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災後陰兵

我跟秦培,還有莫言,一路上不停的趕路,終於到了那個救災營的原來所在的營地,這個營地裏的人雖然已經抗命去了震區救援,但是營長陳富貴卻也不是一個憨子,也知道陰兵借道的消息如果傳出去可能帶來的可怕後果,隻是他在權衡利弊之後選擇了去救那些可能有生還的人,隻留下了二十個士兵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這二十個士兵已經得到了命令,全力配合我們三人的工作。——這也是我這份工作的厲害之處了。

可是說是配合,那簡直是扯淡了,二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也不算少了,但是空有這麽強大的戰鬥力,我們卻不是來跟陰兵來一場正麵的戰鬥呢不是,雖然那場麵想一想就讓人血液沸騰。

我們能從這個幾個戰士得到的消息,跟我在資料上能看到的一樣(事情重大,這個營匯報的時候不可能有所隱瞞)。所以我們來到這裏之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下手,隻能等陰兵再次借道。

可是陰兵借道這東西,能有幾回? 那是我們能說見到就見到的?

也就是在這裏,我親眼見證了這場災難,因為這個營地本身就已經十分接近震區,我本以為就是房屋的坍塌讓人們流離失所而已,可是當我看到那副情景時,我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屍橫遍野,滿目瘡痍,任何一種悲傷的詞都不能形容這一幅人間地獄般的淒慘。

我當時做了一個跟陳富貴一樣的決定,我不管我來的任務是什麽,我需要做什麽,我要肩負什麽樣的使命,我在A打電話過來訓斥我的時候對他說了一句話:老子不能為了讓一個人活著,就看著這麽多人去死!

A沉靜的道: 趙三兩,你是軍人,這是任務。

我直接大罵了一句:大不了老子不幹了! 就壓斷了電話,直接帶著包袱就衝向了震區。

我的身後,秦培和莫言,帶著那本身需要配合我們的二十個戰士,跑步追趕而來。

我們三個忘卻了自己的身份與任務,與戰士們一起在廢墟中尋找生命的奇跡,秦培像一個普通的丫頭一樣,會為挖出一個還有呼吸的人而興奮,會為每一個傷者的死亡而啜泣。

雖然我不知道我這次帶頭抗命的後果是什麽,但是我起碼過的充實,在加入這個組織一年之後,我終於認清了自己。 陰差陽錯的,就是我這麽一次抗命,竟然俘獲了美女的芳心。

當天夜裏,筋疲力盡的秦培靠在同樣氣喘籲籲的我的肩頭,又哭又笑的道:謝謝你三兩,這麽多年了,我第一次感覺自己像一個人。

莫言始終一言不發,隻是盯著那些從廢墟中挖出正在被戰士們噴灑消毒液的屍體,一動不動。

我們三個在震區耽誤了三天,重新回到了原來救災營所在的營地,秦培跟A打了一個電話,如果有什麽責罰,我們三個人一起承擔。

A在那邊沉默了很久,道:你們還安全吧?

這讓本身就準備承受怒火的秦培有點局促,緊張的點頭道: 我們沒事兒。

A說道: 那就好,繼續任務吧。

A沒有怪罪是意外之喜,救援工作已經逐步的安穩下來,我們三個人,就在軍營裏開會研究怎麽進展我們來的初衷,我是肯定幫不上什麽腔的,秦培也一直咬著筆帽不吭聲,反倒是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莫言道: 以我來看,如果這部分陰兵是陰靈,就算官兵們能看到他們,陰靈狀態下,是不會留下腳印的,對吧?

這個我跟秦培都表示認同,對於我們這個隊伍來說,任何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可以假設存在的。

莫言接著道: 既然可以留下腳印,說明這部分陰兵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陰靈是歸於精神層麵的,是虛無縹緲的,它可以忽然出現,也可以瞬間歸於虛無。

但是留下腳印說明這東西是物質層麵的,物質,它不可能消失掉,必須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一個角落。

莫言的這話一說,我們還真的理解了,他的意思就是說,這些陰兵啊,絕對不會平白無故消失掉。

可是問題卻出現了,這些東西既然不會消失,那他們跑去哪裏了呢? 要知道當天營地裏並沒有派人去跟蹤他們,就算派,誰敢去?

莫言又道:肯定就在附近,他們不可能橫跨半個中國那麽遠,並且我問了營長, 震區中對這隊伍陰兵有一小部分的目擊者,在營地之外就沒人在看到過了,所以說,這隊伍陰兵,可能就是經過了這個救災營,達到他們的目的地。

這個更好找,427,我知道你能加入我們是因為對風水說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你跟A的結識經過,所以你應該明白,古屍其實跟陰兵是一個道理,他們不可能在隨便一個地方就能保存下來。

他需要這個地方很特殊的風水,地理條件。 我說這個你明白吧?

