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二）晴陸漫漫（81） 別讓你的人生留下遺憾
這夜，通過陸離野給自己的未來嶽母打過電話報備了之後，向晴可算成功的在他家裏住了下來。瞙苤璨午
而有了這一夜之後，往後所有的防線就勢如破竹般的被陸離野一一攻克，所以，有了一夜，就有了第二夜，第三夜……
直到後來，雲朵幹脆收拾了行李自然而然的住進了他的別墅中來瑚。
仿佛對於這一舉動，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了，也就沒人再多嘴說什麽了鑠！
這日，周末——
向晴終於不用加班了。
陸離野驅車領著她回了s市去。
還沒進屋，李雲嫿就熱心的迎了出來，就見向晴大包小包的拎著好多禮物走了過來，“哎呀，你說你來就來，怎麽的還帶這麽多禮物過來呢！”
“伯母，好久不見……”
向晴甜甜的笑著招呼。
“外頭夠冷的吧！看把你凍得，咱們s市比你們a市還低幾度呢！得多穿點！”
“嗯嗯……”
向晴忙應合的點頭。
“媽，你這人怎的有了媳婦，眼裏就見不到你兒子了呢？”
“切！小家子氣，連這點醋都給跟你媳婦吃！”
李雲嫿笑逗著自己的兒子。
陸離野訕訕的見了家裏去。
女人的世界，他還是少參與為好。
“爸？這個時候你怎麽在家呢？沒去公司？”
陸離野在見到大廳裏端坐著的老爸時，倒是一愣。
“伯父。”
向晴連忙禮貌的喚了一聲。
“今天周末，放假！”
陸川行回應一句。
“你這麽忙，哪有什麽周末的概念呀！”
陸離野直接落井下石。
“行了，你爸還不是想著你們倆要回來，所以才抽空在家裏休息一天的，不然哪舍得不去公司啊！”
陸離野這才頗為滿意的笑了起來，“這麽想我們呢？”
陸川行冷哼一聲，“平時在外頭怎麽也沒想著多回來看幾眼呢？我倒不想，就你媽盼兒子都快望眼欲穿了。”
他老爸這話一出，陸離野還真有些心疼了，看一眼自己的老媽，有些歉疚，“媽，以後我會帶著向晴多回來看看你們倆的！”
“嗨，別聽你爸瞎說，你們倆啊，早點結了婚，給媽生個小胖孫子，就是我最大的福氣啦！工作忙的時候，看不看也無所謂。”
李雲嫿的話一說出來，向晴登時白了臉色。
陸離野的表情，也有片刻尷尬，擔憂的看一眼向晴，發現她臉色不怎麽好看，忙岔開老媽的話題，“媽，中午給我們做了什麽好吃的？”
“嗨！就你嘴饞。晴子，怎麽啦？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李雲嫿注意到了向晴異樣的神色，忙關切的問了一句，“不舒服啊？”
“不，不是……”
向晴忙搖頭，卻還有些魂不守舍。
深意的看一眼陸離野，方才明白原來關於自己不能生孩子的問題，陸離野還根本未同他的爸媽提及過。
她突然就有些慌了……
如果他爸媽根本不同意他們倆，那她該怎麽辦呢？
她總不能還自私的霸占著他吧？可如果讓她分手，她又真的做得到嗎？
向晴忽而就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陸離野察覺出了向晴的慌亂，大手驀地扣住了她的小手，貼覆在她的耳畔間低語一句，“別擔心，交給我。”
向晴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不安的心這才稍稍平順了些分，報以他一記安心的微笑。
“你們小倆口說什麽悄悄話呢！來來，向晴啊，跟媽來一趟……”
李雲嫿拉著向晴就進了裏麵的臥房去。
向晴還沒明白過來，就見李雲嫿從床頭櫃裏拿了一個平板電腦那麽大的紅包出來，塞向晴手裏，“晴子啊，這是媽給你過年的紅包，其實那天吃年夜飯的時候，就想給你的，可沒想到後來又出了那些事兒，也沒來得及給。”
這麽大一個紅包，向晴哪裏好意思收呢！
“伯母，你別這麽客氣，這錢我不能拿的，伯母……”
“晴子，你是不是嫌咱們家拿紅包太俗氣啊？可這是咱們這的風情，這要過門的媳婦，這紅包是一定少不了的，這可是禮數問題！這種紅包你要拒收了，可就證明你對咱們家的小野沒那意思呢！怎麽的？真不想嫁我們家來啊？不想讓我做你婆婆呢？”
李雲嫿見向晴不肯收，隻得用激將法激她了。
“不，不是！伯母，我真不是這意思……”
“不是，那就趕緊收下吧！”
李雲嫿將紅包塞進了向晴的手裏來。
向晴拿著這大大的紅包，又想起剛剛李雲嫿在廳內說的那些話，忽而就覺這紅包有點像燙手的山芋，燙得她手心直發痛。
她心一痛……
“伯母，對不起！這紅包……我受不起。”
她說著就將紅包又塞回了李雲嫿懷裏去，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倉皇出了房間來。
“誒！晴子，你怎麽這麽死腦筋呢……”
李雲嫿追了出去，就被自己兒子給截住了，“媽，你幹嘛呢？”
“我沒幹嘛呀，給向晴包了個紅包而已，可這孩子說什麽也不肯接……”
“伯母，對不起，我……”
向晴有些心神不寧，想要解釋，卻又覺說不出口。
陸離野自然是明白向晴心裏的想法，“媽，我來吧。”
他說著，拿過母親手裏的紅包，就朝向晴走了過去。
“拿著，這是我爸媽的一點心意……”
陸離野單手將她抱進懷裏，把紅包遞到了她跟前來，低聲逗她，“晚上咱倆躲被窩裏分了，一人一半……”
“……”
