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在修煉的時候,那個透明身影出來了,站在葉夕麵前,探究地看了一眼葉夕,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又隱進了葉夕的衣服表麵。

葉夕連續修煉了五天,每天兩杯萬聖靈泉的水。修為恢複到了大魔導師,就再也升不動了。還好身上的黑色紋理已經褪了,隻剩下胸口的那株鳳凰木形狀的一點點黑紋。

好吧,誰讓她多管閑事,舊傷未好,就添新疾,那肯定就如生病,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是自己的錯,就該自己受著。

葉夕接受了現實,那就慢慢修煉吧,好歹大魔導師是可以禦空飛行,起碼逃命是沒有問題了。這麽想著,她就從空間裏出來了。

果兒看葉夕的精神恢複了很多,很高興,圍著葉夕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聽著果兒甜甜的聲音,葉夕忽然覺得,活著,就好。

這幾天也沒有什麽事情,淺越也依然沒有來過碧月居。這樣甚好,葉夕很喜歡這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

聽葉夕說修煉地辛苦,果兒就給葉夕易了容,又拉著她來到了那溫泉裏泡澡。葉夕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那就在這裏修煉吧,起碼要舒服很多。

果兒灑好了花瓣,要做結界的時候,忽然鼻頭動了動。

“可是有什麽異動?”葉夕警惕地問道,經過這次的事情,葉夕更加謹慎了。

果兒仔細聞了聞,又仔細聞了聞,才搖搖頭:“大概是我太過謹慎了,剛才還聞到了一點怪味,現在又沒有了。”

既然果兒這麽說,葉夕也就不追問了。

果兒做好了結界,兩個人才褪去了衣衫,開始泡溫泉。

這時,一個透明的影子才從一棵樹裏現了出來,他聽著結界裏水波流動的聲音,臉忽然百年不遇地紅了一紅。又消失不見了。

“什麽?那丫頭說她有玄奧訣?”東門少寒猛然坐起身來,抓住龍景的胳膊:“此話當真?”

“當然做真,我龍景什麽時候騙過你?”龍景甩開東門少寒的手,他最討厭別人動他了,若不是東門少寒對他有恩,他又與東門少寒有約定,他剛才肯定會把東門少寒的手剁下來的。

東門少寒十分興奮,這是這麽多年來第一個讓他真正高興的消息。玄奧訣,在暗界一直是個傳說,說是誰得到了它,誰就會修煉成神。

“好了,我該還的都還給你了,最後一個有價值的消息已經告訴你了,與你的協議今日完成。從此,咱們兩清。”龍景冷冷地說完,就打算離開。

“景,你我合作多年,也算是朋友了。況且,我這次又為你找了這麽一個有趣的人,你可否幫我弄出來那本書?”東門少寒急聲叫住了龍景。

龍景心中一冷:哼,還真把我當成傻子不成?

“那本書,是我能碰的嗎?別以為我不知道關於它的傳說,那樣的聖物,本就不屬於你我,我還沒活夠呢。”龍景說完,再也不理東門少寒,消失了身影。

東門少寒臉色不虞,緊緊握著拳頭,來回慢慢走了幾趟,忽然一頓,他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

他坐下來,慢慢思考著每個細節,思慮著可能造成的後果。半晌,他終於輕鬆起來,唇邊噙著一絲笑意。

日子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

盛夏。

山上依然每天有花盛放,春天有春天的花兒,夏天有夏天的花兒。葉夕和果兒在這裏過了兩個多月的悠閑生活。每天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著,過得十分愜意。

“若是一輩子能這樣過下去就好了,什麽也不用操心。”葉夕坐在搖椅上,在若木下乘涼,一邊感歎著。

果兒聽了,嗬嗬一笑:“小夕,你這樣想,才真的像一個人呢。”

“怎麽?我以前都不像人了麽?”葉夕想逗逗果兒。

“以前的你太堅強,什麽時候都堅強地像個男人,不,像個神人,好像沒有事情可以難倒你。你總是不停地練啊練,好像要練到成仙成神才罷休。像這樣簡單的願望,從沒聽你提起過。”果兒認真地答道。

葉夕一窒,還真是旁觀者清,自己之前那樣拚命,一開始是為了活命,後來呢,是為了想要找到師父。

可是她何曾不想過這般逍遙自在的生活?這是也是師父向往的生活。隻是現在這生活,隻是個假象。

就像是一塊蒙了花布的地方。花布表麵幹幹淨淨,美麗大方,花布下是什麽?別人是看不到的。

葉夕知道,她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淺越給的,淺越,不像是個肯吃虧的人,他不會白白付出的。葉夕有現在的生活,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所以,葉夕總是在修煉,希望變得更強大一些,就離開這裏,另覓他處。

“哎,可惜這樣的生活,我們應該也過不了多久,真是煩人啊!”葉夕歎了一口氣。

“此話當做何講?”果兒蹲在葉夕旁邊,雙手托腮,兩隻眼睛亮晶晶地等著葉夕的下文。

葉夕輕輕捏了捏果兒的鼻子:“有時候你精得像猴,有時候又傻乎乎的,像隻小豬!”

