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南部晴政向我求救???這、這不是做夢吧?

公子舜廣見我今天的表現明顯不同於往日,忙坐到我身旁,悄悄的掐了一把我,我一陣劇痛,這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問地上的泉山古康,“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不好意思啊,剛才我沒有聽清楚,能不能請你再說一次?”。

南部晴子卻突然開口了,當然,聲音還是那麽好聽,宛如黃鶯,”拓二大人,我們這次前來,是想請你率領蠣崎士足前往三戶城,為我南部家解圍。斯波家此次率領三萬士足,圍住我三戶城日夜攻打,已經三個月了,城裏守軍死傷嚴重,糧草軍備已消耗殆盡。拓二大人,我,南部晴子,以南部家世子的身份,懇請您答應即刻發兵,助我三戶城解圍,如果您答應,南部晴子願意今生今世,作牛作馬來報答您,拓二君,肯求您了,救救我父親和三戶城的百姓吧。“說完,南部晴子也給我來了一個重重的響頭。

我慌忙起身撲了過去,把她扶了起來。晴子的妙目裏,如同那晚一般,慢慢的留下了兩行清淚,實在是我見猶憐。

。。。。。。

”晴子,泉山古康,你們都起來吧,咱們坐下慢慢說“,我突然覺得公府之上,跟南部晴子這樣好像有點不妥。隻好讓她坐回原位。我看了一眼舜廣,結果舜廣的眼睛裏,卻毫無反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

”。。。。。三戶城真的很危險麽?”,我自感此刻方寸大亂,腦子實在無法保持清醒,隻好悄悄的對著舜廣耳語,“公子啊,我突然覺得身子很不舒服,要不我先回去一下,你先跟他們談著,等會我再過來找你商量,你看好麽。”。

舜廣看了我一眼,衝我古裏古怪的笑了笑,點了點頭。我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外跑,南部晴子眼含熱淚,不禁開口叫我,“拓二。。。。。大人。。。。”,我那敢停頓,趕緊低頭加快步伐,一溜煙的跑了。

。。。。。。。。。。。

“拓二君,嗬嗬,現在好些了麽?”,黃昏時分,公子舜廣踏進了我的住所。說實話,我承認我很沒種,我從津律城公府跑出來後,幹脆一口氣就跑回了我的住地躲在被窩裏。今日的一切仿佛都是雲煙,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和南部晴子的第二次見麵竟然會在此時此地。我自感自己罪孽深重,敗壞了人家姑娘的一世清名,但是我也無法啊,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才能補救?

“。。。咳。。。。你看你,又把自己捂得跟個烏龜殼一樣,”,公子舜廣一拍我的被窩,“哎呀,不就是看見了南部晴子小姐了麽?至於麽?拓二,大起膽子來,從你這個烏龜殼裏冒出頭來。”。我卻死死的摁住被角,不讓舜廣掀開我的被子。

“。。。。哈哈。。。。拓二君啊,你看你,跟個小孩兒似的,”,舜廣幹脆一屁股坐到我的被子旁,“我知道,其實你是怕見到晴子小姐,對麽?”,見我不回答,他自顧自的繼續了,“。。。其實,也沒啥,男人麽,都能理解的。”。我卻聽得麵紅耳赤,一把掀開被子,大聲的為自己辯白,“。。不,我沒有,那件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舜廣嘿嘿一笑,點了點我的額頭,“。。嗬嗬。你啊,”,說著把我的衣物朝我被子裏一塞,“快起來吧,南部晴子她們還在等著我們的回答呢,你這個總指揮都不起來,那我們還怎麽商量?”,我繼續聲辯,“公子,你聽我說,那晚我確實。。。。”,舜廣卻用手堵住了我的嘴,“。。。知道,我知道,包括我父親他們都知道,拓二君是正人君子,那晚沒有碰晴子小姐,對麽?”。

我立刻大喜起來,忙一把抱住舜廣,差點流下激動的淚,”舜廣,你。。。你們。。。。真的相信我麽?”,舜廣掰開我的手,“哎呀,你看你,打仗的時候信心十足,結果這點小事就弄得手足無措,相信,真的,我們都相信你。”,我還是覺得舜廣有點像在忽悠我,“。。。。。為什麽?難道那晚你在門外?”。

舜廣一愣,立刻又樂了,“哈哈,拓二,看你說的,我蠣崎舜廣是那樣的人麽?再說當時我不還在山裏麽?拓二啊,我們相信你,是因為自你到德山館以來,一直都保守著君子的本份,你看,你天天和新佐衛門他們混在一起,但是酗酒、賭博、女人哪些,你都不碰,我和父親早就看到了,所以我們都相信那晚你和晴子小姐沒什麽事,好了啦,快起來了,津律為信還等著我們呢。”。

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心說奶奶的,此生能得舜廣這一知己,老子死而無憾了,媽媽的!都是新佐衛門那貨給我惹的禍!