這會向晴真沒心思跟他開玩笑，也沒辦法露出笑容來，壓低聲音道，“離野，這紅包是……是給他們未來媳婦的，我……我現在這樣，你讓我怎麽安心收下來。”
“你這話說得我可不高興了！”
陸離野板起臉來，“你不就是他們未來的兒媳婦嗎？敢情你還希望本少爺再另娶她人？！”
向晴重重的咬了咬下唇，抬眼看了看對麵正盯著說悄悄話的他們直瞧的李雲嫿，心裏更覺愧疚難當，“伯母現在每天都在期盼著你能跟她生個小孫子，可是我現在這樣……”
“話題又繞回來了！！”
“不是我要繞，可這確實就是我們之間存在的一個問題啊？”
是她想躲也躲不開去的問題！
就算現在他們瞞著他爸媽把這婚結了又能怎麽樣呢？他們能瞞一輩子嗎？到時候生不出孩子來，指不定會生出什麽不開心的事兒來。
再說了，這事兒本來就不是件輕而易舉，說說就能過的事情，說難聽點，這是讓人一家子斷子絕孫，向晴心裏哪能這麽安生呢？
“好！我答應你，待會我老實跟我爸媽攤牌，好不好？”
“……好。”
向晴其實是有些害怕的。
她有些不忍去看老人那失落的神情，自己如此霸占著他們的兒子，多少是有些自私的。
一整天下來，向晴的心情沉重得如同塞了重鉛一般，做什麽事兒都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也展露不出一絲絲的笑容來。
午飯後，李雲嫿趁向晴上樓午睡去了，這才找來自己兒子話家常。
“向晴今兒怎麽回事？心情好像特別不好的樣子！怎麽了？是來咱們家讓她不開心了？”
“不是，媽，你別亂猜！”
“那她這怎麽回事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這做長輩的又不好多問，待會還嫌我多嘴。”
李雲嫿是打心眼裏的關心著自己的未來媳婦。
“媽，有件事兒我想跟你提一提。”
其實，陸離野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畢竟對他爸媽來說，都不是個好消息。
“嗯，你說，什麽事兒？”
“是這樣子的……”
陸離野想了想，還是打算跟她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上一遍，“其實向晴之前就有替我懷過一個孩子，但因為一場意外，肚子裏的孩子……流了……”
“什麽？？”
李雲嫿臉露幾許焦急，“孩子怎麽就流了呢？是不是你們不小心？！你說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也不跟爸媽說一聲呢？！你們年輕人哪懂照顧孕婦啊，真是荒唐！！”
“媽，你先聽我說完，你別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那流掉的可是我孫子！！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實在太不穩重了！！”
李雲嫿想起自己流逝的小孫兒，心裏就像堵著塊大石一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媽！！”陸離野截住了老媽的訓話，搶白道，“從那次意外之後，向晴的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醫生說她可能以後很難再懷上了！”
陸離野的話，讓李雲嫿驀地一愣，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你……你這話，什……什麽意思？”
“媽，我和向晴可能以後都沒辦法給你生小孫子了，這也是向晴剛剛為什麽不肯受你紅包的原因。”
“怎……怎麽會這樣？”
李雲嫿顯然有些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離野，這……這就沒有其他法子了？”
“沒有。”
陸離野是故意將話說絕的。
他不想給自己的母親太多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而到時候向晴的壓力也會很大。
所以，幹脆把話說絕了，大家不抱希望的去做，整件事情就顯得不那麽艱難了。
“怎……怎麽會這樣呢？”
李雲嫿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著，神情期期艾艾的，透著難過，“我這……孩子的衣服都備了好多呢！你跟我說不能給我生個孫子了，你讓我……一時半會的怎麽能接受嘛！！”
李雲嫿說著說著都快要哭了。
陸離野忙上前抱了抱她的肩膀，“媽，這已經是事實了，再難過咱們也得選擇接受，是不是？”
“可是，兒子你……”
“嗯？”
“你不是還沒跟晴子結婚嗎？”
“媽？！”
陸離野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媽媽。
李雲嫿重重的歎了口氣，“唉，算了算了！！我就隨口說說的，真要別的女孩當我們陸家的媳婦，我也不樂意！我是真喜歡晴子這孩子的，可是……我也想要個孫子啊！！”
李雲嫿說著又想哭了。
“媽，這孩子的事情，咱們不能強求，是不是？你稍微看開一點就成了！你現在讓我去娶個別的女人回來，那你別想了，你兒子肯定不會那麽做的！再說了，向晴不能再生也是因為我沒照顧好她，我連她懷孕都不知道，要怪也是你兒子的責任！”
