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愉快的旅行也有結束的一天,忙碌的生活又開始了。

邵非言自然是回公司處理落下了這麽多天的事務,說是暫時幫忙打理公司事宜的爺爺早就開溜了。

蘇詞則是去了醫院,她每個星期都會抽出一天的時間來看她母親,可喜的是近期恢複的都還不錯。

“蘇小姐,你來了。”

出門準備打水的楊嬸看見蘇詞眼睛一亮,立刻過來招呼。

蘇詞笑了笑:“是啊,我媽最近怎麽樣,各方麵都還好吧?”

“嗨,老太太精神頭足著呢,天天都會在醫院周圍散散步,跟別人聊聊天,就是上個星期蘇小姐沒來念叨著。”

蘇詞有些不好意思:“上星期我出國有事了,就沒時間過來,我媽說了什麽。”

楊嬸揮揮手:“沒有,就問了一句,我知道現在年輕人都忙著呢,老太太心裏也清楚。”

蘇詞點頭:“行,我先進去了。”

蘇詞推門進去,一眼就看見了正躺在**閉著眼睛聽收音機的沈莉,笑了笑說:“媽,我來看你了。”

沈莉睜開眼立馬笑了坐直身體:“小詞,你來了啊,我昨兒還念叨你呢。”

蘇詞坐在床邊,順手捋了捋沈莉耳邊的發絲,握著她蒼老的雙手。

“媽,最近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莉搖搖頭:“媽沒事兒,好著呢,能吃能睡的,你別擔心我,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別讓自己受委屈了知道嗎?”

“恩,我知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隻要您好好地就行。”

聊了會天,中午沈莉要午睡,幫母親蓋了蓋被角,定好了鬧鍾就出去了。

穿過走廊剛拐角麵前人影一晃,就這樣撞上了。

對方低著頭,手上拿著的幾張醫藥單灑了一地,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熟悉的聲音讓蘇詞猛地低頭,不確定的喊道:“林音?”

彎著的身軀一震,然後慢慢地抬起了頭。

蘇詞瞪大雙眼,真的是林音,不過臉上……

青紫的眼角,紅腫的還出血的嘴角,淩亂的頭發,雙眼渙散,完全不負往日的清澈單純,滿臉都是戰戰兢兢的表情,額頭上還貼著紗布。

整個人狼狽不堪,看上去十分淒慘。

天,這哪裏是以前的林音?

蘇詞趕緊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林音,你怎麽……怎麽會成這個樣子?誰對你動手的。”

林音也沒想到會碰見蘇詞,楞了好一會兒,聽見對方的問話眼裏瞬間出現了淚水。

“小……小詞,嗚嗚,小詞……”

蘇詞抱著她走到一邊:“別哭別哭,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到底是誰幹的?”

腦子裏其實已經出現了一個,接下來林音的敘述驗證了她的猜想。

“蘇詞,我真的忍受不了了,他就是個變態,就是個神經病,我每天都活的好累,真的好累,還不如死了算了。”

蘇詞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別怕別怕,慢點

說,有我在。”

林音回憶著:“上次在宴會上你就已經看見了,我現在跟高赫在一起。”

“剛開始其實也還好,他雖然總是罵我,但沒怎麽動過手,就是有預兆大多時候也隻是嚇嚇我罷了。”

“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的脾氣越來越大,經常會無緣無故的發火,有事沒事就拿我撒氣,對我動手,我身上全都是新傷添舊傷……”

蘇詞沒想到竟然事情竟然是這樣子的,看著她的額頭:“那你的頭呢,不會也是他打的吧?”

林音吸了吸鼻子點頭:“算是吧,昨晚上他喝了些酒,這是他順手拿花瓶砸的。”

蘇詞驚愕,心裏瞬間怒火高漲,這高赫簡直就是個畜生,多好的一個純潔如雪的女孩子,竟然才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你為什麽不離開他呢,上次我就問了你原因,你一直不肯告訴我,現在可以說了吧。”

林音看了看她,抿抿唇:“我說了也沒用的,因為錢,我媽賭博賭輸了,跟他們借了高利貸,欠他們三千多萬。”

蘇詞倒吸一口氣,三千萬?這對林音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林音淚牛滿麵:“你知道麽,高赫就是上次催債來我家裏,逼我母親還錢,我們哪裏還得起這個數字,然後他就提出要我。”

“你知道麽,我母親竟然笑的十分開心,她為了錢賣了她的親生女兒,我不知道為什麽這種事情會降臨在我的身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需要承受這些,蘇詞,我……嗚嗚嗚……”

蘇詞深吸口氣,沒想到林音身上竟然發生了這些事情。

在回去的路上,蘇詞默默地想了很多,這次她沒有在給林音什麽承諾,因為給不了。

雖然現在跟邵非言在一起了,她當時頭腦一熱差點就說出這筆錢她幫忙想辦法解決的,

還好最後忍住了,她怎麽解決?