我們要找到這部分陰兵,說難也不難,要找到像三清觀那邊那樣的養屍地就可以了。

秦培合上筆帽,驚喜道: 對, 就是這樣,隻需要找到在這個營地附近的一塊地方,這個陰兵數量龐大,目標也大,要找到他們就容易的多了。

通過這個會議,我對莫言有了一定的了解,這也是一個非常睿智的人,不然不會這麽快在我跟秦培都一頭霧水的時候找到線索。

世間不容我們去磨蹭,既然有了既定目標,我們迅速開動,在這個營地找一個風水好的地方,並且要可以容納一大部分的陰兵可以藏身。

很快,目標出現了,就在離這個救災營駐紮地方十裏左右的一個說不上巨大的山中。 這個山論氣勢非常一般,可是經過我們的推敲,如果這群陰兵真的存在,這裏是他們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

找到位置以後,因為我們不是要與陰兵正麵對抗,更不知道會麵對什麽危險,就跟隊伍上借了裝備和槍支彈藥,跟營地裏的士兵道了別。

我們三個在山腳下的一處人家進行了短暫休整,偽裝成遊客進了山,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這個山看起來不大,但是讓我們去攀登,還是非常的難。而且山上沒有路,非常的崎嶇難走,爬到傍晚的時候,我們竟然奇跡的在這個山中發現了一個村落。

要知道我們在進這個山的時候,是研究過附近的地圖的,而且因為要救災搶險的原因,部隊的地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口聚集區。

可是這個地圖,卻不出現在地圖上, 隱藏在這個說不上很大的山中。

而且它的建築,相當的老舊,像是幾十年前的風貌。

我們三個到達的時候是一個傍晚,本來是決定在半山腰找一個相對平坦開闊的地方安營紮寨的,發現這個村子讓我很高興,畢竟我還不習慣這種風餐露宿的生活。

可是就在傍晚,這個尋常百姓吃晚飯的時候,這個村落竟然沒有一絲炊煙,難道村裏人都去震區救災了? 我心裏這麽推測。

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秦培無疑是最有親和力的人,她自告奮勇的進入村子幫我們打頭陣,這也是他們的經驗之談,要知道我們這個隊伍,在懂的人麵前是一個非常有威懾力的神秘組織,但是在不懂的人麵前屁都不是。

這就好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而且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貿然的闖進山民的領地,更需要妥善的處理好與他們的關係,不然我說我是特別行動小組的,人家不知道,該打你也就打了。

秦培在進入村子後,五分鍾都沒有回來,這讓我有點擔心她的安危,萬一這村子裏民風剽悍呢? 莫言臉上卻非常的鎮定,我看他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就問道: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這個不屬於地圖的村子,道: 這是一個被遺棄的村落,裏麵根本就沒有人,難道你沒發現安靜的可怕?

就在我們說話的空當,秦培對著我們小跑著回來,氣喘籲籲的道: 這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我笑道: 那倒是好,免得他們懷疑我們是來盜墓的,走,隨便找一個好的房子住一晚。

我們進了村子,首先發現異常情況的還是莫言,他那一雙沉默的眼睛後麵,無論何時都閃著智慧的光芒。

他指了指地麵道: 好多的腳印,而且是新的。

秦培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一臉的驚詫!

因為這是山路,還是遺棄的村莊,不可能修上柏油馬路,村子中間的街道上,是非常普通的這個年代的泥路,前兩天伴隨著地震的強降雨,讓山路異常的泥濘不堪。

就在這條路上,有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腳印! 而且很顯然,這是人的。

秦培道: 我剛才隻顧上一邊走一邊叫有人嗎,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

莫言這時候說了一句: 最近兩天的腳印? 陰兵借道? 你們想不到什麽麽?

我的汗毛立馬就炸了起來! 媽的。什麽被遺棄的村落,這他娘的不會是陰兵的營地吧? 怪不得沒有炊煙沒有雞鳴狗叫! 想到這個,我恨不得立馬出去,別說睡帳篷了,露營也行啊!

秦培道: 別緊張,什麽陰兵,你隻是沒接觸那麽多,既然做了這個,就跟醫生拿手術刀一樣,看待什麽僵屍啊陰兵啊,都隻是屍體而已, 再說了,我就沒見過陰兵還會住房子的。

說是這麽說,我還是緊握著槍,挨家挨戶的看,看裏麵會不會忽然蹦出兩個粽子出來,結果還真如秦培所說,這裏都是空房子,而且可以看出這裏麵的人以前都非常的窮苦,家裏根本沒有幾件像樣的家具,上麵落滿了厚厚的塵土。

有的家庭在之前是獵戶出身,因為我還從牆壁上看到了風幹的獸皮獸骨。

我那時候是年輕心性,既然來了這個狗屁的A組,既來之則安之,並且有秦培在這裏,我做了就要做好,哪裏肯承認自己比別人差了?我就特別的注意細節,想要發現什麽,在秦培麵前露臉。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古人誠不欺我也,就是這麽一注意,還真的讓我發現了什麽。

我竟然在這些遺棄的房屋裏,發現好多家的桌子上,都擺著碗筷,碗裏還有已經腐蝕成一層灰燼的東西,甚至我在其中兩家的廚房裏,還發現灶台裏有灰燼,鍋裏也同樣有食物腐敗年份過多留下的一層殘渣。

這說明了什麽?

這個村子絕對是遇到了突發狀況! 突發的狀況讓驚慌失措的村民在吃飯的時候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