“行了行了，你也別安慰我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李雲嫿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兒子離開。
這種時候，她確實需要靜靜的想一想。
這麽嚴重的問題，又豈是他兒子說一兩句話就能想明白，看開去的呢？
晚上，李雲嫿都沒吃幾口飯，就離了席。
向晴知道陸離野跟自己母親攤了牌，也知道她吃飯不下正是因為自己無法生育的事情，向晴一下子變得有些難堪了起來。
她咬了咬筷頭，而後，丟下自己的碗筷，跟著李雲嫿進了她的臥室去。
“伯母……”
她跟在身後，乖巧的喊了一聲。
李雲嫿轉身看她，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來，關切的問道，“怎麽不吃飯呢？趕緊的，再去吃幾口。”
“伯母，我看你也沒吃幾口飯呢！”
向晴沒走。
李雲嫿在床頭邊上坐了下來，笑笑，“我沒事，減肥呢！”
向晴知道她是為了不讓自己難過，所以才撒謊來的。
深吸了口氣，心裏還有些凜著痛，“伯母，我知道，您是因為我的事情才吃不下飯的。”
“嗨，什麽叫因為你的事情啊！你可千萬別這麽想……來來，你坐……”
李雲嫿拉著向晴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生來就是心軟的人，一見向晴這副歉疚的模樣，李雲嫿也怪罪不了什麽了。
當然，本來不是她的錯。
“伯母，如果你心裏有什麽想法，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我……我其實能夠理解的。”
李雲嫿一笑，“那如果我現在讓你離開小野呢？”
向晴一愣，抬頭看她，眉眼間泛起幾許難色，然看著李雲嫿嘴裏處那抹似真似假的笑意，卻又有些琢磨不透她此時此刻的心思。
半晌，李雲嫿漾開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來，“行了，逗你的！我怎麽可能會讓你離開小野呢！我就隻是想試試你的反應而已！”
李雲嫿拉了拉向晴的手，“晴子啊，雖然咱們陸家不能有小孫子了，確實是一件憾事，可是，如果咱們做長輩的真因為這事兒就強迫著把你們小倆口給拆開了，那可真是給你們倆的人生留下了一大遺憾啊！媽也是過來人了，當年跟小野他爸也一樣愛得死去活來的，要說這人生最不能經受考驗的是愛情，可偏偏這愛情卻又是最折磨人的，你看這人世間多少人為了它相愛相殺，甚至丟了性命的！說實在的，我這幾十年看著自己兒子一路成長，真是頭一回見他對一個女孩兒這麽認真，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兒子真長大了！這肯定是少不了你的功勞的，所以啊……不管怎麽樣，我隻認你這一個兒媳婦的！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實在不行，大不了咱們再去收養一個孩子，對不對？養的孩子跟自己生的其實都一樣，都親的！“
向晴感動得眼眶通紅，有淚差點就從眼睛裏湧了出來，“伯母，謝謝你……”
“來來，這個紅包，趕緊拿去！這可是你的，要真不肯拿，那就證明不願意做我們陸家的媳婦！！”
李雲嫿又將剛剛那沒能送出去的大紅包塞進了向晴的手裏來。
這會向晴沒再推脫，安心的接受了，“謝謝伯母！！讓您破費了……”
“說的什麽話，我收了這麽好兒媳回來，這點錢算什麽？！”
“伯母，真的很謝謝您……”
有太多的感恩，積在向晴的胸口，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謝謝你理解我過錯的婚姻，也謝謝你理解我的隱疾，總之……能讓我遇上您這麽好的婆婆，是我景向晴這輩子的福分！！”
有時候，一個女人，遇上一個好婆婆，真的比找到一個好老公還重要！！
而顯然，向晴是兩者都遇上了！
“趕緊的，別哭了，別哭了！待會被小野見著，還以為我欺負了你了！快快，出去吃飯……”
“伯母，你也出去再吃點吧！”
“成成！！那我也出去再吃點！”
兩個人把話這麽一說開，連胃口也一瞬間好像好了不少。
陸離野再見到向晴手裏的紅包後，一下子就明白了是個什麽事兒。
顯然，婆媳之間把話已經挑明了，說開了，然後，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李雲嫿一上桌，就說道，“離野啊，既然你和向晴之間都已經打算定下來了，那你怎麽也得安排咱們做父母的在一起吃頓飯吧？關於你倆的婚姻大事，咱們四個長輩，也得好好商討商討一下不是？”
“行啊，沒問題，就看你們什麽時候有時間了？”
“為了表示誠意，還是我們親自登門拜訪一下比較有禮數，你先去問問你嶽父嶽母那邊，看他們什麽時候有空接待咱們，咱們再過去。”
“伯母，我爸媽隨時都有空的，歡迎你們到我家玩！”向晴的心情，一瞬間變得大好起來。
不過，父母見麵……
這場麵，太正式，多少還是讓向晴有些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