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靜聽了張三的話,奇怪的看了眼雲舒,“真的嗎?”她重複問了一句。

“那還用說?”張三搖了搖頭,“孟雲靜小姐,你想想,下這麽大的雨,你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一直嚷嚷著要趕路,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兒,你說,雲舒怎麽向孟雲開將軍交代?”

孟雲靜這才明白,雲舒其實真的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這樣的,她連忙搖了搖雲舒的胳膊,“妹妹,我知道我不對啦,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

雲舒連看都不看一眼孟雲靜,兩眼還是無神的看著外麵剛剛放晴的天空。

“不要生氣了嘛,我保證,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孟雲靜開始發起嗲來,那聲音雲舒從來就沒聽過,在聽孟雲靜反複把那句話說了四五次之後,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嘻嘻,你笑了就好。”看見雲舒笑了,孟雲靜終於也笑了起來。

“那封信又不是什麽真正的毒品,就是齊斂皇子看了,對你的性命也沒有什麽危害,可是,像昨天那樣的天氣,你要是趕路,你說,要是……”

“沒有什麽要是啦,是不是?”孟雲靜指著天上飄著的朵朵輕如紗巾的白雲對雲舒說,“你看,這麽美的景色,你趕緊欣賞吧,別浪費了。”

看著這些美景,孟雲靜腦海裏閃出了這麽一句話:看雲舒雲卷,寵辱不驚。

是呀,對於自己寫給齊斂皇子的那封信,自己就應該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管它怎麽樣呢?該來的就回來,想擋也擋不住。

“嘻嘻,小姐,你看,那些雲就好像一隻隻動物呢,你看,那多像一隻雞……”雲舒剛才的不快,也被這大自然的美景給衝刷得一幹二淨了,而孟雲靜呢?也因為想通了,心情變得格外的舒坦起來。

“雲舒,我教你唱一首關於雲的歌曲好不好?”孟雲靜的腦海中,無端的升起了關於一首叫《如果雲知道》的歌曲。

雲舒從來沒有聽孟雲靜姐姐唱過什麽歌,當孟雲靜用一種帶著思念的心情一句一句的教她唱這首歌,特別是唱到“如果雲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的時候,雲舒的腦海中,出現了無影那舞動長刀與長劍的英姿颯爽的樣子。

等到慢慢的熟悉了旋律,雲舒終於開口問道:“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了誰呢?”

“你說說你想起了誰?”孟雲靜沒有回答,她的思緒還飄**在自己與齊斂皇子的那個瞬間的熱吻中呢。

“我……我想起了無影。”雲舒老老實實的回答說,“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們快到五陵了,會不會連夜從邊疆來看我們?”

“當然會。”孟雲靜一臉的向往之情,如果齊斂皇子和無影兩個人,都興衝衝的跑回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幸福得眼淚都往下掉?

孟雲靜突然有了種很奇怪的念頭。假如自己的信,齊斂皇子沒有讀到,而當從無影的口中知道自己到了五陵後,他會有些什麽表現?有些什麽話會對自己說?

要是他已經看了自己的信,又會用什麽樣的態度來對待自己?天啊,自己竟然比原來想到自己的信會被齊斂皇子看到有了更多的想法。

這……這是一種無法用“亂”字來形容的結局啊!

雲舒聽到姐姐說無影一定會連

夜回來看自己,滿臉洋溢著一種幸福的光芒。讓孟雲靜看了都有種無法言說的幸福。

“要是能夠平靜的在這裏一直生活下去,我也很滿足了。”雲舒對孟雲靜平靜的說。

“這裏?”孟雲靜沒想到,雲舒會想要在這裏生活,她可不是很喜歡。

在京城孟雲靜都覺得不夠方便,這裏?鳥不拉屎的地方,雲舒也喜歡?

“姐姐,你不喜歡這裏是吧?”雲舒看見孟雲靜用一種很強烈的疑問語氣,再補充問了一句。

“我真心不喜歡這裏。”孟雲靜再次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雖然山很綠,天很高,相信水也一樣很清,可是,孟雲靜卻無法想象這種如此寧靜的生活。

“姐姐,隻要無影喜歡這裏,那我也會喜歡這裏的。”雲舒的臉上笑意滿滿的,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這讓孟雲靜想起了一句關於一個名人說的一句話,這個名人是誰,孟雲靜一下子想不起來了,那句話的大概意思,好像就是說——愛人在哪,家就在哪。

雲舒對無影,應該就是這麽樣的一種感情吧?

唉,不知道齊斂怎麽樣?要是我想在哪裏,他會跟著我到哪裏去嗎?