這件事情無非就是隻有找上邵非言,唯一的解決方案也隻有讓非言幫忙還這筆錢。

且不說他們倆也才是確定關係沒多久,就算是多年的親密關係讓對方毫無條件的拿出三千萬幫別人相信不會有人願意的。

她沒有任何的資格和立場讓邵非言還這筆錢,林音的事情她暫時真的隻能說抱歉了。

不是完全不幫,隻能另外想辦法了,在沒有邵非言的情況下,高赫那種人讓他鬆口真的很難……

一個星期之後,蘇詞正在整理邵非言接下來一整個星期的行程安排相關事宜。

現在鄭助理出現在邵非言身邊的時候已經越來越少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些事情都漸漸地變成了蘇詞出麵。

鄭毅行被邵非言安排了國外分公司的重要事宜跟進去了,並且需要不時的向他匯報有關情況。

蘇詞現在已經完全不是當時還在策劃部受餘冰打壓時候的樣子了,脫胎換骨不為過。

經常需要將邵非言的意思下達給各個部門,一些會議也是由她代替邵非言進行開展,毫不怯場,分析的有理有據。

公司沒有誰不配合或者不怕死的亂

說話有意見的,在上次的‘結婚照’事件曝光後。

再加上後期兩人坦誠情感後,邵非言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公司對蘇詞各種大秀親密,公司上下已經心裏認定蘇詞是老板娘了。

這所有的改變全都是在邵非言刻意下維係的。

蘇詞翻看資料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份,挑挑眉站起身。

“老板,我們公司的合作商裏麵還有跟蔣氏集團的合作麽?”

蔣氏集團就是前段時間左家壽宴宴會上麵,左氏集團左天明當眾公布自己兒子和蔣氏蔣以柔訂婚消息的蔣氏。

蘇詞印象中應該是沒有的,畢竟蔣氏的根基並不在A市,隻是借助自己本地勢力正準備將生意延伸到A市罷了。

邵非言想了下搖搖頭:“沒有,邵氏並沒有跟蔣氏有過什麽合作交接,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蘇詞將合作案遞過去:“諾,這個是我剛才看見的,你明天需要跟客戶見麵的名單裏麵就有這個標地項目,對方是蔣氏的蔣以柔。”

“哦?我看看。”

邵非言大致翻了翻挑挑眉:“這個標地我們邵氏上次不是給了左氏集團麽,就是你親自跟左時千商談的那個項目。”

蘇詞看了看,還真是,剛才都沒注意。

“嗬,左氏集團會不會太大方了,自己拚死拚活好不容易拿下來的項目這麽容易就交給自己內定的兒媳婦了?”

邵非言聳聳肩:“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左時千在左氏任職項目經理,這個權利還是有的。”

“你的意思是左天明不知道?怎麽可能?”

邵非言搖搖頭:“我亂猜的罷了,也不盡然,不過要是我的話肯定不會做這種決定就是了。”

蘇詞再次看了看蔣以柔這三個字,癟癟嘴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一閃然後道:“那個……你明天的行程挺趕的,項目商討會我替你去吧。”

邵非言一愣,蘇詞可是從來沒有主動說要替他做這種事的,向來都是他安排,蘇詞也不會拒絕。

如此主動還真是讓他意外,眯起眼,下一秒無法抑製的勾起唇角,滿心愉悅。

“老婆,放心吧,我對你的心忠貞不二,別的女人我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蘇詞一嗆:“瞎喊什麽呢,誰是你老婆了。”

“當然是你了,這裏還有第二個女人麽。”

“切,那可說不準,這倆字你喊的太早了。”

“除了我你還想嫁誰?門兒都沒有,這輩子你就注定栽 我手裏了。”

第二天,跟左氏集團合作的項目策劃案最終還是由蘇詞代替著去了。

她不是對邵非言不放心,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大方讓自己男人跟意欲不軌的女人見麵,這是一種本能的危機防備意識。

邵非言壓根就不覺得蔣以柔能有什麽能力參與這次的合作案當中去,所以在左氏如此做時心裏就已經撤消了對方跟他邵氏合作的資格。

“左時千自作主張,完全無視這次合作的意義,我決定讓給其他企業,你今天去的時候順便把這個意圖轉達給他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