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這種小概率事件居然從天上掉了下來,要是知道齊斂皇子真的這麽在乎自己的話,那就是說,這種小概率事件,現在居然砸中了自己。

這能不讓孟雲靜耿耿於懷想要弄清楚嗎?

“小姐,其實,我曾經去齊斂皇子住的房間看過,我覺得,齊斂皇子是真的回來看過你的。”雲舒現在終於決定把自己看到的那種推測講出來,再不講,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呢?

“啊?”孟雲靜的兩隻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的大,“難道你看見齊斂皇子了?”

“我雖然沒有看見,但我已經去勘察過了。”雲舒沾沾自喜的說,“嘿,虧你還親自跑了一趟,也沒得出我這樣的結論。”

“快,說說。”

“還記得那天傍晚時分小翠叫我們去看什麽草藥的事情嗎?”

“當然。”

“後來不是看見了一株非常普通的車前草?”

“是呀,白白走了一趟。”

“其實,你不覺得小翠本來就是讓我們去一趟的嗎?根本就沒有什麽新奇的草藥。”雲舒踱了幾步,來到了房間的窗戶下。

“來,你試著在這裏往外看。”雲舒招呼孟雲靜說。

孟雲靜好奇的走到了窗戶下,“你站著,不要動。”雲舒又吩咐說,然後,快步從房間裏麵走到了房子外,站到了離窗戶不遠的地方。

“小姐,看得見我嗎?”

“廢話,就在窗戶旁,能看不到?”

聽了孟雲靜的話,雲舒從外麵又跑回了房間,“你想想那天我們去看車前草所站的位置,或許你就明白了。”

孟雲靜開始回想那天晚上的每一個細節,當她放電影一般把細節全都想了一遍後,終於失聲的大叫了一聲,“啊,我明白了。”

“是吧,我也是剛好去探聽這件事的時候,小翠正給七皇子的房間打掃,我幹脆溜了進去看看,沒想到,被我發現了這個。”雲舒一麵說,一麵露出了一臉狡黠的笑容。

“我怎麽這麽笨,這麽簡單的事情,要到現在才明白呢?”孟雲靜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還放在自己的頭頂上敲了好幾下,“榆木疙瘩,榆木疙瘩。”

不過,她的心裏卻像灌了蜜一般的甜。因為明了了七皇子的心事,證明他當時吻上自己,並不是因為一時的衝動,更不是因為荷爾蒙的飆升。

“現在竟然覺得好幸福呢。”孟雲靜對著雲舒笑眯眯的說,“你知道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麽嗎?”

“是什麽?”

“就是當自己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敢表白,當自己表白的時候,才發覺,原來那個人喜歡自己更甚。”孟雲靜把自己看到的一句話改了過來。

其實,她記得真正的那句話是這麽說的:當你擁抱一個人的時候,卻發覺那個人把自己抱得更緊。

嗬嗬,反正這意思都是一樣的,都是說,終於發現了彼此是兩情相悅的。

正如現在的自己,終於知道了,原來齊斂皇子對自己的感情,也一如自己對他的感情。

雲舒聽孟雲靜這麽說,她的腦海中出現了無數個與無影皇子一起會心一笑的瞬間,真的,那些瞬間,在雲舒的腦海裏,同樣的無比幸福。

兩個人就這麽樣互相聊著心底最深的秘密,一直到

天亮都沒有睡著。

第二天一早,孟雲靜就把寫給無影和齊斂皇子的信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中,把寫給孟雲開將軍的信放到了自己的**,反正也不能現在就給爹爹。

臨走的時候,孟雲靜竟然走到孟雲開將軍的麵前,撒嬌般跟孟雲開將軍來了個大大的擁抱,還幫孟雲開將軍捋了捋頭發。

“爹爹,你一定要好好的哦。”孟雲靜勉強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雲舒呢?看著孟雲靜和幹爹的擁抱,差點就流出了眼淚,幸虧她經曆了一次失去爹爹的痛苦,才勉強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吸了回去。

“走吧,怎麽跟生離死別似的,皇上叫你們去,或許有什麽好事情呢。”孟雲開心裏暗笑,這兩個孩子,一定是被自己昨天凝重的表情嚇壞了。

不過,好久沒有做過這種惡作劇了,跟孩子們玩一下這個,感覺還蠻有意思的。

孟雲靜怕自己忍不住,也不敢逗留太久,互相叮囑了幾句之後,因為又害怕信差早早出發,終於忍住了悲傷,開始往皇宮裏麵走去。

到了皇宮門口,剛好就看見了經常給她們送信的那個信差,雲舒連忙把他叫停了。

“怎麽?這次你要一下子寄兩封信?”信差看了看雲舒遞過來的信,這才發覺,原來,這次的信不是僅僅寄給無影的。

“你還寄信給齊斂皇子?”那信差奇怪極了。

聽見信差這麽問,孟雲靜的心裏忐忑極了。要是皇子叫自己和雲舒進宮,並不是為了處罰自己,把這封信寄出去讓齊斂皇子看了,以後再見麵,那不是要把我羞得跳河?

