,渴了太久了,要喝幹這裏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