於是我趕緊手忙腳亂的穿好了衣物,跟舜廣一起去了公府。

。。。。。。。。。

當夜津律公府,津律為信早已在公府裏正襟危坐等著我們,我呢,也終於卸下了心理包袱,談笑自如了。我們三在這一段時間裏也磨合得差不多了,不過我就是覺得津律這個老家夥有點古板,點兒都不活潑,所以平日裏,除了正事,我也很少找他玩。

";行了,現在人齊了,開會,商量一下南部家求救的事情。”,這次我大大咧咧的裝了一把大尾巴狼。“舜廣(不好意思,我已經把舜廣當哥們兒了,所以覺得以後沒有必要再叫他公子),先說說你的看法。”。舜廣衝我笑了笑,“拓二,父親大人已經說了,津律諸事,由你宰斷,還是你先說吧。”。我用力的碰了碰舜廣的肩膀,“算了吧,我是家臣,你是公子,家臣當然是聽主家的,你就快說吧。”。

舜廣見狀、也不推辭了,“拓二啊,我是這麽考慮的,其實眼下我們的兵力也不是很多,南部家又剛與我蠣崎家締結了停戰協議,所以。。。。。。”,我衝舜廣眨了眨眼睛,“繼續啊”。

“所以,我的意見是飛鴿傳書,征詢一下我父親的意見。”,我心說老大,你果然是你爸爸的乖寶寶。

見津律為信一直板著臉,我故意咳嗽一聲,問津律為信,“津律同誌,你的意見呢?”。

津律為信似乎若有所思,過了好久才開口,“。。。拓二大人”,我忙糾正他的措詞,“。。。都跟你們兩父子說了好多次了,拓二、二郎就行了,別這麽生分,你們沒看見麽?連新佐衛門那狗日的都是拓二拓二的喊。。”。

津律為信一下子被我逗樂了,緊板的臉好小也有了鬆動的跡象,衝我點了點頭,“拓二。。。。。大人,我,我就不發言了吧,不管你們做出任何決定,我,津律為信一定遵照執行。”。我心說我今天就是要你說才行。

“津律老同誌啊,說吧,我們在一起都這麽久時間了,我們是什麽性格,難道你還不清楚麽?打開心扉,把心窩子裏的話都掏出來。”,我鼓勵著津律為信。

“。。。。。。。拓二。。。。,那。。那好吧,我其實一直都在思考,但是現在,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去救三戶城。”,津律為信很艱難的開了口,我卻有點好奇,按說我們三個裏麵,最不想救三戶城的人應該是津律為信才是,怎麽。。。。?

”拓二大人,小人一直在考慮,你看,第一、如果此次南部家三戶城失守,三戶城將易主斯波家,如果斯波家做了三戶之主,那麽在三戶城轄地內的久慈港遲早也會落到他們手裏,我們不說我們這裏津律城的形勢,就是蝦夷箱館港那裏今後也會麵臨危險,你看是吧?”,我點了點頭,心知津律為信果然已真心投誠我蠣崎家了,已經開始用蠣崎家臣的思維開始考慮問題了,好,很好。

“第二。不瞞大人和公子,我津律為信,從小在南部家長大,吃主家的飯,喝主家的水,此次反叛,也是怒火攻心昏了頭才。。。。。”,我忙遞了一句過去,“咳。。。都過去的事了,還提那些幹啥。你接著說。“。

津律為信抹了一下眼睛,”。。。拓二,公子,如果你們同意,我願意帶領原津律城的士足回去解救三戶城,也算為過去的主家賠罪,我。。。。。我實在愧對南部主家啊。。。“,言罷,津律老淚縱橫。

我聽到愧對二字,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南部晴子,原本笑嘻嘻的臉也慢慢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是啊,如果要說愧對,我好像也有點愧對南部晴子。突然間,我想出一個補救南部晴子的辦法,如果這次我帶兵過去解救了三戶之圍,那麽是不是就可以跟南部晴子的事一筆勾銷了呢?最起碼,以後我看見她,再不用像現在這麽臊得慌。想到此處,我的心意已定,轉過身子,對著舜廣磕了一個,舜廣頓時被我弄得一臉迷茫起來,這好端端的說事,你拓二給我突然磕一個算什麽?

“舜廣,我也想出兵,去解救三戶城。畢竟,我們和南部已經簽訂了停戰協議,如果真如津律為信所說,三戶城易主,久慈港不久後也會落入斯波家,那麽我們和南部家的停戰協議就成了廢紙,萬一斯波家出兵襲擾箱館港,那我們還得被迫陷入兩線作戰的境地,這是很危險的,你知道的,現在的蝦夷,幾乎沒有守備士足。所以。。。。”,我當然不能說我是為了南部晴子的事情,不然肯定麻煩。

舜廣卻很冷靜,又說出了一種可能,“拓二,津律,不是我反對,我隻是在想,如果,如果這是南部家的一個陷阱怎麽辦?他讓我買帶兵前去,結果在三戶城先弄好一個陷阱,讓我們鑽進去,最後圍殲我們,那。。。。。。”。

我頓時一身冷汗,心說哎呀,舜廣你果然冷靜,這麽危險的可能我怎麽一點兒都沒想過呢?,氣氛,瞬間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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