“我……我……把信,那封給齊斂皇子的信還給我吧。”終於還是把那慷慨就義的心情收了回來。孟雲靜還是怕自己先對齊斂皇子表白,這實在是太……太有損自己的麵子了。

可是,雲舒卻伸手把孟雲靜的手擋了回去,“不行,一定要寄。”

然後示意信差趕緊走。

“哎哎哎——”恁孟雲靜喊破喉嚨,那信差早就“得了得了”的揚鞭飛奔了。

都沒有了信差的影子了,雲舒才轉過頭去對孟雲靜說:“要是我們這次真的沒有命了,這人生留下來的遺憾太多了。”

孟雲靜雖然有點懊喪,可是,想到自己和雲舒曾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湮滅在大火中,也就隻好默不作聲,當成默許啦。

皇上看見孟雲靜和雲舒兩人從來沒有過的一臉凝重還非常拘謹的跟自己問好,心裏不由得竊喜。看來,孟雲開將軍配合得很好。

“知道朕為什麽要叫你們兩個來嗎?”皇上的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就連語氣,也帶著一股嚴厲。

“奴婢不知。”兩個人都同時開腔回答說。

“哼,料你們是知道的,隻是在朕沒有說出之前,你們不願意說罷了。”皇上用嚴厲的眼光掃視了一眼正戰戰兢兢的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女孩,然後實在憋不住了轉了個身,偷偷的笑了一下。

等調節好情緒和表情,這才把身子轉了過來。

看了兩人一眼,很明顯的看到了孟雲靜和雲舒兩個人互相偷看了一下的眼光,也不知道她們的眼神是在說些什麽。

但孟雲靜是明白雲舒的,“好吧,雲舒,算你剛才把我的信給了信差這件事做對了。”

孟雲靜給了雲舒一個理解的眼神。

皇上才不管這個呢?他掃視了一眼後,轉身回去,坐到了自己的龍椅上,“孟雲靜雲舒聽旨。”

聲音裏全是威嚴。

兩個人都嚇得不由自主的同時回答說:“奴婢在。”

怎麽不叫人害怕呢?孟雲靜還從來沒有見過皇上這麽嚴肅的時候,而且,還用這麽可怕的表情,看來,皇上就是皇上,自己比這更大的場麵都見過不少,可是,偏偏到了這裏,還是會覺得害怕。

“即日起,孟雲靜和雲舒兩個到五陵去,專門研究當地的草藥事宜,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脫。”

說完,皇上坐在龍椅上,笑眯眯的看著孟雲靜和雲舒的變化。

“什……什……麽……”孟雲靜結結巴巴的看著皇上問,“我們不是來送命來的?”

“朕可沒有說叫你們送命來呀。”皇上捋了一下胡子,哈哈的笑了起來。

“可是……可是……爹爹明明好凝重的表情。”孟雲靜氣還沒有緩過來,還是剛才那結結巴巴的狀態。

“朕可沒有叫你爹爹用什麽表情說話,因為七皇子寫信告訴朕說,那裏的兵士得了一種病,而且,沒有什麽特效藥,但那裏偏偏又有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草藥,所以,朕決定了,派你孟雲靜小姐和雲舒去那裏搜集草藥,你們兩個不會有意見吧?”

“沒……沒有。”這個回答是雲舒出聲的,她心裏高興得都想要唱歌了呢?

“孟雲靜,你呢?”皇上又故意問了一句說。

“奴婢也……沒有。”天啊,現在孟雲靜腦海裏,全是今天一早給七皇子寄去的那封情信,這可怎麽辦?怎麽才能把寄出去的信收回來?

“皇……皇……上,這皇宮裏麵的信差,能不能發個快件,把他們叫回來?”孟雲靜的思維居然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她以為是在用電子郵件呢?要是發出去 ,又後悔了這封信的內容,還可以把信給撤回來。

“孟雲靜小姐,你說什麽?”皇上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呢?什麽?把信差叫回來?朕恨不得他們快馬加鞭,一天就把信送到需要的人手上呢?

“我……奴婢寄出了一封不該寄出去的信,哎喲,皇上,你怎麽不說清楚是叫我去五陵救人呀,這讓我以後怎麽見人?怎麽見人?”孟雲靜這下子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就在皇上的麵前,團團的轉了起來。

皇上都還從來沒有見過孟雲靜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呢?

雲舒當然知道孟雲靜姐姐想的是什麽事兒,連忙跑來安慰說:“姐姐,你著急什麽呀?我們今天就出發的話,或許等我們到五陵的時候,那封信都還沒到呢。那可是一封很普通的信,又不是加急快件。”

這句話才稍稍讓孟雲靜安下了心,魂魄也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皇上請放心,奴婢孟雲靜一定不會辜負皇上對我們的重托,你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

“好,好。”皇上擺了擺手,“朕還會給你們兩個派上兩個護衛一起上路的,有什麽意外還可以互相在照應,孟雲靜小姐開展女紅比賽有功,今天朕設宴款待。明天你們就出發。”

孟雲靜聽皇上還要設宴招待,連連在心裏叫了好幾個“上帝,我的天”,可是,口中卻不得不連連對皇上道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