看果兒撅起來嘴,葉夕莞爾一笑:“淺越,野心很大,他必定要擴張自己的勢力,所以他消停不下來的,萬一哪天打起仗來,咱們還能過得下去這樣的好日子?”

“公子,公子,白公主來了。”秋月慌慌張張快步進來,小白跟在身後,也有些心神不定。

“小白?你怎麽來了?”葉夕看著一身丫鬟打扮的小白,眉頭皺了皺,難道自己不平靜的生活這麽快就來了嗎?

“淺公子!我,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和你說幾句話,就得走了。”小白忽閃著大眼睛,有些想掉淚的樣子。

秋月拉了拉果兒,意思是要避嫌。果兒看了葉夕一眼,見葉夕輕輕點頭,才不情不願地走了。

“公子,我,我答應你的事情,恐怕不能完成了。我要背棄自己的諾言了,我,我,對不起,淺公子。”小白說著說著,眼淚再也抑製不住,雨串子似的掉了下來。

葉夕看著她,不說話,拿出一方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淚。

還是第一次有男子對她這樣親近,小白臉一紅,自己拿著手帕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我,我。父親說為我物色了一位夫君,今日,便要去見那人。我……”小白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葉夕歎了口氣,給小白拿了一個杌子,拉著她坐下。才說:“你當日說要嫁給我,我並沒有答應啊。所以,那不算數的。”

小白一愣?沒有答應嗎?仔細想想,淺溪當時沒有說好,

也沒有說不好。可是,可是,自己已經有些喜歡淺溪了,盡管他其貌不揚。

“這些天,父親一直把我關在房間裏,給院子下了禁閉結界,我出不來。其實,其實,我早就想找你了……”小白說著說著,臉又紅了。

葉夕看小白這幅少女懷春的樣子,心裏暗暗歎了口氣,自己易容成這樣了,居然還有姑娘喜歡?看來,下次得易個更難看些的。

葉夕輕聲念了三遍“還我本來麵貌”,易容就消失了。

小白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淺溪,成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我之前易容,也是因為躲避仇家的追殺,實屬無奈之舉。結果造成了誤會,實在也不是我所願。白公主,還請你原諒我對你的謊言。”葉夕這樣,也是為了徹底絕了小白的心思。

小白是個好姑娘,雖然有那麽一個不靠譜的爹爹,但是她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你,你!”小白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白公主,你是個好姑娘。念在我也算救了國主一命的份兒上,你可千萬別把這件事說出去。否則,我怕仇家會找上門來。”葉夕誠懇地說道。

小白在汜葉城裏,也過了這麽多年的謹慎小心的生活,很快就釋然了。她理解淺溪說的那種處處需要留心的感覺。

小白終於破涕為笑,她的臉又紅了紅,為自己剛才的唐突之言。“我真沒想到,事情,事情會是這樣。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就安心在這裏住著。”

這小白倒是個通情達理的,比她那爹爹強太多了。葉夕輕輕握住小白的手,誠摯地笑了:“謝謝你,白公主!”

小白被葉夕的笑容感染了,心頭很快平靜下來,充滿著溫馨與暖意。

她搖搖頭:“我應該謝謝你,有關你身家性命的秘密都告訴我了。以後你還叫我小白,不要生分了。”

葉夕感受著小白的心意,又笑了:“好,咱們私下裏都這樣叫。”

小白明白今時不同往日,自己已經是一名公主,淺溪還真是不得不在外麵謹守規則。於是點點頭,暖心一笑。

“公主,公主!”

聽見秋月的聲音,葉夕趕忙跑到屋裏麵,她還需要果兒的易容術。

小白也明白是怎麽回事,悄悄製住秋月,對屋裏的淺溪說:“淺公子,謝謝你。時間緊迫,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事,我會再來找你。”說完就急急忙忙跟著秋月跑了出去。

果兒看她們走了,才一路小跑著進來。到了屋裏,看葉夕恢複了原貌,知道葉夕已經和小白攤了牌。心裏也覺得鬆快,終於放下了這一樁別扭的心事。它用魔法又為葉夕易好了容。

“你真應該教教我易容的魔法,否則下次我得買個帷帽天天備著了。”葉夕摸摸剛剛易好的臉蛋,嗔怪果兒。

果兒笑道:“好好,我一會兒就教給你。你猜我剛才打聽到什麽消息了?”

果兒看葉夕看她,就神秘兮兮地說道:“淺越給小白說了門親事,說是一位來自什麽黑狄族的王子。”

葉夕衝著果兒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麽消息,我早知道了。”

哈?果兒長大了嘴巴,撇著嘴埋怨葉夕:“你總是這樣,給我點麵子,假裝吃驚也好嘛!”

(本章完)