腦海裏居然會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

其實,孟雲靜會冒出這樣的念頭,就是想在自己的心裏印證一下,齊斂皇子對自己的那份愛,會不會讓他願意舍棄一些東西,當然,她也未必要齊斂皇子一定為自己舍棄。

畢竟,一個皇子,在地位與身份上,跟一般的平民是有著非常大的區別的,可是,孟雲靜偏偏像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樣,就是想要知道齊斂皇子,願意為了自己,幹自己喜歡而他不喜歡的事。

兩人想著自己腦海中的未來,一時間隻聽見馬車“咕嚕咕嚕”的車輪與地麵相碰撞的聲音,還有偶爾從張三的口中傳出來的駕馭馬車的嗬斥聲。

而在另個方向的齊斂他們,卻沒有孟雲靜他們這麽悠閑的心態。特別是無影,現在他急得都快要哭了。

這七皇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居然一反常態,過去那麽容易好的病,這一次竟然來勢洶洶,才剛剛過去了那麽半天,他就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雲靜……雲靜……”齊斂皇子雖然病得不清,但是,口中卻一直模模糊糊的喊著孟雲靜小姐的名字,一邊喊,還一邊揮舞著自己的雙手,好像在抓什麽東西一樣。

“主子,主子,你怎麽啦?快醒醒,醒醒……”無影拍打著齊斂皇子的臉蛋,可是,齊斂皇子什麽反應也沒有。

“這可怎麽辦那?”無影看著兩匹馬,又看看無影皇子的那種幾乎昏迷的樣子,努力的想著解決的辦法。

最後無影決定,自己把齊斂皇子用一條山藤綁在自己的腰上,再騎著一匹馬往五陵趕,另一匹馬呢?雖然是千裏馬,但就看看它是不是能夠老馬識途了。

想到要把這麽心愛的馬丟棄了,無影心中還是一片惆悵,最後還是覺得把那匹馬的韁繩連在自己的那匹馬上,慢慢的向五陵進發。

等他馱著半昏迷狀態的齊斂皇子回到雲清風淡客棧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又整整一天了。

一到客棧,陳平凡就跑了過來,看見

七皇子連動都動不了,大驚失色的問:“怎麽啦?七皇子怎麽啦?”

“我估計是受了風寒了,快,你幫找個大夫來,醫術最高明的大夫。”無影一邊說,一邊就抱著七皇子往每次來都住著的房間走去。

那個房間也是他們的固定休息場所,從來就不會給別人住的,所以,當個皇子,當個客棧的老板好處還是多多的,就說這長年累月都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感覺的房子,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就能夠享受得到的。

陳平凡一看齊斂皇子的那種症狀,頭就“轟”的一下變大了,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治愈率不高的一種高熱病,要是孟雲靜看見的話,肯定非常容易就可以判斷出來,那其實是一種瘧疾。

不高,陳平凡可不敢隨便就說出這種病,要是知道自己得了這種病,意誌就已經先瓦解七八分了,就是無影這種武功高手,也會把膽嚇破的,畢竟這個人不是平民百姓,而是一個皇子呀。

他先去找了五陵最有名的一個醫生,這個醫生就住在五陵的另一條街道上,要找到他並不難,他跟陳平凡一樣,都姓陳,大家都把他叫做陳老。

來到陳老的匯仁堂,陳平凡連招呼也沒打,直接就對陳老說:“快,我客棧裏有個客人,病得很嚴重,你趕緊幫我去看看吧?”

對於陳平凡與七皇子的事情,陳老是知道的。更何況,他在當地醫術這麽高,七皇子早就跟他一起成為了忘年交,聽到陳平凡這麽語氣這麽的著急,他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是主子麽?”

“是,而且,我看那病疾,很像我們往常講的那種最難治的高熱病,看來麻煩大了。”

“啊?”陳老也禁不住驚呼出聲,這種病,對於醫術高明的陳老,那也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更何況,現在正是這種高熱病流行的季節,藥材短缺不說,就是找到藥材,自己也沒法保證百分百的成功率。

“先不要跟那個無影說,總之,我們盡一切力量。”陳平凡叮囑了一句陳老,接著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再兩手交叉握成拳頭互相捶了幾下,“這可怎麽辦那?怎麽辦?”

陳老一邊收拾藥品,一邊從旁邊回答說:“是呀,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棘手了,你要多想辦法,隻靠我一個人的力量,這可不行。皇宮裏麵的太醫,肯定是等不到的了。”

“皇宮裏的太醫也不懂這個呀,這種病,隻有在我們五陵這裏流行,皇宮裏的太醫,連這種病是怎麽樣的,也都未必見過呢。”陳平凡這一下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正在收拾東西的陳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略微沉吟了一下,“我看這樣行不行。”

“陳老,你說,隻要有頭發絲般小的希望,我都會用盡全力去的。”如果用現在的話,那就是隻要有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的希望,就一定會用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完成。

“你張貼一張告示,就說客棧裏有個病人,這種病很奇怪,要是誰能夠治好,就重賞。”薑還是老的辣,陳老想過了,每天從這五菱鎮經過的人,裏麵應該也不乏醫生,這些醫生裏麵,應該也有高手吧?

唉,反正死馬當成活馬醫啦。陳老腦海中居然冒出了這麽悲觀的一個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